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缠绵悱恻时》moon绣

14、14

　　“哎，你男朋友我在这里呢，你怎么老看别人啊？”年轻的男孩把女孩在脸掰过来对着自己，不满地说。
　　“只准你看美女，不许我看帅哥啊。”不远处的位置上坐了两个外表出色的男人，一身商务打扮透露出精英气息，引得女孩频频侧目，“不过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坐了好一会儿了，也不怎么说话。这么低调，不会是gay吧，真是的话，那就太可惜！”不得不佩服女孩的想象力，那两个男人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准互相鄙视地看着对方说，“我才看不上他。”
　　“杜铭，你把我叫出来，不会就为了喝咖啡吧。”严正枫终于沉不住气了，打破两人沉默对峙的局面。
　　“阳淳都跟我说了，你们三个以前所有的事情。”既然开口了，就单刀直入，这是杜铭的风格。
　　“所以呢？”严正枫懒懒地问。
　　“她能告诉我这些，你认为代表什么呢？”杜铭不是一个攻击性的人，但是有些话却是一针见血。
　　“别拐弯抹角的，你不就是想说她现在对你死心塌地的吗？”
　　“我想，她现在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杜铭宣告竞争的结果。
　　“呵呵，你是来炫耀的？”严正枫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我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既然阳淳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杜铭就有这样的权利提出这个要求。
　　“这个好像很难做到，你知道的，她很棒吧。”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话的严正枫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杜铭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磁盘，扔在桌上，“以后说话注意点，这个你转交给苗妙，想玩下去，或者想怎么玩，我奉陪到底。”
　　严正枫抬手擦了下嘴角，看到上面的血迹，他忿忿出口骂道，“妈的，出手还真重！”

　　阳淳紧盯着严正枫脸上的青紫，欲言又止。杜铭并没有把昨晚会过严正枫的事情告诉她。
　　“看什么看，你男人打的！”严正枫想到那一拳严正枫就来气，打人不打脸，这样叫他怎么见人！
　　“他呢？”阳淳担心地问。
　　“我没还手。”严正枫一副我不跟他计较的样子，怎么不说为什么被打呢？
　　“我替他向你道歉。”阳淳向来反对武力的。
　　“你别再刺激我了行不行，他打我一拳，你来道歉，真是夫唱妇随啊。”严正枫酸酸地说。
　　“活该，怎么没把你嘴巴打烂呢？”见严正枫这样不知好歹，阳淳也把话说死了。
　　见阳淳真的翻了脸，严正枫悻悻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阳淳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杜铭打个电话。
　　“怎么打架了？”阳淳也是直奔主题。
　　“是打人。”一想到严正枫说的那句话，杜铭恨不得立刻上楼再补给他一刀。
　　“他那张嘴就是那样，你别听进心里去。”确定杜铭没事，阳淳松了口气，“他说什么了，把你脾气这么好的人都惹火了？”
　　“别提了，后悔没多给他几拳。”杜铭可以不在乎阳淳和严正枫以前的关系，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严正枫以这个作为挑衅的资本，人总归是自私的。
　　“好吧，不提了，你们两个见面说什么了？”
　　“公事私事都有，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这样我才能专心应付。”而且，他阴谋的一面也不像被她知道，在她面前，他只想做那个让她可以取暖的人。
　　“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告诉我。”阳淳不排除利用她的身份，必要的时候打出苗刚这张牌帮助杜铭脱离困境。
　　“相信我，还远远没有到那个时候。”杜铭猜到阳淳的想法，堵住她后面要说出的话。
　　这几天调查组一反常态，不去全力调查问题明显的采购部，而是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财务部。如果只是查天宏那件案子就算了，没想到他们对高函任内所有大额的交易凭证都不放过，俨然一副起底的姿态，搞得财务内部人心惶惶。杜铭坐不住了，他们要是存心查，难保有不符合规定的地方，例如集团一再规定不允许委托签字，出了问题委托人和被委托人互相推诿的事情屡见不鲜，可是在订单面前，财务不承认委托人的签字就是影响人家业绩，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但却是实实在在地违规行为。
　　如果查出问题，矛头最终肯定是指向杜铭，作为财务的负责人他是避不掉的，他没有在这些问题上纠结下去。庆幸的是，不管在公在私，那些针对他的人，都有着共同的利益，公司要是出了问题，恐怕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杜铭拿起一张磁碟，这里面记录的内容如果被他举报出去，估计最焦头烂额的就是严正枫了，不是他们咄咄逼人，他也不会使出这一招。
　　他交给严正枫的是一个副本，内容也是不全的。等待，他现在只要等待就可以，他自信磁盘里面的内容有足够的砝码让他们低头。

　　会议室现在已经成了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室，苗妙坐在主席，面前放着一台手提电脑，远远的法务和财务的专业人员在大堆的凭证中忙碌，严正枫抱着双臂站着苗妙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内容。
　　“你还要继续下去吗？”严正枫没想到杜铭还留着这一手，才出招就碰到个钉子。
　　“为什么不？”苗妙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不怕他把这些东西捅出去？”没有一块是软骨头，严正枫算是看透了。
　　“抓住他的把柄，跟他做个交易不是更好吗？”苗妙这几年确实学到不少，这是眼界的问题，“他让我们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也是一把双刃剑，可能我们现在不动他了，但是谁也不会留下心腹大患吧。你说他会拼个鱼死网破，还是会收归我用呢？”
　　“损失惨重的是我们吧，违反公司规定的这些小儿科怎么能跟偷税漏税相提并论？”严正枫说出他的担心，真的被税务局找上门，而且还是公司内部人举报的，他的能力也会被质疑。
　　“你忘了一件事情，阳淳也有利益在公司，他不会顾忌吗？”
　　“那你也别忘了，你动他难道阳淳会袖手旁观？”
　　“我就是要看看老头子到底是帮她还是帮我。”
　　“这就是所谓的内耗吧。”严正枫轻蔑地说。
　　“你这么高的姿态，不想看他怎么选吗？”苗妙在撩动严正枫的好奇心。
　　“别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搞成个烂摊子你也没法跟董事长交代。”
　　“你是为我担心，还是，只要涉及阳淳的事情你都方寸大乱？”
　　“我跟你说过，不要把她扯进来。”这一点，是严正枫一直坚持的，不管他和阳淳关系如何，他都不会让苗妙对她不利。
　　“你觉得可能吗，谁让她偏偏挑了杜铭？”
　　“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我也没工夫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严正枫再次提出警告。
　　“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苗妙随手递给严正枫一支烟，避开阳淳的话题，对他的利益做出保证，她终究还是不信他会为了阳淳眼看自己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晚上我去会会杜铭。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严正枫没有回答，径直走出了会议室。他也在思考，如果自己站着杜铭的立场上该如何选择，杜铭抛出这些资料只是为了自保，不见得真的会有所行动。苗妙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本来可以大家各退一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她太贪心了，公平的买卖不做，一定要踩过人家一脚。他直觉，杜铭不是那么好收服的人。
　　扔掉烟蒂，严正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阳淳正支着下巴玩空心接龙。严正枫不禁感叹，他们这边刀光剑影，她却像个局外人一样，但是所有的事情又是因她而起，杜铭应该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吧，也好，她从来都不愿意争的。

　　快下班的时候，苗妙找到杜铭，反应速度令他满意，不过苗妙的态度让他意外，没有他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反而像是来敲定一个愉快的约会。不管怎样，他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杜经理，其实我很欣赏你。”诺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说话隐约可以听得到回响。
　　“你好像总是欣赏特定范围的人。”
　　“呵呵，只能说阳淳确实眼光不错。”听出杜铭话里的讽刺意味，苗妙自我解嘲。
　　“她从来都没有妨碍到你什么，你又何苦跟她过不去呢？”
　　“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不想再讨论。你打算怎么处理手上的东西？”
　　“那要看你打算怎么做了？”
　　“我并没有想怎么样，我说欣赏你是真的，关于你自己的发展有没有长远的打算？”
　　“苗小姐有什么建议？”杜铭隐约猜到苗妙的意思，不过他不会帮她说出来。
　　“帮我做事，我们两清。”苗妙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帮公司做事不就是帮你做事吗？董事长迟早要交棒给你的。”
　　“那你是拒绝咯？你可以看看高函，他弄出这么大的事情，就因为他后面有人，我们都不能做得太绝。”建澜的股权相对是分散的，苗刚虽然是最大的股东，其他股东抱成团，也够他喝一壶的。
　　“如果他不是为了维护一些人，也不用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背，还要你们下来调查了。”杜铭清楚地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抛开私事不说，帮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们还是谈谈两清的事情吧，我自己经手的东西心里有数，这个交易你是赚了。”
　　“我赌你为了阳淳，不会真的去举报的。”苗妙又把阳淳抬出来，这也许就是她对付杜铭的杀手锏吧。
　　“你认为在她眼里，感情和利益孰轻孰重呢？”
　　“再怎么说血浓还是于水，你那样做的话，她怎么面对我爸爸？”
　　“你对她做的事情，又考虑到董事长的态度了吗？”杜铭针锋相对，这也是他想不通的问题。
　　“看来你是真的打算顽抗到底了？”苗妙昂起头冷眼看他。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和谁对抗，也没想到在利益纷争中分得一杯羹。我还要告诉你的是，你看到的内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你希望在税务局看到另一部分，还是从我手里拿过去？”杜铭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还真小看你了。”苗妙咬牙切齿地说。
　　“人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因为世界上聪明的人很多。你可以再考虑下，我有的是耐心等。”说完这句话，不等苗妙的反应，杜铭拉开门走了出去，多说无益，如果她还有一点点头脑就应该认真考虑他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