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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钟离玥一瞬间有些诧异,毕竟这个问题并不在她的设想之内,难道她们不应该继续讨论那个幕后之人吗?

      随即她又明白了,穆家如今在朝堂上极有权势,更是将父皇手中的权力架空了许多,按理说皇家应当与穆家有些间隙才是,可方才穆家两兄弟到府上来慰问自己,陆茗心中疑惑也是应当的。

      钟离玥微微一笑,解释道:“我年幼时跟着皇兄们一块读书,他们一人是大皇兄的伴读,一人是我皇弟的伴读,偏我弟弟十分粘我,幼时读书喜欢与我一同玩耍,穆宏炀便跟着我弟弟也同我一起玩耍,他哥哥护着他,有时也会跟着他加入我们,一来二去我们都有了交集。”

      想起曾经无忧无虑的那些日子,钟离玥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那时年幼,我们不知朝政权势,心中只想着大家一起玩耍倒也快乐,由此便结下了深深的情谊,哪知道今时今日,我们之间的情谊便也变得十分尴尬。”

      陆茗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轻声叹道:“那你与穆宏炀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难怪他对你情意颇深。”

      陆茗口中的情意,便与钟离玥口中的情谊是不一样的。

      钟离玥说:“我只当他是兄长,如今或许兄长都不能当了,父皇与穆宰相之间终归会有输赢,我与他之间的情意能够坚持到如今,我也觉得十分难得,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与他形同陌路,甚至同朝为仇。”

      陆茗垂眸看向自己的鞋面,道:“那倒是可惜。”

      钟离玥微微转身,靠在桥上,偏头看向陆茗,若有所思道:“也算不得可惜,很早之前我便明白,身在皇家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不说宰相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我俩年纪稍长后,便不应该交往这般亲密了,毕竟往后他要娶妻,我要嫁人,到时再如这般交往亲密,终归会引人闲话。”

      说着钟离玥轻声一笑,“也就是你,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任由她在府上网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家中红杏出墙不自知。”

      陆茗抬眼看着钟离玥,“公主又怎是那样轻浮之人,若是公主心仪穆大人,如今怕是没有我什么事儿了。”

      随即她眉头抬眼看向远方,“但我确实十分惊异你们之间的情谊。”

      钟离玥看着陆茗,不知为何他一直强调他们的情谊关系,看着他的表情,钟离玥似乎能够感觉到他表情之中的那么微妙,可却又探究不到他究竟在深思什么。

      陆茗回头,见钟离玥这般看待自己,不由无奈一笑,“公主不必多心,近日我们需多注意宫中,我想有些人应当会坐不住了。”

      首先坐不住的是德妃娘娘,她在皇后身边一番挑拨之后,皇后也坐不住了。起身满眼冰冷的向御书房而去。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听身边公公说皇后娘娘来了,他挥手道:“朕十分忙碌,告诉皇后,待着忙完自会去看她。”

      他话刚说完,皇后便径自走入御书房内,声音乍一听到是温婉庄重,“陛下,臣妾有事要与陛下商议。”

      皇帝眼中微不可见,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放下笔,那精光便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脸无可奈何,语气甚至带着些许宠溺,“既然皇后有事,那朕的奏折便待会儿再批阅。”

      皇后站在皇帝身侧,皇帝的态度虽然让她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是眉宇之间仍是满是的压抑的怒气,“陛下,我大宁建朝以来从未有过公主与一群将士出游狩猎之事,那军中将士大多还未婚娶,虽然有证北将军陪在一旁,可这满猎场就公主一人是女子,如今全天下都在指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未把公主教好,太后娘娘也说了我许久,难道陛下还要就此揭过这件事吗?”

      皇弟揉了揉额角,实在不知陆茗与钟离玥为何要这般?出游狩猎这件事情当中,是否有什么深意,还是说这只是他们小夫妻之间的情趣?

      可这样的事情在大宁来说,影响确实不好。大龄女子并非不能出门,但大家闺秀或皇家公主都只会在某些节庆之日带上面巾出游,甚至会避开男子,毕竟大家都会在意名声。只有那些乡野村妇,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

      可按私心来说,无论是皇帝对钟离玥的宠爱,还是私下与陆家的同盟,他都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处罚钟离玥。

      皇后却不依不饶,“陛下,安平如今虽然已经出嫁,可他仍旧是皇家的公主,这事陛下可不能再由着她胡闹,听闻他还撺掇着陆将军赢了一座宅子,如今满朝文武对陆将军这个行为都十分不满。”

      皇帝轻叹一口气,“那皇后觉得应该如何管教才合适?”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安平的性子陛下也是知道的,她一直就喜欢闹事,只是从前在宫中拘着她倒也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女子本就该在后宅家中事务打点好,安平如今出门便胡闹,不如让她在将军府后宅禁足一段时日,等这段风头过去,她学乖了不在闹事,便可不用再拘着她。”

      皇帝的指尖微不可见轻轻一颤,心中冷笑,口中却说:“就按照皇后说的办吧,她如今已嫁为他人妇,确实应该学学规矩。”

      皇后这才满意离开。

      皇后知道皇帝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惩罚陆家,毕竟陆将军带着陆家军狩猎并没有什么过错,但皇后也知道,周侍郎乃至整个周家,都会为丢了那座宅子而愤怒生气。可是他们却不能拿驸马和公主如何,只能将这口气咽入胸中。

      如今她虽然也动不了陆家,但将公主禁足确实可以的,如此也算是在敲打陆家,让他们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般便给周家卖了一个好,周家定然会更加支持皇帝立大皇子为太子。

      为了给周家面子,皇后将陆夫人宣入宫中,不多时便传出陆夫人因公主外出狩猎而被皇后指责一事,随即皇后便下了懿旨,让公主禁足将军府中,好生反思一番。

      陆茗和钟离玥送走了皇后的人,回到两人的宅院,将不干净的人支开后,钟离玥坐在回廊上,手中捏着一片橙黄的落叶,另一手轻轻撑着下巴,看着院中萧瑟的秋景,若有所思,“那细作总不会是皇后娘娘吧,她又为何要帮青云?如今朝中许多人都在拥护大皇子,大皇子被立为太子的可能性十分之大,皇后没有理由要这样做。”

      陆茗站在她身边,手中也是一枚落叶,低头看着她窈窕的身影,“但朝中支持三皇子的人也不少,大皇子并非有十足把握能够成为太子。”

      钟离玥看向陆茗,陆茗勾唇一笑,“比如我陆家,如今便是三皇子一派。”

      钟离玥微微偏头,左思右想,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陆茗垂眸看着她细嫩的脸庞,那微微偏头的模样倒有些可爱,她轻咳一声,对钟离玥说:“如今我们的线索太少,公主也不用思量太过,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公主不用着急。”

      钟离玥点点头,随即又轻叹一声。

      陆茗见她那叹气的小模样,突然觉得心底有些发痒,“公主又在忧虑何事?”

      钟离玥微微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她从前在宫中虽然很少出宫,但皇宫集天下万物,y她又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即使在宫里也不会无聊。

      可这将军府……

      她转头又望了望略显萧瑟的庭院,不由再叹了一口气。怪不得世人都说将士都是粗糙之人,这将军府没有什么景致,让人兴不起游玩的兴致,就连这府中之人也少的不能再少,若是整日都呆在将军府里,呆在这了无人烟的后宅,那日子不知道多难过。

      陆茗见看着庭院那无法掩饰的嫌弃,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抑郁,也有些委屈,叹道:“我常年与父亲在边疆,自从陛下赐下这座宅院以来,我也不成请人打理,宅院便显得有些荒芜空荡,苦了公主要被禁足在此,少了许多乐趣。”

      钟离玥没想到他看出了自己的情绪,连忙笑道:“无妨,我倒也正好清静清静,这些时日遇到太多事情,正觉得有些疲惫。”

      因为钟离玥被禁足,整个江咸仿佛都安静了下来,细作一事再无人提起,湖面再次恢复平静,可被拉入这件事的人都知道,这湖底仍旧是波涛汹涌。

      大理寺卿赵冠玉也受皇帝私命在暗中调查此事,这是手下从宫中悄无声息救出一人。

      赵冠玉看着密室中缩在墙角的宫女,低声与身边之人道:“你说这人是被德妃处死的?”

      身边的黑衣人道:“对,此人原本是德妃宫中的宫女,不知犯了的何事,让德妃宫中的人带到秘处处死,恰好被我们悄然救下,带了回来。”

      赵冠玉点点头,“那我们便审一审,看她是如何得罪了德妃。”

      宫里的宫女被主子悄然处死那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正在暗中发生,可德妃的女儿善和公主原本就死得蹊跷,所以处死这个宫女才会引起大理寺的注意。

      这些事情都在暗中发酵,钟离玥却在将军府中发霉。

      赵嬷嬷看着毫无精神的钟离玥,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公主,你瞧瞧你这性子,真是一点也耐不住寂寞,要不老奴差人去请些伶人回来给你唱戏?”

      “不想听戏,已经听了好几日了。”钟离玥恹恹道。

      虽然陆茗是一个不懂得打理家中庭院和紧致的糙野将士,但他却十分贴心,在钟离玥禁足的第二天,便请了一些人回来给钟离玥唱戏。

      可钟离玥从前在宫里,为了找寻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女子,听了好几年的戏,如今其实对这些已经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当然钟离玥觉得自己嫁给陆茗之前,可能并不会这样厌倦听戏,因为嫁给陆茗之后,她的生活显然比从前要精彩了许多,打官司、登高、烟花、狩猎,这些可都是钟离玥从前没有见过的事情,由奢入俭难,如今这些已经倦了的戏剧,又怎么能够再让钟离玥提起兴趣?

      穆府之中,穆宏志与穆宏炀也在讨论此事。

      穆宏志对穆宏炀说:“我想安平如今在将军府后院定是十分无聊。”

      穆宏炀轻声一哼,“大哥,你也同我一起去过陆将军的府邸,你看他府中那萧瑟荒凉的样子,就算请了伶人去唱戏,那样的环境,安平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听那些人唱戏。”

      穆宏志轻叹一声,“终究还是你与他之间缘分太浅,如果当初她嫁给了你,倒真是一段美好的姻缘。我们从小一同长大,如今与她疏远了,倒真有些不习惯。”

      穆宏炀心里痒痒,“大哥,你说我如果去将军府看她,她会不会高兴?”

      “胡闹!”穆宏志微皱眉头,“皇后娘娘的懿旨不仅是提醒安平,也是在告诉我们,不要与安平走得太近了,就算我们从前与她关系再好,如今他也是陆将军的妻子,你上门定又会传出一些闲话,到时候父亲也会不高兴,惩罚到你身上。”

      穆宏炀更是郁闷心酸,“我知道了,我往后不会与她太过亲近。”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心中暗自期盼,若是有一日,陆将军与安平和离,各路将军为国奉献,战死沙场,他与安平是否还能再续前缘吗?

      他知道自己想得太过极端,可从小他愿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安平身上,如今要再收回来,便心不由己了。

      穆宏志见他如此,不由心疼道:“真是孽缘,我听完安平最近喜欢稀奇的东西,穿衣打扮也总是十分新异,你不如选一些新鲜的事物和小玩意送给她,让她打发打发后院的无聊时光。”

      穆宏炀一想到自己虽然可以悄悄送东西给安平,却又不能见她,便兴趣缺缺,却也接受了穆宏志的想法。

      两天后,穆宏炀便让人悄悄联系上赵嬷嬷,给钟离玥送来了一个杂耍团。

      这个杂耍团,寻常是不会在江咸,所以钟离玥也从未见过。赵嬷嬷原本不想接,但她见穆宏炀这一次十分低调,且近日里钟离玥又无聊的紧,最终还是收了这些人。

      随后杂耍团便在将军府的园子里搭了许多高架子,次日钟离玥便来院子里看杂耍。

      她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杂耍艺人,所以看到那些节目,倒是十分新奇和喜欢,也或许是这些日子,她太过无聊了,所以越发觉得高兴。

      陆茗因为常年练武,听觉比一般人好许多,回到府中,便听见后院有欢呼声传来。她一边走一边询问身边的小厮,“可又是公主请的人在后院唱戏?”

      小斯也没有见过杂耍,偷偷的看了一会儿,此时心情也十分激动,“这回可不是唱戏,是杂耍团,江咸倒是很少见到这样的杂耍团,公主应该也是没有见过,所以此时看得十分开心。”

      陆茗点点头,原本准备回自己的房间,顺口说了句,“她自己能够找到这些好玩的事情来打发时间倒也不错,免得在这后宅关出病来。”

      这小厮是个机灵的,眼珠微微一转,对陆茗说:“将军,这好像不是公主自己找来的,像是谁给公主送过来的,当时,赵赵嬷嬷还不想接呢,想着公主太过无聊才收下。”

      穆宏炀虽然送得小心警惕,可这小厮可是一直跟着管家的,不仅机灵,对将军府中的许多事情也心中了然,所以才敢断然这个杂耍团不是公主自己找来的。

      陆茗脚下一顿,原本准备去书房转角却去了后院。

      离花园越近,欢呼声便越明显,陆茗走过转角,钟离玥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她应当是真没有见过这种杂耍,此时杂耍团正在打秋千,一高一低两个秋千,打秋千的人甚至能绕着秋千转圈,或在秋千最高处,猛的几个翻身落到另一个秋千上。

      那动作在陆茗看来没有什么,可是从未见过这些花样的钟离玥,却觉得新奇的不得了,声声惊呼从口中传出,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连带的那双眼眸也盛满了星光。

      钟离玥看得真开心,自己都想上去试一试,赵嬷嬷拉了拉她的衣袖,“驸马回来了。”

      钟离玥转头看见陆茗,她微微屈膝提起裙角,然后带着明艳的笑容向陆茗小跑而去。

      陆茗险些被她的笑容闪瞎了眼,只觉得心跳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钟离玥来到陆茗面前,情绪亢奋对陆茗说:“穆宏炀给我送来了一个杂耍团,你看他们打秋千打得多惊险,我每回见他们从这个秋千跳到另一个秋千,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他们跳出来了!”

      陆茗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跟她并肩慢慢往花园走去,“今日终于看着你脸上带了些笑意,看来还是穆大人了解你,知道你在这后宅中无聊的紧。”

      钟离玥没听出陆茗话中的深意,眼睛再一次粘在秋千上,顺着她的话说:“对呀,他这一次送来的礼物,我倒是十分喜欢。”

      她跟陆茗两人又回到秋千前,看着那些杂耍人玩了好一会儿,钟离玥不由的有些心痒,“我也好想玩一玩,可总怕自己摔下来。”

      陆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一直跟着我练武,往后会了轻功,就可以不用再惧怕了。”

      钟离玥双眸微亮,转头看着陆茗,期待道:“那我何时才能练成轻功,什么时候才能像你那样厉害呢?”

      陆茗被噎了一下,顿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钟离玥回过神来,笑容淡了些许,“我知道了,你们练功的都要从小就练,还要讲究天分,我应该如何也练不成你这样。”

      陆茗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懊恼,她刚刚不该说那些话的,因为钟离玥在练武这事上,确实没有什么天分,她最多练会一些防身之术,若是想拥有高强的武功,应当是不行的。

      陆茗自己也不是很希望她那么辛苦。

      钟离玥却没有太过在意,又看了会儿杂耍,便与陆茗一同回院子吃饭。

      饭后两人坐在榻上,吃着茶点,陆茗想了想,问她,“若是哪一天的杂耍,你也看腻了,又该怎么办呢?”

      钟离玥有些泄气,“是呀,若是这杂耍我也看腻了,又该看什么呢?一直呆在这府中,真的太让人难受了。”

      陆茗有些愧疚,“我这府邸确实装点得不够。”

      钟离玥摇摇头,“不是,这不关你的事……”话未说完,她才想到,这怎么就不关陆茗的事了,虽说他们都是为了引出细作,最后不得已被皇后禁了足。可若是之前陆茗不带自己去登高,不给自己放烟花,不带她见识那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或许她此时并不会那么的无聊,毕竟从前在宫中,她一年也出不了几次宫。

      想到这些钟离玥便有些娇嗔,因为近些日子的相处,她与陆茗之间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拘谨,不由的瞪了陆茗一眼。

      陆茗被她瞪的莫名其妙,还有些委屈,却又想着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嫁给自己之后,确实日子过得太过平淡,便愧疚说:“明日早朝,我便向陛下请旨,请他撤了公主的禁足。”

      “可别!”钟离玥拒绝了她,且下意识抬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腕,“你这样父皇会难做的,到时候说不定宰相一派还要与你唱反调,不值得。”

      说完这些钟离玥,才感觉到掌心下温热的温度。如今天气渐凉,钟离玥的手脚也开始冰冷了起来,此时他握着陆茗的手腕,却感觉陆茗手腕温热,竟有些舍不得放手。

      不过两人之间虽是夫妻,却也只是假夫妻而已。钟离玥收回自己的手,冰冷的空气掠夺了她掌心的温暖,他的心情又越发的低落,下意识轻声叹道:“看着这天气,仿佛要下雪了,若是能去风景好些的地方玩雪,该多好呀。”

      说完她又回过神来,连连对陆茗说:“我就随意说说,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去求父皇,若是下雪了,我还可以和丫鬟一起在府中玩雪,倒也不会怎么无聊。”

      陆茗点了点头,“穆宏炀送来的杂耍团,也还能让你新奇几日。”

      钟离玥想着那个杂耍团,又来了些兴致,便高兴的点了点头。

      陆茗瞥了她一眼,思索片刻,轻声对她说:“那你这些时间先看杂耍吧,但你哪一天厌了杂耍,告诉我一声。”

      钟离玥也没有在意,便答应了。

      这个杂耍团在将军府中呆了好几日,呆的越久,他们的杂耍节目也被钟离玥一个一个接着看完,没多久便耍不出新东西,钟离玥仿佛有些厌倦。

      那团长点头哈腰的对钟离玥说:“我们的杂耍艺人正在研究一个新的把式,贵人可以再多等两天,等他们熟悉了,就给贵人完新的把式,定会让贵人眼前一亮。”

      钟离玥却觉得他们许多把式都万变不离其中,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不用了,我觉得这些日子也没有什么想看的,待会团长从赵嬷嬷这儿领了赏钱,便可出府继续你们的营生。”

      那团长更加慌张,“贵人,这大冬天的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卖艺人,我们一定给您再弄些新的把式出来,让你看得开心!”

      钟离玥眉头微微皱起,慢慢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杂耍团并不固定在某一城镇演出,因为他们的杂耍把式也就那么些一直在一个城镇表演百姓总会看腻。

      既然他从前做杂耍营生的时候,都知道隔一段时间换一个地方,为什么现在要死赖在将军府?虽然在府中确实吃喝不愁,还有许多赏钱,可这些杂耍艺人应该也知晓,在贵人府邸里讨生活可没有在外自由,说不定哪天不小心冲撞到贵人,便会丢了性命。

      那这个人为什么还总是想赖在将军府呢?夜里玄冥告诉钟离玥,“这团长和杂耍团中的人,时常贼眉鼠眼的在他们院子里晃来晃去,若不是将军安排的守卫多,他们应当会有所动作。”

      钟离玥的心猛然沉了下来,这个杂耍团是穆宏炀送来的,然而这个杂耍团缺心眼不诚,来府中应该是有什么打算。所以穆宏炀将这些人送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吗?

      钟离玥轻轻挥手,玄冥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钟离玥回到床边坐下,一想到穆宏炀可能会陷害自己,心里边有些不舒服,如何也不愿入睡。

      钟离玥又怎么不知道穆家和皇家之间如今关系十分危机僵硬,可是她始终也觉得穆宏炀和她之间是不同的,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不受朝政影响的。可是如今穆宏炀送来的人却有其他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和穆宏炀之间,总有一天会慢慢的疏离,可是一想到穆宏炀或许会陷害她,她的心就特别难过。

      她对穆宏炀确实没有爱慕之情,可与他之间的兄妹情谊却也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在她心里。

      如此想着,钟离玥心中更是难受了。

      门外暖阁等陆茗突然说话了,“此事应该与穆宏炀没有关系。”

      钟离玥险些被她吓一跳,捂着胸口轻声呼气,“你还没有睡吗?”

      陆茗推开门,见她穿着单薄坐在床边,不由微微皱起眉头,“你这样会受风寒的,还是快些躺下休息吧。”

      钟离玥心中却有个疙瘩,“你怎么如此确定就不是他呢?”

      陆茗看着她穿着单薄,坐在床边,便走到寝室中炭火旁,轻轻的拨弄炭火,让房间里更暖和一些,随即抬头看着她,“他有很多的机会,没有必要用这么蠢笨的办法,他送人进来,虽然比平日要低调许多,却也并没有完全遮掩。他应该是不知道这些人原本想在我府中闹事。”

      钟离玥由此更加担忧,她起身走到陆茗身边,缓缓蹲下,伸出手在炭火旁烤火,双眸反射着炭火的光芒,“那些人想在府中闹什么事?”

      陆茗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然后拿过来两张玉牌递给钟离玥,“这是我手下从他们房中找到的,同之前一样,他们想将这些东西放到府里,等哪一日被人搜出来,便可嫁祸你我。”

      钟离玥接过玉牌,当她看见玉牌上青云两个字时,手一抖,险些将玉牌扔进炭火盆里!

      “他们又想诬陷我!”钟离玥眉头紧皱,声音低冷,“看来我是不能轻松,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别人的圈套之中。”

      陆茗又蹲在她身边,“你倒是不必这般草木皆兵,这将军府到底是我的府邸,他们要在这府中做手脚我可不会答应。”

      钟离玥有些内疚,“都是因为我太过贪耍。”

      陆茗却笑了,“公主如今这般年龄,正是贪耍的时候,往常我在边疆的时候,只要不打仗,也是与教师出去找了许多乐子的,一直被拘在这府中又有谁受得了呢?公主不必自责,你应该想如何玩就如何做,这样反倒会让别人眼红,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效果。”

      钟离玥抬眉看向陆茗,眼神中满是纠结。

      陆茗思绪一转,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眼神映照着火红的炭火光芒,仿佛千万星辰在她眼中闪烁,“我知道公主这些日子太无聊了,不知道公主有没有胆量与我一同偷偷去寻些乐子?”

      钟离玥看着炭火光下的陆茗,他的脸庞被炭火照的微微发红,橘色的火光渡在脸颊上,让他整个人披上一层暖意。她的眉眼本就十分精致,那张俊美的脸胜过了许多书生,容貌甚至能担得上大宁第一美男这个称号。

      钟离玥就这样看着他,心里有些恍惚,“要去找什么乐子?”

      陆茗微微勾唇,钟离玥突然感觉一阵心悸,便听陆茗说:“上次我赢回来的那个宅子,我们不是还没去过吗?要不我把你偷了出去?”

      “偷出去?”钟离玥心中一动,“还能把我偷出去吗?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陆茗笑道:“还能怎么办,那便只能任由皇后娘娘和皇帝陛下惩罚了。”

      钟离玥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那就不用了,我还是乖乖在院子里呆着吧。”

      陆茗却说:“看来公主这是不相信我的技艺!那我可一定要将公主偷出去,向公主证实一下我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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