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红尘（瓶邪）》宝鼎茶闲

31、过年

　　两人正要出门，黑眼镜恰到好处的回来了，吴邪怀疑他就站在门外，“我们出门逛街，一起去？”吴邪不忍落他一人在家。黑眼镜撇着嘴笑了笑，“还是我们小邪知道疼人，我刚晨练完，这会要养精蓄锐，你们去吧。”事实上，他话没说完吴邪就已经被张起灵推出门顺带将门“砰”一声关上。张起灵觉得黑眼镜可能到了更年期，愈发的啰嗦了。
　　说实话这一天吴邪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他一直注意着手机的动静，生怕秦海婷一个电话打过来，吴邪是个不大会撒谎的人，而且也不太懂得拒绝别人，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暗自嫌弃一番。
　　秦海婷并没有找他，倒是张起灵看他心不在焉的恍惚劲儿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满杭州城都弥漫着春节的喜庆，大街小巷的炮仗声此起彼伏，将这节日的气氛衬的更加浓厚，张起灵提起要给他买衣服，吴邪隔着棉衣摸到肚子上的软肉皱着眉头说，“你看，你最近都把我喂肥了。”张起灵伸出手臂揽上他的腰，顺手捏了一把，沉吟道，“不胖，刚好。”吴邪斜了他一眼，将他的手臂拍下，“哪里不胖？你又骗我多吃饭。”张起灵露出些许笑容，“胖了不硌手。”吴邪此刻深感张起灵是被黑眼镜带坏了，对待此类调戏他认为不予还口就是最好的方式。
　　到底是拗不过张起灵，最后一人买了条围巾才作罢，给吴邪的是驼色的，他自己烟灰色，两人一起围着上街“基#情”满满，张起灵说这是老规矩——新年添新衣，讨个喜气，随手还给黑眼镜买了双黑色小羊皮的手套。
　　回到家黑眼镜很有眼力见的从张起灵手中接过两大包年货，拿到厨房一看竟然都是些糖果巧克力之类的甜食，黑眼镜正将这些年货一一归类，吴邪凑在身边眼疾手快的抓了一大把巧克力，黑眼镜撇了撇嘴嚷道，“哑巴，管不管你家小子，牙要吃坏了！”张起灵正换了家居服从卧室走出来，拦住吴邪向他伸手，“只准吃三颗，剩下的给我。”吴邪不愿给却被张起灵紧紧箍在怀里抢了去，末了还在他颈侧亲了亲，“乖。”吴邪内心咆哮道，乖个屁！但始终没发#泄出来。
　　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想着减肥但又管不住嘴巴，幸好每天晚上张起灵会帮他做些简单的“工作”，两人在床#上越来越秥腻，黑眼镜每天早上用哀怨的眼神瞅着他俩，吴邪又甜蜜又心虚。
　　过年的春联是要张起灵来写的，虽说吴邪学过瘦金体，写的也很漂亮，到底不适合写在对联上，显得不够喜庆，张起灵的字体颜柳兼具，稳重中透露出一丝飘逸，吴邪喜欢的不得了。黑眼镜嘛，可能是在国外呆久了，字写得跟狗爬一样，一年里他就自卑这么一回。
　　吴邪和张起灵贴对子，黑眼镜在楼下象征性的放了几个炮仗，然后张起灵又折回身去厨房准备饭菜——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可是不能马虎的，不过张起灵厨艺也确实够漂亮，不仅样样拿手，更是手脚麻利。张起灵一会在案板前切菜，一会又在锅里翻搅，有条不紊的样子惹得吴邪直眼馋，他就在厨房里一会吃块西红柿，一会又吃片豆腐，也不闲着，黑眼镜打开厨房门将头伸进来看来一眼，只见这爷俩各自忙得不亦乐乎，自己也乐得清闲，跑去客厅嗑瓜子喝可乐。
　　吴邪在厨房吃了个半饱，看到黑眼镜翘着二郎腿看新闻，可乐喝的美滋滋的，吴邪咂嘴道，“你不知道可乐喝多了杀#精？”黑眼镜看了他一眼黯然道，“留着也没什么用，杀了就杀了吧。”吴邪眼角抽了抽，觉得此刻应该说两句安慰的话，还没开口黑眼镜又悠悠道了声，“要不你跟我#干一#炮？好歹它们也死得其所。”吴邪终于忍不住给他个大白眼，“我说，这话你咋不跟他说？”黑眼镜似乎瞟了眼厨房，笑着说，“算了吧，我#干不过他，到时候菊#花不保的是我。”吴邪终于放弃跟这个神经病搭话了，正好张起灵的饭也做的差不多了，喊他俩端饭。
　　黑眼镜望着一大桌菜，高兴地嘴都咧到耳朵边了，“家有贤妻啊，家有贤妻...”说着只觉有两道凌厉的目光投向他，黑眼镜扶了扶眼镜腿，又安抚性的笑了笑，“我是替吴邪说的。”说罢再也不敢抬头，眼镜虽然漆黑一片，但是手中的筷子却忙的飞起。
　　酒足饭饱的仨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黑眼镜和吴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春晚一年不如一年，但还是吐槽吐的津津有味。吴邪饭吃的太饱，斜斜的倚着张起灵消食，一旁的张起灵却还手不停的剥桔子时不时给他喂两口，不知不觉间吴邪又吃了一大堆，只觉撑得快直不起身来。
　　从下午贴对子开始，吴邪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同学朋友二叔三叔轰炸一般的向他进攻，他觉得自己接电话接到手软，回消息回到手短，黑眼镜也是同事的祝福短信发个不停，虽然一眼就看得出来是群发，好歹人家还记得他是不，相较而言，张起灵的手机却冷清的像是庙里的老尼，无人问津，张启山前段时间去国外度假了，隔着太平洋坐在壁炉前和老友品着红酒，才想不起自己儿子在干嘛，倒是休假前给吴邪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下顺便告知了声。
　　午夜十二点前后一小时是最红火的时间段，外面的炮声震天，此消彼长的烟花映红了整个夜晚，吴邪刚接完秦海婷的电话，手机还没撂下又开始叮铃作响，瞅了眼是胖子，接起电话胖子声如洪钟，在电话那头又笑又跳，旁边隐约还听得见云彩的声音，吴邪问他过年没回来？胖子说他明年准备结婚，过年就先不回来了，等结婚时给他、张起灵和黑眼镜发请帖，到时候他们仨一个都不能少。
　　胖子才多大年纪就要结婚了，吴邪回味着自己刚说的那句话——别未婚先孕啊！要结婚了也没什么关系，吴邪兀自笑了笑，正盯着手机发呆又来了一通电话，显示的是海外的号码，吴邪接起来，里面传出久违的解雨臣的声音，解雨臣叫了声吴邪便沉默了，吴邪问他是否还呆在英国，解雨臣回到是，吴邪埋怨这么久亏得他还能想起来自己这个发小，解雨臣在电话那头轻笑了声，说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发小，两人似乎都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似乎无话可说，吴邪低低叹息了声道，黑眼镜在这边，你要不要同他说两句，解雨臣却说不用了，你不知道英国又叫腐国吗？他早就换了好几个伴了。与解雨臣的这番通话让他心里发沉。
　　“走，去放炮！”黑眼镜走过来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手机扔在沙发上，“整天沉迷在手机里，小心哑巴吃醋。”吴邪任由他将手机夺去，刚才黑眼镜就坐在自己身边，因为两边都吵得厉害，所以他与解雨臣的通话不得不大声喊出来，想必黑眼镜也猜到了与他通话的是谁，可是他依旧笑得一如既往，痞的让人嫌弃，可是走在前头拿着鞭炮的人的背影，看起来分明又落寞了几分。
　　“这些烟花一起放了吧。”张起灵走过来不动声色的插进两人中间，黑眼镜笑着说，“你不会是不敢放炮吧？”这么一说吴邪似乎想起来这些年张起灵真没放过炮，他狐疑的看向张起灵，“是吗？”张起灵素日里冷漠惯了的脸此刻变得生硬起来，啧了声说道，“你听他瞎说。”黑眼镜从后面伸长胳膊正要掐吴邪暗示他，不巧半路上被张起灵给“截胡”了，“别动我的人。”饶是黑眼镜这么厚脸皮的人也有被张起灵打败的一天，我只是想暗示下他罢了！大哥你不要想这么多好不好！
　　到了楼下的空地上，已经有好多家大人带着小孩在这里嬉闹着开烟花，吴邪将手中的烟花与炮竹平均分配了下，黑眼镜自告奋勇的放了第一支炮，吴邪也不甘落后的放了老大一根，点好以后朝着张起灵快步跑去，捂着耳朵倚在他身边，轰的一声感觉大地都震了震。终于轮到张起灵了，吴邪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看他紧握着炮竹的姿势，吴邪就觉得他是真的紧张了。黑眼镜在旁边一副“我看好你哟”的表情，一脸嘚瑟的等着张起灵，吴邪实在是不忍张起灵那么个高冷的人此刻被这件小事将住，“我来替你放吧”吴邪瞥了眼张起灵说道。“哎......你们这是欺负我孤家寡人......”黑眼镜好不容易逮着这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张起灵回身看了吴邪一眼，淡淡的说了声，“我来吧。”说完以一副赴死的神情向前走去，虽然吴邪饱含一腔柔情，但看到他这幅模样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隔了许久，可能是张起灵太紧张好几次没点着捻子，最后终于点燃回身没跑两步就炮竹就在身后炸开了。吴邪闻到张起灵带着一股硝烟味儿回来，憋着笑脸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正好整点的钟声响了，全杭州城的鞭炮似乎都在此刻点燃了，在漫天的烟花里，在阵阵的炮鸣中，三人扯着嗓子互相喊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到来了，他和张起灵的感情也走向新的篇章。吴邪望着张起灵那张被缤纷的烟花映的极为灿烂的俊脸，心情也随之绽放。
　　黑眼镜在过完初三就被张起灵扫地出门了，连同行李一起被扔到了门外，顺带附赠了一张到普吉岛的飞机票。黑眼镜在门外喊着“不能这么简单就打发了吧！费用支出都要报销啊喂！”张起灵在客厅里肆无忌惮的骚扰吴邪才不管他鬼哭狼嚎。
　　黑眼镜走后，吴邪和张起灵在杭州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白日宣淫的事情也没少干。转眼到了和二叔约定回长沙的日子，吴邪偎在张起灵的怀里哭丧着脸说不想走，张起灵也是一脸舍不得的说等他开学自己去学校看他。最后走的那天差点上演一场“情深深雨蒙蒙”。
　　在长沙也是过着吃吃睡睡再吃吃的日子，到最后吴三省天天追着他问“你小子到底啥时候开学，”吴邪双眼一翻，表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为什么要棒打鸳鸯，非要干法海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