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儿》那个香

18、我是养猪的

　　第十八章
　　九指儿没睡好，气压低，换了一件灰色的连帽衫黑色运动裤，戴上帽子，乍一看像个十六七的高中生。
　　把昨天从向文远那偷来的钱拿出来，要不还回去？不行，不能还。下个月再还吧。
　　低着头出了店，他穿的很乖，戴着帽子，打扮的非常低调，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顺着路一直走到站台，上了车。
　　低着头玩手机，一直在打弱智游戏，两只手换成一只手还在打游戏，腾出来的左手猛的抓住斜后方的一只手。
　　一个嘲讽的眼神看过去，斜后方那个瘦小的男人尴尬的甩掉九指儿的手。
　　小偷让小偷偷了，这比警察让小偷偷了更可笑。
　　九指儿警告的瞪他一眼，没说别的，收回手。
　　到了车站下去，他坐到最远的一个站点了，路上行人很少，他习惯性地帽子拉低，低着头，双手插兜这么走路。走得很快。
　　走了足有十分钟，这才抬头，看到了雕花的大铁门，忍不住笑了笑。
　　慈心福利院、
　　他这么多年少有的温暖就来自这里。
　　九指儿以为自己来的很早，福利院的大门都没开呢，九指儿极其熟练地，后退几步，然后纵身起跳，胳膊肘挂在墙头，一提气爬上去，翻身越过高高的大墙，再高的墙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福利院的小毛头们都没起来呢，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九指儿快速的跑到二楼院长房间门口，把装了钱的信封塞进去，转身就要走，可刚一转身就差点撞到人。
　　九指儿赶紧摘了帽子有些局促的喊人。
　　“阿姨。”
　　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淄衣手拿佛珠的慈眉善目的居士。居士慈心。
　　慈心阿姨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也是皈依佛门多年的老居士，佛萨心肠嘴角永远带着浅笑，多顽劣的孩子在她身边乖的像只猫，慈心居士修佛不吃荤，但是她绝对不会让福利院的孩子们跟她一块吃青菜豆腐，反而会说孩子是长身体的时候没有营养不行，尽量满足孩子们的需要。
　　怼天怼地有点泼皮无赖的九指儿，看到慈心居士，紧张羞涩，像一个内向乖顺的孩子。
　　“东墙头那块砖掉了，我猜就是你来了。每次来都不走正门，和小时候一样调皮。没摔着吧。”
　　说话都轻声细语，缓缓道来，像冬日里的阳光特别舒服。
　　“没有。”
　　慈心居士弯腰给他拍掉膝盖上的土，九指儿赶紧拦住。
　　“阿姨我自己来就行。”
　　慈心笑眯眯的摸摸九指儿的胳膊。
　　“真长大了，懂事儿多了。进屋吧啊。吃了饭再说。”
　　“不了，阿姨，我还有事儿呢，那啥，我知道你生病了，我给你拿来点钱，你去医院看看吧。”
　　九指儿真的很需要钱，所以这笔钱没有还给向文远。他在慈心福利院住过，受过慈心居士的照顾，对母亲的思念，在遇到慈心居士的时候得到抚慰。别人都喊她慈心居士，九指儿却喊阿姨，觉得亲近一些。
　　在城北和峰哥混的时候，有钱了就会送过来一些。
　　这次他来到城南，拜山门之前，他来了慈心福利院，照例送了些钱，却听到慈心居士生病了，可养福利院的小毛头资金都捉襟见肘，慈心居士也是修佛的人，生死看得不重，他不想让慈心居士得不到治疗。可他真没钱了，想了好几天，也是凑巧，就偷了向文远的皮夹子。
　　“生死有命，生死对我来说没多大区别。把钱拿回去吧，你赚钱也不容易。”
　　“我赚钱挺容易的，阿姨，您要是不去医院把这笔钱给那几个小毛头存起来买东西了，下次我再来就直接把你送去医院。反正这次我调动工作了，调到城南了，我可以一天来一次盯着您。”
　　慈心居士笑出来。
　　“又跟我耍赖皮了。”
　　“阿姨，去医院治疗吧。你要有个万一，这几个小毛头就没人管了。钱我会想办法的，我老板交给我一个大生意，我真的挺会赚钱的。”
　　“行，今天我就去医院。”
　　“下次来我要看病历。”
　　“行！”
　　九指儿笑出来，把帽子戴上。
　　“阿姨，我店里要早起开张，我回去看生意了啊，走了。”
　　也不等慈心居士多说什么，九指儿撒腿就跑。慈心居士冲他喊着，你走大门，别翻墙了！
　　九指儿还是从墙头翻过去。一口气跑出去那么远。
　　喘口气，往后回头看看，美滋滋的连蹦再跳的上了车，再回到自己的店里，他回到店里的时候还不到九点呢，九指儿脱吧脱吧钻进被窝，睡个回笼觉再说。
　　向文远叼着烟靠在车边，抱着肩膀抬头看着三楼，拉着窗帘的那个房间。挑了挑眉头。
　　一大早起的干什么去了？还美得屁颠屁颠的跑回来？给他对翅膀估计能飞！
　　夜总会凌晨四点多关门，洗漱以后估计要五点了，早上九点不到跑回来了？那这几小时他肯定没睡觉啊，没睡觉干嘛去了？还这么高兴的回来？
　　是见情郎还是见情妹？不应该啊，九指儿没喜欢过谁啊。那他一大早的去哪了？
　　不会又偷东西去了吧？昼伏夜出的一定没干好事。
　　这小兔崽子一转眼的就不准折腾出什么事儿，看来要盯紧点了。
　　关键是自己看上的人，绝对不允许他对别人有意思！
　　向文远摸着下巴，话不说不明，事儿不干不行。早下手吃肉，晚下手喝汤，他要早点把九指儿圈到自己身边了。
　　九指儿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错过早饭午饭，他叫了三份外卖，米饭别人吃半斤他吃二斤，这还不是在暴饮暴食的状态下。
　　向文远找九指儿去换药，就看到九指儿把三份米饭，三盘子鱼香肉丝，一起扣在一个盆里边，然后搅和搅和，用盛汤的勺子挖着吃。
　　就像韩剧里那巨型的拌饭，有一个韩剧，就是一个胖乎乎的女生被一个霸道总裁爱上，那女主角用盆子吃饭，九指儿就这么吃。那盆子大的，估计是婴儿的洗澡盆。
　　向文远一看他这吃法，头疼。
　　再一次确认自己的身份，我就是一养猪的！
　　现在养猪都讲究科学了，人家吃的是颗粒，看看九指儿的盆子，还是最原始的养猪方式。有洁癖的估计能看吐了。没他这么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