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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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街禁军离去，江姜随即牵马离开。
日头炎热不减，偶尔会吹来几阵清风。有人吃瓜不闲事大，打着蒲扇坐在方才事发的屋檐墙根的阴凉处，如说书先生一般，绘声绘色说着方才苏寻元的事儿。周围好事者围了一圈，听得津津有味。
须臾，街集上多出许多人，与往来的行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本是应该去天月寺的魏自明，此刻却戴了斗笠换了一身布衣，牵马出现在了城中。看到江姜与裴翌在一处，他稍是一愣，四下环视未看到苏止安，便是将头上斗笠拉低了几分，注意着他们二人的动静。
裴翌继续厚着脸皮追了上去，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美人，在扬沙镇你我好歹差一点就是一起困觉的关系了，我方才还帮了你，你怎忍心丢下裴某就走。”
江姜沉默的走着，姣好的面容虽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她牵马的手紧紧攥着缰绳，已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这人渣竟是还有脸提起扬沙镇的事儿来！不要脸的见过，江姜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看来当时没把他打残，真的是给他脸了。
“不知美人要去何处？”裴翌继续舔着脸不耻下问。
江姜依旧沉默。
“让我猜猜。”裴翌武功虽不及江姜，但亦算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他自然感觉到了身侧女子身上溢出的杀气，却仍旧是舔着脸自动忽略过去。
他牵着马亦步亦趋跟在她身侧，唇角上扬着，“美人可是要去吃茶？水云涧茶楼的茶，确实不错。”
“跟踪我的那些，原来是你的人。”江姜停下步子，看向笑意灿烂的裴翌，觉得他笑得很欠揍。若不是街集上行人来往，她可能已经动手了。
暗中观察的魏自明：这二人认识？不像。早是听闻宜王幕僚裴翌性格乖张，偏好女色。
看来，苏止安这位远亲表妹，是被缠上了。
见二人牵马走远，所去的方位，正是他此次易装要去的水云涧茶楼所在的方向，魏自明不想暴露行踪，便是换了另外一条小道，牵马离开。
“终于肯说话了？”方才观察下来，裴翌拿捏准江姜不愿引人注意的心思，分外有有恃无恐。他继续勾唇笑着，在让江姜爆发的边缘不断伸出试探的爪爪，“裴某只是心系美人安危而已。不算跟踪。难得看上的美人，当然要时时留心不能弄丢了。”
江姜咬牙切齿看着他，“再说一句，我不保证你还能安然无恙！”
裴翌抿唇，看向她的笑意更是讨好。
眼神中的意思：不说了，我乖吧。
“别再跟着我。”她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裴翌当然不是能听别人安排的人，依旧牵着马跟在江姜身后。
赵如珆见二人牵马走远，撇开身侧拉着她满面担忧四下打量的小丫鬟，急急追去江姜身侧，说道：“女侠姐姐，你真厉害！你身后那位壮士，亦是功夫了得，你们——”
“我与这人渣不熟。”江姜打断赵如珆的言语，看向她道：“你也别跟着我。”
语毕，一人一马扬长而去。
裴翌见江姜走了，锲而不舍跟了上去。
赵如珆立在原地，将小丫鬟拉到身侧，道：“你跟着，看看恩人最后去了哪里。我去七哥府上一趟，你得了消息到京兆府前等我就行。”
东市，如意阁。
马车停下，先前在首辅府门前吃了闭门羹的苏林氏与车中女子依次下车。
女子是与生母苏芮自幼寄住在苏府的表小姐苏寻容。只见她云鬓微垂，绾起的乌黑发髻上缀了一对绒花簪，上身着了淡粉对襟短衫，外罩蓝色白菱花纹齐胸，肩披水绿披帛。妆容精致恬静，模样清新可人。
她怀中报了几卷画轴和一本诗词集，贴身小丫鬟玉儿过来接了过去。
苏寻容对着苏林氏福礼，道：“多谢姨母，一路过来让容儿省了甚多脚程，容儿去书肆了。”
“嗯，去吧。事情办好便是回来，姨母就在如意挑着首饰，等你回来再一道回府。”苏林氏淡笑着回了她。
苏寻容转身离开，怀抱画轴诗集的贴身丫鬟玉儿随着离开。
看着人走远，苏林氏身侧李嬷嬷低声道：“便是那诗集书画卖了出去，能有几个钱。吃穿用度都花的府上的银子，还嫌不够么，府上可是没亏她的。”
“这些话说与我听到无碍，若是有心人听去，要生出事端，日后莫要再说了。”苏林氏眉眼带温和笑意，瞥了李嬷嬷一眼。
李嬷嬷诺诺应声，“是，大娘子。”
嘴上训斥了老仆，苏林氏心中却很是舒畅得意。
李嬷嬷虽是鲁莽，却将她不能言语的都抖了出来。如此一来，若是有心人听到，自然不会觉得苏府亏待了苏寻容，只会觉着她贪得无厌罢了。
她好似想到什么，张口嘱咐李嬷嬷道：“入夏多时，今年新制的衣裙就表姑娘处的还未送来，你抓紧催着。”
“是了。”李嬷嬷应和着，随苏林氏一道走进了如意阁。
掌柜看到苏林氏，如同看到财神也，笑眯眯迎了过来。引着她看新到的物件。
东西还未看几样，忽的院子中伺候的女使丫鬟春儿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大娘子，不好了，大公子贴身伺候的小斯到府中传话，大公子被京兆府扣下了。老爷已是过去京兆府，老太君听得消息，病倒了。”
苏林氏搁下手上拿着的金手串，面色急切，“怎的会进了京兆府去？”
春儿附和到苏林氏耳畔低语道：“听得大公子在市集上当街调戏一卖身女子，被人告到巡街的禁军处，便是被抓去了京兆府。”
“孽障！”苏林氏听完，胸中不住上火。
“大娘子莫急，老奴这就去叫车夫将车赶过来。”李嬷嬷甚有眼色跑出如意阁。
水云涧茶楼，雅间。
一名样貌风流的紫衣男子抬着茶盏，倚在敞开的木窗边，眸光锐利的打量着茶楼大堂中独据一方的裴翌。
雅间中牡丹屏风旁，宽大的案几正中放了一面铜镜，铜镜两边整齐罗列了一堆易容需要用的物品。桌上放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汤，江姜坐在铜镜前，手上更换着拿了案几上的物件，往脸上不停捯饬着。
“门口的尾巴已经走了。师妹啊，不管他真的没事儿吗？怎么最近动不动就有人跟踪你。老是善后，师兄我真的很辛苦的。”男子虽在说其它事儿，眸光尖锐不见，仍是定定盯着大堂中的裴翌。
“没事，这人不用管。”江姜应声，专心的往面颊上涂涂抹抹，“苏寻元的事，你让人盯着些，看看他们苏府是如何将人运作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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