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暮光凯厄斯]铂金暴君》就蓝

58、我的女主淘气包

　　——费德拉“Phaedra”源自希腊语phaidros，意为“明亮”。

　　一年有三百天晴天的圣特罗佩，位于普罗旺斯的蔚蓝海岸，在未来号称拥有南欧“最美丽的海滩”，富豪们最爱的现代“巴比伦”和“消暑天堂”闻名于世。

　　而在17世纪上叶，它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荒凉小渔村，因为尊贵的科林斯大公夫人克萝丽丝·潘多拉·德·梅第奇在此大兴土木建造“费德拉宫”和私人港口，每天都有船只来来往往送来上千吨的珍贵大理石和木料沙土等建材，几万的奴隶年复一年的艰苦工作，还有无数慕名赶来寻找工作机会的建筑师、石匠等，围观工程的画家、游客等，小渔村渐渐就发展成了如今热闹的海港小镇。

　　耗费30年的时间和无数金钱，3万多吨的巨石将海边灰扑扑的山丘堆砌成距离海平面50米高的人造石头山，一座由白色、绿色和粉色晶莹大理石覆面的童话宫殿屹立在山顶之上，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周围环绕着成荫的橄榄树、柏树和樱花树，各类藤蔓植物悬挂在高高的大理石拱门上，斜坡上美轮美奂混杂着东方色彩的空中花园，精心修剪的灌木丛布局紧凑，散养的孔雀与野生的海鸟在啄食枝头坠下的浆果。蜿蜒平整的山道两旁点缀着喷泉、池塘和怪诞的巨型石雕。在无穷无尽的蓝天碧海映衬下，犹如神话中神秘壮丽的圣殿，既不真实又难以亲近。

　　为了满足山上宫殿的供水，沃尔图里的吸血鬼建筑师直接参考建于15世纪有“千泉之园”意大利埃斯特庄园，设计了一个更为复杂的水利系统，打造数十英里的水道引流淡水至石山地下，蓄了三个巨大的水库，没有水泵辅助，全靠压力运送大量淡水源至山顶，再由大小不同的水管和喷口创造出环绕宫殿的无数水池、溪流及喷泉。

　　那么费力在山顶大量的蓄水也是为了给常年暴晒在阳光下的建筑降温，并把日光反射进建筑物内部，使宫殿大部分区域可以在白天完全不用蜡烛。

　　可以想象，未来将有多少人特意来到山脚下，只为能远远观望山顶上的鬼斧神工般的华美宫殿，敬畏而惊叹。

　　而在17世纪，费德拉宫绝对能让任何一个帝国的君主“大吃一惊”！

　　花园两侧走道中间的水渠，瀑布自假山上的供水源咆哮而下，冲击在水渠内的层层石阶上，飞溅起的水花形成一阵阵水雾，在刺眼的阳光下形成梦幻炫目的彩虹。

　　“我是认真的凯厄斯，你就不能让她找点别的爱好吗？一些正常的爱好，之前不是喜欢收集玫瑰品种么？你可以让她收集些别的，或者学个新的乐器。”阿罗当然也爱美丽的事物，只是觉得“费德拉宫”以及潘茜所主张修建的每一座宫殿都充满了“炫耀”和“任性”的高调风格，着实有违沃尔图里千年以来奉行的低调。

　　“你不能‘要求’一个任性的女巫做什么，除非她自己喜欢，否则她会很快无聊。相信我，你绝对不想要知道一个无聊且魔力强大的女巫能有多么淘气！她喜欢设计、修建城堡宫殿不是正好，就让她在这上面快乐的消耗精力，总比她到处乱跑寻找其他乐趣要好，你说呢？”凯厄斯领着阿罗等吸血鬼来到花园外部，大片的绿地间散落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雕像，乍看有一种无序的美。

　　“这几个就是在摩纳哥制造新生吸血鬼引起人类动乱的流浪团队，站着的那个有黑暗天赋，他说你曾经招募过他。”凯厄斯指着几座逼真的怪兽雕像，带着炫耀一半的语气：“离开的时候记得让茜茜接触石化咒语就行。”

　　阿罗在几块面容狰狞可怖的石雕间来回打量，半晌后挑了挑眉：“看来我们的姐妹确实是一位有着无与伦比天赋的艺术家。”

　　时间刚刚迈入1668年，玛利亚夫人就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自从去年秋天，在玛利亚夫人身边长大的大曾孙子因为□□走火而重伤身亡，过于伤心的托斯卡纳老夫人就被小女儿带到阳光普照的费德拉宫休养。

　　巨大的拜占庭式圆顶拼贴玻璃落地窗，带进满室蔚蓝海岸的灿烂阳光。耳边是少女娓娓动听的朗读，伴着窗外时不时一声海鸥掠过以及绵绵不断的海浪翻涌拍岸声。

　　空气中弥漫着壁炉燃烧的木香和新鲜花果的芬芳。

　　玛利亚夫人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以及哀伤：“丽丝宝贝……”

　　因为常年服用美容药剂，现年79岁的玛利亚夫人还保持四十岁时的容貌，看起来与守在病床旁的绝美红发少女就像一对最正常不过的母女。

　　“我在，想要什么吗妈妈？”正在为玛利亚夫人朗读诗集的潘茜，合上手里厚厚的书册，倾身握住那只颤抖伸向她的细瘦手掌。

　　玛利亚夫人吃力的握着她的，望向小女儿那张几十年未变的娇艳小脸：“我很抱歉，原谅妈妈好吗？”

　　潘茜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我没有怪过你。我爱凯厄斯。”

　　“你知道你一直是我和你父亲最爱的那个吧，你一定要记住这点，嗯？”玛利亚夫人抓着女儿依旧如水煮蛋般嫩滑的小手，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眼死死盯着她，语气严肃而沉重，仿佛要证明什么一般。

　　也许原主曾经是玛利亚夫人最爱的那个孩子，但是已经出嫁几十年的女儿哪里比得上如今环绕膝下的孙子和曾孙子。她当然还爱这个女儿，只是这份爱里掺杂进了太多骄傲、恐惧、心虚、内疚、讨好和一点妒忌……有谁不想要“永生不死”和“青春永驻”呢？

　　“我以为你一直在怪我让艾丽莎出卖了灵魂。”潘茜不太能应付这种复杂‘离别’，心底酸酸的。

　　玛利亚夫人喘了口气，慢慢道：“我当然怪你，我也怪艾丽莎，但是你们都是我生得，没有什么能妨碍妈妈永远爱你们……”

　　“我会想你的，妈妈。”潘茜话里也带了几分真心。

　　“答应我，在我死后，你、你会帮我继续照看他们，嗯？”玛利亚夫人捧着她春花一样鲜嫩的小脸，感叹中带着一丝微弱的祈求：“我的小女儿，不敢想象你以后会有多寂寞，你总会需要支持你的家人，妈妈会在天堂一直看着你的……”

　　嗯？才有点被感动到的潘茜悄悄憋回了眼泪。

　　说什么想和最心爱的小女儿度过人生最后时光之类的话，果然都是骗她的吧。

　　“哥哥姐姐们都已经是做爷爷奶奶的人了，他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所以别太贪心了妈妈。没有我的关系，梅第奇家族能重获新生，发展成如今联姻欧洲诸多王室的大家族吗？！”潘茜忍不住抽手坐回床前的靠椅里，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哂然一笑：“妈妈别害怕，知道你死后会去哪里吗？这个世界没有天堂没有地狱，没有神，也没有什么来生，等你闭上眼就是彻底的消失了……”

　　室内沉寂了许久，玛利亚夫人还是嗫嚅着再次开口：“至少帮帮克里斯蒂娜吧，她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从小就敬仰你这个姨妈，常常写信给你，你总是有点喜欢她的吧，嗯？难道你要眼看着那个路易欺负你可怜的外甥女吗？”

　　可怜的外甥女？

　　潘茜不耐烦的勾着自己裙摆上流苏把玩：“哪里可怜？出轨吗？生下情人的私生子吗？”

　　“她是被法兰西人带坏了，我们都知道那边最没规矩了，克里斯蒂娜可是为他生下了三个王子，他竟然公开承认情妇的私生子，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如今的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统治的可不是原历史那个只剩空壳的神圣罗马帝国，在宗教战争中是失利的法国不仅失去了波尔多和普罗旺斯大区的领土，还被天价般的赔款拖垮，从此彻底失去了成为欧洲霸主的机会。

　　克里斯蒂娜作为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皇帝与梅第奇之女，嫁给法王路易十四最初腰杆子也是挺得硬硬的，后来也许真像是玛利亚夫人说的，被法兰西轻浮的宫廷风气所同化。

　　按照路易十四喜欢操控一切的性格，应该也是暗中知道自己的王后找了情人，但他又不爱颜色只能算清秀的王后，所以置若罔闻。反正他们已经有三个健康的王子作为王位继承人，他自己还有那么多情妇找不过来。只是路易十四也没想到克里斯蒂娜竟然蠢到被人抓到了偷吃的把柄，引得宫廷流言纷纷，让路易十四大失颜面，为了不影响王权的威严，他将王后夺权软禁，还把王后身边的一干奥地利亲信侍女全都打包遣送回国。

　　女儿出了这种丑闻，奥地利皇帝斐迪南三世都不好写信给法王路易十四说情，只好装作不知道。奥地利驻法大使费了不少劲才联络到克里斯蒂娜王后，从卢浮宫带出一封亲笔求救信。

　　这天晚上，玛利亚夫人在睡梦中平静过世。

　　潘茜还是不慌不忙的和凯厄斯亲自带人将玛利亚夫人的遗体送回佛罗伦萨安葬。

　　……

　　法国卢浮宫。

　　奥地利驻法大使终于获得路易十四准许，将噩耗送进软禁克里斯蒂娜的王后寝宫：“……您的外祖母，奥地利的玛利亚女大公已经离我们远去。”

　　内宫另一边的路易十四也从奥地利收到科林斯大公国夫人即将前来拜访的消息。

　　“斐迪南皇帝和第二位皇后所生的那位潘多拉·罗斯玛丽？据说最像那位欧洲第一美人的潘多拉·罗斯玛丽？”路易十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他从小就是听着第一代科林斯大公凯厄斯·沃尔图里的故事长大的，自然也对那位“欧洲第一美人”心生向往。他的寝宫和书房里都装饰着凯厄斯大公夫妻的画像和雕像。

　　当初在西班牙公主和奥地利的克里斯蒂娜之间，也是因为后者的生母是“欧洲第一美人”的亲姐姐，才最终娶了克里斯蒂娜。

　　“是的陛下，小科林斯大公娶的正是那位奥地利潘多拉·罗斯玛丽女大公。”

　　“我希望她是真的名不虚传，否则别想我能好好招待她！”路易十四忽然咬牙，“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当初为王后画像的画师，简直是诈骗，而我的婚姻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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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前赶出来的，捉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