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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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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子只是让他长长记性,可没说要轻易放过他。睡吧,明日早些起来,去看看师兄的伤势。”江姜侧了身子,背对君红玉斜躺着,闭目陷入沉思。
君红玉悻悻躺下,睁着眸子看向床顶,“若不是白日我太不小心,也不会让那狗官有所戒备。”
“嗯。”江姜应声,“别想了,快睡吧。”
黑夜的另一处。
裴翌坐在烛火下的棋盘前,手中拿着一颗白子,拇指指腹不断摩挲着棋子。
“竟是让人捷足先登了。”他面上神色晦暗,“可是知晓是何人?”
旬风单膝跪在地上,“回禀楼主,是水云涧茶楼的那行人。”
“水云涧茶楼。”裴翌凤目微阖,“知道了,下去领罚。”
“是,楼主。”旬风起身,抱拳行礼离开。
裴翌似是想通了什么,将手中白子搁到棋盘上,嘴角勾起渗人的笑意。
翌日。朝云,皇宫。
正是九日一次的大朝会。
朝云帝赵琛端坐龙椅上。
议政的大殿上,跪下了好几位要员,为首的正是工部李尚书。
“陛下,还请陛下明鉴,为犬子做主。”他伏在地上,老泪纵横。
人人都知,工部李尚书老来得子,且只有一独子,可是捧在心尖上疼爱的。这下承意伯打了他的宝贝儿子,他自然不会罢休。
众人皆是伸长了脖子,津津有味的看着好戏。
苏卢手上伤口传来阵阵疼痛,他满心都是昨日被劫走的账簿,全然无心思看这场闹剧。
朝云帝面色肃然的看着大殿上的人,眸光绕着殿中众人看了一圈,头疼的看向魏自明,“承意伯,此事你可认?”
魏自明自队列中跨步而出,恭敬举着笏板恭敬道:“陛下,微臣昨日确实言行有失,但其中内情,请陛下容微臣详禀。”
“有何内情?”朝云帝继续发问。
魏自明为难看了左右,“陛下,此事,微臣也不想动手的。可是那李勤,听得坊间谣言,便是对微臣的未婚妻子心生觊觎。微臣实在气不过,才是动手打了他。还请陛下责罚。”
“空口白牙,让朕如何信你。”朝云帝明显是倾向魏自明的,一直在给他说话的机会。
魏自明不服期望,拿出一直长方形木匣,道:“陛下,微臣并非胡言,此匣子中,便是证据。”
朝云帝身边的宦官徐公公赶紧过去接了匣子,传到朝云帝跟前。
他打开匣子,见匣中是一本诗词集,拿起来正欲翻阅,一张对折的纸笺,便是从诗词集中掉落了出来。
朝云帝拿起纸笺,看过,面色沉沉。
魏自明继续添油加醋道:“微臣自知,以往太过随性去放纵,算不上能托付终身的人。正是如此,才让他人有了可乘之机。微臣痛定思痛,已决意痛改前非。今日还请陛下与诸位大人,为微臣所言,做个见证!”
“李尚书,你可是好教养!”他将纸笺合上,交到徐公公手上,“拿过去,给他瞧瞧,可是他宝贝儿子的字迹。”
“是,陛下。”徐公公将纸笺呈到李尚书跟前,“李大人,请。”
工部尚书自地上起身,拿了纸笺,打开看过,面色霎时灰白一片。
徐公公等他看完,又是收回了纸笺。
“陛下恕罪!”李尚书再次伏去地上,额前不住冒出虚汗。
朝云帝闭目,右手捏了鼻梁,“罢了,今日之事情有可原,承意伯所举亦太过冒失,此事揭过去罢。不知二位卿家,意下如何?”
“陛下圣明。”二人恭敬应声。
朝云帝似是敲打的对魏自明道:“承意伯即已有所决心,朕希望你言出必行,莫要辜负了一段姻缘。都起来罢。”
“是,陛下!”
参奏魏自明的众大臣悻悻起身,背脊已是湿透一片。
魏自明跨步回了队列,一副正经。
位居队列之首的苏启这会儿亲耳听得他表明态度,心中自是欣喜无比。看来家中,喜事近了!
朝云帝再是看向大殿,“众卿家,可是还有其它要事启奏?”
看戏的众大臣赶紧收了心,逐一禀报了些公事。
一番讨论后,朝云帝点名将魏自明留了下来,便是退了朝。
水云涧茶楼,后院。
君亦青右肩和腹部包扎了白布条,面上除了本是快要好的几处淤青,又多了好几处擦伤的口子。
“哥,都是我不好,才害你中了圈套,伤成这样。”君红玉手中端了汤药,小心喂君亦青服下,眼圈红红的。
他靠在榻上,微笑看着眼前的人,“说这些做什么,倒是我疏忽了,未曾去查明羊皮卷的来源,才是埋下祸根。唉,果然,便宜得来的好处,是需要福气消受的。”
他与君红玉是亲兄妹,嘴上虽是未言语,心中却分外庆幸。还好她所去的仓库,只是苏卢用作障眼法的地方,未有甚危险。
“师兄,你不是说,羊皮卷是他给你的么?”江姜疑惑看着君亦青。
他咳嗽一声,“确实是,但我也是刚刚才派人查到,羊皮卷本来就是苏府的。”
“我就说了,为何昨日白天我才闹过那么一出,晚上苏卢就有了那么严密的防备!”君红玉霎的明白过来,原来问题出在了那张地形图上。
“是啊。”君亦青越来越心虚。
难怪魏自明那日来时,还要求将证据交到苏启手中,且不能连累首辅府。
他可真是什么都算计进去了!
江姜早是想到问题出在羊皮卷上,这时听君亦青说起来,倒并不吃惊。只是对于魏自明“苟”的印象,更是深刻了几分。
“反正来说,若不是我去苏府打草惊蛇,那狗官也没机会做下布置。还是我的不对。”君红玉心中十分难受。
君亦青看她愧疚的模样,顺着她的言语打趣道:“平日让你稳重些,你置若罔闻,这会儿险些把你哥命都给害了,开心了罢。”
“这不是,我就是好奇嘛!”本是诚恳认错的君红玉一下转变了态度,看着君亦青身上的伤,又是叹息一声,“哥,我错了。”
“好了,师兄。你就别逗红玉了。赶紧喝了汤药,说正事。”江姜直接从君红玉手中截下来了汤药,递给君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