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四章 藏起的卡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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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以后，降雪的次数越来越多，院里的积雪搞得费尔奇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庞大的霍格沃茨，只有费尔奇这么一个不能使用魔法的普通人。学生们带着雪的靴子，给走廊带来了巨大的清洁压力。费尔奇这几天看人的眼神都绿油油得怕人。
不过，无论再冷的天气再严苛的管理员，也消减不了年轻人的火热之心。早餐过后，克莱尔就打着哈欠看见费尔奇到处追撵一个把雪球带到了室内来的赫奇帕奇男生。
多么活泼的一幕啊，克莱尔蔫蔫地在心里为少年鼓掌。全体格兰芬多一年级，都因为一会儿要上的课而缺乏活力。
“黑魔法防御术啊，什么时候能教我们防御大蒜袭击的法子呐！”罗恩抱着头用咏叹式的腔调哀号着。
在冬天里加倍闷热闭塞、充满大蒜味、让人恨不得割掉自己鼻子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在学生心里已经超越了魔药课，成为了更恐怖的存在。
就算对于熟练掌握了空气清新咒，可以忽略恶心味道的两个顶尖小女巫来说，那个课堂上永远结结巴巴、含含糊糊、眼神慌张，无时无刻不围着大围巾的苍白老师，也比斯内普更危险。
“克莱尔，你还是不打算告诉哈利他们奇洛的事么？”从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出来以后，一步一回头的赫敏小声问道。
“啊？”克莱尔回头看赫敏，“奇洛什么事？”
“哎呦！”
赫敏狠狠弹了克莱尔的小脑袋一下，凑近她的耳朵道：“伏地魔的事啊！”
克莱尔揉着脑袋回道：“如果说了，哈利肯定是不能再忍耐的。而德拉科他家里又不牢靠。总觉得说了会更麻烦。”
“可是……”赫敏若有所思，表情沉重，“上课的时候我琢磨了会儿，魔法石的事我们不能说出去，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了，既然如此，”她的嘴唇上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我就想起来你最初的提议了。”
“最初的提议？我？”克莱尔茫然了。
“就是关于围巾的那个。”赫敏伸手做了个抓的动作。
克莱尔悚然了：“可是，你不是说这样很危险么？”
“确实有点危险，但如果掌握好距离和场合的话，还是一个很好的主意。”赫敏示意克莱尔看廊外几个搓雪球打雪仗的小巫师，“早餐的时候，韦斯莱兄弟问过我一个魔咒的挥杖技巧，而那个魔法的加强版就是施加在游走球上的。我想你也能猜到他们想干什么了。”
这的确是一次临时计划。
对那对儿号称“魁地奇赛场上的人型游走球”的韦斯莱双胞胎来说，用自己的双手把同族兄弟从赛场上拷贝下来，自制一套游走球的想法，绝对不是才存在一天两天的。
如果克莱尔和赫敏一起帮他们突破点儿技术上的小问题，再趁着积雪未除，极其适合打雪仗的机会，把雪球做成游走球，最后暗示他们冲着奇洛的后脑勺扔过去……
这可的确是一个很适用很巧妙很应景的点子！
午餐的时候，两个人坐到乔治和弗雷德身边，表示愿意帮他们分析游走球上的追踪咒和飞行咒的固定问题。双胞胎自然欣然同意。
“格兰杰，德斯礼，你们圣诞节的时候留校么？”餐桌对面的珀西突然问道，“留校的话需要到麦格教授那里登记。”
“我们回家。”两个小姑娘一齐道。
乔治一脸遗憾：“真可惜，如果你们留校的话，我们就能有足够时间一起研究那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弗雷德耸肩：“我们爸妈到罗马尼亚去了。”
乔治：“我们家的查理在那里研究龙。”
弗雷德：“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得在学校过圣诞了。”
周四下午的飞行课早已经上完了，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们幸福的拥有了整整一下午的自由时间。两个认真学习的小姑娘照旧呆在图书馆里，一个研究乔治和弗雷德的研究笔记（赫敏：他们的字就像他们的人一样难以搞懂），一个捧了一摞书比对摘录关于游走球的资料，间或交流下想法。午后斜阳照在她们身上，勾勒出宁静的轮廓，营造出图书馆一角独特的氛围。
“克莱尔·德斯礼！”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生硬恼怒。
“哎？”吓了一跳的克莱尔看过去，只见德拉科一脸愤懑地站在她们桌前，手里还攥着哈利的胳膊。而哈里脸上的表情却满是复杂的尴尬。
德拉科的眼睛里仿佛在喷火，一字一顿道：“敬请知会尊父母，既然你们德斯礼家不欢迎哈利一起过圣诞节，那我就代表马尔福一家邀请哈利到我家度假！”
昏！
“谁不欢迎哈利回家过节了？”克莱尔腾就站了起来。
“德拉科你误会了！”哈利一把推开德拉科。
赫敏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鸡毛掸就“啪”地拍在了她们桌上。
平斯夫人吼着：“出——去！”
四个孩子很快就都夹着尾巴被图书馆的终极BOSS驱逐出境了。
“德拉科·马尔福，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还有哈利，这到底怎么回事？”克莱尔被德拉科劈头砸来的貌似言词恭谨，实则挑衅的话激怒了，一出图书馆，就双手掐腰尖声叫起来。任谁突然被人指着鼻子点名道姓的指责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得冒火。
“还不是你们家——”德拉科话只出了一半，就被哈利一肘拐打断了。
哈利向德拉科瞪着眼睛，警告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男孩郁闷地扒了扒头，把本来就够乱的黑发弄得更糟糕，慢慢转过身来，眼神飘着，不敢看克莱尔：“这是个误会……那个……我只是和德拉科说，我打算圣诞节留校……”
不用再问了，哈利肯定才和小马尔福说完他圣诞节想留校，就被他的好友脑补成了“德斯礼家不许哈利回家过节”。
这种搞不清情况的事都能发生在斯莱特林身上，克莱尔都被他们气乐了。
“哈利你为什么圣诞节不想回家？”克莱尔无视掉一脸愕然的小贵族，双手环胸，质问自己的表兄。
哈利脸涨得通红。
等不到哈利的答案，克莱尔叹了口气，脸色愈发难看。
赫敏拉了拉克莱尔，示意图书馆门口并不适合吵架。四个人都不是喜欢被人围观的，压火的压火，拉人的拉人，匆匆上楼。
还是七楼的小天台，这回却是三对一。克莱尔，德拉科，包括赫敏，都想听听哈利为什么要留校。
赫敏：“毕竟是圣诞节，和亲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德拉科：“我是要回家过节的，你一个人在地窖里根本不行。”
克莱尔：“哈利我需要解释！”
可是哈利却依然安静。他一只手把玩着书包带，一只手插在兜里，七楞八翘的头发不羁地伸向不同方向。他的眼睛看着地面，仿佛那里会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跳出来一样。大家追问得越紧迫，他的眼神越温柔，绿莹莹得仿佛夏天的湖水。
直到克莱尔无措地问他是不是真的讨厌回到德思礼家时，哈利才抬起了眼睛。
他不紧不慢的回答：“我听说霍格沃茨的圣诞节晚宴是很热闹的，我很期待留下感受巫师的圣诞节。而且圣诞节假期图书馆也没什么人，我正打算好好追查一下尼可·勒梅。不用担心我，都别多想了。”
好好查一下尼可·勒梅……么？
克莱尔胸口一痛。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完全想不出一个词来。她看着德拉科和哈利争辩着什么，注意力却飘向了别的地方。
尼可·勒梅不过是借口吧，哈利只是不想去德思礼家过圣诞而已，因为即便改善得再多，那也是个不欢迎他回去的亲戚家。
其实，她做过的，都是很浅的，就像她给予不了表兄家庭的温暖，仅能削去本可能出现的冷暴力一样。现在更因为不在一个学院，他们的生活渐行渐远，再不复过去日日夜夜在一起时的心有灵犀亲密无间。
现在的哈利最想做什么呢？
女孩盯着他和马尔福吵闹嬉笑的样子，有一点点冷。
克莱尔有无数个秘密，她自以为知道哈利的所有秘密，却还是忘记她永远不能感受哈利的心情。她自以为是对哈利好的，把该告诉他的，都瞒着他——这样对么？真的对他好么？真的不是自以为是么？
“克莱尔，对不起。”
哈利温柔的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如出一辙的翠绿眼眸带着丝丝歉意。
在他的口袋里，放着一张卡片，是吃巧克力蛙时附赠的画片。画片上，戴着半月形眼镜，满头银发的老巫师，一边抚摸着长胡子，一边自歪扭的长鼻子里打着鼾。
……
……
圣诞节越来越近，庭院里到处覆盖着几尺厚的积雪。今年冬天的温度比去年更冷了，而且由于心情的关系，即使休息室和礼堂里的炉火日夜不停，也不能让克莱尔的心暖和起来。
她完全投入在游走球的制作里去了。
好容易，放假前的最后一星期，简陋版游走球的咒语研究彻底完成了。试验了几次以后发现，虽然它的确可以施加在雪球上，但是硬度差强人意：如果飞的速度过快，甚至可以在空中碎掉。
尽管如此，少年少女们也已经足够满足了。
“这绝对是个能应用很广的基础魔咒，我都迫不及待了！”乔治和弗雷德极其兴奋。
其实游走球的魔法要求很复杂，并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能做出来的。压缩咒语，精简动作，控制魔力释放，四个初级小巫师在雪球上施加的，完全就是自行研创的一套新把戏。
克莱尔在参与之中被狠狠打击到了自尊心。她毕竟只是个会读书的材料，和这几个人相比完全称不上聪明。如此面对三个举一反三，见微知著，想象力爆棚的同龄人，除了天才两个字，没有别的可形容了。她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服气就是打击得你彻底的没脾气”。
不过，双胞胎对两个小姑娘的评价是一般高的：“赫敏总是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检索、操作、计划能力真是出类拔萃。而克莱尔很擅长补充辅助，她在整理、查漏、统计方面很有独到之处，能让计划有更大把握进行顺利。”
乔治干脆邀请两人以后进行长期的研究合作。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对眼前的事更关心些。”克莱尔握着小拳头，恨恨地咬牙。
赫敏早就明示暗示的，让韦斯莱兄弟选定了奇洛的缠头巾做成果试验。为了这个，赫敏还忍着害怕和恶心，搞到了那缠头巾的一小段儿线头做魔法目标确认。
计划拟定在星期五。这天上午，格兰芬多一年级是两节魔药课，而三年级正好就是黑魔法防御术。赫敏和克莱尔提前准备了一大堆施加了游走咒语的雪球，两个韦斯莱把它们塞在了一个加了保温咒的大口袋里。
“不可能就这么拖过去上课吧？”赫敏目瞪口呆。
弗雷德大笑起来：“当然不能啊，这些只要放在二楼随便一个地方就行。”
“奇洛那个家伙上完课不会直接吃饭，他总是在外面呆一阵子。”乔治补充道，“老实说，他实在鬼鬼祟祟的。”
“到时候直接从二楼把这一口袋一倒，我就不信命中不到。”弗雷德跃跃欲试。
好吧，说放心是不可能的，不过双胞胎的恶作剧每天都有，应该不会引起什么额外注意……克莱尔自我安慰。
……
……
星期五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就是假期，孩子们都按耐不住回家的念头，显得分外的活泼。这份迫不及待的心情，直接体现在魔药课上的失误率上，坩埚杀手纳威、克拉布和高尔，联手把斯内普的脸气得铁青，狠狠地罚了他们一堆家庭作业才算罢。
“你们两脖子上面长的难道就不是脑袋？”被克拉布和高尔的坩埚波及到的德拉科也气得够呛。
这堂课里连一个做完美的小组都没有，斯内普积压了一肚子的不满，全都用扣分的手段释放出来了。放假前的最后两节课，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们足足丢了二十多分。
下课后，蔫了的孩子们喷着水汽凝结的白雾，裹着袍子，连话都冻得不想说了。克莱尔和赫敏也只闷头往外冲，把哈利的叫声抛在了后面。
游走球，游走球！击向奇洛的游走球！
整整一上午，她们俩的脑子里都只装着这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藏起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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