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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通缉令44(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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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与“神”
指针静静的指向山谷的另一边,浅蓝色的玻璃在阳光下镀了一层薄薄的金。时隔一年多,指针终于再次偏转,尽管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说实在的,作为一个随心所欲的海贼,我向来就不是多么相信命数的人,也肯定不指望所谓的“命运的指引”。我倒也说不上是否认,只是认为“冥冥中”这种小概率事件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光是成为大恶棍“海贼王”的独生子,这样的小概率已经够让我遭罪了。
现在指针由不知道指向了何方,但我着实想要一探究竟。在此之前,我打算去瞧一眼蝎先生,或许是因为他无意间制作出来一颗贝壳形状的超强磁铁,搅乱了我周遭的磁场,也顺势影响到了我的记录指针。
如果是那样的话,可真是太不妙了。
我其实还挺好奇,莫非世界上果真有所谓的“冥冥中”。听起来就像是小说或者是漫画主角一样。英勇的海上战士索拉出身自穷苦的普通人家,他为人正直,年过百岁的老村长曾预言,这小伙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然后,就像是命运的指引那般,索拉得到了路过海军军官的赏识,受邀加入了海军的科技部队,注定了他与邪恶军团杰尔马66抗争的壮阔人生。
再看看波特卡斯·D·艾斯。
大恶棍“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秘密独生子,“冥冥中”被海军收养,在成为优秀海军的路上又“冥冥中”成为了海贼,既当不成未来的海军元帅,成为海贼后不想成为新的“海贼王”,又“冥冥中”来到了忍术横行的异世界,“冥冥中”改行成了叛逃忍者。
索拉是在故事主线上勇往直前,我则在主线和支线上持续辗转腾挪。
如果把我当成主角,不知道能写出一本多么莫名其妙的小说。
怀揣着这样的胡思乱想,我来到了蝎先生的工作室,尽管门上还是挂着“严禁明火”。蝎先生从傀儡里爬了出来,此时正伏在桌前画图纸。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让我进去了,只要不打扰他工作,想待多久待多久。正当我纳闷之际,抬头就看见了挂在天花板上的巨大水遁卷轴,还有蝎先生那得意的嘲笑。
实际上,我对傀儡这门艺术的热情已经渐渐退却,尽管更多是针对“人傀儡”,但这个房间里充斥着尸骸。蝎先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偏执得想要保存下一切他觉得有价值的东西,某一种血继限界也好,某一个优秀的人也罢。
又不是喜鹊。我这么想着。
我把指针在他面前晃了晃,惹得艺术家暴躁地瞪了我一眼。
“小鬼,你再在我面前晃就做好去世的准备吧。”
“拜托,我已经去世了。”
蝎先生那副表情似乎在无声地质问我,生而为人怎能如此不要脸。
“我已经去世一年半啦!”我高呼道。
“阴魂不散的东西。”他念叨着。
我并不介意蝎先生的坏脾气,可能是因为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死亡没什么实感。我依然在这活蹦乱跳,依然在考虑晚上吃点什么好。原本围绕着蝎先生摆动的指针早已转了向,那一动不动的模样,指往一个似乎非常遥远的、非常陌生的地方。
或许我该前去看看。
但在此之前,我戴上斗笠,披上了披风,那本是我在沙漠穿的防风衣,头上绑上了雨隐村的护额。我只身来到了雨隐村,沿途上,雨淅沥沥得下个不停,过了水的风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带着点点初秋的寒意。等我抵达村外的秘道前,佩恩已经站在了那里,就像是早就预知到了我的造访。或许是因为这场雨吧,就像是他察觉到合伙人的不请自来一样。
“怎么了吗。”
佩恩的语气永远都那么波澜不惊。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记录指针;“方向改变了。”
闻言,佩恩平静的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一丝惊讶与欣喜。
为了防止神出鬼没的合伙人再次大驾光临,我们并没有在此多言。佩恩解开了暗门的封印后,我们两人回到了位于塔尖的办公室。小南姐此时不在,她正在处理雨隐村的内务,此时大抵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得焦头烂额。木叶的高层是由火影和一群长老们运营,但这里没有长老团,佩恩则更着重于操持自己的组织,也就是说这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小南姐一个人运营,真是恐怖的工作能力。
“你在想什么。”佩恩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和小南姐都挺不容易的,”我说,“雨隐村的近况如何?”
“不是特别好过,”佩恩皱起眉,“因为时局越发紧张,也因为我们的组织还不到抛头露面的时候,我们不能公开雨隐村曾经的高层已经被取缔,更何况我和小南的流浪忍者出身可能会给这个村子造成大麻烦,有可能会掀起又一波对血继限界和密术的过度关注。我们因此决定封锁了消息,将村子整个封闭起来,这样反常的举动倒是也引起了五大国的关注,这些年来间谍不断。”
“但不论怎样也比成为众矢之的要好,”我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如果在财政上有困难,我再去抢几个黑l道,他们的小金库可是都能顶得上半个国库。”
“那你倒不如当时挟持风影,要求风之国大名缴纳赎金。”
“我才不要。一开始风影也这么认为的。假如我真的敲诈了风之国,岂不是显得我很听他的话一样。”
佩恩笑了。
“你果然很像我们的故人。那时我们被敌人包抄,领头的说:‘你们求神拜佛都不管用。’结果呢,那个朋友突然冲人家大喊:‘既然神明不管,那我就要成为这个国家的神。’对方直接愣住了,以为碰上了疯子。那个朋友从小到大都相当的叛逆。”
“没想到现在雨之国的‘神’成了你。”
“嗯。也算是为了纪念他吧。”
“……但说到底,想要成为‘神’这种话我还是说不出来啊。我是一个海贼,谁也不想成为,我只是希望我的家人和同伴能安好,船只还能照常起航。毕竟谁都不知道生命什么时候会走到尽头,这一辈子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神’这个称呼可是包含了难以想象的责任呢,还有难以想象的遗憾。”
“你说的没错,”佩恩说,“我至今也不认为我是一个合格的‘神’。但为了继承故人的意志,也因为小南的支持,所以这样自称而已。小南她谦虚得过了头,比起我,她更合适成为组织的领袖,也更适合担任一村之长。她说,她不擅长外交与谈判,所以退居二位。”
“或许小南姐也觉得你谦虚得过了头呢。要自信啊,首领大人。”
“或许吧。”
佩恩敷衍着。
“我能看看你的指针么。一直很好奇是怎么运作的。”他冲我伸出手。
我从手腕上摘下记录指针,递给佩恩时,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得吓人,简直就像是……尸体。我赶紧将这可怕的想法踢出脑海,或许我还沉浸在蝎先生那诡异工作室的余韵中。佩恩的脸向来非常苍白,但我更愿意相信他只是身体不好,我听船医讲过,贫血严重了也会这样。
我相信这个组织还没疯癫到同时出现两个操纵尸体的家伙。
而且随便怀疑别人是不是死了,多少有些失礼。
佩恩拿着指针,在我的介绍中,饶有兴致地摆弄起浅蓝色的玻璃罩,上面映出了窗外阴郁的雨云,佩恩反复用袖口擦拭着,直到通透得像是金鱼在池水中冒出的气泡。
这时,小南姐来了。她看起来很疲劳,见我也在,她有些意外的同时对我露出了一个平淡的笑。既然佩恩自称为“神”,那么神的身边还应该有天使,而小南姐自然而然就成为了神的使者——雨隐村的“天使大人”。然而,在这样动荡的年代,“神”和“天使”对人们来说意味着太多了。村子希望在废除了多疑狡诈,又不择手段的前任管理者后,在神明的庇护下能武运昌隆,于五大国之间杀出一条血路;饱受战争之苦的穷苦民众会向天使哭诉,祈求借天使之手能让他们重归故土。
难以想象的责任,难以想象的遗憾。
从这个接连不断的雨来看,可能佩恩也不怎么休息。就像我爱罗一样,佩恩不得不时刻提防着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
“和平”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宏大得格格不入,同样注定了会有难以想象的遗憾。
一张世界地图平铺在办公桌上,标上红点的雨隐村显得那样渺小。佩恩在窗前确定了方位后,他在地图上用铅笔画出了一条直线。那就是指针所指的地方,越过了雨之国边境,贯穿了火之国,贯穿了水之国,贯穿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感觉不像在雨之国境内呢,看起来很远的样子。”小南姐说。
“告诉绝不会是一个好主意。”佩恩说。
“为什么?”我问。
“绝是‘那一边’的。”小南姐说。
我瞬间理解了,原来组织里果真有合作方安插的眼线。
佩恩琢磨了一会,最终决定这件事还是交给雨隐村的亲信比较稳妥。
“就算是交给情报员,”我喃喃道,“万一指针再一次指向的这个世界的某人呢?或许是像蝎先生那样的叛忍,再或者是像一开始那般,指着某个村落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孩呢?”
“果然还是要艾斯亲自去找才好吧。”小南姐点点头。
“嗯,”佩恩回答,“尽管如此,让雨隐村的人全盘接手调查艾斯的那个世界也更好。我怀疑绝有所隐瞒。”
“希望他只是姑且没找到而已。”小南姐说。
“这个组织还真是一盘散沙,这也是那个家伙所希望的,”佩恩站在窗前,将手背到身后,“得更快拉拢来鬼鲛和鼬。我们期待的是新生,而那家伙的眼里只有毁灭。”
“最好再招来一个正式成员。由我们筛选。”
佩恩对小南姐点点头:“我会张罗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有时间好好休息。”
简单的商讨后,我和佩恩准备离开,小南姐独自留在位于高塔顶端的办公室,从令人窒息的勤务中短暂抽身,这里是她唯一能寻得安宁的地方。
“艾斯,我真的希望你能离开,”小南姐突然对我说,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自由的,就像飞鸟一样,你想走的话随时都能离开。可我们不一样,我们被关在笼子里,我们别无选择。我希望,哪怕是死后,我们也能这样自由。”
没来由得,我突然好难过好难过。
还是和上次一样,佩恩送我回到基地。
我们顺着塔楼昏暗的石阶一步步走向塔底,像是旋转着沉入压抑空洞的黑暗。连从狭小窗口透进来的天光都黯淡了。如同神的光芒所无法触及的地狱尽头。
“其实,”我对佩恩说,“我也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离开。”
“怎么?”佩恩扭过头。
“我真的很希望能帮到你和小南姐。多一个人,计划也能更快一点,不是吗?干完这一票,你们两人就能轻松一些吧?”
“这个计划规模很大。可是要花上好几年哦?”
“好几年就好几年。反正我那边的那群家伙们一定会没事的,他们心大得很,乐观得很,也强得很,担心全世界的人都轮不到去担心他们。虽然他们会担心我,但也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所以你在担心我和小南?”
“也不算,只是希望你们两个能不用这么累而已。等到计划完成,你们大概才有机会好好照顾一下自己吧?而不是率先担忧村子和组织,”我说,“我只是担心你们两个忙到忽视了自己而已。更何况,我今天可是听到了不少内幕呢。不光是委托人和绝先生,鬼鲛和鼬先生似乎都在他们那一边呢。知道了这些内幕,你还打算让我这么离开?”
佩恩笑了。
“如果计划进入了最终阶段,那我当然不会。怎么样都得‘干上这一票’,如果用海贼的行话来讲。”
“那我还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还真是不会看脸色的海贼,没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佩恩调侃说,“回去之后,你最想干什么?”
“……嗯,抱抱他们?”说到这,我突然一顿,“不对,我已经死了……”
佩恩问:“那你还会后悔回去吗?毕竟在这边你还算活着。”
我沉默了一会。
“不会。毕竟每个人都会死去,死亡说到底只是生命的一个流程罢了。”
“我听迪达拉说过,你能看见幽灵?”
“嗯。虽然只是极其偶尔。”
“你有没有在我身边见过些谁?”忽然,佩恩问。
蝎先生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没有。你也在……想着谁吗?”
“活着的人总会对死亡感到好奇。”佩恩这样回答。
沉默了很久后,我们回到了基地的结界前。我撸起防风衣那宽大的袖口,指着胳膊上的刺青。
我对佩恩说:“我也正带着好友的那一份活下去。与其说是是好友,他是我结拜过的兄弟。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从山贼那里偷来了一瓶酒,那时起我们就成了兄弟。他叫萨博,是我刺青上那个打了叉的‘S’。我们当时都想要当海贼,所以我猜这大概是他海贼旗的模样。他以海贼身份出海时才十岁,船还没离港,就被到访的世界贵族击沉了。他离开得太久了,久到我想代替他,变得像他,就好像他始终还活着那样。
“可是你知道吗?对海贼来说,远行只不过是短暂的道别,只要船还在,终有一天就算绕过整个世界也会再次相见。可是死亡不一样,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无论船行驶过多远都见不到了。其实海贼很焦虑死亡,所以才会在歌词里故作乐观,或许只要把悲伤唱出来,心才能平静下来。海军其实也是,正义的军人还会对死亡感到惶恐,所以他们的军歌也更像是安魂曲。我们都走得太远了,我们横跨过四海,环绕过地球,所以才对死亡的距离更加绝望。
“如果我有机会见到你们的旧友,我会告诉他,你们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但是,他也一定不希望见到你和小南姐被‘神’的职责所压垮。”
佩恩什么都没说。
结界打开后,他突然抱了抱我,尽管只是轻轻的,然后拍了拍我的肩。
“快回去吧。保重。”他说。
佩恩的手还是冰凉。
几天过去,指针还是向着遥远的海外。
我盘算着近期去修个年假,然后顺便向东边走走,顺路调查一下,说不准还可以回木叶探望。在砂隐村见过我爱罗后,我越发担忧起鸣人,虽然有三代爷爷和伊鲁卡老师,我还是害怕村里人会欺负他,会在街上大声斥责他是妖怪。我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但我希望鸣人能尽量不被中伤,至少不会那么严重,至少不会像是我爱罗一样在愤怒中忘记了自我。
假如鸣人变成了我爱罗那样,我无法想象团藏又会怎么应对。
大概像是鹰派海军那样,势必抹杀所有的海贼。团藏或许会不顾一切地抹杀掉所有对村子造成威胁的人,就算对方是个孩子,就算对方并不知晓寄宿在自己身体里的野兽。
这一个星期里,我又跟着蝎先生和迪达拉出去了一次。
我们在火之国的边境溜达了一圈,收拾了一个小型叛忍组织。这个组织虎视眈眈地盯梢雨隐村多时,可是他们还不知道现在雨隐村的政权早就易了主,他们想要重组雨隐村,光明正大地挑起更多的战争,发一笔横财。他们害怕雨隐村攻打过来,所以才在火之国境内落了脚。
有时候,当一个能随意跨越国界的叛忍还是比较自由的。
按照小南姐的意思,让蝎先生带队拿下敌人,然后留给老爷子换赏金。我猜,小南姐他们估计也在打算把老爷子和蝎先生拉入伙。合伙人是个很棘手的家伙,连佩恩都这么说。
回到雨之国。再次回到自己的屋里后,我发现目标的方向变了。
几乎只有一天的功夫,就从向北偏了三十度。
我有些纳闷,先前稳定了一个星期,为什么突然转了向。我敢肯定,这一次我要找的八成还是什么人,而不是某个地方。
我们回来后,佩恩又来到基地开会,据说和招人有关系。因此,一并来的还有情报员绝先生和小跟班阿飞。自从得知绝先生是合伙人的心腹后,我突然就不怎么想和他过多攀谈。包括他的小跟班阿飞,他应该是个兜不住事的主。
说实话,我很想知道鬼鲛所谓的面具人究竟是谁。
难不成是阿飞?可是他的性格与声音和合伙人天差地别。再或者说,与佩恩不对付的合伙人难道真的肯心甘情愿地假扮打杂小子,在众人面前被佩恩差遣?而且是在鬼鲛和鼬先生都知情的情况下?我知道忍者善于伪装,但这样听起来就像是进屋的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怎么都不像挂牌大股东的模样。
也有可能是这家伙的控制欲极强,宁愿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愿意计划有了差池。
不过,他的计划好像和佩恩的构想背道而驰就是了。
作为一个替补队员,我到现在也没正式参与过会议,也不清楚他们的计划究竟为何。
戴面具的合伙人另有其人,似乎是最说得通的。但是我又私自认为向来考虑周密的鬼鲛不会给我一个不清不楚的提示。或许在这个组织里,戴面具的人只有阿飞。
今天开会时,我和阿飞又被撇到了一旁。刚送走了每次在开会前突发焦虑,开会时又突发昏睡的傻大个,阿飞的吵闹始终是我无法承受的——他拼了命地想和我对话,谈论蜜蜂会不会觉得自己扇动翅膀的声音很吵,并开始上蹿下跳,自顾自地发出怪声。
我忍不住了,对阿飞说,他似乎不会觉得自己的怪声很吵,所以蜜蜂也不会被自己吵到。
阿飞愣了一会:“艾斯是说阿飞和蜜蜂一样可爱吗~”
我彻底无语了,没搭理他。
阿飞显然没有意识到我的嫌弃,他恨不得把自己卷成个麻花,挂在树上傻乐。
“阿飞。”
“怎么了?艾斯后辈找阿飞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加入这个组织?你的家人和朋友呢?”我问。
“啊咧?这个问题好复杂,阿飞有些犯难,”他老实下来,双手抱胸,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大概嘛……大概就是发生了很多这样那样,解释起来很麻烦的事情。”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起码艾斯后辈知道了阿飞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问,或许是心底还抱着隐隐的不安和疑虑。
“那,艾斯为什么要当海贼?”
“没什么原因咯,我喜欢大海的自由。”
“艾斯这也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不是都说‘以心换心’嘛……”
“你都不回答我,所以我们扯平了。我也不是什么奸商。”
“艾斯不是奸商,但是是会抢人东西的海贼,”他装模作样地抱头痛哭起来,“呜——艾斯你怎么能对前辈这样狠心!这样恶毒!可是你抢走了前辈的心——”
“你少来。”
阿飞悄悄看了我一眼,好像怕我真的生了气,以后都不再和他讲话。
“不过,话说回来啊,阿飞,”我对他说,“我真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持乐观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不管怎样,希望你以后也能继续快乐下去。”
阿飞抓了抓翘起的黑色短发,没有吭声。
会议结束了。飞段睡了一个好觉,就在他神智不清之际,老爷子已经做了工资减半的决定,仅限于换赏金时搞丢了尸首的大背头。
“角都说,就在他一扭头的功夫,那个‘尸体’站起来拔腿就跑。飞段还站在一旁发呆,感叹原来人受伤了也能跑得那么快。”迪达拉告诉我。
“扣工资也是活该。让那个傻子去取目标的人头,不是让他扔掉自己的脑子。”老爷子发出一声冷哼。
“才不是!”因为摸鱼而闯下祸的大背头嚷嚷着,“只是一时疏忽!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是死是活你居然都分不出来。绝了。嗯。”
“还不是这些天都睡不好!谁在深山老林里一住一个月!”
“艾斯可是从小住到大!你才一个月!嗯!”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天都睁着一双死鱼眼的原因!你这个小朋友懂什么?!”
“你们两个人吵架不需要带上我——!”
不等话音落下,我冲大背头的脑瓜上甩去一记暴击。
世界安静了,大背头昏倒了,财务部长甚是满意。
喧闹中,绝先生和阿飞又准备踏上旅途。天色有些晚,可是这个基地没有两人的居所。为什么会没有呢?我没想明白,分明两人也是组织的一份子,我相信组织的财务状况还没磕碜到这种地步。毕竟就连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撂挑子走人的候补成员都拥有一亩三分地。
夕阳下,阿飞小跑着向前,转过身向我们招了招手。
除了我以外,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