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功夫影后》霜之鹤

10、千载良机

　　只可惜现在是星历四千多年……
　　人民群众的观影习惯和欣赏水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剧情和镜头就算是难得的佳作了。
　　弗兰斯偷偷看了看顾一杭的脸色，还是一片沉静，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其他高层人员也没有吱声。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整部电影结束。
　　室内安静了半分钟，顾一杭忽道：“不错，很精彩。”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的气氛都活跃起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对于这部电影的赞赏之情。
　　布朗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名牌大学导演专业的学生啊，弗兰斯，干得不错。”
　　“顾总，我觉得，这部电影极有可能会成为今年的一匹黑马。”
　　“没错，而且投资小，一旦上映，不论票房如何，百分之百可以获利。”
　　“我有一个提议，下个月不是有一个大学生电影艺术节吗？其中有一个版块是专门为小成本电影而设置的，我们可以将这部片子送去参赛。”
　　“我赞同，那个电影艺术节在年轻人当中的影响很大。正好这部片子里面又有一个非常讨他们喜欢的角色，我觉得怎么着也能捧几座奖杯回来。”
　　“比如最佳表情程序员奖。凭借本剧女主的表现，我们完全有实力把这个奖项收入囊中。看看人家那动作，那眼神,弗兰斯啊，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你采用的都是仿真机器人，我还以为请了哪个功夫巨星呢。”
　　弗兰斯听得心花怒放，仿佛看到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妙前景正在向他招手。
　　等众人说得差不多了，顾一杭又道：“导演，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他一愣，老老实实地回答：“已经在跟各大电影院联系上映的档期了，全息立体影像的存储器也在紧锣密鼓的制作当中。市场部那边，具体的宣传方案还没有出来，但是宣传团队已经组建完毕。相信不到一个星期，整个布鲁星系就知道这部电影的存在了。”
　　公司所在的布鲁星系是银河帝国中的一个行省，大多数星球的表面都以海洋为主，盛产各种海产品。
　　银河帝国的规模实在是太庞大了，任何电影的宣传都是从本星系开始的，然后逐渐幅射到其他星系。
　　顾一杭点点头，没有说话。
　　弗兰斯心里颇为忐忑，回忆了又回忆，他遵循的都是常规流程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果然，其他主管对于他的安排全都表示赞同。市场总监甚至表明要提升宣传规模，并且提出了若干种参考方案。
　　然而，弗兰斯注意到，不管其他人讨论得多么热火朝天，顾一杭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本来满腔的兴奋和得意，就有一种遇到冰水的感觉。
　　毕竟，如果顾总那里通不过的话，其他人再怎么满意也没用。
　　终于，等到众人说得差不多了，顾一杭开口了：“停止与各大影城的磋商，全息影像碟片暂不发行，宣传团队的一切工作也不要进行下去。”
　　啊？
　　弗兰斯乍一听，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再一看各大高层，也是一副莫名诧异的表情，不晓得顾总此举何意，难道要白白放过这个大好的赚钱机会吗？
　　“顾总，我反对。”市场总监心直口快，首先提出异议。
　　顾一杭淡淡道：“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误，剧中女主的所有动作镜头，都是一个不知名的动作演员做出来的。”
　　众人哗然，齐齐看向了弗兰斯，眼神中各种意味都有。
　　“居然是一个真人演员，”有人立即道，“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厉害，为什么默默无闻啊。”
　　“是啊，按照她的身手，足以挤进整个银河帝国的功夫明星排行榜了。”
　　“导演，你有一手嘛，这种人才都能找到。”
　　弗兰斯没想到顾一杭居然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顿时一脸的尴尬。
　　虽然此举也不算是违背了公司的规则，但是在这么多个老板面前，隐瞒如此重大的信息，确实是做员工的大忌。
　　问题是，这个信息是谁透露出来的呢？
　　他没想到此时此刻，自己还有闲情逸志思考这个问题。
　　顾一杭看他一眼，似乎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又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部戏一旦播放出去，大家都会晓得，你暗中发掘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动作演员。”
　　“怎么会，”弗兰斯脱口道，“他们又看不出来……”
　　“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么？”顾一杭的声音冷了下来，“大部分观众看不出真人和机器人的区别，可是专业的表情程序员一定能看出来。到那时，你们觉得，其他公司的人会怎么做？”
　　几位高层如梦方醒。
　　经纪人部门的主管付润立即道：“如果是我的话，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说服她和自己的公司签约。反正，从她目前的身手来看，这些钱迟早是能赚回来的。”
　　顾一杭点点头，补充道：“电影一播，她的身价一涨，各大公司再一竞争，我们公司想要跟她签约的话，恐怕就不容易了。”
　　弗兰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傻事，额头上的汗水都冒了出来。
　　“顾总，”他急着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顾一杭抬了抬手，止住他接下去的话，“幸好我发现得及时，各位，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了吧。”
　　付润道：“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签入我们公司了。”
　　顾一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用花费那么多的功夫。弗兰斯导演，如果我的情报无误的话，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偏远星球上的乡下姑娘吧？”
　　“嗯嗯，”弗兰斯赶紧把自己知道的朱小碧的来历源源本本地介绍了一遍。
　　几位高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面露喜色。
　　付润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签下她应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乡下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很容易就被一点蝇头小利打动。顾总，这件事情让我去办吧，我保证能够让公司用最小的代价，签下一个未来的功夫巨星。”
　　顾一杭沉吟片刻，一口拒绝：“不，这件事情，由我亲自去办。你们只要记得保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