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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4 ...

  •   少女由美子原本是个平凡的少女,除了成绩还算优秀考上了一所相当优秀的顶尖大学之外,长相不够起眼、性格内向孤僻、没有任何才艺,这一切都让少女有些自卑,更变得把一切寄托在好好读书上。

      但是有一天,少女改变了。她产生了一种名为“暗恋”的情愫,对象是个每周都会有四堂专业课与她同教室的青年。

      青年是本校新入学的一批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位,除了出色的外表和拔尖的成绩,据说还有一手好厨艺。他刚入学不久就以为众人信服的实力成为篮球社一军的首发选手,与校内头号风云人物赤司征十郎私交甚好。他为人真诚,他认真刻苦,他重视朋友,他……笑的时候,非常好看。

      她帮他捡过一次笔,他就弯着眼睛笑着向她道谢,他的瞳孔比琥珀更澄澈,像藏着星星。

      于是,少女在认识他的第一个星期,就开始了悄无声息的暗恋。

      在日记本上写他的名字——“木之本弥叶”,想让他看到更好的样子,猜测他喜欢的类型,学习化淡妆,挑选便宜但简洁干净的衣服,仍旧努力读书,但也开始在课外时间参加一些活动。

      短短一个月,少女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小自卑转化成了喜悦,即使不再注视他的时候,也开始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今天,少女终于鼓起了勇气,想要告诉他她的真心话。并不是告白,而是想谢谢他,想要更真实的认识他,想要让他知道她的存在。

      谢谢你那么好,让我看清我的憧憬。

      怀着这样的心情,少女走进了专业课的教室。

      她忽然有些头晕,回过神来时竟然已经快要下课了。她有些茫然,她觉得自己想做一件事,可是是什么呢?

      ——对了,她想对喜欢的人说出心里话,

      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她有喜欢的人吗?她望着教室前的黑板发呆,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离开教室时,她看到前桌坐着一对青年。其中一个戴着眼镜,平凡到丢进人堆里也不会被注意到,就像是她以前的一样。

      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在改变自己了。她遇见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儿,两人成为了朋友,她为了那个女孩儿努力改变自己。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少女拿出手机,那个女孩儿给她发了短信。

      浅井深海:【由美子~明天上午没有课,一起去看电影吧。】

      是的,她是因为上了大学,认识浅井深海之后发生的改变,是这样的。

      生活仍在继续,某一天在外租房的由美子准备出门买菜。回家时,她与两个结伴同行的人擦肩而过,忽然停住了脚步。

      两人一个是看起来温和的少年,一个戴着眼镜平平无奇,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满脸泪水呢?

      *

      沢田纲吉又一次做噩梦了,还是那个相同的梦,像魇鬼纠缠着他,不可解决,无法驱散。

      Reburn看出了他训练时莫名其妙的心不在焉,却问不出具体的原因。

      一向会在家庭教师面前认怂的纲吉难得的强硬,他不敢说出噩梦的真相。

      噩梦关于一个模糊的青年。

      最初是他和青年逐渐靠近,每近一步,青年身上就多一分血色。直到他们的距离伸手就能触碰到彼此,青年已经浑身鲜血,皮肉破碎,呆呆滞在原地,不再动弹。

      然后他就会看清那个青年没有五官的脸,沾上了血的碎发和骨架化的全身,他愣在原地,失去再靠近的勇气,最后挣扎着醒来。

      他看不清青年的样貌,他应该不知道青年是谁,但他知道。

      次数多了,他再做这个梦的时候,就开始避开青年。但只要他不注视着青年,不向着青年前进,青年就会缓缓湮灭,一寸一寸破碎,最后他的梦里,只有空旷寂静的纯白和不识来源的血肉碎骨。

      绝望却无法主动结束梦境醒来,他睁开眼时,感觉世界只有血红色。如果被彭格列的其他人知道了他现在有点糟糕的状态,说不定会失去所有再与弥叶相处的机会。

      闹钟铃声好像已经响了很久,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晨七点半。

      今天他和弥叶约了一起出去采购,他陪弥叶去一个远些的市场。他对着镜子,看见了自己神情的颓废,用冷水洗了几遍脸才稍微精神些。

      即使很茫然,他还是选择了先按照自己的直觉和心意去与弥叶成为朋友,每一次共同出门都要重视。

      谁也没想到这一天如此曲折,莫名其妙被拦截,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弥叶昏迷住院。是他把弥叶卷进黑手党的事情里来的,纲吉感到有一丝惶恐,他总会想起他的梦来。

      然后梦里浑身鲜血的人,就陡然与安静睡在病床上的青年重合。

      床上那个人变成了十年后的木之本弥叶,是纲吉只相处几分钟就产生了憧憬、想与之相交的人。

      他对纲吉说:“相信我,无论如何,接下来彭格列的事件一定要让十年前的我参与进来。”

      “不要觉得是你拖累了我,把我卷入了黑手党纷争。一切行动,必须让我分摊任务。”

      “哪怕我遍体鳞伤,命悬一线,也不要怀疑你的选择。”

      他会相信他,他当然会相信他。

      灯塔的光透过黑暗拨开迷雾,漂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陈旧的木制港口,疲惫无措的旅人踏上寂静的海岸。

      今夜的梦里沢田纲吉再次选择了向青年靠近,只是这一次,当青年停滞时,纲吉主动伸手拥抱住了嶙峋的白骨。

      白骨生肌,血迹无踪。纲吉好像可以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有了温度,僵硬却坚定地回抱住了他。

      梦魇,消散了。

      *

      “弥叶,原来你一直没有把我们当作朋友。”

      “弥叶,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木之本弥叶,你令我失望。”

      “木之本弥叶,你真恶心。”

      有人在说话,话语像针刺进心脏,嵌在血肉里作痛。弥叶不明白这是在说什么,他闭着眼睛,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类似的声音。

      这声音虚幻,顺着风飘来又远去。在这样的声音中,忽然突兀地传来某人真实的话语。

      “……弥叶,弥叶,你怎么了?”

      弥叶回过神来,睁开了眼睛。他的对面站着的是沢田纲吉,正一脸忧虑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弥叶才反应慢半拍地感受到了头痛和晕眩,沉默片刻,终于回忆起了现在的情况。

      对了,是沢田纲吉来他家拜访,而他莫名其妙开始走神……也不知道自己想了点什么。

      弥叶有些窘迫地回复:“我没事……你要吃水果吗?”

      “不用了。”纲吉见他回过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是有事想要拜托你。”

      最近势力崛起的新黑手党以交流的名义给了彭格列一份挑战书,按理来说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这么一个没什么地位的新党派的,Reborn却要求了纲吉以及守护者必须赴约。

      据消息,这个党派之所以能够有点名声的原因是首领奴役了一只实力强大的“妖怪”。Reburn一方面希望实战磨练他们,另一方面也是想探知一些具体的消息。

      所以纲吉想到了之前十年后弥叶的话,选择来找他共同参加这次行动。

      “……嗯,就是这样了,所以你愿意来吗?”

      弥叶一时无言:你身为十代目也太惨了……莫名就是没有地位的感觉呢……

      他去有什么用,他确实会一点打架,但是肯定掺和不进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玄幻战斗之中啊。之前他失控时莫名其妙的举动都是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做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去呗,”他笑了笑,“请假扣的工资你请我顿饭补偿啊。”

      结果还是答应了。

      就是这么没有理由地觉得自己很棒,自信受邀……弥叶想他要是出事儿肯定是自己作死的。

      时间定在了周日的夜晚,临郊区一片废弃待改造的楼区。

      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大周末不通宵浪也不补觉非要出来打架,还要选在没有公共交通直达、只能自驾还没有能安全停车地方的近郊,堂堂黑手党连个像样点的打架场地都拿不出来了吗?总不至于是收了钱帮忙拆房方便改造吧,没有一点儿排面的。

      纲吉离开后,弥叶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又开始发呆。

      要打架啊……

      糟糕,是兴奋的感觉。

      *

      传说中黑手党的“妖怪”先生坐在高楼的窗台上往外看,他可能和大家想象中不太一样。

      首领并非奴役着这位妖怪,而是进行合作甚至于可以说是首领讨好妖怪以求对方帮助。

      “没问题,没问题。”坐在室内的黑手党首领真诚地对着坐窗台吹风的妖怪说,“只要您继续帮助我们,我一定尽心尽力为您寻找那位弥叶先生。周末时,还要拜托你杀掉赴邀的彭格列人。”

      妖怪的手里还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他又看了一眼信封的字,暴躁地把信塞进了怀里。

      “行了行了,知道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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