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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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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讲个小时候的事情。”焦睿道,“大概8岁的时候,唐伯伯家养了一只金毛犬,能听懂人话,特别乖,唐家都很喜欢它。但是有一天,它竟然把唐知雅咬伤了。唐伯伯大怒,不顾别人的反对,把狗送人了。”
顾语菲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大家都觉得是狗的问题,毕竟是动物,性情不定。唐知雅受了惊吓,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人陪着。”看见顾语菲越来越疑惑的眼神,焦睿话锋一转,“但是,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唐知雅背着家里的人把狗买了回来,然后卖给了餐馆。”
听到这里,顾语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焦睿哼笑一声:“她还请家里人去那个餐馆吃了顿饭。”
“吃、吃了?”顾语菲紧紧抓着焦睿的衣襟,后背发凉,“那唐伯伯他们知道吗?狗狗被……”
“唐知雅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焦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是他们的骄傲,所有人眼里的完美女神。”
顾语菲震惊了,唐知雅跟焦睿年纪差不多,7、8岁的小孩子居然有这么缜密的思维,心狠手辣的程度让人汗颜。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可能是觉得金毛抢走了家人对她的关注。”
“怎么会……”顾语菲忽然反应过来,“那狗狗咬她也是假的?”
“我觉得是,金毛犬本身性格就很亲人,更何况唐家那只受过专业训练,咬人的几率趋近于零。”
如果是这样,那真的太可怕了!
当时唐知雅才上小学,竟然能谋划这么一个局,弄死了夺走父母关爱的宠物,真是细思极恐。
顾语菲久久回不过神,就凭外表,完全看不出她是这么可怕的人。
“我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你,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你和唐知雅有任何接触。”焦睿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亲吻她的嘴角,“现在可以告诉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了吗?”
嘴角被濡湿的舌尖轻轻扫过,顾语菲脸上一热,她怎么好意思告诉焦睿刚才是怎么想的。
“你在吃醋?认为我跟她曾经有过什么?”焦睿轻笑,“放心,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不管身体还是心理,第一次都给了你。”
顾语菲躲开他的唇:“我才没有吃醋,我只是……”
“嗯,只是例行太太的询问义务。”焦睿抱住她的腰,手从睡衣下摆伸了进去,唇贴着她的耳朵,“吃醋的是我,以后不准穿着睡衣见别的男人。”
顾语菲被他摸的面红耳赤,柔软的小手攥紧他的手腕:“你干什么呀?”
“现在正在摸你,等会儿要干你。”焦睿轻吐着气息,全数送进她的耳朵里。
顾语菲被这么露骨的话震得脑袋一片空白,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就被他压到了床上。薄薄的睡衣完全成了摆设,焦睿根本不费力气就将它们扔到了床脚。汲取上次的经验,他还抽空开了空调,温度上来之前,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
“冷吗?抱紧我。”他的手四处点火,看着怀里小女人羞得满身通红的样子,忍不住俯身品尝。
顾语菲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放松,宝贝儿我进不去了。”焦睿低声笑,拍了拍她的腿侧。
顾语菲咬着唇,颤颤巍巍地打开了身体。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第二天,顾语菲醒的很晚,还是被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儿唤醒的。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爬起来,看见床头已经准备好的衣服,脸不争气地再次红了。穿好衣服出去,看见了在厨房忙碌的焦睿。
对方没有穿上衣,松松垮垮套了一条睡裤。肌理分明的后背上几条明显的红痕大喇喇地展示着,顾语菲想到昨晚自己哭着求他的模样,又羞又怒,站在客厅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焦睿端着加热好的午餐转身,看见她,轻轻一笑:“过来吃饭。”
他光着身子,顾语菲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垂着头蹭过去,屁股仅仅沾了凳子的一个边儿。
看出她的不自在,焦睿进屋把衣服套上,还是上次那件睡衣,遮住了后背的痕迹,却又露出漂亮的锁骨。
顾语菲喝着汤,眼睛总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吃完饭跟我回别墅,这边不安全。”焦睿说。
“嗯,你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用不着,唐伯伯会照顾好她。”焦睿看了眼顾语菲,“不过要去接我妈,陪了唐伯母一宿,先回去休息。”
顾语菲顿了好一会儿,低低答应了一声。
骨折和脑震荡算不上严重的伤,麻醉失效之后,唐知雅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外,已经无碍,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沈婉清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精神对醒来的唐知雅说:“好好休养,别落下病根。”
“谢谢阿姨。”唐知雅脸色苍白,笑容令人心疼,“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过马路的时候我不该走神。对了,焦睿呢?是他通知你们的吗?”
“他公司有事儿,先走了。”沈婉清避重就轻,“以后自己出门得小心点,听到你出车祸,把你妈妈吓得差点晕过去。”
唐知雅听出沈婉清不想多说焦睿,含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毒的恨,顺着她的话说了几句宽心的话,又不经意地说:“真的好久没见焦睿了,他什么时候结了婚我都不知道。”
沈婉清面上笑得和蔼可亲,心里却在想,我儿子的事情你比我这个当妈的还操心。
“昨天碰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准备场地,那么用心,他们肯定十分恩爱。”
按照焦家族规,婚丧嫁娶是大事,不可能自己做决定。
唐知雅旁敲侧击地在沈婉清面前告状,一是为了证实焦睿是否真的结了婚,二是打算借沈婉清的手把觊觎焦睿的女人处理了。
可惜,她这招对沈婉清没用。
“那肯定的,焦睿随我,对待感情不将就。”谈起自己的儿子,沈婉清一脸自豪,根本没有听出唐知雅的言外之意。
唐知雅顿了顿:“阿姨您不生气吗?焦睿结婚都不跟您和叔叔说一声?”
“生气?”沈婉清比她还惊讶,“是他找老婆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
“……万一他找了个坏女人怎么办?现在的女孩子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那不可能,焦睿怎么可能这么傻!”沈婉清笑眯眯地拍拍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你也要抓紧时间找个如意郎君,咱们知雅这么优秀,一定要找个好的。”
唐知雅已经没有脾气了,皮笑肉不笑地敷衍几句,然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隐晦地下了逐客令。
沈婉清让她好好休息,出病房就给焦睿打电话,却听见铃声从电梯方向传来。
“妈?”
沈婉清垮着脸,可怜兮兮地说:“你终于来了,我一晚上没睡,困死了。刚才还跟她斗智斗勇,造孽啊!”
焦睿已经习惯了沈女士的老不正经,笑了笑:“辛苦了。”
“可不是嘛!”沈婉清往他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个人?”
“她给你买午饭去了。”焦睿说着往病房走,“我有话跟唐知雅说,你稍等几分钟。”
“哦。”沈婉清转身在凳子上坐下,揉着太阳穴等他。
唐知雅躺在病床上,手指摩挲着手臂上的石膏,眯着眼睛回想与沈婉清的对话。
原以为作为焦家当家家母,沈婉清会对焦睿擅自结婚的事情大发雷霆,却没想到她是这种态度。
是在外人面前故作大方吗?
唐知雅仔细回想以往交往的细节,焦家人丁兴旺,各种旁支系亲戚加起来能有上千人。但这么庞大的家族却从来没有矛盾产生,森严的家规是最大的功臣。焦家每一个人对祖训都心存敬畏,成家之后一定会回宗祠,举行入族仪式。
可焦睿没有,就算这样,沈婉清也能放任吗?
唐知雅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感觉有人进了房间,听脚步声,是个男人。
她犹豫了一秒,决定假装睡着了。
焦睿把床边的凳子拎过来,坐下后对床上双眼紧闭的唐知雅说:“好点没有?”
“……”他都这么直接了,唐知雅也装不下去,睁开眼冲他甜甜一笑,“本来就不严重。”
她知道面对焦睿,一定不要试图博取他的同情心,坦然是最好的。
焦睿点点头:“听医生的话,好好休养。”
“嗯。”唐知雅看着他,平静而温和地说,“昨天是不是因为我出事,打扰你和嫂子了?抱歉……”
“不用道歉,就算是陌生人,电话打到我这里,我们也不会不管。”
“谢谢。”
他还是一样,对她没有丝毫亲近的意思。
唐知雅暗暗咬紧了牙关,这么多年,焦睿是唯一一个她认为有资格做她丈夫的人。可是不管她变的多优秀,取得多少耀眼的成绩,他从来不多看她一眼。
他越是不把她当回事,唐知雅越是不服气,渐渐的眼里就只容得下他一个男人,却在这个时候,通过别人得知他可能结婚了!
几个月之前还跟小明星闹绯闻,转眼就结婚了?!
唐知雅不信,非要亲自来看看。想不到,会在焦睿精心准备的庆祝现场遇见他。不仅证实了传闻,还亲自打碎了她的梦。
“你……真的结婚了?”唐知咽下苦涩,放下所有矜持和骄傲,不死心地问。
焦睿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个问题:“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你家那只金毛犬,你还记得它被送到哪儿了吗?”
闻言,唐知雅脸色剧变,瞳孔微微放大,声音里有不自知的颤抖:“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你怎么、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焦睿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也好想只是突然想起来问问,很快失去对这个问题的兴趣。
他看了眼时间,站起来冲如惊弓之鸟的唐知雅说:“有唐伯伯他们照顾你我就放心了,我太太还在车里等我,先走了,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唐知雅还没从刚才的惊惧中回神,愣愣地目送他离开。
直到门关上,再也听不见脚步声她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一头冷汗,浑身冰冷。
焦睿一定知道了那畜生的事情,唐知雅从心底涌起一阵恐惧,怕冷似的抱住了自己。
一定是的!
他忽然提起那件事,是在警告她不要试图伤害他太太!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是不是?所以才会特地跑过来警告她!
唐知雅眼神空洞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情绪之中,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像个没事人一样躺下,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