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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胜霆集团的年终会议如期举行,少东家进了监狱;B股最大的占有者竟然是年纪不满二十五的叶东;A股的三成落入了纪泽楷的手中,重新洗牌后的董事会令整个纪家都觉得无所适从,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尤其是,叶东和纪泽楷配合的亲密无间,天衣无缝,纪伟国董事长的位置已经岌岌可危,按照这个趋势下去,用不了多久,胜霆便会成为重今集团的下属企业,敏感的纪家旁系分支已经开始暗中向纪泽楷靠拢。

      一月初,阮氏企业财务问题在叶东的缜密调查下终于水落石出,阮立新在众多股东的指责下宣布引咎辞职,巨额的债务令胜霆无力承担,阮氏被收购并入重今集团。同月中旬,纪伟国肝硬化爆发,无力继续接管纪善存留下的资本运营工作,由纪泽楷的心腹马思诚暂时接手,主持资本运营工作。

      二月初,胜霆旗下的地产集团所负责的西山基建因暴雨塌方,工人死了十九名,受伤的高达57人,上面派人调查,顺藤摸瓜,调查处纪伟华疑似虚假竞标,偷工减料,行贿官员,甚至连江潼都卷入其中。年关将至,纪伟华被调查,江潼被纪检委带走。同时,纪文德心脏病突发,再次住院。

      整个纪家都陷入空前的恐慌当中,只能用惨淡愁云来形容。

      反观纪泽楷和叶东倒是陷入空前的蜜月期,俩人起了大早去买年货,这是叶既明死后叶东第一次期待过春节,纪泽楷对节日向来不在意,只是看他兴致大好便也心甘情愿地当司机。

      车窗外有熙熙攘攘地人群,红红火火地灯笼装扮,叶东一笑,道:“墨尔本的唐人街这时候总有舞龙舞狮,还有位会说‘春节快乐’的洋人109路电车司机。”纪泽楷也笑着说:“按照现在的趋势,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回去过年了。”叶东和他相视一笑,说:“现在也已经很好了。”

      俩人都买了不少东西,纪泽楷只好将田建兴叫来当搬运工,结果叶东看到了一套骨瓷碗,上面瞄着细腻的花纹,颜色鲜亮却不俗气。旁边的导购小姐笑眯眯地说:“这套自己用和送人都合适,花色精致又喜庆正适合春节或者新婚的夫妇,正巧今年春节临近情人节,所以我们正在搞活动,买满2000送一对猫咪情侣茶杯或者一套雕花筷子,买满5000送一套床上用品,或者一套陶瓷茶具,买满10000送一对水晶香槟杯或者一把具良治厨刀。”

      纪泽楷问:“可不可以都要茶杯?”

      导购小姐愣了下,又看看价格说:“自然可以,只是按照这套的价格,您要抱回去不少杯子,不如选择厨刀?”

      叶东觉得厨刀不错,结果纪泽楷一本正经地又问:“茶杯只有一种样子么?”

      “这倒不是,我们一共十套,每一种都是不同的种类的猫咪。”导购小姐最快恢复了职业的笑容,将情侣茶杯一个一个拿出来给他看。

      最后纪泽楷多买了些别的东西,凑够了十套情侣茶杯才刷卡带着叶东走了。

      后天就是除夕,纪泽楷给家里的保姆阿姨放了假,还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家里没有了帮手,叶东坐在吧台上看纪泽楷低着头整理东西,活脱脱像个恃宠而骄的小皇帝,他看着纪泽楷将茶杯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放进洗碗池里,从侧面看过去,纪泽楷的嘴角弯弯翘起来,原本刚毅的下颌,此时竟柔和得不可思议。

      叶东看走了神。

      纪泽楷收拾好了,问:“午饭要吃什么?”

      叶东不说话,伸手将纪泽楷抱住,在他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纪泽楷被他亲的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喜欢你。”

      其实叶东很少这么直白讲喜欢他,他一时心猿意马,走过去按着人就亲下去,他感觉到叶东在推他,可他偏偏更用力气,他的手也不老实的滑到了衣服里面,像是摸着一条海豚,滑溜溜地抓也抓不住,只能用力地将人卡进自己怀里,凉凉的肌肤在他的掌心里渐渐地滚烫。叶东食髓知味,却不得要领,只好迎合着他激烈地纠缠,纪泽楷只觉得他的舌头仿佛一条软软的蛇信,吞吐着俩人摧枯拉朽的欲望。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夹杂着他絮乱地低吟,他更加放肆,更加霸道地亲吻着,抚摸着他,如同中了蛊毒。

      叶东在他的动作下早已兵败如山倒,挂在他的脖子上如同被狂风吹鼓的风帆,纪泽楷情急中还记得给他做简单的准备工作,而他在情1欲中深陷,只剩下渴求,鲜活的快乐随着血管流淌着,深深地寸寸融入骨髓,初始的难受似乎是在瞬间消失,他渐渐尖叫出声,在这种极度的痛快与狂热地缠绵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地满足感。

      白天原本那么长,却又那么短。

      每次爱欲褪去,相拥而眠,纪泽楷总是喜欢就着透过窗帘中蔓延过来的昏黄暖光看他,他的睡颜很沉静,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叫人忍不住偷偷地亲吻。

      结果他的唇还未离开,叶东就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突然醒悟过来,面红耳赤地蒙住被子说:“我,我不想要了。”

      纪泽楷也一瞬间有些脸红,咳嗽了声,说:“你饿不饿,一天都没怎么吃饭。”

      片刻没有声音,就在纪泽楷以为他已经睡过去的时候,听到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还不都是你!”

      纪泽楷老大过意不去,他原是极有分寸的人,偏偏遇到叶东就变了豺狼野兽,他只好哄着说:“好了好了,我这就去给你做点儿吃的。”

      叶东一屁股坐起来,颐指气使地说:“我要吃青酱意面,多放奶油和香蒜沙司。”

      他说:“馋猫。”

      过了一会儿,饭菜做好了,他拿了酒给叶东倒上,叶东看了看酒瓶不由得说:“真奢侈,就吃个意大利面却要配这么好的酒。”

      其实他也觉得奢侈,就这样俩人能像小夫妻一样窝在一起吃饭喝酒真奢侈。

      除夕前夜下了场大雪,早晨起来,雪已经停了,沉沉地压在柏树上面,只透出来一层薄薄的绿。

      叶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纪泽楷不知道什么时候披着晨衣站在他的身后,玻璃窗上反射出他的影子,他没有回头,只是笑着说:“我们去挂灯笼吧。”

      攀着梯子上去,将灯笼在门口,法式雕花门配上喜庆的大红灯笼,总有种滑稽感,可叶东不在乎,这是他的家,他想要怎么装饰都只管自己高兴不高兴而已。等他都弄完了,才忽然想到一件事儿,忘了□□联。

      俩人又匆匆开车跑出去,可商店里已经没剩下什么好春联了,都是千篇一律的国泰民安,最后纪泽楷说:“还是买点儿红纸回去自己写吧。”

      叶东先试了两笔,总觉得自己的字实在上不了台面,说:“怎么办?这样字实在挂不出去。”

      纪泽楷一笑,拿了新裁的纸重新铺好,将他的手握住,轻重缓急,浓厚地墨就印在了纸上,虽然只有一个福字,也能看出来笔锋矫健遒劲,颇有风骨。

      “当年我跟着我姥爷学写字,我姥爷总说你什么时候能把笔洗里的水变成墨一样黑了,就能出去玩儿了。”纪泽楷将字放在一边风干,又取了两条竖着的红纸铺好,接着说:“那时候我也就上小学而已,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纪,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但就把字儿练起来了。”

      叶东说:“怪不得别人都说练字能静心。”

      纪泽楷重新握住他的手,行云流水地带着他动作,说:“哪儿啊,我姥爷专门在我练字的院子门口放了俩警卫员看着我,我跑不出去,打又不是对手,只好专心练字。”

      叶东忍不住笑了,说:“当年我画画的时候总不好意思提款,就是因为字儿写的不好,其实我爸爸的字写的很好,可他对我狠不下心来,所以我至今也写不好字。”

      纪泽楷放开他的手,细细地吹了吹,才说:“我帮你落款就好。”

      “你不如直接教我写字。”叶东说。

      纪泽楷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他的手指细长柔软,还带着淡淡的墨香,好闻的要命,他无奈地说:“我也狠不下心呀。”

      他就是这样高的手腕,什么话都能说得像是情话那样好听。

      后来剩了些墨,叶东舍不得浪费,铺了张宣纸画了幅画,寥寥数笔,勾勒出他们屋外的雪压青松的画面,纪泽楷挑了毛笔给他落款:某某年除夕爱夫叶东作。

      写完了似乎还不过瘾,随口问:“你有章么?”

      “倒是有一个。”叶东随手给他找出来,朱红小篆,只简单地刻着叶东俩字。

      纪泽楷才满意地说:“行了,过了初七,我叫田建兴给你裱起来挂屋子里。”

      叶东笑笑说:“这个挂书房好看,哪天我给你画个能挂卧室的。”

      “要是鸳鸯戏水这类的就算了。”纪泽楷挑三拣四。

      叶东气结,道:“你当我是画年画出身的啊?”

      俩人吵吵闹闹就到了下午,叶东主动帮着纪泽楷做菜做饭,倒是纪泽楷嫌他碍手碍脚,只把他往外赶,说:“君子远庖厨,你去等着吃就好。”

      叶东道:“那你怎么老下厨?”

      纪泽楷低着头将葱姜丝塞进鲈鱼的肚子里,头都没抬:“谁叫你嘴刁又挑剔,为了满足你,我连君子都不想当了,你感不感动?”

      “感动感动,特别感动。”叶东点头如捣蒜,讨好地过去用脸蹭他后背,现在纪四叔可是大爷,跟着他有肉吃。

      年夜饭很快就做好了,趁着叶东帮忙端菜,纪泽楷将酒温上了,还是那样的简单的瓷瓶子,只是酒香更为醇厚,叶东吸吸鼻子,忍不住问:“这酒得有三四十年了吧,国宴都不常见,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纪泽楷漫不经心地说:“五十年了。这是唐宏宇送的,你要喜欢,我叫他再拿一瓶过来。”

      “我不懂高粱酒,只是爱闻这个香气。之前我爸爸爱喝这种酒,不过没有这个年头久。”

      叶东最后吃了不少菜,撑得靠在椅子上感叹:“这菜太好吃了,我其实还能再吃一碗饭,可又担心肚子会破。”

      纪泽楷只笑着喝酒不答话,那酒后劲很足,渐渐地他都有些眩晕了,忽然窗外有了极大的一声声响,瞬间光芒万丈,叶东的脸被照的明亮,眉眼都绚烂了。

      叶东摇摇晃晃地走到窗子前看看外面,笑着说:“原来是烟花,真漂亮。”

      漂亮是漂亮,只是烟花易逝,费力冲破夜空,也不过换来短暂地绽放,而后便混着阴冷的风消失了。他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转过脸,说:“我去炸点儿花生米,等会儿守夜的时候可以当下酒菜,还有半壶酒,别浪费了。”

      叶东几乎不会做饭,却特别会炸花生米,花生米粒粒分明,裹上一层晶莹的盐粒,又酥又香,后来才知道叶既明爱借着花生米喝酒,所以叶家三口都练就了一身不错的炸花生米的本领。

      电视里的晚会节目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俩人盘着腿坐在茶几旁边捏着花生米吃,又喝了些酒,都已经微醉了。

      叶东嗤笑,说:“四叔,我跟着你都快要成酒鬼了。不如我们划拳吧。”

      纪泽楷撸起袖子,道:“呦,还会划拳呢?说吧,小酒鬼会什么?”

      叶东似乎是仔细想了想,才说:“石头剪刀布。”

      这回换纪泽楷笑了,他知道叶东醉意正浓,也不好让他扫兴,点点头,接着说:“划拳就得有点名堂,不如我们玩儿个游戏。赢的人可以问输的人一个问题,好不好?”

      第一回合,纪泽楷赢了,他看着叶东干掉一杯酒才问:“你小时候最喜欢做什么?”

      叶东歪着头想了想,说:“周末去动物园吧。当年刚有海洋馆的时候,我爸爸和二叔带我去看虎鲸,虎鲸很可爱,每次去都要点奶昔。”

      “就这样?”

      “恩,就这样。”叶东将身子懒洋洋地靠进沙发里,唏嘘地说:“其实当年只要是跟着我的爸爸和二叔,我就挺开心的。”

      结果第二次,叶东赢了,纪泽楷爽快地干掉眼前的酒杯,等着他提问。

      叶东歪着头想了想,似乎有些紧张但又想知道答案,他问:“你谈过几次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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