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看你就是在刁难我阿尔托莉雅2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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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雷德惴惴不安地盯着羽毛笔的金属笔头，不自觉地抖着腿。她知道喀戎马上就要来了，不由得恐慌到了极点。
喀戎肯定听说了她狂扁格罗特的事情，毕竟这事儿阿尔托莉雅不可能不告诉他。可喀戎最常教导她的话就是“以和为贵”，每次上课多少都要念叨一次，日积月累，次数多到了莫德雷德都已经不再觉得不耐烦了。毫无疑问，喀戎是个十足的和善派，这事儿绝对把他气得够呛。
喀戎会怎么罚她呢？抄十遍圣经，还是让她把希腊诸神的故事全部都背诵一遍？
莫德雷德忽感乌云压顶，萌生了一丝逃跑的念头。可惜还没有来得及付诸于实际，喀戎就出现在了门口，脸上带着笑，俨然一副满面春风的模样。
“老师，你昨天打牌赢钱了吗，这么高兴？”莫德雷德坏笑着揶揄了他一句，却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急忙坐直了身，表现出一副认真好学的宛若模样。
喀戎低头轻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莫，我不赌博。”
莫德雷德连连点头，实际上她连喀戎具体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清。
“我听亚瑟王说了。你做得很不错呢，拥有血性是件好事。”喀戎居然表扬了她，“怀揣忠诚和血性，这样很好，不过以后不能付诸于暴力哦。你可以用更聪明些的方式。”
莫德雷德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顿夸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憨笑些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嘟哝着：“以后……肯定会更机敏一点的……嘿嘿嘿嘿嘿……”
“不过你能打过那孩子，挺让我惊讶的。他比你大不少吧？”喀戎抬手，比了比莫德雷德的身高，“也比你高一点。”
“是这样没错。”莫德雷德点了点头，“不过他超菜的。而且，喀戎老师，我最近又长高了！”
莫德雷德一脸骄傲地告诉喀戎这个好消息。喀戎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却不像是在笑。莫德雷德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不为她的成长而高兴。她本想问的，但喀戎却换了个话题。
“你力气挺大，反应速度也很快，很适合学习剑术。说不定能够成为亚瑟王忠诚的小骑士。”喀戎笑着建议道。
莫德雷德眨了眨眼，满脸兴奋，一把抓住喀戎的袖子，激动地晃来晃去：“真的吗？那我想学重剑！因为父王就是用重剑的，特别帅！”
莫德雷德忘不了某次偷偷溜去偷看阿尔托莉雅练剑时，她的潇洒英姿。偶尔有几次，莫德雷德还会偷偷学着阿尔托莉雅的模样，以树枝当剑挥来舞去。
“那你可以同亚瑟王说一下，让她给你安排一个剑术老师。”喀戎提议道。
“为什么喀戎老师不教我？”
喀戎摊手，相当耿直道：“我不会啊。”
“是这样啊……”莫德雷德有一丢丢失望，不过很快就又变得活跃了，好奇地问他，“老师知不知道圣杯是什么呀？”
上次偷看阿尔托莉雅练剑时，她听到一个侍卫对阿尔托莉雅说，新派去的那一批骑士也没有寻到圣杯的踪迹。莫德雷德清楚地看到了阿尔托莉雅脸上掠过的那一丝失望。
这是莫德雷德第一次听到“圣杯”这个词。
喀戎想了想，答道：“圣杯，是耶稣与十二门徒在最后的晚宴中用以盛放美酒的器皿。听说饮过圣杯盛过的水，能够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也有人说，圣杯能够实现一切愿望。”
“哇！不老不死！”哪怕是莫德雷德也知道这是个多么美好的词，“真的吗？”
喀戎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因为还没有人找到圣杯啊，傻孩子。”
喀戎说着，拍了拍莫德雷德的脑袋，可却被她一个闪身躲开了。…
“我现在都快和老师一样高了，不想再被老师拍脑袋了！”莫德雷德高高地扬起下巴，义正言辞地说，颇有些骄傲地意味，“我现在比玛修都高了！”
“是呵……”喀戎没法再笑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再过几年莫德雷德会变成什么模样。阿尔托莉雅曾问过他，如果莫德雷德是否会比任何普通的孩子老得都要快，喀戎没法给出回答。他回答阿尔托莉雅，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
听说莫德雷德想学重剑，阿尔托莉雅颇有些惊喜。
于是，结束了寻找圣杯之途回到不列颠的高文成了莫德雷德的剑术老师。
有那么一瞬间，高文还以为这是阿尔托莉雅给他的惩罚，因为他没能找到圣杯。要知道，他最不擅长应付比记忆年纪小的人了，还要教习，简直同酷刑没有区别。
原本他想把这差事让给阿格规文，然而他的好弟弟却以公务繁忙的理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高文真的很想质问阿格规文，小老弟你究竟怎么回事。
内心悲戚不已的高文卿吃下了两大碗土豆泥后，毅然踏上了教习剑术的苦难征程。
显然，他并没有发现莫德雷德就是几年前那个被阿尔托莉雅带上朝，无意中被他发展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的那颗金色小豆子。
不过莫德雷德出乎意料地相当乖巧，学得也很快，让高文惊喜不已。
“小莫的剑术进步得和身高一样快呢！”高文如此夸奖她，“不多久就能成为圆桌骑士中的一员了吧。”
“可父王说不希望我成为骑士。”莫德雷德瘪了瘪嘴，“她说会很辛苦，希望我能自在地活着。”
但莫德雷德却无比地想要加入圆桌，为阿尔托莉雅做些什么。
“嘛嘛……王说得也不错。”高文安慰般地拍了拍莫德雷德的肩膀。
莫德雷德没怎么把高文的话听进去，认真地擦拭剑身。什么都不说显得气氛有些尴尬，她便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圣杯找到了吗？”
“没有。”高文叹了口气，“有个会预言的巫女说，只有高尚清白、心中没有贪念的人能够找到圣杯。王正在寻找附和这条件的人，不过不好找。”
“是这样啊……”
莫德雷德把毛巾丢进水桶，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很快便重回平静，倒映出她的面孔。莫德雷德怔怔看着水中的那张脸，惊讶于她现在同阿尔托莉雅已是那么相像。
她突然想到，玛修前些天还和她说，她现在变得像个大姐姐一样可靠了。
可现在她才十一岁啊。
莫德雷德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了，专心把剑擦得锃亮，却忍不住总想到圣杯上。
晚上同阿尔托莉雅散步时，莫德雷德的思绪又飘向了圣杯。
“我也想去帮父王找圣杯。”她嘟哝着，和阿尔托莉雅一起踏入寝宫。
阿尔托莉雅倏地停下了脚步，片刻后才回过神继续前行，顺势将门也关上了。
“别胡乱想哦，莫德雷德。”她说，“寻找圣杯是很辛苦的事情。”
“可我觉得我超清白，也没有贪欲！”说这话时，莫德雷德相当得意。
阿尔托莉雅笑着轻抚她的发梢，微微摇头。
“你还是只是个孩子。”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莫德雷德佯装愠怒地冷声说着，倏地向前迈了一大步。阿尔托莉雅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想要后退，却不小心失了平衡，踉跄着跌向软榻。莫德雷德急忙拉住她的手腕，结果被拉扯着也失去平衡，一同跌到了软榻上。
两人的脸仅咫尺之遥，温热的呼吸交缠着。她们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谁都没说话。跃动的火光映照在阿尔托莉雅的脸上，流光浮动，衬得她樱色的双唇无比诱人。
鬼使神差的，莫德雷德忽然俯下身，吻了上去。
啊，是柔软的。
阿尔托莉雅一怔，停滞了片刻的心脏毫无征兆地狂跳起来，每一寸皮肤都爆发出热意。她慌忙推开莫德雷德，手足无措地站起身，背对着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
阿尔托莉雅禁闭双眼，颤抖的手抚着胸口，却没能使心跳恢复正常。她不能再忍受这种心跳爆炸的感觉了。
“总而言之，我不会让你去寻找圣杯的。”她淡淡道。
“为什么呀？我觉得我特别符合要求呀！”莫德雷德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型。
阿尔托莉雅转过身，面色阴沉。
“因为有人死了。那些清白高尚的骑士，在寻找圣杯的途中失去了性命。”阿尔托莉雅的声音更加冰凉，“我不会让你去送死。”
莫德雷德一愣。这些是她未曾听说过的。从阿尔托莉雅的眼神中，她看得出这事得严重性。
但她很快又恢复刚才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挥挥手，笑着说：“我知道啦！我先回去咯，父王晚安！”
说着，她就笑着跑走了。阿尔托莉雅原本还想警告她别再多想寻找圣杯的事，却不受控制地又想到了刚才的一幕，便什么都不敢想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莫德雷德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里，满脑子都想着阿尔托莉雅。侍女萨拉突然叫住了她，探手向她的发丝。一阵微痛，萨拉手里多了一根头发。
“殿下，你长了根白头发。最近很累吗？”
萨拉把头发丢进花坛，银白色分外显眼。
一阵无形的恐惧渗入大脑，不知不觉中攫取了莫德雷德的所有心神。那根白发像是行走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
她知道的，人老了以后会长出白发。
她干笑了两声，却并不快乐。她甩下莎拉，独自奔了回去。点亮蜡烛，冲向镜前，她颤抖着双手松开发髻。抓起一层柔软的金发，那些白发无处可藏，第一次暴露在了莫德雷德的眼前。
她尖叫着后退，扑倒了烛火，眼前一片黑暗，但那些白发历历在目，怎么也消磨不去。
啊……是了，侍女们都说她长得很快。
以前她是跟在玛修身后的小小跟班，现在玛修却说她像是个真正的骑士。
她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词。
死亡。
她会死吗？她剩余年月还有多少？
不可以啊……她不想死……
她冲出门外，寒风呼啸擦过脸庞。心脏狂跳，不知是恐惧使然，还是出于由于狂奔。
该怎么办……
她猛然停下脚步，以免跌入眼前的湖中。
她忽然记起来了。喀戎说，圣杯能够让人长生不老。
该做什么，此刻变得再清楚不过。
她要去寻找圣杯。
*
莫德雷德自诩不是一个鲁莽的人，虽说事实上她确实有那么一点鲁莽。但她很清楚，单靠她一个人，想要找到圣杯太不容易了。
毕竟她知道自己不是多么高尚人。
在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唯一与巫师所说的条件能搭上边的，大概只有玛修了。
莫德雷德其实并不想把玛修牵扯进来，天知道她多么怨恨自己认识的人太少。可出乎意料的，玛修没有拒绝她的放肆提议。
两个半大孩子在一刻钟之内就做出了这般惊人的决定，趁着夜未过半，踏上了寻找圣杯的征程。
“不过你知道还去哪儿找圣杯吗？”玛修有些提心吊胆地问她。
莫德雷德摇摇头：“不知道。”
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你凭直觉定个方向吧！”莫德雷德一拍大腿，想到了这样一个绝妙的主意。
玛修有些不好意思说莫德雷德的想法有多么不严谨，更何况她也确实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原因。她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马蹄轻快，载着她们走出城外，踏过乡野，深入林中。玛修从未走得那么远。
“莫德雷德，我们能回去的吧……”她喃喃道。
“当然啦！”莫德雷德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我肯定能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回去！”
玛修对莫德雷德的承诺深信不疑。
越往林深处行，树木愈发茂密。马难以前行，她们只能步行着继续探索。枝叶挡住了日光，原本今日就很阴沉，如此一来，便更加暗了。踏碎落叶的回声分外清晰，折磨着她们的神经。
“莫德雷德，快看！”玛修惊呼着，指向前方。
不是错觉，眼前有一道金色的光辉。
“不会吧……我们真的找到了？”
玛修拉着她往前走：“先去看看再说罢。”
穿过最后一层密林，所能见到的一切倏地变得开阔，不见边际的湖泊倏地出现在眼前。
笼罩着金色光芒的圣杯悬浮在湖泊之上。
莫德雷德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圣杯没错！
“又肖想圣杯的人出现了……”
圣杯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站立在浅水中，身披灰白的长袍，下摆已破碎了，持长剑的右臂盘绕着异样的红色图腾。
难道有人比她们先找到了圣杯吗？莫德雷德默默攥紧了剑。
“你是什么人？”她高声问道，“是圆桌骑士吗？”
那人轻蔑笑了一声。
“Avenger，藤丸立香，圣杯的守护者。”
剑气斩开湖水，她向两人了上来。像是一只饿狼。
“我会杀死所有觊觎圣杯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我看你就是在刁难我阿尔托莉雅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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