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你的尾巴呢》聆婧

34、33幻象？记忆？

　　今天天气不错，晴朗中带着丝微风。从酒楼的角落望出去能看到楼前的大街，和天空的一角。
　　此时，本来是明媚晴朗的远处空中突然出现一片黑点，向着这里飞来。
　　远看像是一群飞鸟，一瞬间就到了近处的半空，竟然是一群人，站在高高的空中，像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
　　街上的行人都傻了，呆呆的看着，很快，不知是谁叫了句“神仙”，一下子，街上跪倒一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崇拜和敬重的表情，虔诚的向这些他们认为的仙人行礼。
　　酒楼里的人也全部跑了出去，只剩下岑皎和泽天还在角落坐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岑皎犹豫是否要跟出去看看，可是泽天的脸色更加难看，冷冰冰的，结上一层冰霜。
　　来不及多考虑，外面传来更加热烈的欢呼声，岑皎闻声转头，原来是那群仙人飘了下来，直接走进人群中。
　　这群所谓的仙人大概有三个门派，看他们的服装可以分清。
　　在最前面的是玄色衣袍的一群人，肩头，手肘带着同色的护甲。跟在他们后面的人则是另一幅模样，全都是月白色长袍，不似前面那一群冰冷的表情，每个人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最后则是另一群人，每个人的衣袖处都有一圈白色的毛毛。他们落在最后，与前面隔开一段距离，前面的人都已经落下来，他们在半飘在空中。
　　外面都在叫仙人，欢呼雀跃，热闹非凡，岑皎却觉得异常，可能是泽天沉重的表情影响到他，总让他隐有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而且这些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度也不像是什么仙人。
　　似乎是为了验证岑皎的想法，下一秒，街上就传来另类的叫声，悲切凄惨。
　　岑皎立马冲回去，看到一个玄色背影，捏着一个人的脖子把人举起来。
　　顿时，大街上炸开了锅，人群四窜。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些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仙，而是夺命的恶魔。
　　屠杀，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岑皎也算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些人不管有多少不同，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只皮囊。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背影一手捏着脖子，一只手伸出长长的利爪，一下子划破那人的胸膛，血喷了出来。
　　被捏住脖子，锁住呼吸，整个人的瞳孔放大，然后被一招穿破胸口，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瞪着一双眼睛就已经断气。
　　尸体被随意的丢到一边，只能看到背影的那个人取下腰间的皮囊，穿过胸膛的那只手小心的把指尖上的一滴血滴进皮囊，然后挂回腰间。
　　岑皎捂着嘴站在酒楼门口，心脏开始狂跳，简直不敢置信他看到的一切。那个人转过身来，看了酒楼一眼，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开始找寻下一个目标。
　　这才是真正的屠宰场，不论老少，不管男女，都变成这些人的宰杀目标。
　　“玄衣是狼妖，月白色那群是狐狸，剩下的那些是兔妖。”不知什么时候泽天站到岑皎身边，看着外面淡淡的跟他说。
　　一个衣袖上围着一圈白毛毛的，一副稚嫩模样的少年走进酒楼，如果忽略他衣袖上沾到的鲜血的话，真的就只是普通少年而已。
　　街上的人早就跑得一干二净，剩下的都是死绝了的尸体，被随意的丢在街边。街上没剩下几个人，那群人似乎是想速战速决，下手的动作越来越快。
　　那个少年走到酒楼大堂，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不满的皱着眉头，一脚踢开旁边的桌子。
　　突然，岑皎看到他的耳朵似乎动了一下，脸上绽开笑意，一个闪身到角落，从桌子下揪出一个几岁的，正在瑟瑟发抖的小童。
　　“不要！”岑皎控制不住的扑过去，早就忘了这里的人根本就看看不到他，而且他也来不及。
　　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年还不留情的刺破小童的胸口，血直直的向他喷过来。
　　几步之外，那个小童被扔回桌下，少年已经飞快离开。
　　岑皎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哆哆嗦嗦的往脸上摸，他好像感觉到血喷到他脸上了，温温的，黏黏的。
　　宿醉的后遗症好像也开始发作，头晕的厉害，身子似乎已经撑不起越来越沉重的脑袋。
　　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像是被人揪成一团，再也忍不住了，岑皎扑到一旁，勾着身子吐起来。
　　干呕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泽天走过来，扶着他起身，把他按在怀里。
　　鼻尖挥不去的血腥味终于淡了些，慢慢变回熟悉的，泽天的味道。
　　“我们去别处。”这里发生的事情太残酷血腥，泽天知道岑皎会受不了，却还是咬着牙，悬着心让岑皎看到现在。
　　是他太心急，想把这些年他背负的，承受的，一股脑全摊在岑皎面前，却忘了考虑岑皎是否能承受。
　　泽天不是圣人，岑皎又把他变回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会害怕担心的人。那他就想把自己完全剖开给岑皎看清楚，然后才敢问岑皎是不是愿意陪着他一起。
　　循着原路返回，岑皎最后看了眼街道，他来的时候是天堂，离开的时候是炼狱。那群疯子还在继续杀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来，想必现在也没几个人活着了。
　　夕阳正好，血色的红霞洒在路边面容狰狞的尸体上，竟然异样的炫目。
　　泽天带着岑皎回到之前的村庄，空气中的泥草味带走最后一丝血腥气，岑皎松了口气，揪着的心终于放松。这种眼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真差劲。
　　不过，这味道好像太浓烈了些，有些像秋季稻谷收割时的味道，和他曾经在姥姥家收割的稻田里闻到的一样，空气中弥漫着稻梗折断，根茎发出来的气味。
　　正觉得奇怪，岑皎还来不及去找味道的来源，就已经注意到之前那片稻田的状况。
　　这个时候，这里似乎还是夏末秋初，还未到收割稻谷的时间。稻田里已经没什么水了，举着的稻穗还是一片绿色，拼命地充实谷壳。
　　这是刚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象，一大片连接在一起的稻田，像一块绿色的锦缎。
　　而现在，这一整片的稻田全部倒下，东倒西歪的，都从根部断掉。
　　这一片的稻田全被毁了！
　　杀人，断粮，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岑皎望向泽天，去看他的表情。泽天不惊讶也不气愤，只是，脸上也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岑皎看不懂的沉默。
　　“这里、发生过什么？”泽天的态度让岑皎不由得怀疑这是不是泽天曾经的记忆，这里或许是泽天曾经的家，这个想法让他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泽天回过神来，注意到岑皎的关心，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发顶，趁着岑皎还没来得及生气，推着人往回走，“先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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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告白倒数，初吻预告，2018会有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