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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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宇不是拘于气节的人，为了气节放弃了一切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相反这样自在的生活是他一直想要的，所以对于离宫并没有什么不甘，如果有一点那也是将祖宗家业毁于一旦的愧疚：“懿儿，和皇兄走吧。”尽管知道她不会走，他却还是想再挣扎一次。
“我们之间还有些事情要了断，皇兄不必等我。懿儿累了，就让我在这歇歇吧”杜清婉从来没有想到有一日自己深爱的男人会亲手覆灭了兄长的王朝，而她就是两人的软肋，也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慕容宇走了，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萧君昊对懿儿是十二分的真心。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了她，何况他们之间有割不断的牵绊--辰逸。懿儿的心在他身上，他知道。
待众人走光了，连杜嬷嬷都被她骗出了宫，一切都到了结束的时候。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手里握着的还是日日不离身的蝴蝶玉。她在等他，来守那个承诺。
终究，他来了，却不再是旧时的模样。绛紫色的大氅，金色的甲胄，这个男人一身的刚毅之气，不再是那一袭白衣的温柔琴师。但她知道,他还是他。
“杳杳，我来了。来接你和儿子回家”萧君昊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柔情万种，能让人溺弊的温柔。
“我还有家吗？你一手覆灭的我父皇母妃守了一辈的江山，让我哥哥成了亡国之君，远走他乡，哪里才是我的家啊？”杳杳的反问让萧君昊格外心慌，她笑着，却是咫尺天涯的遥远。他想过，他会不接受他反贼的身份，但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是昭和公主。他覆灭的是她家的江山。
“杳杳。”他急于解释，却被她打断。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二公子，还是战神。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我不敢相信最后颠覆了皇兄江山的会是你。你毁了我所有美好的期盼，在权力面前，我和孩子根本不值一提。为了权力，为了霸业，你抛下了我们，你知道堕胎药摆在面前时我有多绝望吗？你知道我的补品里被下了多少次药吗？没有皇兄皇嫂，我和辰逸根本活不到现在。可你却毁了他们的一切。萧君昊，我恨你。”杳杳笑得凄美极了，仿佛是即将凋败的牡丹。
“皇兄？杳杳，我不知道他是你皇兄，我以为我夺了江山，便可以把全天下都给你。我不知道这中间那样多的曲折，我不知道你和孩子活得那样难。杳杳是我错了，我道歉。这江山，我还给他，兵权我也给他，杳杳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萧君昊慌了神，他哪里知道这是夺了自家人还是恩人的江山。这会他是什么也不要了，只要他们回到他的身边。
“覆水难收，这江山再回不去旧时模样。皇兄已经是毁了祖宗基业的亡国之君。我母妃豁出性命保下这山河都已易了主，我父皇苦苦支撑的万民福祉都已经破灭。忠臣，良将，黎民，宗室，他们今日的劫难，都只是因为一个人的私心。而我，就是罪魁祸首。”那腥风血雨，那逃窜的宫人，那日日不断的染血战报，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我收手，我补偿，杳杳给我时间，我会让一切都回到从前的模样。这江山还是姓慕容，而我会为那皇兄守好边关，会辅佐他成为千古名君，名垂青史。”萧君昊许诺道。
“不必了，一切都结束了”说着杳杳边吐便出了一口黑血“我服了毒，夹在你们之间太累了，我想歇歇。皇兄没什么野心，你放过他，就让他们自由自在的畅游山水间吧。至于辰逸，是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你会善待他的，他爱哭，他若是哭了便抱起他来哄哄。他喜欢九连环，没事时便陪着他玩一玩吧。以你的性子，不是贪图权力的人，你若是无意于皇位，便寻个仁善的继承人，让百姓安宁的生活吧，千万不要让欲壑难填的人来毁了这难得的安宁。”杳杳的毒已经发作了，整个人瘫倒在萧君昊身上。
“我不会善待你皇兄，我也不会善待辰逸，只有你在我才会按照你说的做”萧君昊彻底慌了神，恐吓她道。
“你会，一个是我的亲哥哥，一个是我们的骨肉，无论如何，你都会善待他们的，我知道。”杳杳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了。但她合上眼前那句轻的几乎听不见的“煜城，我爱你。”却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头。
“杳杳，今天辰逸学会了叫娘亲，你应他一声好不好”
“杳杳，院子里的玉兰树开花了，特别美，就和我们初遇时一样。我想再看你跳一次水莲舞。”
“杳杳，今天我请了你皇兄为辰逸开蒙，那小子真是聪明，竟还能过目不忘。”
“杳杳，我很想你，我知道你恨我，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捅我一刀也好，但是别这样不理我。”
“杳杳，你皇兄又添了一个女儿，真是可爱，日后若是我们有了女儿会是怎样的玉雪可爱，古灵精怪啊。”
“杳杳，你醒醒，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杳杳，我老了，若是我变得不好看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因为蝴蝶玉和鬼医的救护，杳杳没有死，却是日日昏睡着。鬼医说，她没什么病只是有心结不愿醒来。那日，他在床前坐了一夜，第二日出来时便是满头华发。
他将皇位还给了慕容宇的长子，又将定南王手里的兵权全数给了新帝，便带着昏睡的杳杳和几个月大的辰逸回了别院。定南王被贬为庶人，长子承爵，成了有名无实的王爷，但也因为萧君昊的缘故，永享富贵。定南王妃也搬了过来，帮着儿子照顾着年幼的孙子。杳杳的一切，他都不肯假手于人，他相信杳杳会醒，一定会。至于辰逸也是不能离了他的视线的，那是她留给他的宝贝，是他们相爱的见证，他错过了辰逸的出生，绝不能错过他的成长，他们都不能。
他相信，他的杳杳不是狠心的女人，她会原谅他，会再给他熬上一碗清粥。
他相信，杳杳会醒过来，和他一起看着辰逸长大成人，和他儿女绕膝，白头偕老。
“杳杳，我在等你。”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将她轻搂入怀。黑暗里，一滴泪划过她的眼角······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