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喜歌i

5、第 5 章

　　“站住。”苏锡慈站在江笙的小院中，看着丫鬟拎着一堆吃食，簇拥着江笙回到院中，不由得脸色又青了几分：“你最近总与小王爷出去游玩？”
　　江笙低下头坐到苏锡慈身旁，脸上表情变得乖巧。苏锡慈很少打骂她，不仅是因为她平日乖巧懂事，更因为苏锡慈是打心眼里疼爱她。
　　江笙声音很小，自知理亏：“我在帝京只有小王爷一个朋友，况且苏澈已有一月未回，我在家呆着烦闷，才...”
　　苏锡慈出言打断道：“你一个女孩子，总与男人一起出门，对你自己也有影响。”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帝京谁人不知那小王爷纵情声色场，私下里奢靡□□，你俩若是有意，趁早断了来往，我和你爹绝不会让你嫁给此辈！”
　　江笙有些哭笑不得：“小王爷和四皇子都对我挺好的，我与他二人却绝不是男女之情，娘，您就放心吧。”
　　苏锡慈看着江笙娇俏的容貌，虽然未施粉黛，但也能看出六七分绝色，眼睛里闪烁着俏皮与聪颖，眉间血红色的痣，渐渐与记忆中十六岁便倾城相貌的女子越来越重合。
　　她是多么欣慰又感到害怕，江笙终于长大成人，但这与她母亲无二的容貌，终究不知是福是祸。
　　“娘，娘？”江笙轻轻晃着苏锡慈的胳膊，才将她从回忆中拽回。
　　最终苏锡慈还是发不出脾气，拍了拍江笙的手：“若是觉得在家中无趣，便去灵泉观玩几日。听说端阳节前，灵泉道长会去做法事，帝京许多小姐都会去，你去交些朋友。对了，前些日子苏澈请来的那个匠人，已将那两盏灯给你打好了，一会我派人给你送来”

　　“唉，小江笙，本王看你府中丫鬟都在收拾行李，这是为何？”
　　“当然是出门。”江笙把玩着两盏造型精美的夜光灯：“我娘要我去灵泉观住几日。”
　　宋旭有些失望道：“那本王岂不是有日子要见不到你了。”
　　江笙抿了抿嘴：“小王爷可是纵横帝京的声色场，还怕没有乐子？”
　　宋旭嘴角抽了抽，干笑了两声：“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江笙一副了然的表情：“怕什么，我都懂的~”
　　宋旭自觉尴尬，也没多留，只说等江笙回来再叙，而后便匆匆回了府。
　　江笙在家中又待了两日，苏锡慈因为要忙端阳节的安排，便没有一同，给江笙安排了十几个丫鬟跟着侍候，又点派了二十个练家子暗中保护，江笙的轿子走在街上，简直比那骚包的小王爷行头更加夸张。
　　轿子晃晃悠悠了足有大半日，终于到了灵泉观。江笙往日上香也是跟着苏锡慈，从来没有住过，四处走走倒是欢快。
　　到了观中，一群人出来迎接，江笙一掀开轿门就看到了上次生宴中为她卜命的道长，不由得放心几分：“叨扰灵冉道长了。”
　　“大小姐不必客气，贫道在观后留了个小院，挨着温泉，清静的很，请随贫道这边来。”
　　穿过大堂，再穿过一片竹林，江笙先是问到一股子硫磺味，而后便看见几座竹楼藏在山下，竹楼围成的小院虽不算宽敞，但好在隐于林中，凉快且解暑。
　　江笙想，这建竹楼的人可真是一颗玲珑心。
　　“这竹楼是当年皇上来我观，提督大人安排修建的。”灵冉道长看着江笙有些吃惊的表情：“大小姐是有仙缘之人，碰巧三日后师父将会在观前做法事，或许，你们二人真的有机会一同饮茶。”
　　江笙淡淡的笑了下，并不在意，反而指了指竹林中的一栋竹楼问道：“我可以住到那里去么？”
　　灵冉道长有些诧异，但还是婉拒道：“这间竹楼是师兄的住处，贫道给大小姐留的是那间。”他指了指远处，紧挨着温泉的一栋。
　　“哦，那就多谢道长了。”
　　走近了才看出，这竹楼一层是客厅，楼上则是一间非常大的卧房，地上都铺着羊毛毯子，床虽然很矮，但一周都挂上床帘以后，金色的床帘垂下来轻轻摇晃，格外有意境。
　　江笙不由得喜欢上了：“茉儿，你找人将这床的样式摹下来，回去我也要打张这样的床。”
　　“是。”茉儿吩咐了两个读过书的丫鬟去临摹，又道：“小姐先去楼下坐吧，我派人将您的卧房打扫干净。”

　　“那边的，把琴案擦干净些，还有椅子，手脚麻利些！”一个小道士指挥着，见到江笙路过，众人纷纷行礼。
　　“无事，我只是出来走走。”江笙摆摆手：“若我没记错，这院子是灵泉道长的住处呢。”
　　小道士笑起来眼睛眯缝着，倒是很好攀谈：“道长要回观里小住，我等自是要尽心尽力准备服侍。”
　　江笙本以为这里是灵泉道长修建的，没想到却是顾尧，不由得问道：“提督大人为何在此修建竹楼啊？”
　　“此事小道也不知，但提督大人是玲珑之心，为我观修建此地，已有数年。”
　　江笙没问出什么来，甚是无趣，又打听道：“那端阳节你们观中有什么好玩的么？”
　　小道士也是贪玩的年纪，兴致勃勃地指向前院：“端阳节是要驱邪的，每年端阳节都有各种商人和修道者来到观前，各种各样的护符啊，还有奇珍异宝。道长还会专门做法事，引来无根水，好多夫人小姐都会专门取来洗面，据说有奇效！”
　　江笙看了看四周，怎么也找不出那繁荣的景象。
　　“大小姐不必疑虑，如今前院的东西厢房早已空了出来，估摸着这两日便会住满的。而小姐所住的竹楼，本是为令慈专门准备的，故不必于其他人住在一处。”小道士又与江笙攀谈了一会，见天色不早，便回了前院。
　　江笙在观中呆了两日，果然如小道士所说，前院很快便住满了人，大都是帝京中官员或富商的家眷。不过很少有人前去拜会江笙，江笙倒也落得清静，每日到处逛逛泡泡温泉，惬意的很。
　　吃罢晚饭，江笙便抱着半碗蜜枣晃悠到了小温泉旁边：“茉儿，你在此处等我。”
　　江笙刚褪下外衣打算下水，就听见一阵水声，顾尧探出头来，雾气里传出清冷的男声：“江小姐请慢。”
　　顾尧衣衫半褪，乌黑的头发散落着，满身水渍，看得江笙一阵脸红，半晌才反应过来，匆匆行礼道：“笙儿不知大人何时来此处，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顾尧拢了拢衣服，上半身靠在池边的石壁上，拿起了半杯酒，一双桃花眼半眯起来，打量着江笙，活生生把江笙看得有些发毛了才开口：“不知江小姐住的可还舒服？”
　　江笙讪讪道：“竹楼上凉快，住的还算舒服。提督大人若是无事，我就先回住处了。”
　　江笙正拔脚要走，却被顾尧一句话拦住了：“江小姐别急着走啊，本督确是有事。”
　　江笙只好回过头，硬着头皮问道：“不知提督大人有何事吩咐？”
　　“本督记着，上回小姐的生宴上，本督可还欠了小姐一件贺礼。”顾尧歪了歪头：“明日就送给小姐。”
　　“大人客气了，此等小事何足挂齿，我还是先回去了。”江笙说完转身便离开了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