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告白》醋溜鱼和油爆虾

32、最长情的告白

　　看着出现在门外的杜轩澈，杜风扬一点都不意外，侧身让他进了房间。
　　“想不到，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杜风扬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杜轩澈手中，转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悠闲得坐在杜轩澈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一脸阴郁的杜轩澈。
　　沙发旁边的加湿器正咕咕往外喷着雾气，形状是可爱的小熊猫的造型。
　　两个人只是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房间就这样静了下来，安静的只剩下加湿器工作的声音。
　　“叮”杜风扬将喝空的酒杯放在了茶几上，闲散地往后一靠，整个人都窝在了沙发里，侧着身子，缓缓开了口“其实说实话，我比你要幸运，至少，她最后的时光，是我一起度过的，但是我还是很嫉妒你，因为，她现在和你在一起，一直到你死。”
　　杜轩澈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那是小可要求的，连我都是在她不得不住院的时候才知道她的决定的，原来她早就在你那次病发住院的时候就已经找到顾伯伯做了配型。我说她傻，为了一个那样伤害她的人做到如此地步，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吗？”
　　淡然缓慢的语调，让杜轩澈仿佛看到那个总是对自己吴侬软语的人儿，她就在自己身边，轻轻诉说着。
　　“她说，她舍不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心痛么？呵，舍不得？好一句舍不得啊。”杜风扬侧头将脸埋进了沙发。
　　杜轩澈抬了抬已经紧绷到僵硬的手，将手轻轻放在了杜风扬肩膀上“为什么是她？”
　　闻声，杜风扬猛然抬头，还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杜轩澈，一把将杜轩澈推倒在沙发上“为什么？那是脑癌，脑癌！她到死都是在想着你！”
　　被顾医师刻意隐瞒的那一部分真相就这样将杜轩澈彻底懵了，呆呆的看着杜风扬半天没有动作。
　　杜风扬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当初，你就是在这个位置对她许下那个承诺的吧，她给我说过的。也就是因为那个承诺，她把她能给的一切都给你了。杜轩澈，你何德何能，你告诉我，你何德何能啊？”
　　“她重新回到你身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能活了，本来想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念想的，结果还被你那样糟蹋。就像她自己说的，就算到死，脑子想的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所以她去做了配型，去签署了器官捐献书，不然，你以为心脏正好就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么？那是她能给你的最后的东西了。”
　　杜风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插在他心上，杜轩澈想哭，却发现感觉疼的快裂开的眼睛根本就流不出眼泪。
　　“杜轩澈，还记得那天在墓地，我问你的那句话么？”杜风扬走到杜轩澈跟前蹲下，抬头看着有些呆滞的人。
　　愣愣地摇摇头，看到杜风扬轻蔑一笑，杜轩澈脸色瞬间苍白，一把抓住杜风扬的手“告诉我，我一定好好回答你。”
　　“杜轩澈，我真的很嫉妒你，真的。你是爸最宠爱的孩子，他虽然也是蛮器重我的，那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不然就像之前那样，一脚踹开，毫不犹豫的。”杜风扬挣开杜轩澈的手，再次窝在沙发里“你也是小可最爱的那个人，虽然是我陪她走过最后的时光，但是她到死都在想着你。可是我呢？我渴望的亲情，想要的爱情，到头来，一无所有。”
　　杜轩澈跪坐在杜风扬面前，抓住他的手“并不是，杜风扬，从始至终，你都是我哥哥，谁也改变不了的。”
　　杜风扬盯着一脸认真的杜轩澈半天没有动“哥哥……么？”
　　“是的，之前那份股份转让书我已经作废了，你什么时候回公司，告诉我一声，我安排一下，要不要……”
　　“轩澈，最长情的告白是什么？”
　　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杜轩澈的话头，就是这句话，也让杜轩澈再次愣住了。
　　这个问题，安若可之前也问过杜轩澈，可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回答上来，这是杜风扬那天的问题么？
　　许久，杜轩澈看着杜风扬突然笑了“哥，我想这个问题，小若用行动在告诉我，现在我终于懂了，可是却已经失去了那个要告白的人了。”
　　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一点一点下沉的夕阳。
　　夕阳透过窗子，暖暖的但是有些晃眼，勾勒出杜轩澈恬静的侧颜，眨眼间，杜风扬仿佛看到是安若可站在窗前，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