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担心 ...
-
雷鸣处理感情的方式是正确的，然而他的错误在于，这种打直球的方式对鹿笙不管用。
鹿笙对司开霁都是习惯性冷脸，对他这个不熟的人，又怎么会有所不同。
许言只听他声音冷冰冰硬绑绑地说：“不用了，谢谢你。”男神可是给过他午饭钱的，不能占别人便宜。
雷鸣还想再说，鹿笙对他点点头，一点也不留恋地便走了。
许言在旁边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觉得说拒绝就拒绝的鹿笙好酷啊！看来以后大表哥有得追了，嘻嘻。
鹿笙完全不知道许言内心的想法，他甚至不知道雷鸣请自己吃饭是想追求自己，他以为对方就是客气客气，好像人类都喜欢讲请别人吃饭的客气话，事实上鹿笙知道他们很多时候并不是真心想请别人吃饭的。
——真心实意想请人吃饭的雷老板要是知道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怕是要哭晕在厕所。
离开了雷鸣的公司，鹿笙问许言去哪里吃午饭。
许言很担心他饿极了直接抓了自己生啃了，忙摸出手机打开导航搜索附近的小吃街，争取用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美食把他的嘴给堵上！
许言家里有钱，手机是最奢华的最新款果机，鹿笙侧目瞧了好几眼。
当然他不是羡慕许言买得起果机，他只是想起司队长给过他一个电话号码，他背得牢牢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给恩人打一次电话，也不知道从那个电话里听到男神的声音是什么感觉。
许言和鹿笙在小吃街吃了好多美食，许言摸摸撑得大了一圈的肚子，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鹿笙疑惑地问。
许言大眼睛瞧了他一眼，往旁边让了一步，声音软软地说：“吃这么多会长胖的。”
鹿笙瞧了瞧他尖尖的下巴，犹豫了一下，瞧着他问：“我胖吗？”他身上肉也挺多的，恩人会不会也觉得他胖？人类好像都是以瘦为美的，跟他们欣赏膘肥体壮的鹿族完全不一样。
许言打量了他一眼，摇头，“不胖的。”
鹿笙点点头，转头瞧见一家卖冰饮的店，过去买了好几杯喜欢的冰饮，递给许言一杯。
许言拿吸管戳开盖子，薄薄的嘴唇一边啜着饮料一边问他，“这些是拿回去给谢生和多多的吗？”
鹿笙摇头说：“不是，我自己喝的，司队长让我多买几杯喝。”
许言：“……”他完全搞不懂这两人之间在打什么哑谜，是在撒隐形的狗粮吗？
回到单位，鹿笙第一时间将他们讨到工钱的事告诉给了小浣熊沈浣。
沈浣得知自己四处讨债无门的事，鹿笙竟然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帮他解决了，整个熊都震住了，举着秀气的双手，瞪着一对黑豆眼震惊地看着他。
鹿笙把拿到的工钱放到沈浣面前，其实这点钱真的不多，但沈浣双手接过那笔钱的时候，激动得哭了起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儿从他圆圆的眼睛里往外滚落，把眼睛糊得都快要看不清手里的钱了。沈浣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抬起袖子用力擦了一把脸，望着鹿笙和许言说：“谢谢，谢谢你们呜呜呜，我要拿去给店长，帮他还债。”
鹿笙瞧着他这样十分心酸，拿了纸巾给他擦脸，“不客气的。”
沈浣摇了摇头，说：“我应该早点来找你们的呜呜呜。”
鹿笙觉得这话特别有道理，严肃地点头说：“是这样的，以后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们，不能自己乱来。”他说完这番话，自觉自己已经学到了司队长的三成气势，以后还要更努力向男神学习！
沈浣哭了好一会儿后才平息心情，可能是又想起他的好友大黑熊，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大黑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鹿笙也有些忧心，大黑熊的资料司队长没有给他，但从司队长偶尔透露的只言片语中，他能感觉到大黑熊去的地方应该很危险。
下午下班时间，司队长还没有回单位，也没有打电话回来。鹿笙站在公司的电话机前，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拿起了话筒——之前便利店老板有教过他用电话的。
十一位数字一个一个地拨出去，鹿笙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咚咚的心跳声仿佛撞在耳膜上，好大的声音，他都快要听不清话筒里的声音了。
电话响了一会儿，终于接通了，“喂？”
是司开霁那刮人耳膜的磁性嗓音，鹿笙紧张得胸口都有点疼了，张了张嘴一个气音儿都没能发出来，握着话筒的手紧张得直冒汗。
“谁？说话。”没有听到回应，司开霁的声音显得有点不耐烦。
鹿笙咽了咽口水，赶紧说：“是我。”尽管他紧张得呼吸不畅，他的声线仍然冷冰冰的，就像在冰水里浸过一样，好冷也好听。
“鹿笙？”司开霁有点意外，大约是没想到这个性格冷冰冰的青年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又担心他有急事，便追问道，“是单位有什么事吗？”
鹿笙摇了摇头，而后又想到他那边肯定看不见，连忙说：“我、我想问问大黑熊的事。”他其实还想问恩人在哪儿，中午吃了什么……之类的，但他就是问不出口。
“哦，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对了，你们去找那几个实习生了吗？”
如果换一个人，就会发现司开霁明显在转移话题，鹿笙不疑有他，自然而然地被他带走了注意力，老实回答道：“去找了，钱已经要到了。”
“嗯？”司开霁很惊讶，“这么容易？”
鹿笙点点头，点到一半又连忙停住，认真地向领导汇报问题，“那个公司的老板很好说话，主动帮我们叫了那几个人让我们问话，我教育了他们几句，他们就还钱了。”
司开霁觉得不可思议，这些学生要是真那么容易就答应还钱，当初又哪会欠钱跑路？
不过司开霁也知道鹿笙那性格，这孩子从小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深山之中，性格冷淡却也纯真，问他怕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便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顺口夸奖道：“你们做得很好，回头我给你们发资金。”
被恩人+男神+上司夸奖，鹿笙开心得很，握着电话想讲什么却又讲不出来，只能愣愣站在电话机前发傻。
司开霁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发现他迟迟没有讲下一句话，似乎也没有挂电话的意思，笑了一声，说：“怎么了？还有话要说？”
鹿笙的脸突然红了，却一句话也讲不出，便说了句“再见”匆匆挂了电话，站在电话机前心中又开心又沮丧，开心是因为听见男神的笑声，这笑声足够他悄悄开心很久了，沮丧则是因为自己还是那么笨那么没用，连跟恩人多讲几句话都讲不出来，还怎么报答他的恩情？！
下班后，鹿笙去张医师的办公室接鹿多多。
张医师人长得好看，性格又温柔幽默，鹿多多和他关系很后，被舅舅接回家的时候，还声称要跟张医师做结拜兄弟。
鹿笙瞧着小外甥，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透出点点笑意。自从小家伙跟着他进入特殊事物处理中心，接触到的人更多之后，性子都变得活泼了很多，回到家里还在跟他说张医师人多好，他还在那边交到了新朋友之类的。
鹿笙拿了衣服给他洗澡，换好衣服又陪他写作业，一直忙到很晚。
很晚的时候，鹿笙去阳台收衣服，探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发现司开霁住的那套房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人应该还没有回来。谢生屋里那口子走了，沈浣晚上也搬了过去。
鹿笙心里有些担心，但他没有手机，当然有手机他也不敢再给司开霁打电话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鹿笙还是敲响了许言的房门。
许言的头发软软的凌乱地搭在头额头上，一双永远睡不醒的眼睛透过门缝看出来，瞧见是那个冷酷的鹿笙站在灯光昏黄的走廊上冷冷地望着自己，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抖着声音问：“你、你有什么事吗？”
鹿笙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沉默了一会儿，总算是把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想知道表哥的事啊？”许言见他似乎确实是在担心大表哥，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被人这么直白地道出内心的想法，鹿笙不好意思极了，轻轻点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许言有点意外地瞧了他一眼，说：“我给他打个电话好了。”
“谢谢。”鹿笙感谢地说。
许言回屋拿了他的果机拨给司开霁。
电话打了两遍对方还没接，鹿笙和许言眉心都皱了起来。
第二遍自动挂后，许言皱着眉又拨了一遍，万幸的是这一次对方很快接通，许言只来得及喂了一声，就被司开霁暴躁的声音打断，“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许言给手机开了外放，鹿笙也听到了他暴躁的粗话，还听到他那边嘲杂一片，似乎周围还有很多人，正在高声争执或者威胁着什么，气氛明显很紧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担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