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个崽（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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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被今野泉的哪句话戳到了爆点，少年突然抬起腿，一脚踹翻了路边的垃圾桶，脸上露出了暴怒的神情。
“别在这自说自话了！”
光是踢翻垃圾桶仍不解气，他又狠狠地踹在巷子一旁的墙壁上，砖石垒砌的墙壁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动静，以他的落脚点为中心，裂痕迅速蔓延开，随后整面墙都倒塌了下来。
原本躲在墙后面的人惊恐地看着这边，纷纷四散奔逃。
今野泉站在原地，眉毛微微动了一下，看着少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就像野兽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她：“让那个死老头子，那种垃圾，来培养我？！简直让我笑掉大牙！”
“那种老头子怎么可能答应！他怕是恨不得我赶紧在哪死了，这辈子都别出现在他面前吧！……如果，如果他知道我的名字的话！”
今野泉怔了怔。
她突然想起了九代目跟她说过的名字。
——xanxus。
这是以两个X为名，寄托了母亲生前全部的期盼的名字。
也是个代表了虚假的身世，与破碎的愿望的名字。
她原本还在想着，如果xanxus本身不知道这些往事的话，是不是就没有必要再告诉他九代目的话，但看如今他的态度，可不像一无所知的样子啊。
反倒像曾经抱有过期待，当那份期待破灭之后，便对期待的对象倾注了全部的怨恨。
这就有点造孽了——这孩子的母亲，居然连这些话都跟自己的孩子说吗？
虽然脾气暴躁，但xanxus对于人的情绪却很敏感，今野泉的沉默明显让他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他表情恐怖地瞪着今野泉，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今野泉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
“是彭格列的死老头子告诉你的吧。”
就在今野泉开口的同时，少年就直接下了定论。
之前xanxus在这的动静闹得挺大，眼见附近的人都聚集过来了，今野泉揉了揉额角，又叹了口气说道：“先回家吧，xanxus。我们回去再说。”
本以为他会再吼两句踹几堵墙，结果令今野泉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就这么跟她回来了。
诊所里还是今天早上今野泉出门时的样子，原先闯入者的痕迹都被打扫干净了，但石灰墙面上还有大片大片的脏污，只有等之后重新粉刷才能掩盖掉。
今野泉把手上的两杯水放在自己跟xanxus面前，紧接着在自己看诊的座位上坐下。
“好了，我们从哪开始说呢……就先说今天早上吧，彭格列的人找到了我这里，说九代目想要见我——”
今野泉把先前跟九代目交谈的内容，向xanxus转述了一遍。
在此期间，少年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听着今野泉的叙述。但他脚下碎裂的瓷砖，与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都表明了他的情绪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等今野泉说完，他刚想开口，就被今野泉一个手势阻止了。
“干什么。”他语气不辨地问道。
今野泉飞快地从药品柜找出了镇定类的药物，往桌上一拍：“我可是柔弱的医生啊，你要是在家里搞破坏，我可阻止不了你，所以为了保护我们赚钱的地方，你要不要先磕个药什么的？”
“……烦死了你这个黑医。”
“别废话，好歹我也养你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今野泉面无表情，“你要是不能保证不发火，就先吃个药我们再聊。”
“……”xanxus黑着脸从里面倒了片药，也不喝水，直接嚼碎了咽了下去。
今野泉松了口气，向后靠在椅子上：“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哪知道你这个病病歪歪的小崽子还有这么苦大仇深的事……本来就是想找个劳动力帮我干活的。结果不好好干活不说，吃的还贼多，天天吃饱了跑外面浪，还得让我成天担心你的将来……”
“我觉得我亏了。”她严肃地总结。
“烧死你，黑医。”
今野泉翻了个白眼：“我叫今野泉，医生只是个代号。”
“啧，黑医。”
“所以呢？你怎么想的？”今野泉一屁股坐直，认真地看着面前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的少年，征求他的意见，“既然误会解开了，那你想去彭格列吗？”
“解开个哔哔哔哔。”xanxus抬脚踩在面前的桌子上，非常娴熟地爆出了粗口，“我看那死老头子就烦。”
“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你看，九代目老了，你天生自带彭格列标志性的火炎，又得到了他的培养。”今野泉云淡风轻地说，“这不正好是获取权利的好机会吗。”
“既然都叫xanxus了，那干脆就把这个十代目坐实了呗。”
xanxus突然不说话了。
今野泉看他陷入思考中的样子，后知后觉地涌上了点教坏孩子的愧疚感，然后又迅速用因材施教作为理由说服了自己。
能够感知到她的心理活动的系统：……这样明显是有问题的啊。
过了一会儿，少年抬起头，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不是有点意思吗。”他摊开手掌，做了一个攥拳的动作，“从那个老头子手里，把他的彭格列夺过来。”
穿白大褂的女人歪坐在椅子上，同样笑了笑，对他伸出一只手，同样握成拳头，碰了碰他的：“那咱俩就是共犯了，一起加油吧，xanxus。希望到时候能看到你成为彭格列首领的那一幕。”
“谁跟你这家伙是共犯啊。”
虽然这么说，但xanxus却没有移开手，而是任由今野泉跟他碰了下拳头。
拳头相碰的同时，今野泉在脑海中与系统对话：“跳跃时间线吧。”
“好的，你要跳跃到什么时候？”系统很快回应了她。
“这个么……”
在短暂的犹豫过后，今野泉决定好了跳跃的目标时间点。
紧接着，今野泉眼前的场景开始快速变换了起来，宛如快进的电影一般，略过了十年的岁月。
最后画面定格，今野泉睁开了眼睛。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而她面前的老板桌上，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医学类书籍，还有几张拿黑色记号笔做了标记的病例报告单。
今野泉拿起来随便扫了两眼，发现都是一些来找她治疗的记录，时间大概在七八年以前了。
第一张是个叫斯夸罗的人，因为想要战胜前任剑圣，而砍掉了自己的左手臂，送到她这来止血。
而在这张单子上回复的医生建议则是——【脑子的问题没法治，送精神病院吧。】
不管是从笔迹还是从语气上来看，都是今野泉本人写的。
今野泉沉默了一下，从“剑圣”这个熟悉的称呼想到了之前那个无数加护在身的红发少年，觉得这个这么中二的称呼居然还能烂大街，也是挺神奇的事情。
但吐槽归吐槽，她还是抱着好奇的心态，翻开了下一章。
第二张的病患叫贝尔菲戈尔，从一个叫做夏马尔的医生那里转到她这的，至于原因则就更神奇了——因为看到自己的血就会兴奋不已，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过于激动，导致自己陷入失血性休克。
今野泉：“……哇哦。”
她瞄了眼医生建议一栏，果不其然，依旧是熟悉的今野泉式嘲讽。
【建议入院后住在之前的剑圣小鬼的隔壁间。】
后面还有几张其他的，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翻看，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今野泉从病例报告上抬起头，发现是个身材高大的爆炸头中年男人。他身穿一身黑色制服，背后背着好几把雨伞，眉骨和下唇都打上了银环，用一根细细的链子穿在一起。
与他那身非主流朋克打扮相反，他的语气倒是毕恭毕敬的。
“您怎么在这个地方？”他跟今野泉说，“BOSS正在找您。”
今野泉因为这称呼而眨了眨眼：“找我做什么？”
“BOSS只是说让您过去一趟，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
“好吧。”今野泉索性放下手里的病例站起身，“带我过去吧。”
她跟着非主流朋克男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屋子里没有开灯，垂落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让整个屋子都显得十分昏暗。今野泉在墙壁上摸索了两下，摸到了一个像是开关的东西，顺手按了下去。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瞬间亮起了刺目的光线，原本把脚翘在办公桌上的黑发男人皱起了眉头，被光线晃得睁开了眼睛，一脸不爽地向他们看过来。
“BO，BOSS……”站在今野泉身后的男人一下子就虚了。
反倒是今野泉站在门口，抱着胳膊打量了着他的穿着，神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看我干什么。”xanxus倒是没像列维预想的那样发火，只是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懒洋洋的，挂在他颈边的羽毛与动物尾巴组成的饰品也随之晃了晃。
本着在下属面前要给人面子的原则，今野泉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没有把内心的吐槽说出口，而是问道：“听说你找我？”
xanxus抬起眼，瞥了今野泉身后的列维一眼，列维便知情知趣地退出了房间，顺带着还捎上了门。
在列维出去之后，他抬起手，给今野泉扔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过来。
今野泉接住一看，那是个模样考究的鎏金盒子，正面镶嵌着一个枪与盾牌的徽章，盾牌中央是一枚子弹。她研究了一下，打开了这个盒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七枚指环。
她的表情一下就更加微妙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二个崽（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