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乌鸦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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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个突如其来有莫名其妙的事儿，不仅叫赵掌柜忙得快疯了，连苏瑾这儿，一个个都是魂不守舍的。
估摸着事儿挺大，下午过后，赵掌柜便派人传了信，说是请苏瑾后日去玉和书铺商讨要事。
苏瑾对此亦是十分上心，翌日早上，她便准备去上房与祖母说要出府的事儿。刚到上房，便听到一老一少两道声音。苏瑾掀开帘子，却见杨氏早已经带着苏珉来这儿请安了。
杨氏也不是一日两日地来得早了。实际上，为了博得老夫人的好感，杨氏几年如一日地如此。当然，这也不全是为了她自个人，更多的是为了苏珉。她的儿子，亦是府上的嫡长子。府里前头的三个孩子，年岁都差不多，苏珉差就差在这年岁上。有苏慕珠玉在前，老爷即便看重珉儿，可那份疼爱仍旧是远远不够的。
倒是老夫人这儿，杨氏算是看出来了，除了苏瑾，老夫人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好也不好。譬如现在……
苏珉窝在老夫人身边，扬着一张圆乎乎的笑脸，说不出的讨人欢心。事实上，老夫人也确实挺喜欢，一直抱着人，嘴角就没有合起过。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老夫人眼睛忽然一亮。
杨氏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她便顺着老夫人的目光看到了帘子外头的苏瑾。这厢老夫人赶紧让出了边上的位子：“阿瑾过来啦，快来坐，站哪儿做什么？”一面说，还一面对苏珉道，“还发呆呢，去将你姐姐牵过来。”
杨氏心中一堵，差点咳出来。
苏珉板着小脸，看了苏瑾一脸，莫名地有些红了一下耳朵。纠结了许久，刚站起来正待过去，就见到苏瑾放下帘子，几步走了过来。
“又不是多小的年纪走不稳路，还牵手，怪腻歪的。”
苏珉磨了磨牙，气咻咻地转过了身子，拿屁股对着苏瑾。他没有这样的姐姐！
习惯了，苏瑾也不愿管他，她知道苏珉从来都不喜欢她，当然了，她也懒得搭理这个备受宠爱的亲弟弟。径自坐到祖母身边。老夫人一边一个大孙儿，心里说不出的舒坦，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也不多睡会儿？”
“正有事儿要和祖母说呢，明儿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儿？”
“东街的那个玉和书铺。”
老夫人听了连连点头：“知道你上进，去就去吧，只有一点记着，别太累坏了自个儿。”
杨氏听着都快要呕死了。这得多偏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苏瑾是什么样，老夫人还能不知道？她带着苏珉如此费尽心力地讨着老夫人的欢心，结果来比不上苏瑾的一个露面。
心里存在怨气，也就没有之前的那么急切了。左右珉儿入老夫人的眼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今儿来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杨氏想着，便与老夫人告辞了，对着苏珉招了招手，让他也跟着自己一道回去。
只是临走时，杨氏忽然想到了娘家送来的一箱金银古董，转头对苏瑾道：“月例可花光了？”
苏瑾道：“还有的。”
杨氏也知道她不缺银子使，只是这么问了一句，又道：“你舅舅送了不少东西，若是得空，来正院里挑几件吧。那些东西，放在库房里也只有积灰的份儿。”
苏瑾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事儿说完，母女俩又没了话说了。光是面对面都觉得尴尬得很，没多久，杨氏便牵着苏珉的手出去了。
人走后，老夫人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不是傻，她给你银子，你便接着。你若不接，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苏瑾如今也是手上有些小钱的人了，说话身板都直了许多：“我又不缺银子。”
闻言，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说了。算了，不要就不要吧，反正还有她呢。
苏瑾确实没想过从杨氏手里拿什么东西，如今她都要出名了，日后必定是能挣大钱的，何必与苏珉争这些东西呢？
她心眼大得很，也没将这一出放在心上。与老夫人说好了出府的事儿，又用了早膳，这才回了院子。
第二日，苏瑾早早地起身，乘了马车至玉和书铺。才到门口，便看到里头一屋子的人，满满当当，连个宽敞的落脚地儿都难找到。苏瑾被人引着去了内堂，路上，还听到两个过来卖画册子的姑娘说了一段话。
黄衣裳的那个看着周围的人，好奇道：“你说那什么《秋娘传》就这么好看？”
“太后娘娘说好看，那就是好看的。”杏衣女子理所当然道。
苏瑾听着，不由得有些失望。虽然知道这都是因为太后娘娘那句话，可是她心里还是多少期望，期望着这些人是因为她出色的画技才过来的。
事实证明她想的有些多了。
“不过——”杏衣女子话音一转，“好看不好看是一说，有个事儿有趣得很。这《秋娘传》里头不是有个镇南王世子么，不仅被数落了一顿，还输给了一个穷秀才，只怕镇南王一家人看到这画本，得气死呢。你说那个秋香居士，是不是和镇南王府有什么仇啊，要不怎么这么抹黑人家世子爷。”
“就是，多大仇多大怨。如今这都成了个笑话了。”
苏瑾脸色一僵，脚也停了下来。
“姑娘，怎么了？”
“咱们大齐，也有镇南王世子？”苏瑾皱着眉。
嘉言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只是不在京城，姑娘没听说过罢了。”
苏瑾呵呵地笑了两声，不在京城，她也没有听说过，那就怨不得她了。安慰了自己，苏瑾脚步也轻快了不少，没多久便到了内堂。
赵掌柜早在那儿候着，见苏瑾过来，当即喜道：“你可总算是来了。”
苏瑾顺着手势坐下，又道：“说吧，赵掌柜这般火急火燎地将我请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
“哎哟，还不是为了你那画本子的事儿。这两天，愁得我头都大了。”
“怎么说？”
赵掌柜瞥了苏瑾一眼，斟酌着措辞：“是这么着。因着太后娘娘的那句话，你那画本子都卖疯了。不仅是女眷卖，许多男子也好奇得很，差小厮过来取。看的人多了，许多人便对你这秋香居士十分的好奇，想着要见上一面。你如今啊，可是京城的第一名人了。”
苏瑾端起茶盏，掩起嘴边的微笑。
祖母说了，做人要矜持。
“出名一事儿，得乘势而起，若是不抓着这次的机会，等这阵风过去可就迟了。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又有了新故事了么，正好趁着这次将前面几册画出来，跟下一册的《秋娘传》一块儿套印，一块儿卖，打着秋香居士的名号，一定能名噪一时，家喻户晓！”
赵掌柜说得豪气万丈，苏瑾听着，亦是激动万分，恨不得现在就画出几册出来。
“一本出名算不得什么，只能说是托了太后娘娘的福，可若是两本、三本都出名，那你这个秋香居士，可就是闻名遐迩啦！”
苏瑾被他形容地场面迷了眼睛，整个人都有些恍惚。闻名遐迩啊……祖母会为她骄傲的。
迷糊之间，苏瑾像是抓住了一丝理智，抖擞了一下，骤然清醒，脱口而出：“万一卖不出去呢？”
嘉言猛地看了姑娘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赵掌柜：“呸呸呸，晦气。”
哪里能卖不住去，就冲着这个劲头，套印个成千上万份都能卖得出去。
赵掌柜丝毫没将苏瑾的丧气话放在心上。光这一回，他就赚的翻了天，若是能说动苏瑾再画一本，到时候，只有他这儿有秋香居士的画册，他这玉和书铺，还怕不能出名？
赵掌柜的算盘打得实在不能再精。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乌鸦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