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暮光凯厄斯]铂金暴君》就蓝

76、我的女主拆礼物

　　早晨8点的温特沃斯庄园，打开窗子就能发现庄园里少了许多到处闲逛的吸血鬼。

　　因为凯厄斯带着他的亲卫来了，当初被凯厄斯从科林斯各处抽调来的吸血鬼卫士已经回到原来的岗位，另一些在庄园里待不住的也跑法兰西战场玩耍去了。还有些清闲的吸血鬼卫士都被迪亚戈·沃尔图里叫去改造他不满意的庄园各处。

　　你们还记得迪亚戈吧？他是沃尔图里和潘茜的御用设计师，修复过米兰红堡，还有诸多以潘茜的喜好为基础设计的潘多拉宫、费德拉宫、内菲丽宫、达米安诺斯城堡等等都是他的杰作。

　　宅邸前的绿地多了几只真·贵族小女孩会喜欢的小动物，有英格兰本土猎犬幼崽，拥有一双鸳鸯眼的白毛波斯猫和一对可怜可爱小鹿幼崽。

　　“嘿——卡莱尔，离殿下的小鹿们远点！”

　　正披着晨褛在睡房的小阳台上吃早餐的潘茜，听到楼下有两个沃尔图里卫士在取笑素食者卡莱尔。

　　“这些讨厌的家伙又在欺负卡莱尔。”德娃似乎对老实的卡莱尔很有好感。

　　达尔玛啧笑了一声：“欺负？你是没见过他们以前在沃尔泰拉时的厉害样子，男人恶毒起来才是真的可怕！”

　　当初的沃尔泰拉最最厉害、最最恶毒可怕的那位，就是如今被阿罗戏称“情圣”的凯厄斯·沃尔图里。

　　莫妮卡在旁边汇报今早收到的从罗瑟汉姆伯爵府送来的大批礼物：“……来自莱明斯特子爵汉弗莱·菲茨威廉：一枚亨利八世赐予的文艺复兴时期金镶珍珠红宝石的四瓣花结胸针。”

　　包括刚才提到的那些小动物都属于早上收到的礼物。

　　有些原来只打算送玩具或是送摆设的，也都在昨晚往礼物里面增加了一件值钱的珠宝，有些可能就是从老婆或者母亲的珠宝箱里临时征用的……

　　比如一条洛可可风格是我网状围巾式项链，几百颗闪亮钻石加上几颗大块头的蓝宝石，分量可不轻。还有一条文艺复兴风格的海洋女神忒提丝古董金镶彩宝浮雕吊坠，明显也是“大人”戴的首饰，根本不像是会送给8岁女公爵的礼物。

　　“亨利八世？让我看看……”潘茜侧头看了一眼莫妮卡捧起的那枚胸针，眨了眨眼：“挺漂亮的！我还以为菲茨威廉家族的贵重珍藏当初都卖掉抵债了呢！”

　　昨天在伯爵府听了不少八卦的列娜插嘴道：“这位莱明斯特子爵可不简单，你们猜猜他的子爵的头衔是怎么来的？我听说他曾经是科迪利亚女王的情夫……”

　　因为王夫克里斯托夫公爵与情妇有了私生子，关于女王不孕的谣言越来越多，令科迪利亚女王感觉压力倍增。大概是想证明自己没有生育问题，年轻的女王也先后找了几个情夫。闹腾了两年仍然迟迟没能怀孕的女王，恼羞成怒的将情夫们都赶出了宫廷。

　　“女士们，你们有喜欢的可以直接拿。”名下有十几个钻石珠宝矿的潘茜最不缺的就是首饰。

　　侍女们就嘻嘻哈哈的帮着莫妮卡整理礼物，顺便在里面淘宝。

　　德娃拿着一个轻飘飘的扁平盒子晃了晃：“里面好像是钥匙？来自温特沃斯爵士：一套由英格兰如今正热的建筑师约翰·纳什设计的伦敦三层公寓，算是大手笔的礼物了。”

　　列娜又八卦分享了。

　　这位年近50岁的温特沃斯爵士刚刚把19岁亲侄女嫁给了自己40岁的富商朋友。

　　“有谁想去巴斯泡温泉的吗？”又有侍女发现了一套巴斯的独栋公寓，以及爱尔兰的2000英亩田地（这时爱尔兰还没有独立，田地比较便宜，被称为英格兰贵族的田庄）。

　　还有更奇葩的礼物，100张面值90英镑的英格兰银行券。（最初的英格兰银行券实质上就是王室政府为筹集战争资金，通过英格兰银行发行的一种国债。类似咱们早年的银票，银行券的优点是有利息。）

　　“这是我见过最敷衍的礼物，上面的名字都不一样，这是从赌桌上收过来的吧！”列娜还能闻到香水味和桃子香槟的味道。

　　安雅无法理解妹妹去闻纸票的行为：“放一边，正好给莫妮卡买菜用。”

　　莫妮卡：“凯瑟琳·德·包尔夫人献上一枚17世纪法国金匠Gilles Légaré设计的金镶红宝石塞维涅蝴蝶结扣针，非常经典的巴洛克设计，还有张字条……罗辛斯庄园万分期待殿下您的莅临。”

　　塞维涅蝴蝶结是巴洛克风格珠宝最具代表性的设计，另外扣针不仅是首饰，还非常实用，可以用来固定斗篷、皮草、披肩和外套和手套。

　　列娜：“这个有趣，休伯特·菲茨威廉子爵送的众神奏乐浮雕天文座钟，看起来像是迷你罗马神庙，正面的时钟可以看世界各大城市的时间，一面可以伦敦上空的天象图，还有一面记录全世界各大港口潮水涨落的潮汐仪。”

　　休伯特子爵是第一代里士满公爵第三个儿子的孙子，妻子帕迪丝是他的姑表妹。列娜听说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是个智力有问题的男孩，这位休伯特子爵就迁怒妻子，由于长辈干涉不能离婚，就把妻子和傻儿子打包送去了乡下的精神病院，直到岳家打上门来才将妻儿接回来。

　　所以，在这个时代的妇女嫁人真的很不保险，做了错误选择的下场是不可想象的。因为根据现在英格兰的法律，一个女人结了婚就等于放弃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财产，你的土地，你的钱，甚至是你生的孩子，都会成为你丈夫的所有物，根本不由你自己做主。如果你的丈夫跟前妻有儿子，你自己却没有儿子只有女儿，那你的嫁妆在你丈夫死后就同你丈夫的遗产一起归继子所有，现在的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除非你的丈夫在死前立下明确的遗嘱，为你安排好了固定又丰厚的季度津贴，让你的继子不得不按照遗嘱履行，那你的下半辈子才算是有了保证。

　　“有姓达西的礼物吗？”潘茜都快吃完早餐了，还没听到莫妮卡报到达西。

　　“请稍等殿下。”莫妮卡查了一下名单，“找到了，德比郡彭伯里庄园的菲茨威廉·达西，有两份礼物，一份是达西朋友——查尔斯宾利·先生送的钻石项链。达西先生送的是这枚产自斯里兰卡的蓝宝石戒指，颜色好漂亮。”

　　……

　　稍后，潘茜巨大更衣室里。

　　达尔玛为潘茜脱掉了羊羔毛晨褛，露出里面短袖样式的打底细棉里衬裙。

　　德娃正蹲在地上为潘茜穿纯白羊毛长腿袜。

　　会多国语言的贾凡妮正为潘茜朗读今早到达的各国报纸。

　　《科林斯攻破巴黎，法兰西领土被吞并了大半。》虽然是今天新出的报纸，报道的却是发生在前日夜里的事情：凯厄斯带兵攻陷巴黎，随后又洗劫了卢浮宫在内的巴黎城和丹枫白露宫。谁能想到将法共整得奄奄一息的科林斯之王凯厄斯六世，早就丢下军队交由亲卫伊诺克（贾凡妮丈夫）善后，跑来海峡另一边的英格兰乡村粘他的王后去了呢！

　　《受反法战争影响，西班牙无力偿还科林斯贷款，转让亚美利加洲西属墨西哥和佛罗里达给科林斯抵债。》之前西班牙为了维持和拿破仑之间拉锯战，是向潘茜名下的私人银行借的军需费用。

　　为什么西班牙转让的这么爽快？

　　也是因为受美利坚独立战争印象，墨西哥仅仅是去年就发生十多次大（动）乱，佛罗里达又有美利坚虎视眈眈（就是今天美国的佛罗里达州）。西班牙搞殖民就是为了捞钱，如今不仅捞不到钱，往那边加派驻军又要贷款，放着不管可能很快就要保不住，还不如趁现在都抵债转让科林斯算了。

　　《科林斯在亚美利加洲（北美洲）殖民地‘新米兰’驻军突袭法属路易斯安那。》

　　——原历史今天美国的密西西比州、亚拉巴马州和乔治亚州三个州的领土加一起，等于科林斯位于亚美利加洲的殖民地“新米兰”。

　　《科林斯——永远不败的神话，成功夺取路易斯安那，领土又一次在战争中扩张三分之一。》科林斯增加的三分之一：一半的法兰西领土，加法属路易斯安那（原历史美国的路易斯安那州），加西属佛罗里达和墨西哥（包括原历史今天的墨西哥领土，还要加今天美国的德克萨斯州、新墨西哥州、俄勒冈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美国的这四个州在19世纪初都还是属于西属墨西哥的。）

　　《俄罗斯与奥斯曼再次发生激烈冲突，数十万人陷入战火！》

　　《法共第一执政拿破仑被反法领军追赶，率领残兵窜逃俄罗斯。》俄罗斯这会儿正跟土耳其人交火，没工夫理拿破仑。

　　《法兰西士兵伤亡惨重，人民耐心被消磨，波旁王室复辟有望。》拿破仑当然是非常厉害的军事天才，凯厄斯和阿罗都很欣赏他，否则凯厄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拿破仑逃跑不去追了。

　　……穿好长腿袜之后，德娃又为潘茜套上一条长到小腿的花边南瓜白衬裤和白羊皮短靴。

　　达尔玛在为潘茜穿改良版的背心式束腰——不再像过去那么勒得女人不透气，有钱人穿的束腰裁剪完全按照你的身体曲线定制，大人穿束腰更多起到控制饮食和现代胸罩的托胸效果，能把□□的重量平均分担给上身。小女孩从小穿有助塑形、避免驼背、训练坐姿和提升仪态的作用，随着小孩长大慢慢调整束腰，穿久了就跟第二层皮肤一样根本不会疼。另外束腰还能帮助臀部分担多层衬裙和衬裤的重量，还能让里衣更合身、看起来更平整，比现代内衣还要必不可少。

　　（外国网站上有很多爱好复古的网红，经常发一些穿束腰运动的视频，比如穿束腰挑战长跑，穿束腰挑战爬山、穿束腰挑战俯卧撑、穿束腰挑战攀岩等等。）

　　现在说过去的束腰会挤压内脏、折断肋骨和让人昏倒，其实只有古早版本的束腰衣才会这样。

　　之前也提到过，欧洲18世纪末就有很多在意形象的男人都开始穿起束腰，缩小傻吃傻喝富养出来的啤酒肚。

　　服务贵族的女仆们也全天穿着束腰干各种活，提着装满水的水桶、擦地、煮饭和带孩子。

　　歌剧演员也穿束腰唱歌、跳舞。

　　如果束腰真的那么变态，也不可能整个社会上下都穿束腰，贵族男男女女还能穿着束腰毫无负担的工作、骑马、玩耍。

　　达尔玛继续为潘茜在束腰外面套上一件高纱支的细棉布轻薄长到盖脚的白色外衬裙。

　　然后才是杏白丝绒罩纱的双层高腰长袖连衣裙，并镶有白色蕾丝的抽褶立领。搭葱绿色绣金丝麦穗团纹开襟羊腿袖长衫外套，胸前两排金纽扣凸显出手工定制外套的缜密做工和贴身的剪裁，还有这时流行的显肩宽的垫肩设计和精致的腰部折皱元素。垂坠感十足的柔软丝绒加透视轻纱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搭配，葱绿是春天的颜色，麦穗寓意收获、希望和种子。

　　再说发型，德娃为潘茜梳的仿希腊雅典娜女神像的发型，上半部分头发贴着头皮编成左右两根长长的蜈蚣辫，再距离发际线一指头的位置盘成花环式，剩下的头发自然披在背部即可。

　　这样的发型很契合今天外出戴的花式阔边系带帽，也就是用麦秆制成的帕梅拉帽。露出前额的柔软帽顶，配上与连衣裙和长衫相衬的葱绿色的丝绸系带、装饰杏白色的逼真绒花、镶嵌彩色宝石的金瓢虫，白蕾丝蝴蝶结和巨大丰满的鸵鸟羽毛，做工考究，装饰丰富，甜度又刚刚好，不论是出席正式场合，还是下午茶野餐，都非常适宜的一款贵族淑媛必备礼帽。

　　临出门时，再搭上一条厚厚的暖棕色羊绒格纹流苏披肩。以及绿地绣波斯猫扑蝶的丝绸荷包，可以直接挂手肘，也可以直接手提着。

　　另一边的凯厄斯早就换好了衣服，并在等候潘茜的这段时间顺便清空了这几天堆积的公务。

　　和潘茜结婚那么久学到的另一个教训，就是哪怕闲着发呆，也不敢去催促梳妆中的女士们。

　　……

　　11点半左右，罗瑟汉姆伯爵府邸前的大草坪上人声鼎沸。

　　“妈妈，我待会儿可以和女公爵跳舞吗？”一个可爱的金发小男孩问她的妈妈。

　　“绝对不行，你今天要乖乖的好吗？别让我丢脸好吗？”

　　孩子的爸爸：“这也许咱们儿子这辈子唯一一次和女公爵跳舞的机会……”

　　这一家三口的对话，惹得经过的宾利和达西相视一笑。

　　宾利对达西说：“多好的机会啊！和你妹妹说好了吗？让她去打听女公爵的喜好。”

　　“我让乔治安娜尽量和女公爵成为朋友，她太羞怯了。”达西自己有个过于安静乖巧的妹妹，在印象里似乎从来没有对他提过任何要求，所以达西眼下对讨好一个尊贵傲慢的8岁小女孩而感到无从入手。

　　讨好一个几乎拥有所有的小女孩，确实让他们这些大男人脑筋捉急。

　　宾利玩笑道：“我的卡洛琳小时候几乎什么都想要，我只要选出一样送给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