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烟》噬血倾城

2、第二章

　　——夜，总是埋藏了太多的乌黑。也许，就是这过多的乌黑才造就了这黑色的夜。也衬托了黎明的无限美好。时间来到2007年。

　　伍汩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像是一只失了魂的动物一般。不用有太多的疑惑，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喜欢在下班后漫步在无人无灯的街头，让黑暗吞噬自己。也许他认为这样才能将自己的那颗心深埋起来。他有着自己的习惯与规则，尽管这些在旁人看来都太过奇异。

　　拖这自己的躯体以平时的步伐走过回家小巷。路过第十三根发出暗黄灯光的路灯，向左回头。那只出门觅食的黑猫准时经过这条小巷。那黑猫也一回头，突然向伍汩露出一个让人背脊发凉的惨烈微笑后目无旁人地走开。伍汩抬头看了一下表。七点过十分，很准时地走到这里。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几口后抬脚上楼。

　　回到家中，伍汩依旧猛吸着烟。这个片刻离不开香烟的男人，总是喜欢在无人时向黑夜露出自己的弱点，也是他心灵上的死穴。他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在他身旁待了十年的人。这个死穴在别人看来几乎荒谬。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么，有什么好神秘的。但是，了解内情的人却会远离他，然后在远处以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因为，伍汩是个男人，而且，他爱的也是男人。同性恋，这个词在中国来说，太过沉重了。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二十八岁的他因为顾昶的推荐曾结过一次婚，但是在一周年纪念日那一天，那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死了。外界得到的消息是死于雪崩，未找到尸骨。而知道真相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伍汩。知道真相的死人也只有一个，就是那个死去的女人，伍汩曾经的妻子。唤作董矜。

　　伍汩爱的那个男人便是顾昶。他恨的也只有那个顾昶而已。顾昶心中一直把伍汩当兄弟，而他完全不知道伍汩的心境。看到伍汩二十七岁还没有家室，就好心将自己的表妹董矜介绍给伍汩。那一日，伍汩吸了很多烟。他恨！为什么顾昶要如此之快地将自己的心给踩碎。但是他还是与那个女人结婚了，他不爱那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却爱他入骨。

　　婚后，他一直没有穿过最后的底线，所以他没有孩子。那个可怜的女人在新婚之夜得知了伍汩的秘密。是伍汩亲口告诉她的，那个女人只哭了一夜，第二日便相敬如宾。其实她一直很爱伍汩，只是她不想伤害他而已。伍汩心中也一直对董矜很愧疚。她那么爱自己，但是自己却亲手杀了她。

　　在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前一天，他们去了东北旅游。就在第一日，伍汩在董矜的茶壶中放入了安眠药。到了滑雪场，他与董矜来到了高处，因为是旅游淡季所以没有旅客。他让她喝下了茶，然后用滑雪手杖杀死了她。

　　当董矜血的温度惊醒他时，他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很自卑，很自嘲，很血腥也很残忍。伍汩转回客房取出了他箱中的锯子回到董矜身边。一边傻笑一边慢慢锯着董矜的身体。锯齿割断了董矜的手腕，静脉慢慢凸了出来，为凝固的暗黑血液一拥而出。粘红了伍汩身上的白色容易。伍汩呵呵地傻笑一边加大了力度。惨白的手骨沾着点点红肉露了出来。锯齿与骨头发出的声音让伍汩的笑意更浓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伍汩听来十分悦耳，而在旁人听来则是全身脱离连拳头都握不起来吧。

　　“吧嗒”一声，一只手腕被锯了下来，接着是另一只手腕，躯干，腿和头。伍汩在黄昏的雪地中捧起了董矜被锯下来的脑袋。黄昏的光撒在她脸上，好像是在微笑一般美。

　　：“哈哈，不愧是顾昶的表妹，和他长的还真是有几分想象呢。”董矜的头发早已散落。伍汩见了便将她的头放在雪地上，自己则是跪着帮她整理头发。因为没有梳子，伍汩只得用自己的手来梳她的头发。

　　：“你也真是的，明明我爱的是你表哥，你怎么还要来送命……我就真的那么好么？”

　　夕阳斜下，滑雪场的高处，一个男子对着一个女人的头说着话。伍汩的手划过董矜的皮肤。不禁对女尸开口：“你的皮肤怎么能比顾昶的还好？！真是不听话的小孩。”说罢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染满血的烟，点燃。猛吸几口，烟的味道有点儿辛辣，在口中弥漫开来似乎还带着点血的腥甜。伍汩将烟头对着董矜的脸烫去，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烙印。火烧皮肉发出的“滋滋”响声和恶心的臭味并未让伍汩停下。没过多久，伍汩身上带的烟都烫完了。而董矜脸上也出现了一个个的烙洞，深的可见骨，浅的可见皮肉。黑色与红色的伤□□相辉映，仿佛是夜中绝美的花朵。

　　夜已经来临，伍汩将董矜各个部分分袋装好，从雪山上扔出。没有人知道董矜的尸身到底在哪里。因为伍汩自己也不知道，知道的，恐怕也只有董矜她自己了吧……

　　伍汩很意外地得知他刚回客房滑雪场就发生了雪崩。于是，他报了警。公安机关介入调查。调查未果，公安机关对外公布的消息也只有董矜死于雪崩，尸身并未找到。

　　于是，就这样，伍汩一个人回到了出发的城市。去时两人，归来单影。

　　殊不知命运之轮已经转动。谁也不能让它停下。使它转动的祭品是一条生命，即使是一条罪恶的生命也是无上高贵的。不论是多么卑贱的生命也是一种奇迹。生命由细胞的结合到十月怀胎。这任意一个过程都是一种神圣的已是，那些将云雨结合低俗化的人们啊，神会犟嘴于你们的。而伍汩却取走了董矜的生命，这一力量推动的命运之轮是任谁也不能停下的。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命运的审判，罪的降临。那时候，伍汩应该是以感激的心灵承受一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