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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惹事 ...

  •   不伦不类的剑舞《无衣》就是此次花船的最后压轴大戏,旁人看的如痴如醉,水清浅则全程头顶天雷滚滚,尴尬癌都要犯了。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以为这就散场,他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没人有走的意思。说的就是楼下其他的那些宾客,貌似兴致高昂的仿佛在期待什么。
      怎么回事?难道后面还有彩蛋?
      并没有。
      在台柱子冯烟烟姑娘跳完剑舞离开,之后来了一队年龄明显偏小的小姑娘们,就是尚未出师状态的那种小丫头,大概算青楼的新生代练习生之类的。一溜十来个小姑娘抱琴上来,坐定,然后哼哼呀呀的弹唱起来,唱得不算差,可惜根本没人听,伴随着小丫头们的歌声,花舫的主打团队依然是众人的焦点,她们排着队从后台飘然而出,顷刻间花蝴蝶似的四下分散开来,穿梭在各个贵宾席中间,与客人调笑恭维。偶尔,水清浅眼尖的还能看到有客人把一个什么小牙牌交到某些姑娘的手里。
      水清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袋里抓出一把牙牌,是上船时候给的,他和昭哥各领了三块,之前他随手往袖袋里一扔也没仔细瞧,现在翻出来一看,背面还刻了几行小字呢。水清浅就着灯光三眼两眼读完,呵呵,明白了。他原以为压轴歌舞一收就全程结束了,看了这块小小牙牌才明白,敢情人家歌舞场面只是预热,歌舞之后才是花舫的真正戏肉呢。
      简单的说,客人在牙牌上面标注价钱,然后把牙牌交给相中的某一位姑娘。接到牙牌的姑娘则从所有她收到的牙牌里选一个共度春宵。大概就是类似于暗标投标,跟拍卖是一个道理,价高者得。这手段比寻常明标拍卖更考验心理成算,不想被别人压一头,就得贴着心理价位标高价。当然,有财大气粗的,万一投三个都能中,人家花船不怕让三个姑娘一起伺候咯。
      水清浅盯盯自己手里的牙牌,伸手一扬,把三块牙牌扔给身后的松哥,“别说有好东西没惦记你们,有这玩意,大家各凭本事。”说完看向姬昭,没等姬昭有反应,直接扑过去摸摸摸搜搜搜,生生把姬昭身上的牙牌也给翻出来,到手之后就扔给太子殿下的那班金吾卫,“见者有份,先到先得。”
      一屋子金吾卫:_(:з」∠)_
      姬昭:→_→多少年没见过有人敢从他手中抢东西了。无关霸道,昭九皇子的身份逼格在这儿,凡有不开眼的,怕是坟头草都有一人多高了。尤其是近几年,南疆王赫赫威名霸气侧漏,如今从姬昭手里接东西,态度怕都得毕恭毕敬,今儿遇到一个活土匪,还带搜身硬抢的。
      太子殿下幽深幽深的眼神凝视水清浅。
      指望用眼神杀得水清浅理亏心虚?
      天真!
      熊孩子控诉的小眼神瞪得比姬昭大,一脸‘你要敢□□我就去告家长’的理直气壮。反正抢也抢了,扔也扔了,混不吝的中二少年下巴撅到天上去,“怎地,你还要咬我哟?”
      姬昭点点他的额头,“算你今天表现良好。”说完,转头给一众侍卫嘱咐,“愿意去就去,若有幸投中,我这里给假。”
      众金吾卫:…………

      刚刚一瞥之下,水清浅注意到昭哥的牙牌花色跟他的不一样,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想来每个客人的牙牌花色都是不同的,好区分嘛。但既然是这样,水清浅心眼儿一转,未尝没有规则漏洞可利用呢,牙牌当着姑娘的面递过去,这就跟人对上号了,若能在姑娘心底留了好印象,哪怕价钱真的投得比别人低,人家姑娘是愿意跟一位肩宽腿长的小狼狗共度一晚,还是跟一位脑满肠肥的油腻中年大叔?
      这可不是吹的,金吾卫作为帝王亲卫,选拔的头一条就得是颜正条顺,一水儿的身长八尺的大帅哥,胸以下全是腿,搁在帝都满坑满谷的军士里,金吾卫也是最颜正的一群人。更别说在这里,他就问一句,还!有!谁!水清浅嘚瑟的把自己琢磨出来的小心机说给松哥他们听,结果,一群久经欢场的老爷儿们都懒得理他,欢场套路,水清浅的小心机根本不够瞧,套路早就被大家摸透了。
      说话的功夫,部分花娘已经上到二楼来普遍撒网来了,呃不,串门敬酒,寒暄周旋。但这跟水清浅没关系,今天花船之旅在他这里已经翻篇了,水清浅脑子里全在暗搓搓的琢磨南风馆呢。
      他翻篇了,人家花娘心中还没翻篇呢。水清浅的颜值多高啊,仿若仙使下凡,无论去哪儿都自带光环,他身边还有一位气场更盛的太子殿下,比青涩的少年更俱男性魅力,所以一上船来,水清浅和姬昭就成为全船的花娘心中最亮的两颗星,脑门上扑灵扑灵闪着金光的。能与这样的客人度过一晚,比陪什么油腻中年大叔强一万倍。如果得了一两张这两位公子的牙牌,还会有种碾压了其他姐妹的优越感。当时有花娘还戏言若得了这两位公子的牙牌,倒贴钱都乐意与之共度春宵。
      所以现在,一拨、两拨、三拨……花娘前前后后笑意盈盈的来拜访串门,可惜,别说凑上去搭几句话喝两杯酒,大部分人连两位公子的面都没蹭上就被人家的护卫给挡了。最初花娘们还只是计较彼此的名声容貌,被挡了,只当是输给旁人,但随着拜访的花娘越来越多,大伙儿才发现原来全都被挡了,又有人确认牙牌是从护卫手里接过的,一众原还暗自较劲儿的花娘才明白过来,敢情人家这是嫌弃呢。
      哈,不过是包厢的二流客人罢了!
      若不是看那张脸的份上,谁当稀罕呢!
      不少人原本也就是抱着白嫖个漂亮哥儿的心思,眼下这情形,只觉得怪没意思的。谁嫌弃谁呀,呸!
      花船做的是迎来送往的颜面生意,纵然心里把你踩落烂泥,面上也是不崩不裂,笑脸迎人。话是这么讲,但你总不能指望人人都能修炼千年道行,尤其是那等正值花样年华的,颜色好的,性格轻浮的,或被恩客吹捧过头不知轻重的……
      乒咣——啪!一声盏破瓷碎的脆响突然炸开,瞬间压过了大厅里嘤嘤嗡嗡的人声,众人寻声望过去,是二楼的某间包厢,从外面看不清情况,但一个清亮爽嫩的少年声音随之传入众人的耳朵,“……脾气不小,摆什么臭清高……”
      碎碗的最初,空气静了一瞬,让大厅里的贵客捕捉到零星半句的争执,虽然没头没尾的,但楼上大概发生了什么,凭只字片语,足够众多风月老手脑补全场。
      “呵呵,宋妈妈真是掉钱眼儿里了,什么人都往船上拉……”楼下某桌贵宾席的客人懒懒一句嘲讽,道出诸多吃瓜看客的心声。这里是买卖声色的地方,不错,但一流花舫讲究的是格调品味,花娘自有矜持,玩的是你情我愿,可不是得胜街那下三滥的地界,随便什么贩夫走卒甩两把大钱儿就能扑上去扒裤子。所以,刚刚那句显得很霸气侧漏的警告就让众位贵客想呵呵了。自然,坐楼上包席的小人物,想来也是暴发户土大款山野村夫之流,有俩糟钱跑这里显摆身份,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与这种人同船,简直污了他们的雅致。好吧,诸位贵客当然不会自降身份搭理这种人,丛锦舫自然会去料理,所以,在有人嘲讽两句之后,其他客人各自续上之前的闲聊,不再关心那边,只等稍后被花娘们‘翻牌子’。
      二楼,水清浅臭着一张脸,没错,茶碗就是他摔的。他本来都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些花娘身上,偏他耳朵尖,在一片乱哄哄的喝酒寒暄闲聊中,听到一声带着鄙夷味道的鼻哼,闻声一抬头,又足够眼尖的捕捉那哼气的花娘子人前人后的变脸大法,前一秒还笑意盈盈姿态万千的‘请诸位爷留步’,转过身就掉脸子,除了低不可闻的鄙夷哼气,更有未出声的侮辱之语,只是被水清浅读唇语辨出来了。水清浅直接抄起手边的茶盏,啪的一把贯摔在她脚边上,茶盏炸裂,瓷片崩飞,惊住了屋中旁人,也炸的那花娘子花容失色僵在原地,茶水打湿她裙摆。
      水清浅那边已经指鼻子骂上了,“真是开眼界了!一个立牌坊的活婊子!招子不亮,脾气不小,摆什么臭清高,不就是一卖脸卖骚的风尘贱货……”更难听的还没骂出口就被姬昭给掐了,太子哥哥老鹰抓鸡崽一样把熊孩子捏住,一张阎王脸黑得吓人,这才几天的功夫呐,哪里学来的这么多脏话?他有脸说,他都没有脸听!他若再让清浅去混军营,跟那些兵痞们整天呆一起,学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他名字就倒过来写!
      姬昭拉住水清浅,那边一众金吾卫的反应也很快,他们原没见到那个女子怎么着,但凭水清浅突如其来的发作,足以让他们把前因后果猜个八九不离十,他们中资历最浅的也是从六品武官,却被个三线小城的花娘给嫌弃,心情也真是哔了狗,原本想松乏松乏的情绪瞬间溜得一干二净。
      气氛尴尬,包厢里剩下的唯二两位花娘生生挤出笑容,娇滴滴的开腔打圆场,
      “哎呦,公子消消气,别这么大脾气嘛!”
      “就当我们家绿柳得罪诸位客人了,我在这里给她赔不是,让她自罚三杯好不好?”
      “出来喝花酒开心,别这样凶神恶煞的嘛!真当我们怎么你了,本是一介区区弱女子……”
      也不知道她们是打圆场,还是落井下石。
      王大江板着脸伸手一挡,阻止了那位花娘企图攀扯姬昭衣袖的行为。紫哥更是一错步,把这些花娘跟水清浅和太子殿下隔开来,还嫌空挡不够,伸手把花娘往外推了推,嫌弃之意不要再明显挂在脸上。姬昭可能会因为水清浅的爆粗而事后管教熊孩子,但在这些当兵的来看,水清浅的行为已经算斯文了。
      松哥直接下逐客令,“你们都出去,也别再叫人来了。”
      云哥直接手动赶人,还开嘲讽,“真把自己当天仙闺秀了,可要点脸吧!就你们这样儿的,当我们家扫地丫头都不够格。”这真不是吹牛,宫里粗使的宫女都要求出身清白,宁仁侯府更是门禁森严。
      “哎呦呦,客人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呀,咱们丛锦舫在安州这地界里,一向有口皆碑……”门外传来一个大娘的声音,应该是花船的管事,果然,门帘一挑,出现一位风韵犹存的妈妈,“……哎哟,这么多人哪。”立时,说话的语气飘了丝丝怪调。
      他们确实人多,所以,包厢还显得挺挤的。
      能来花船消遣,向来追求的就是两个词:舒适,享受。这样挤巴巴的窝在一起,完全没有质量而言,等闲有点身份身价的人都不会如此委屈自己,所以,他们不是没权,就是没钱,外地口音,一屋子嘴上无毛的青皮后生……管事妈妈凭多年江湖经验,进门拿眼睛一扫,就把这个小小包间的客人归为三流人物,也许这些人在他们的家乡有点身份,但这里是安州,管事妈妈可没把这样的寒酸外地人放在眼里,她能撑起一家有口碑的花船,当然有后台,而后台,就是她能把客人划分三六九等的底气。
      随着管事妈妈观察到内容增多,她也脑补全了戏码,笑容更加虚伪,“……各位大官人呐,虽然我们开门做生意,但也讲个你情我愿不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呐,姑娘,您一个儿都瞧不上,没关系,我必不让我们的庸脂俗粉再进来打扰,可我们丛锦舫的牌子禁不住大爷们的折腾哪……”
      这语气真耳熟,水清浅觉得,他得有一年多都没听到了吧。就是扮成钱芊芊的那次,那些凤凰女说话就是这个调调,听上去貌似句句都在哄人抬人恭维人,可你就觉得那是在骂你,当然,实质上,也就是在骂人的意思。当初面对那些凤凰女的嘲讽,钱芊芊还听一听,眼下水清浅却不必把一个江湖老鸨的话放进耳朵。
      唉,今晚的花船之旅太失败了。水清浅觉得无聊,越发觉得没有去南风馆开开眼界,真是太遗憾了。水清浅这边暗暗揪着姬昭的袍角自个后悔,那边姬昭低头看他的小鸟满脸写着不高兴,心情有说不出的酸爽。道理上讲,如果水清浅在这种地方玩得乐此不疲,姬昭恐怕砸场子的心都有。但让水清浅扫兴而归,所有节目都没玩开心,姬昭又认为这是身为兄长的不合格,区区歌舞小事都安排不好,这股矛盾的郁闷让一向怼天怼地霸气侧漏的太子殿下感觉不舒服。姬昭抬起手,把水清浅的头往自己身上按了按,低头亲亲他的发鬓,这是安慰。
      “中实,”姬昭转头唤张准,“去安排一下。”既然连金吾卫也没了松乏的兴致,这里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先回去吧?”他转过来又对水清浅征询意见。
      “没意思。”水清浅哼哼唧唧的,并没有反对。
      “回头等我们再去看别的。”姬昭安慰他,惯孩子兄长毫无底线的纵容。
      水清浅小猫一样用头在姬昭肩上蹭蹭,却没敢脱口把南风馆扔出来。他家昭哥一肚子坏水,可凶残了。别以为他这会儿态度好好的,自己要敢说‘南风馆’三个字,他可不敢保证身边会不会多出来一位活阎王。小心驶得万年船。
      姬昭让人安排离开,巧的是那边管事妈妈阴阳怪气的左绕右绕,终于也把送客的意思表达明显了,“……可我们也得顾着其他客人的颜面,总不能让贵客们跟这些……”妈妈桑哼着气儿的用鼻孔指了指他们这一众金吾卫,“……护卫兄弟抢一个席面,是不是?我们丛锦舫姑娘少,但这湖面上,还有仙舸舫,如梦舫,秋月……”
      这就是要把他们扫地出门的意思。
      这赶巧的!如果真就这么走了,好像是怕了他们似的!水清浅顿时觉得不爽了,连姬昭给他系披风他都上爪子挠。姬昭摇头失笑,拍掉捣乱的猫爪子,让他规规整整的穿好披风,“你整日都想些什么?”难不成他还要亲手去收拾一个江湖老鸨子?这是给她们多大脸面呢。要是真的觉得不开心,待回头吩咐下去,任谁不得处理妥妥的再回禀,他们自己又何必操这份闲心。
      水清浅瞪着姬昭,难道就这么‘认怂’啦?
      “闹出来,你脸上好看呐!”姬昭脸一板,唱完红脸唱黑脸。
      水清浅哼唧闹情绪,“你什么时候见我记过仇?有仇当场就报啦。”
      记不记仇的姬昭不管,总之,某人别想在他眼皮底下上演大闹天宫,还不够丢人的呢。姬昭可知道这中二狗子似乎对青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之类的江湖传说有股迷之好奇,跃跃欲试。
      有姬昭在,水清浅胳膊拧不过大腿,那边张哥一安排好驳船,这边堂堂拳打南山脚踢北海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水霸天水大侠就被姬昭给捏住,低眉顺目小媳妇样儿的给拎走了。前面有松哥他们开道,挺不客气把堵门的那些妖妖娆娆的妖精往边上推推,包括那老鸨子,把姬昭和水清浅护在中间,架势还是很有些霸气侧漏滴,但水清浅挑帘离开包厢的时候,转身一抬头,正好看那老鸨子脸上混着蔑视和胜利的微笑,他只觉得这一幕特别的辣眼睛。
      “各位小爷儿,好走不送啊!”那管事妈妈看到水清浅瞪她,还扬起嗓子嚷嚷了这么一句。
      熊孩子之所以叫熊孩子,就是拥有强大的破坏力和根本不可预测的惹是生非,那管事妈妈前一秒冒句挑衅,水清浅后一秒就把脚一伸,踩在角落里早前被他摔得四分五裂的盖碗的残骸,熊孩子出脚一点,把半个破碗盖挑在脚尖,接着一个腿鞭凌空抽射,
      啪!咚!
      “哎呦——”
      抽飞起来的碗盖片正正砸中老鸨子的额头,发出闷闷的一声咚响,力道听起来就很大,然后那老鸨子的额头立马就被磕红了,好在没有碰到破瓷片的边缘,不然一准儿被划破相。砸完了人,还没等旁人有反应,水清浅就从随身荷包里捏出一块五两重的小银元宝,也抬手砸过去,那管事妈妈大概深刻的记得刚才那一下狠的,下意识的抬手阻挡,那小块银元宝却妥妥的撞进她怀里,胸口又被砸得一痛,她反射性的抬手一护却正好接住了那块银元宝。
      “已经解决了。”发现姬昭回身盯他,水清浅立刻摊开空空的两只小胖爪,乖巧三连的表示:我不是,我没有,这跟我没关系。
      姬昭:…………
      抓过水清浅的手,拉着人往前走,不再给他作妖的机会。姬昭当然没啥好说的,打架斗殴能够上的治安条例就两种解决途径:要么挨板子,要么给赔偿。依眼下的程度,别说只是额上起个大包,就是真的划破口子流血了,也用不了五两银子的赔偿,通常来说,两三贯大钱足足的。熊孩子熟读律法,动手之后顺势洗白,全程操作流畅无压力。水清浅被姬昭牵在身边往外走,头都没回的,抬高声音隔空又补了一刀,“剩下的,全当给你换套新茶具。”态度嚣张嚣张的。
      我艹,云哥忍不住回头看那老鸨子的脸色。人家能开这么大场子,手下养着这么多姑娘,缺你那几两银子赔偿?更别说,还嚷嚷一句什么‘剩下的’。这中二狗子的气人功力那真与日俱增一日千里,佛祖都快忍不了。但没办法,这就是水清浅,从小到大,他都是最占理的那个。跟他讲理,不一定讲过他。你跟他来硬的,呵呵,不是吹的,等闲三五个大汉真打不过他。熊孩子为了自己能怼天怼地怼空气,随时随地彰显霸气侧漏,是真下过苦工。砖头厚的书,说背就背;十八般兵器挨着排的练,早上爬不起来就晚上饭后加课;自己会赚零花钱之后,还新学了一招:用钱摆平。
      一切只为五个字:因为我可以! ̄へ ̄
      也真是拼→_→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6章 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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