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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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煜转身，有意无意将她的身体掩在身后，冲着某个人说：
“小嫂子，躲在后面看戏就没意思了。”
清亮的陌生女声在片刻后传来：“……我来上厕所。
方煜没说话，拉好她的手腕，半箍半抱往出口方向走。她跟的踉踉跄跄，越过时看清那个女生的脸，长相干干净净，清秀姣好，是上次在火锅店见过的跟在虞沉身边的女生。
她看向景漾，似乎想伸手，眼底有豫色。
……
躯体清醒，脑袋却昏昏沉沉。宏辉太大了，也不知道跟在他身后走了多久，才终于停在一处无人的角落。
方煜松开她的手，嗓音偏哑，自言自语一般：“也够久了吧，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景漾用力咬着下唇，冬天的晚上风那么大，划过湿润的脸庞就像刀割。
他来回走了两步，似是烦躁。又静了几秒，声音比之前更低：
“刚才，对不起。枉顾你的意愿……”方煜吸了一口气，手臂抬起，想摸摸她近在咫尺的脸，还有因他而起的眼泪。
目光触及景漾在寒风中肖瘦的肩，又被按了暂停键。
景漾双唇紧抿，死死抑制喉间的哽咽，反复用手背一遍遍抹过眼角。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的，只是不敢开口，生怕一出声就泄露了喜欢他的情绪。
被拒绝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方煜脱下外套，沉默着披挂在她身上，拉链仔细拉好。布料不客气的摩挲在脸上，又是属于他的气味。
“对不起啊……”他今晚第二次道歉，些许不知所措，声音里有苦涩的味道：“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从方才见面起的冷言冷语，到留在她手腕上被捏出的一圈红痕，再到刚才生气摔手机……今晚的所作所为简直不像个男人。
是他喜欢的姑娘啊，就算生再大的气也不该叫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她胆子那么小，从前见到他的冷脸都会害怕，刚才一定很难过吧。
景漾的脸蛋都冻僵了，贴近他的外套，布料上还有他残留的体温。
她把手掌攥成拳，上下齿紧合，又分开。她说：“看吧，我就是这么不识好歹。一次又一次惹你生气，一点儿都不适合做你的女朋友。这段时间躲着你是我不对，早该把话说清楚的，耽误了你的时间，害你心情不好……是我错了。”
方煜摸了一把下颌，一手撑在腰间，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焦躁和不安。
他站着，看那个比他矮了大半头的姑娘，听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撇清关系，客客气气的解释、道歉。喉间被堵满了砂石，又憋又痛。
年轻的男孩子终于彻底服软：“……你别这样对我说话行吗。”他失了阵脚，语无伦次的挽留：“你生气、不高兴、不想理我，怎么样都好，只是别说这样的话”
景漾那颗心压根就没法硬起来，谁能抗拒的了喜欢的人的温柔？她或许可以顶着他的怒意狠心把话说完，但对上那些卑微的温柔，就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才知道原来对方一点一滴的好都会被自动放大数倍。就好像原本空荡荡的心脏被充盈起来。
她悄悄吸了一口气，压下舌尖的颤意，说出今晚对方煜的最后一句话：“你冷静冷静吧。”
……
放在一个月前，景漾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期待已久的圣诞晚会会在这样糟糕的心情下看完。台上热热闹闹表演着什么，缤纷斑斓的映在眼眸里，最后空荡荡留在脑中。
林颂和他的小女朋友玩的很开心，柳蕊陪着萧桐桐也闹的很疯。她若无其事的陪着大家一起笑，进宿舍的那一刻，才揉揉笑酸的脸。
阳台门开着，冷风呼呼的灌入室内，卷着暖气一起在方寸间肆虐。景漾打开灯，没兴趣思考为什么早晨还好好关着的门会突然打开，走上前正要关门，眼角瞥到卡在门边的方形盒子——一瓶全新未拆封的脸霜。
她僵着手捡起，看了一会儿，眼眶越看越酸。
讨厌死了，他真是讨厌死了！
*
方煜一身寒气进门时，路南已经洗过澡上了床，抱着手机打游戏。咎子昂蹭在他们寝室没走，套着厚厚的居家服和路南并排坐在一起，动作很一致。
路南抬头看了一眼：“呦，痴情大少爷回来了？”
方煜没理。
他啧啧个不停：“我说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搞的这么怂啊，不放心人家一个人回去就直接送啊，还偷偷跟在后面。”
咎子昂小小的哼了一声：“何止啊，刚才还翻墙进女生宿舍来着。”
路南哇哇哇个不停，打游戏的手指兴奋的在屏幕上戳戳点点，视线还没移开：“什么情况啊，快给哥们儿讲讲？！”
方煜沉沉的目光扫过来，咎子昂立马闭了嘴，片刻后锤了路南一脑瓜：“瞎几把团！！！这把又要输！”
*
圣诞节一过，意味着期末前最后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疯玩的日子也过去了。再来一次小月考，就是脱一层皮的期末考试。再不愿意也得收心，毕竟是关乎高二分班的大考试。
就连萧桐桐这个小浪比都开始戴上眼镜，利用下课的十分钟间隙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写题。
那晚过后，景漾就进入一个诡异的老僧入定状态。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再也不纠结乱七八糟的东西，佛的不要不要的。
就目前而言，什么都没有学习重要。
另外重点是方煜相当听话，景漾要他冷静，他就真的朝五晚九过上了正常高中生的生活。不再来时不时骚扰一下，也没有在校内校外闹事，连带着他们一帮人都安静不少。教导主任或成最大赢家。
再者说每天都有一摞卷子做，就算是景漾这种好学生也头大。
数学老师更是对她格外“恩宠”，每周会挑出拔高的试卷给班上部分尖子生做，课后再留下开小灶。
本来以为没有方煜，能过几天轻松的日子，谁知道这种“轻松”一连叫她好几天都喘不上气。
这周的卷子已经发下，景漾作为数学课代表要帮老师印卷子，而学校的打印机又恰好更新换代没得用。她只好拿着假条去校外的打印店复印。
宏辉选址虽然在市中心，但是很安静，校外的小巷并没有很多人，街道树枝疏疏落落。多添几分宁静，于是稍有喧嚣就分外打眼。
景漾和方煜已有三五天不见。她抱着卷子，步伐不急不缓，一转过弯，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他。
一群穿着校服的少年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气氛不太和谐。她看到了虞沉，还有那个曾有过两面之缘的姑娘。另外有三个年轻男子从他们刚散开的胡同走出来，衣冠不整，面露菜色。不三不四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他们行迹匆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咎子昂跟在后面走出来，同行的几个人手里似乎都拿着什么。她眯着眼细看，辨认出是棍棒一类的东西。
再联系之前的三个人，景漾心脏重重一跳。
一行人走的很慢，打打闹闹，哄笑哄闹声不时传来。方煜站在路边停了会儿，好像在同身边人说话。
景漾咬了咬牙，绕到马路的另一边，埋着头快速往前走。经过他们时，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下，似乎看到一点他的头发，心脏便跳的更用力。她走的越发快。
可是还没走出去两步，身后就跟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手臂被拉扯，强行停止。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 3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