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金丝雀。》苦墨kumosann

4、战败

　　夜深，空气中飘起了薄雾，港湾实行了警戒，群数混杂的脚步声在紧张而又低调地准备着，三军合并不仅战力看上去提升了，所占的位置也非常大，人与人挤在港口处，稍微不慎就有可能掉进水里。
　　薄雾，正好。
　　以船体为中心荡开的水面波纹传到了岸边，岸上的人不再吵闹，远程攻击手做好准备，只待船只进入射程范围。
　　“蓝波呢？”
　　“鬼知道。”
　　对话简单地结束，船只进入视线以后，“嗖嗖”几声，飞矛刺进守卫的身体，垂直倒进水里。
　　战斗开始。
　　蓝波仰头灌下一整瓶烈酒，满足地打了个嗝。此时的他躲在酒馆里，听着远处的战火声响，不免得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又笑了笑，继续和月光对饮。
　　寒光一闪，几乎要躲闪不及的他就这样滚下了窗台，利刃以极快的速度扎入楼梯的木栏处，还未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已经从窗口飞掠而进。
　　人影的手上没有武器，却依旧对他步步紧逼，察觉出对方是想把他生擒，蓝波以帽子障眼迅速逃出酒馆。
　　废话，他可打不过。
　　只是还未走两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猛虎把他扑倒在地，猛虎嘶吼无声，仔细一看竟像是墨水在空中画出的一样，力气却不小。
　　“蓝波大人。”
　　冷冽的声音响起，蓝波微眯了眯眼，冷笑一声一个用力撞向老虎，披着空中尽洒的墨水滚地向前，箭指对方咽喉。
　　“说话。”
　　“遵照要求前来把您邀到船上。”
　　对方的声音依旧冷得就像没有感情，和他在月光下白得病态的皮肤倒是相得益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天亲手丢下水里的几个人之一，而他清楚得很，他们还没有用尽全力。
　　一败涂地。
　　“给钱就做吗？”
　　佐井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对方会问得这么直白，蓝波也并没打算要他回答，只收起剑向前走去。
　　“那就去会会雇佣你们的人。”
　　正好，他也应该要知道罗兰德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还未走到码头，就已经听到了震天的巨响，蓝波冷笑一声道：“真厉害啊，大炮也带来了。”
　　情况有些复杂，罗兰德他们的兵几乎就没离开过岸上，反倒那三个人都深陷船中，说是人多无法移动也不尽然，他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了站在桅杆上挥舞着魔杖的克劳德。
　　船只逐渐驶离岸边，吸引着它前进的水湾里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待到困战的他们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克劳德纵身一跃跳到了岸上。
　　场面混乱至极，趁着佐井不备蓝波跳进水中游上船只，刚爬上去还没喘口气，一把长剑已经砍到他的手边，就差一毫，他就得像海盗一样安装铁钩子了。
　　“你现在才来！”
　　罗兰德只怕快气死，虽然知道蓝波来不来都没什么用，但这次既然是他提出来的战斗，就别想像以前一样脱开干系！
　　“蓝波，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撤退。”
　　罗兰德愣了愣，揪起他的领子，“你就告诉我这个？！”
　　蓝波挣开他的手，在士兵的追杀中爬上桅杆，把一直藏在衣服里的宝石拿出来，对准岸边那个看得最明显的脑袋，用力一掷。
　　岸边的少年面露惊讶地对上和他同样颜色的双眼，那双眼睛里全是不甘与愤怒，拳头紧了又握，身体抖得就连在夜色中也看得清晰。几秒后，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嘴唇轻启，“放了他们。”
　　大势已去，兵数尽失，计划全盘崩溃，只剩下投降这条路。
　　这对英雄来说是耻辱的。
　　水面逐渐平息下来，船上的士兵们也都停止了动作，芙七里垭还想要再骂几句，被阿拉斯加和罗兰德拉着，一同跳进水里。
　　“公主殿下说要放了他们，我就一定会遵命。”
　　话音落下，所有克劳德所属的士兵全部跪下，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表情，没人看清她的表情。
　　空中那句话，久久回荡。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