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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卿馥子回到家,家里人都睡觉了。只有车子开进来时一路的路灯都都还亮着,喷泉旁有垂手等着车子开近了迎接的佣人。卿馥子下车,往车库的方向望了一眼,朝迎接的佣人说:“拖油瓶儿回来过没?”
      “还没有。”佣人把她往餐厅里带,“馥子,还没吃饭吧,今天的饭菜是先生跟太太亲自下厨准备的,不比家里的厨子手艺差,你尝尝?”
      “不吃。”
      “现成的呀,还热着呢。”
      “我说不吃就不吃。你把厨子给我叫起来,重做一份儿饭菜。”卿馥子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后妈做的,还动过筷子,怎么吃啊,“听见没,快点儿。”
      佣人只得按照她的吩咐去叫人了。她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双手撑着下巴耷拉着眼皮儿瞅着一桌子菜,默默呼出一口气。这家里在外人看来多幸福啊,她怎么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幸福呢?平时用餐也是一个人,她父亲用餐时也不会叫她。只有这些天家里多了两个人之后,她才跟着上桌子吃饭。而现在桌子上一桌子菜是什么意思,膈应她吗?她要是不吃几口显得她多不懂事儿啊,多格格不入啊,明明在外人看来很完整的家庭,她一个人偏偏不想融入,就是不想领情。
      别人怎么看就怎么看吧,管他呢。
      “干活儿的那谁,过来把桌子上的菜端走,真特么碍眼。”卿馥子一声咋呼,佣人连忙过来忙活了,她听见楼上有开门儿的声音,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那厚重的脚步声下楼来了,她父亲身上披着一件衣服,看着佣人忙活的样子脸色不是很好看。
      “有饭你不吃,大半夜了干什么折腾家里的厨子。”声音听起来在餐厅里回响,又说:“都别忙活了,一个小孩子你们这么惯着她做什么,都去睡觉,她要吃饭,自己动手做。”
      卿馥子无所谓,站起来就往楼上去了,这饭大不了不吃了就是,饿又饿不死。
      “狗脾气,说也说不得,爱吃不吃。”卿百川指着上楼的人骂,卿馥子忙了一天有些脑子转不弯来,这会儿心里的烦躁升起,转身也说:“骂人别连带着自己也骂了,我是狗脾气,那你是什么啊。”
      “你个混账东西。”卿百川赶上楼,一副动手的架势,卿馥子察觉到了,三两步跑回房里把房门儿锁起来,外面的人在锤门,那一声声的轰响听着就让人按耐不住心里的暴躁,她靠在门上,只觉得被隔山打牛了,一脚朝门上踹过去发泄,门外的人也还之一声砸门,砸不开也没办法,气得说:“你听好了,这家里的人没有听你差使的,车子不准你用了,到了吃饭的点儿就自己下来吃,没人惯着你的大小姐脾气。”
      “不用就不用,了不起啊!”卿馥子再顶了句嘴,门外也冷哼了一声,接着也安静了。
      她气得胃疼,把自己摔在床上,情绪爆发不出来,莫名又开始憋屈的抹眼角了,心里气不过,下了床便看见什么摔什么,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都被她摔得差不多了,她最后把床头的台灯往墙上摔去,玻璃碎掉的声音让她的暴躁减半,看着满地的狼藉,她咬咬唇,手背擦过眼睛,接着睡觉。
      梦里都是吃的,她追着那些吃的跑,一个都吃不到,就这么追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也不觉得饿了。
      家里的人都吃过了早餐,厨房都收拾干净了,她错过了饭点儿,自然是没有饭吃了。佣人走上来问她要吃什么,她心里还在赌气,丢了句“不吃”就去浴室洗澡了。
      饿了一晚上没吃东西,洗澡的时候差点儿低血糖晕倒。她扶着墙出去,眼前出现了朦胧幻象,拖油瓶儿在眼前晃悠,她定睛一看,不是幻象,是真人……
      拖油瓶儿穿着件工字纯色背心,隐隐约约能看见黑色肩带,露出的肩头白皙,跟肩带对比起来黑白分明。卿馥子脑海里蓦然闪过昨天拍摄时的画面,她甩甩脑袋,越过拖油瓶儿就走开了,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拖油瓶儿笑了一声,她便回头看去,拖油瓶儿已经不见了,不然她还准备问问拖油瓶儿在笑什么。
      卿馥子回房换了套衣服,房间里已经干干净净了,佣人趁她在浴室里时已经把房间收拾好。她下楼走去车库,她要用的车子跟佣人都还等着送她去剧组,她拉开车门想了想,算了,不是不让她用吗,不用就是了,待会儿出去打车。
      “哎馥子!你爸爸跟你说气话呢,别较真儿,上车吧,我送你去学校。”佣人好心劝着。
      卿馥子走掉了,边说:“我不去学校,我去剧组。”
      佣人也没办法,只得开着车子慢慢跟在她身后,卿馥子是铁了心不上车了,昨晚上的气还没消,她真的情愿走路也不用车。
      这郊区打车也不方便,她光是从家里走出来,走下坡都走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车子能在哪里打到。她随意扯了根路边的狗尾巴草,也不知是发什么脾气,狗尾巴草甩来甩去的,手快甩出去了。
      旁边经过一辆车子,她赶忙伸手拦截,拦得太快,却是一辆私家车,不是的士。可那车也停下了,窗户摇下来,拖油瓶儿的脸出现在窗口……
      卿馥子装没看见,继续往前走着,身后跟了两辆车,把下坡的道路堵了。
      “喂!你这么走着去剧组啊,会迟到喔~”穆叶芮芮的车子开到旁边朝卿馥子说了句。
      卿馥子低着头走路,闷闷不乐的,只说:“要你管啊。”
      “谁要管你。”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出去的路只有这一条,你不要自作多情。”穆叶芮芮把车窗关上,车子加速开走了,卿馥子看着那车子开远,心里莫名又在生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拿在手上的狗尾草也朝那车子开走的方向丢去,一阵风把草又给刮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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