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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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漾认为自己之余方煜就是玫瑰丛中的一株野百合，看久了艳丽风光，清粥小菜也能入眼。他自有他的花花世界，而她可有可无，只不过在偶然想起时，用来满足一下恶趣味。
十一风波过后，方煜又一次消失在景漾的视野中。
人是不露面了，有关他的消息却不少。同班有一个女生和高年级的学姐关系不错，成天在一群女生间卖弄得来的有关方煜那帮人的小道消息。
路南和方煜恶名在外，但俗话说得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呗！女生们对他们感兴趣，可仅止步于远观不亵玩的状态，完全可以用一个不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叶公好龙。
景漾就这样被动接受着关于他的一切。
他越发变本加厉，放肆张扬。逃课被主任追了两条街，告示挂在教学楼门前一整周；被外校的女生追到校门口摆蜡烛表白，连校长都惊动……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景漾以为自己的感觉会变淡，毕竟时间是万能的。谁知道眼前见不到他，被缠绕的感觉反而如影随形，一日比一日强烈。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天离别的一吻，不轻不重撞在她心上。
原以为这感觉至多就是鸿毛飘在湖中荡起的一圈涟漪，可这根鸿毛，也呆在她的心湖上太久了。
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个吻，讨厌吗？过后想起是有气恼的，但她再清楚不过，当下只有心跳加速和一片空白的大脑。她想不明白究竟是厌恶还是不厌恶，经过这几日折磨，也不想再去想了。
叹一口气，把意识重新集中于眼前的课本上，最近上课经常走神，老师都捉到她好几回了。
看着看着，书页上便覆上一大片阴影。
“景漾，交语文作业。”
她闻言望去，是班里一个很活跃的男生，叫葛庆洲，因为太活泼，开学第一天就被班主任瞧上，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做课代表。他校服穿的不很规矩，完全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色球衣，头发上还有一簇呆毛。此时一手插在校服口袋，一手捏着几本作业拍在她桌角。
高一开学也就才一个多月，军训占了半个月，景漾和班里的同学还不太熟，更别说男生。
葛庆洲是自来熟，开学没到一周就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和女同学打打闹闹，下课间隙能从一楼追赶到五楼，闹腾的很。
只不过他做的一切都在合理范围内，像这个年纪大部分男生一样，爱打球，经常撩逗女生，成绩不上不下，学习不够认真，但脑子转的很快。
这样张扬的性格令她想起某个人，景漾心口一沉，垂眸，“嗯”一声，沉默着从包里找作业。
旁边路过另一个和葛庆洲关系好的男生，瞧着他站在景漾桌前，呦一声。
“收作业呢课代表大人？服务这么到位的吗，都收到人跟前儿来了！”语气充斥着不怀好意的调侃和闻到奸/情的兴奋。
葛庆洲作为一个纯血统直男，课代表这么细致又繁琐的活儿当真为难他了。下课挨个儿收作业这种事做不来，交作业全靠同学自觉，每组收齐再自己传过去。
被人这么大喇喇的点名，他就有点心虚，轻咳两声，在他肩上锤一拳，笑骂：“找打啊你！”
原本就带笑的双眼笑意更深，毫不掩饰去看景漾的反映。
然而景漾没怎么听到，她脸色有点白。不为别的，好学生竟然忘记写作业了！生平第一次！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葛庆洲把一切看在眼里，只当女生脸皮薄不好意思。高一刚开学他就看上景漾了，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乖巧低调。就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非常有保护欲的女生。
她兴许觉得自己没什么存在感，可男生宿舍卧谈的时候提起她的名字频率极高。不过葛庆洲打一开始就表过态，景漾是他先看上的，其他人不许动歪脑筋。
景漾咬着下唇，眼神有些躲闪：“那个……作业放在宿舍了，没带。”
萧桐桐打水回来了，恰好听到这句话，瞥了瞥景漾，哥俩好的拍一把葛庆洲肩膀：“哥们儿行个方便呗，下课叫她回宿舍拿给你不就好了。晚一节课交也不要紧吧？”
葛庆洲巴不得能和她多搭上几句话，顺带还能捞一个好印象，当即大言不惭包下：“没事儿啊，明天交也行，我和老师说一声就完了。”
景漾抓着书包带，细若蚊讷的道谢。萧桐桐又跟他说笑了几句。
人一走，她立马贴过来，鬼鬼祟祟的：“宝贝儿你这桃花运可以啊，葛庆洲对你有意思呢！”
景漾无奈：“你又看出来了？”
萧桐桐拍了她一把，大惊小怪的：“妈耶你可长点儿心吧！这不是司马昭之心嘛？刚才你是没看到，眼睛都快长在你身上了。”
她乐此不疲的分析她的见解：“我和柳蕊都这么想的，你要相信女生的第六感，超神好吧。上周五化学课我就看到他偷瞄你好几次了，柳蕊还说他找人打探你的消息，以前在哪里上学之类的。这还不是对你有意思？你也太迟钝了，是不是傻傻的姑娘比较能吸引男生的注意啊？那我要不要去隔壁体委面前装个傻……”说着说着就顾自跑了题。
景漾却没有多余的少女心去激动了。
受追捧这种事，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有的女生大约喜欢这种魅力四射的感觉，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景漾却不行，她太认真，一个方煜还在这里干扰呢，再来一个岂不更头疼？
事实证明，萧桐桐这个不靠谱的的确明锐。接下来的几天内，葛庆洲的表现一点儿没让吃瓜群众失望，任凭景漾反射弧再慢，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开始频繁的来搭话，生怕她看不出来似的。先是邀请她去看篮球赛，又问她周末是否有空，班上几个同学说好出去玩，叫她也一起。
他们那一拨人，男男女女都不合景漾的气场，平时在班上都没交流，好端端说什么一起出去玩。
景漾很心累。
就连去一趟办公室，都能和他“偶遇”。她看出来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葛庆洲追她真的很认真，并且很卖力。
“你玩游戏吗？手游端游还是ps400？还有最近新出的vr，上周我和林茂去实体店玩，感觉还不错，就是有点头晕。”
葛庆洲有个非常好的优点，从不会令气氛冷场。他可以顾自挑起话题，即便关于这个话题，景漾一点儿都接不上。
她走的很快：“呃……不怎么玩。”不偏不倚，是真的不怎么玩，偶尔会开一把4399小游戏，而且只会玩黄金矿工。
葛庆洲干脆转过身去，逆着道路走——这样方便他看清她的脸，如果能产生眼神交流，那么再好不过。
就这么走着，不巧碰上另一尊瘟神了。
路南来高一的教学楼办事儿，刚出电梯就看见方煜的那个小宝贝，抱着书本，旁边还有个高个男生。两个人有说有笑，尽管说笑都在那男生。
玩味的嘴角上扬，他晃着步子过去，故意经过景漾身边。
“呦，我当着是谁，小景漾？”
景漾抬眸，眼神微变，但还是停下脚步礼貌问好：“学长。”
路南打量旁边的男生，嘴上也不停：“有些日子没见了，感情生分可就不好了。有事没事儿上齐贤楼逛逛，你去，阿煜肯定给面子。”齐贤楼是高二的教学楼。
这话就说的意味深长了，明明没什么有效内容，偏偏听上去又如此暧昧。还说什么感情生分，景漾原本就和他不熟！哪里来的生分不生分？还提起了方煜，这下已经可以确定他是故意的了。
景漾抿着唇，没接话。
方煜也没多说，临走多看了她几眼，头顶揉一把就离开。
这么一闹，就给了葛庆洲发挥想象力的空间。
刚开学那阵儿就听说方煜来找过她，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会产生交集，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呀！不过也就那么一次，于是葛庆洲慢慢忘了。
路南这么一讲，好像景漾和方煜关系不浅的样子。他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太好。
估计在全校师生心目眼中，那帮人就是一座活火山，随时有爆炸危险。
葛庆洲沉默了，他观察景漾表情，她不怎么高兴。
“周末你会来看我的球赛吗？”他很聪明的选择避开不提。
景漾这几天好不容易沉积下来的思绪，因为路南的两句话再度被打乱。只胡乱点头，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路南和咎子昂是沆瀣一气的臭味相投，在致力于看方煜笑话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办完事儿会齐贤楼，路南几乎是跑着回去的，一身烟味儿还没来得及散尽。咎子昂嫌弃的捂鼻：“熏死劳资了！”
路南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你装你大爷的比，少给我作。”
方煜趴在桌面上事不关己的睡觉，露出的一只眼眶下浅浅发青——昨天上夜打排位去了，从早上来了就一直睡到现在。
他们两个人吵的很，一点儿也不顾及兄弟在休息，生怕吵不醒他似的。
方煜皱着眉坐起来，睁着惺忪的睡眼怒骂：“你们他妈找死吧？柿子就挑软的捏？阿沉在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会装孙子！”
路南手脚都和咎子昂缠在一起，扬着声音偏头和他搭话：“你猜我刚才见到谁了？”
咎子昂一脸嫌恶的推他肩膀，恶声恶气：“你这个死基佬！从劳资大腿上下去，这儿踏马是给妹子坐的，你占什么便宜？！”
方煜浅浅蹙眉，再度睡回去，闭着眼不屑的回：“关老子屁事！”
他是真的困，盯了一整晚电脑屏幕，到现在眼睛都疼，处于闭上眼就能睡着的状态。若不是咎子昂分贝太突兀，也不能把他轻易吵醒。
这一闭眼，意识就变得沉甸甸，很快进入浅眠状态。
路南只当他没睡着，得意洋洋：“就你那个小宝贝啊，你猜怎么着，她和一个男生很亲密的走在一起呢。”
为了效果拔群，还特意添油加醋两句：“那个男的看她的眼神儿，啧啧，要说他俩没什么，反正我绝对不信。某人头顶都一片青青草原了，还跟这儿没心没肺的睡，佩服佩服。”
咎子昂听完，也不和他打闹了，扯开嗓门儿哈哈大笑，指着沉睡的方煜，笑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绿帽侠！”
方煜只听了一半，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什么青青草草、跟人跑了……困意连绵的状态下，大脑根本没法思考，只是接着睡。
……
要说路南是真的闲，隔天就去打听了那个男生的消息，悠闲坐等看戏。
咎子昂一样憋着坏水，看破不说破，甚至故意使坏。
“哎，最近怎么不听你提起景漾那个小丫头了？”胳膊支着脑袋，貌似无意提起。
方煜刚从外面打球回来，发带把前面的刘海束起，汗渍浸湿，清清爽爽的帅。
他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喝够了才去看他。
“你怎么这么操心？”
“说的什么话？哥们儿关心关心你的感情问题，这不是很正常。你说你十七一枝花，至今还没嫁出去，我身为兄弟，操心一下实属合理。”他说的陈恳，眼里却带笑，一副我全是为你好的样子。
方煜冷哼了一声，这孙子能盼着他好？等到那天说不准恐龙都复活了。
“别光说我啊，也聊聊你。最近和邹大小姐相处还愉快？听说她脾气不怎么样，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消。”
这下可真是蛇打七寸，连邹雪都祭出来了。
咎子昂果真脸色突变，温情脉脉不再，破口大骂：“提她可就伤感情了啊！求你做个人这么难？！”
邹雪当真算奇女子一个，在众多咎子昂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成功给他留下了深刻影响。
能把好脾气的咎子昂都逼到这种地步，可想而知这女生做到什么程度。
咎子昂躲她，就像鸡躲黄鼠狼。一提邹雪就炸，根本控制不了。
心情瞬间变得奇差，亏他有心提醒一下。既然方煜不仁，那他也不义了！
方煜淡定自若的看他生闷气，心底却不似表面这样平静。
景漾啊……
*
周六很快到来，这个周末有大半的女生没有回家。
宏辉的篮球赛算是特色之一，每学年开始都会举办一次。初赛在年级内进行，决赛跨年级进行。能打一个多月，每到决赛甚至会吸引很多外校的来看。
早上八点，球场已经座无虚席。男女参半，男生来看球，女生来看脸，各有目标，非常明确。
景漾打着呵欠靠在柳蕊肩膀上，昨晚刷题忘记时间，险些误了今早的球赛。
自从上次她心不在焉的答应以后，葛庆洲几乎每天都要来刷一遍存在感，生怕她不去似的。
不过就算不是应葛庆洲的约，她也一定会被萧桐桐柳蕊花痴二人组拉来。
今天就是决赛了，高一这一年级的第一名落在了他们班头上。高二高三是哪个班她也不清楚，待会儿正式开场抽签决定比赛顺序。
这期间萧桐桐就充当小百科，给她科普各种关于篮球的知识，以免观赛时一脸懵逼。
葛庆洲只在开场前匆匆来见过她一面，他为喜欢的姑娘以及她的闺蜜们占了中间第一排的绝佳观赛位置，至于存了什么小心思，那就要当事人自己体会了。
他们没机会交流，因为一看到葛庆洲过来，班上的女生已经挤成一片，七嘴八舌的加油打气。他好几次试图单独和她说两句，都被打断了。景漾就在这样混乱的状况下十分官方的说了声加油。
签抽到和高二的第一名一起打，高二一班。旁边的同班同学窃窃私语，紧张的不得了。
“啊——！高二一班啊，我听学姐说他们去年就很厉害呢，轻轻松松拿了冠军。”
“别瞎想啊，你怎么长他人志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班肯定赢！”
……
比赛开始的很快，景漾啃了半只面包的功夫，双方队员已经上场握手致意。她只看了一眼，吓的面包差点掉地上。
方煜赫然在场地最中央，好像完全换了个人，虽然看上去还是肆意狂妄，但多了几分认真——而他此刻恰好在和葛庆洲握手。
萧桐桐看着这阵容，突然发出一声感叹。
景漾警惕开口：“你别说话。”
萧桐桐好笑的看她：“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心虚！”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动，抿着唇不再说什么。
上半场打的很激烈，局势胶着，比分紧咬。高一攻势猛，高二也不逊色。好几次大动作惹得观众席一片女生惊呼。几乎是一队刚拿了分，另一对就很快追上。
运动员打的热血沸腾，同时还很谨慎，二十分钟过去竟然没有一次犯规行为。
第一个十分钟，景漾去卫生间没赶上。第二个十分钟结束，葛庆洲生怕她跑掉，汗都没擦就跑过来。会打球的男生向来自带苏点，何况是葛庆洲这等长相的，这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帅的柳蕊直在旁边掐她手臂。
他笑的很开心，拿起毛巾胡乱在脸上擦：“怎么样？我打的还行吧？”
景漾不懂球，赛前萧桐桐一番恶补，简单懂了规则。不过这种东西看得出来，葛庆洲投篮一投一个准，连男生都忍不住欢呼。
她赞同的点头，真心夸赞：“很厉害。”
……
方煜直接坐在地板上，多的是女生来送水，他一个都没要。接过班上后勤递来的，拧开瓶盖一口气就下去大半瓶。
目光随意在场地上扫，刚转了一圈，就停住不动。
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小宝贝，就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而他打了半场，竟然现在才发现？
她仰着头不知道说什么，笑容温婉好看。
这张脸直叫他想了半个多月，憋的脑袋都要炸，连梦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她是来看球赛，她知道自己会上场吗？
他觉得自己是疯魔了，一开始只打算逗逗这个小姑娘，怎么不知不觉就上了心？
路南走过来看到他的水瓶，诧异：“喝这么多？待会儿能跑起来吗？”
方煜没理，似乎有些失神。
于是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马顿悟。
好笑的拍他肩膀：“还当你不在乎，果然口是心非！阿煜，这顶绿帽子戴的挺舒坦？”
方煜第一眼只注意到景漾，于是眼里全是景漾。路南一开口，他就皱眉：“什么绿帽子——”
……不必再问，他看到了。
他的小景漾，旁边是个……男生？她在对着一个异性笑？？
方煜表情没有变化，眼底却沉下来。手掌不自觉收紧，水瓶被蹂躏的咯吱作响，伸展着腰躯夸张的变形。
哦，是吗？
那个穿着42号球衣的毛头小子。
路南还打算调笑两句，一看这情况不对，当即果断远离风暴中心——跑路。
景漾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有些尴尬。葛庆洲一来，班上的女生目光都在这儿，就连班主任也来了。言笑晏晏给她的课代表打气，对于某人明目张胆的献殷勤行为视而不见，说不得还有些乐见其成。
几个夸奖的词翻来覆去说，嘴唇都有点干。
她在嘈杂声中默默凌乱，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下意识去看，就与那双眼直直相对。
方煜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他目色幽幽，不避不让。
景漾只看了两秒，就慌乱转移回视线。竭力装出没看到的样子，神识回到这边，努力搭葛庆洲的话。
裁判吹哨，双方陆陆续续各就各位。
下半场一开局，气氛明显变化。
方煜攻势又快又猛，仿佛刚才只是热身。招招都针对着葛庆洲来，葛庆洲有两次被他的假动作晃到摔倒。
局势瞬间改变，高二占据了主导，打出顺风，旁边记录人员手不停，属于高二一班的得分牌一页又一页往后翻。
这打法……只要不是眼瞎，都看得出是故意！
葛庆洲重重摔了两下，没有叫停，咬着牙继续打。可对上方煜明显力不从心，不停被针对，再佛系的心态都被打爆炸了！
这哪是打球？分明就是打架！
葛庆洲情绪起伏显而易见，状态不稳定。景漾班上的指导老师立马吹哨，请求一个五分钟的中场休息。
她看到葛庆洲被叫去一旁谈话，几分钟前还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如同霜打的茄子，双手撑着腰，脑袋低垂，面无表情听老师讲话。
收回视线的途中，她又对上了方煜。
他站在场地外，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她，同样面无表情，只不过眼底的戾气看的她实在心惊。
这都是做给她看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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