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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江姜与苏止韵如话家常般闲谈起来,首辅夫人便带着苏止安掩门出了禅房。苏止韵不再哭哭啼啼的抹眼泪了,虽因哭得太伤情,一时半会人还有些抽噎,但江姜问她什么,她便答什么。

      江姜问得事无巨细,她并不迟疑,亦无半分掩饰,皆是告诉她知晓。

      日暮天明,转瞬到了第二日下午,热辣的日头同昨日一般未有消减。两辆马车侯在天月寺山门外,一辆挂了首辅府的牌子,另一辆则是挂着萧府的牌子。易容成苏止韵样貌的江姜上了首辅府的马车,朝着朝云京都先行而去。

      庙墙一角,一名劲装男子看着马车离去,随即隐去墙后不见。

      “大哥!有马车过来了!”一群五大三粗的男子手持棍棒大刀,埋伏在车道经过的山路旁。日晒无风,他们虽是在树荫下,仍旧是热得汗流浃背。

      听到把风的小弟汇报,山匪首匪张三淬了口唾沫,“可算是来人了,再不来老子都要热死了!真想到后边溪水里躲躲凉快!”

      匪首张三身边另外一小弟阿西微微探起身子,看到远处奔驰而来的车架,欣喜道:“老大,是只肥羊!今日赚了!”

      张三抬手示意众人禁声,随即安排道:“准备好,待马车过来,就是上去围住!你,制住车夫,你们都仔细着,注意别让车上的人溜走了。”

      “是,大哥!”众人齐齐点头,蓄势待发看着快要到近处的马车。

      与此同时,朝云京都到天乐寺蜿蜒盘旋的山道上另一边,一名衣轻乘肥的男子为首,其后更了五六人,策马朝着天乐寺方向疾驰。

      行了一段路,后面一人打马超过男子,将众人拦下。

      一众人勒马。其中一人马没刹住,险些和前面的撞在一处。

      吃力拉停马后,他的手又磕到挎在身侧的刀柄上,当下来了点火气,开口喊了那人诨名道:“周唠子!你干什么呢!存心使坏想让小爷落马摔跤么!”

      一人起哄道:“听闻这条山道匪患猖獗,李兄你腰间的刀可是挎稳了。”

      为首男子悠闲看着众人哄闹,并未制止。

      “唉,李大绕,你摔了只能怪是骑术不好,还想坑骗我出银子给你看伤不成。”被唤作周唠子的男子回了嘴,随后才是向为首的男子提议道,“伯爷,此处距离天月寺还有大半个时辰的路途,不远处就有条溪流,可先去让马匹喝饱水,再是赶路。定是事半功倍!”

      “带路!”魏自明应下。

      “好咧!”周唠子随即打马朝前而去。

      “都跟上!”他吩咐众人后,亦是打马而去。

      一行人再次纵马疾驰。

      山道上,首辅府马车中,江姜正闭目靠在车壁浅栖。

      蹲在灌木丛的一名山匪脚麻,换了个重心,手上的刀就磕到了身边另一人刀上。

      刀具碰撞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江姜煞的睁开眸子,喊道:“停车!”

      “姑娘可是山道太颠簸了?小的再赶稳些。”车夫疑惑发问。

      “别说话。”她已是坐直身子,双眸凛凛,仔细分辨着耳中听到的声音,“十人左右,体型健硕,手持武器。”

      “姑娘?”车夫不解出声。

      江姜打断他,急声道:“快!调转马车,往天月寺走!”

      眼见就要到近处的马车忽然停下,山道边灌木丛里,猫在张三身边的小弟阿西悄悄发声道:“大哥,马车停下了!”

      “老子瞎吗?要你说!”匪首张三横他一眼,看到车夫要调转马头,眉头一皱,当即喝道:“不好,肥羊要跑了!兄弟们冲呀,将马车给老子拦下!”

      五六米开外的灌木丛中忽然冲出一堆彪形大汉,人均手提刀棍,车夫大惊,拉着缰绳的手一抖就松开了绳子。马儿转身到一半,没了拉力,嘶鸣一声,够着身子朝一侧去吃起小道边上的杂草。

      江姜半蹲着身子正要掀开车帘,马车忽然摇晃,她当即踉跄撞去车壁上,头磕到窗檐,又滑到了车窗外。

      看到冲来的山匪,她赶紧稳住身子掀开车帘。江姜右手摆在腰后,握住掩在后腰衣裙处的短刀,本想拔刀,又是停住。

      她此刻已是易容成苏止韵的模样,出手被车夫看到,就暴露了身份。

      “快走!去向哥哥报信!”她出言欲将人支走。

      若是首辅千金出事,他十条命都难抵消,车夫坚定道:“姑娘,我不能丢下姑娘一人!”

      “再不走谁也走不了,他们倒时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不敢害我性命。”

      车夫看着冲来的山匪,心上略是衡量,顾不得许多,跳下车赶紧拔腿往回跑开。

      山匪围了上来,匪首小弟阿西追着车夫出去。

      实在追不上,他将手中木棍扔出去,木棍落在车夫身后。

      阿西喘着大气,“这孙子属兔的么!”

      他折转回来,咽了口水润喉,说道:“大哥,那孙子跑得太快,没赶上,让他跑了!”

      “废物!你说你能干点啥,一个车夫都追不到!”张三左右摆首,疏松了脖颈筋骨,又是淬了口唾沫,“跑了就跑了,算他孙子命好!”

      一众山匪将马车团团围住,江姜一袭素衣立在车舆处,右手依旧背在腰侧,美目流盼泰然自若的看着四周之人。

      山风拂来,吹动她的衣袂发梢,山匪身上熏人的汗味随之窜入她的鼻腔。

      江姜屏住呼吸,不悦蹙眉。

      “小美人儿,你家这车夫不行啊,遇上事儿就独自个儿撂下你跑了。”张三看到马车上粉面朱唇的人,浓眉一挑,提着刀走上前去。

      见江姜皱着眉头一语不发,他调笑道:“怎么不说话呀?”

      而后便是抬起手中大刀指向江姜,吼道:“下车!”

      江姜松开右手,顺带掩了短刀,便是跳下车去。

      张三又是给身边小弟阿西一个眼色,“上去搜搜,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

      阿西爬进车中,一阵翻找,而后喊道:“大哥,有一只玉靠枕!还有些被褥干粮。”

      “都拿下来!”

      “愣着干什么!不会过去搭把手么!”

      几名山匪赶紧上前,到马车边接了阿西拿出来的物件。

      另外一山匪持刀警介着,瞥见车上挂的牌子,辨认半晌,结巴说道:“大,大哥,这是当朝首辅府的马车。”

      匪首张三心下咯噔一声,却还是充着面子,一副不怕事的样子说道:“首辅怎么了,现在她的闺女在我们手上,怕他不成!”

      “就是!大哥要是开心,把这小美人搬到寨子里去,做压寨夫人都可以。”阿西搬完东西,自马车上跳下来,即刻溜须拍马。

      匪首张三再看了花容月貌的江姜,色向胆边生,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出口语言无比粗俗,“就不知道这首辅府的千金,睡起来是什么滋味。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是不是还要招我个姑爷当一当。”

      “哈哈哈哈——”众山匪哄笑。

      “让老子先搜搜看,这小美人儿身上,有没有甚值钱的物件。”

      言语着,他上手就欲轻薄江姜。

      电光火石间,江姜拿住张三伸来的咸猪手,反手一扭将其制住。她手中短刀出鞘,架在了张三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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