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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基情突飞猛进(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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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午后正式开始,晚餐之后还有各种表演和舞会。因为两位新人实在身份特殊,这些程序比一般富商家定的还要繁琐。据安女士说,这已经是她体谅戚平一身体所作出的最大程度的退让了。
“我儿子的订婚,竟然连100万都没花到……”
安女士贴面吻了下戚平一的脸颊,显然有些难过,“不过,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想怎么玩花样都可以!”
戚平一表示自己听到这种话,根本高兴不起来。
晚上他不用下去露面,可以好好在房里休息。没人敢上楼来打扰。
柳文静单手推开门,另一只手给自己塞小蛋糕。那蛋糕做得足够小,一口一个,不会弄花唇妆。
“你找我什么事?”柳文静接到了戚平一的电话。
戚平一正要开口,门又伸开些许。
单兴悦竟然也跟着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戚平一找柳文静是为了谈个人工作室的计划。这场订婚,就是他恢复开工的绚烂礼炮。
单兴悦目不斜视,只是朝这些天睡的沙发那边走去,明显不是要进来掺合。
“单总,我是过来找他说工作的事。”柳文静没得到回应,尴尬地拿纸擦手。
她小声劝解戚平一:“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你们的结婚就没有意义了。”
戚平一皱着眉:“商业CP谢谢。”
还不能有个喘口气的时间了?
戚平一盯着单兴悦出去,没几分钟,后者又回来了。
这次单兴悦非常主动地开口解释:“我并不想旁听。但是……”
戚平一一看他这副微微皱眉,无可奈何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安女士在外面怼着,让单兴悦进来陪自己。
“阿姨什么时候才走……”
“你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太好,不然她真的会等到看秀的时候才走。”
说得好像是我在刻意讨好你妈一样……戚平一默默腹诽,他就是招人喜欢,这能怎么改?
柳文静再度缓和气氛:“单总在也好,将来需要您配合的地方还很多。”
比方说各类娱记的闻着肉骨头味儿而来的盘问。
单兴悦接受了柳文静的友好建议,在戚平一身旁坐下。
“除了采访……”戚平一微微偏过头,深呼吸,不想被单兴悦听出自己的焦虑,“能帮我接到各种慢综艺吧?”
“没脑子的都知道要蹭你的流量。只要你好好做康复,把身体养好,可以去任何节目当飞行嘉宾。但是当主咖的话,很难。”柳文静实事求是地说,并没有夸张的成分。
戚平一双手交握,点点头。
资本都在观望舆情,不敢随便在他身上下注。
“所以还是来排演采访吧。”柳文静精神一振,目光炯炯地看着挨得很近戚平一和单兴悦,“只要像今天这样做足表面功夫,就可以稳稳地立住恩爱人设。”
无论是气质、长相,他们都配一脸。
“记者会问,是什么让你们决定冲破世俗的阻碍,决定在一起?”
“我可以不回答吗?”戚平一恨自己不能站起来,把鸡皮疙瘩全部抖下去。
单兴悦看他一眼:“真爱。”
“咳,记者可能会隐晦地问到,你们谁在上面。”
“当然是我!”
“会不会……太禽兽了?”
戚平一瞪了眼单兴悦。
……
“有的喜欢搞事,会问你们以前想过要和哪类人结婚。”
戚平一笑起来,“我不打算结婚的。”
柳文静不看他,“单总呢?”
单兴悦回答得很慢,戚平一很惊讶,这家伙居然真的在认真思考。
“像太阳一样的人,但我能看到他光芒下的脆弱。我会理解他的梦想,欣赏他的孤独……连他生活中傲慢自大我行我素心口不一别扭得要死的样子都会喜欢。这样?”
柳文静捂着嘴,太会了吧……
“您这样说,媒体肯定会对应到平一身上!”
戚平一满头疑问,“你们骂我呢?”
单兴悦冷冷道:“你都身残志坚搞事业了,谁敢骂你。”
戚平一明白自己为什么忍不住嘲讽单兴悦了,明明都是对方先挑起来的。
柳文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本来我还很担心你们一起上镜会出问题。现在看来,也可以多展示一点真实的。”
“你们的爱情,可以是碎玻璃里有砂糖、锦缎里扎着针,把枪和玫瑰一口吞下的那种。”
这迷一样的比喻,不理智的发言……
戚平一无情道:“你一把年纪了,还磕CP糖?”
柳文静脸红了,“你这是歧视。人工糖只要够甜!我就可以!”
经纪人现身说法,让戚平一直面了谎言的弊端。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今后不和单兴悦来往的念头。说真的,如果不是单兴悦主动提出需要舆论导向,他就算想到这方面,也不会去做什么。
“我们的合约上面是说一年吧?”
柳文静离开后,戚平一叹了口气。
“嗯。”单兴悦接住话头,“一年时间,够感情破裂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公众面前提你。”
“那就好。”
说是这么说,戚平一几乎已经看到自己被CP粉包围的悲惨景象。
“别想太多。”单兴悦大概是同病相怜,难得语气柔软地安慰了句。
*
儿子有了另一半,企业的名声大涨,安女士和单父各自都很满意。
闲下来后,两人交流着企图闹事的女人。
“名声太大,招小人。”
“当年没有这些新媒体,都闹得那样大,现在网络上的人凭空捏造、指黑为白,更加恐怖啊。”
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都有丰富的斗争经验,更有个人得天独厚的力量和优势。
“办个水军公司吧?”
“可以。敌不动,我不动。”
安女士下意识抚摸手上的戒指,忽然笑得很甜蜜。
“我正巧有空,可以给他们挑挑宝石,亲自加工成结婚戒指!”
单父淡笑,“哦?我的定单都快做好了。”
刚刚结成统一战线的两人,又礼貌地隔开了些。
呵,两个儿子肯定更喜欢我的!
*
安女士急着去挑宝石,走之前,红着脸握住戚平一的手,说会经常想他的。
单兴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差别对待,没有任何意见。只要,安女士别突发奇想。
但那是不可能的……
安女士借口要上厕所,看到两个盥洗室里分开摆放的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难道……小两口吵架了?
她深思熟虑了一秒,回到戚平一和单兴悦面前。
“小时候还担心他成家以后,不会照顾自己。”安女士声情并茂,擦了擦干涩的眼角,“有你,我就放心了。”
戚平一苍白的脸都快被她说红了。
照顾单兴悦的是住家保姆。
他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
安女士微笑,“我这次也没送你们什么东西,下午给你们个惊喜,一定要收着。”
下午,家居公司的工人拿到免死金牌,把大套间里的沙发、躺椅全部搬走。为了填补房间里的空地,工人们换上康复用的器材,一应俱全。
这些东西和柜子上的干花、错落有致的烛台,分主题悬挂的油画,上万册的背景书墙一点都不搭。
安女士留言说:“等我儿子学会手法,让他每天帮你啊。”
单兴悦下班回来,进了屋子就看着地板不说话。
戚平一已经震惊完了,欣赏过单兴悦濒临失控的表情,咳嗽了声。
他大方道:“一起睡吧。”
这里好歹是单兴悦的房子。
“谢了。”单兴悦取下外套,直接倒在床上。他最近过得很辛苦,加班是常有的事,刚才低头都觉得斜方肌扯着疼。
“喂,不要睡成大字。”戚平一摇头,“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单兴悦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点闷,“反正我在你心里没有好形象。”
戚平一推着轮椅过去,“彼此彼此。”
夜里,两人并排躺尸。
戚平一想到许多往事。
他是在不知道第几次转学后遇到单兴悦的。
那天他被劳动委员编进拖地的队伍。放学后他没有急着搞大扫除,而是先把文具盒夹层里的信拿出来。当时的文具盒以难看的铁盒为主,有固定笔的夹层,夹层边缘很容易生锈,得花点力气把它扯开。
手因此破皮了,戚平一打算舔舔了事,谁知前排倒下去一天的睡神会递给他创口贴。
戚平一愣了几拍,导致信被抢走了。
那个多管闲事的讨厌鬼就是单兴悦。
“我原本想在毕业后跟你说出心里的话,没想到会分别。现在也不敢说那四个字了。只希望你一定要记得我。”
单兴悦不光把信的内容念出来,还砸中戚平一脆弱的神经。
他挑眉道:“哥们儿,这是情书啊!”
情……书……
戚平一回忆完,感叹道:“肯定是因为那封不吉利的情书,现在才会沦落到跟你结婚。”
单兴悦侧过身听他讲话,目光微闪,“那你想跟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