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科举优等生》日照

19、019

　　清来没有忘记这次比赛，只不过因为科举资格的事儿耽误了一点时间，又怕是夫子过来找他，所以才躲了起来。见子仁来敲门，他走出去，说：“东西带来了吗？”

　　子仁不屑的回道：“比都没比你就有信心赢？”

　　清来说：“待会见胜负。”

　　说完就朝着蹴鞠场地走去。

　　古代的蹴鞠，还是和足球有点差别的。区别在于，足球是两个门，两个队各占一个，而蹴鞠是一个人，谁踢进去就谁赢。

　　比赛开始前，由书院最擅长蹴鞠的一位书生做为裁判，将子仁和清来分成两组，然后再指派四名队员组成一个球队。子仁这边自然是跟随他的那群小兄弟，而清来呢，队员参差不齐，因为大多数人都害怕子仁会报复威胁，所以都不敢和清来组队。最后还是清来叫上两个室友，其中就有小胖子小乐。

　　比赛时间为一炷香，香烧完，比赛结束，哪队进球多哪队就赢。

　　“清来，蹴鞠我都没碰过，不会给你拖后腿吧？”小乐担心的问。其实他更在乎的是，事后子仁会对自己怎么样，毕竟这场比赛是因他而起的，现在还上了场，以后在书院的处境真的很堪忧啊。

　　清来说：“只要你正常发挥就行。”这是他对队里每个人的要求，说不上是对他们的能力不信任，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被子仁他们所影响，一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水平都是差不多的，就怕这心理攻势，让他们提前败退了。

　　清来一直鼓励着他们，连快要上场时都想了一个口号“激情燃烧希望，励志赢来成功！”虽然是以前运动会弄烂了的话语，但的确从某种意义上鼓舞了他们。连小乐都说：“嗯，不管怎么样，以后我都跟定你了。”

　　比赛开始的时候，清来控制着队里的进度，他边跑边指挥，传球运球都极为流畅，而且他还会假动作，使得很多人都会他骗过，顺利的进了几个球。

　　后来子仁队有点沉不住气了，大家开始用上了手，不是你抱我，就是我推他，渐渐的两个队都快挤到一起了。

　　小乐被所有人压在最下面，球被他死死抱在怀中，他用尽全力喊道：“清来，我没有给你拖后腿，接球！”

　　说完便将球扔了过来。

　　球从他手中被抛掷到最高处，子仁和清来同时跳了起来。

　　子仁下意识的用手去抢球，因为这样会方便很多，但他没想到的是，清来用的是脚，这才是最正确的姿势，他轻轻一跃，一个勾脚就把子仁的球踢开。子仁当场就摔了个大马趴，清来一个翻身，从子仁后背弹起，随着球的起伏，当它飞到空中的时候，再来一个前空翻，直接踢入球洞中。

　　这个完美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连作为裁判的人都叹为观止，子仁因为清来摔在了地上，吃了一地的土。看着比分持平的情况下，香也马上要烧完，他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清来大喊道：“清来，一对一！”

　　他要把之前的耻辱一并还回去。

　　清来笑着说：“我正有此意。”刚才就见到几个队友大汗淋漓，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没了力气，子仁这么说，清来就同意了。反正这个比赛也是他俩之间的事，何须影响到其他人。

　　“你说吧，怎么比？”清来问子仁，他觉得把决策权交给子仁也没有问题。

　　子仁将身上的灰拍掉，头再次昂起来，说：“不比踢球，比顶球，谁的球先落地，谁就输，怎么样？”

　　清来闭上了眼睛，子仁以为清来怂了，笑道：“我到时候会给你点面子的，只要你的球一落地，我保证也跟着落地，绝对不会让你尴尬。”

　　说着就把球丢到清来怀里。

　　见着被球砸到吃痛的清来，子仁得意的说：“比赛就比赛，没事别冥想。”

　　待两人将球放置在头顶之后，新的一炷香就被点燃了。

　　大家的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子仁头型比较大，想必是有了这个优势才选了顶球，而清来头小，几次都无法将球放好，最后被同学放到头顶还有些晃晃悠悠。子仁见状觉得胜券在握，他露出了笑容，迎接着即将属于他的胜利。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香又快要被烧完，两人的比赛不分上下，只是时间越靠后，原本有些弱势的清来要变得比子仁要更稳妥一些了。

　　子仁没想到清来能站立这么久，甚至于在头上顶着球的时候都能保持一丝不动的姿势。这时，他还是感觉到头顶已经生出了汗意，而且越流越多，球也有些开始晃动。

　　如果说他们两个都能在香烧完之后才把球掉下来，那应该不会有输赢之分，可是如果在那之前呢？

　　子仁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鼓，他默念着一定要忍耐，要等到比赛结束之后。

　　可是那球似乎不爱听他的使唤，随着一滴汗的推动，球动起来的幅度越来越大，子仁为了不让它掉下来，也拼命摆动。

　　他的身子晃来晃去，周围的人也跟着大叫起来。

　　在大家的围观之下，在香即将燃尽之时，子仁的球落到了地上。

　　“啊……好可惜！”大家惊呼。

　　的确好可惜，落地的时候，香还有一点没有烧完。

　　清来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听到动静，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才将球从头上取下。

　　他对子仁说：“我也给你面子，你的球落下了，我就落下了。现在把我要的东西还给我吧？”

　　同样的话，没想到轮到清来对子仁说，这让有些无法容忍但又无可奈何。

　　好好的比赛就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输了，而且还输的这么惨，子仁的脸都变得红彤彤的。

　　但他不是个输不起的人，既然是自己技不如人，他理应认输，但……

　　“好吧，我承认你赢了我，但是东西我今天没带来，明天再给你。”子仁说。

　　“好，明天见。”想到子仁要去姐姐拿回那张纸，的确是需要点时间，清来点头说道。随即便打算转身离去。

　　子仁叫住了他，问道：“站住，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清来没有回头，说：“问吧。”

　　“为什么你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子仁不解的问。

　　“你有尝试过在满屋子蛇虫鼠蚁为伴的环境下读书吗？或许，当你体验过了，也就觉得这些事都不算什么了。”清来笑了笑，说完就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子仁，还有对清来更加敬佩但又不敢违背子仁的其他人。

　　这个问题让清来瞬间想到了从前，而这时又正是夕阳西下，不觉让人心头一哽，他应该是想道观的人了，也不知道没有他在的这些日子，他们过得怎么样？

　　他走到院子中，看到夫子正在和一个人交谈，这个人极为熟悉，就像是他刚才记忆中出现的那个，可是他现在不应该在山上吗？怎么可能会轻易出现在这里？

　　清来有点不敢相信，他觉得这是刚才子仁勾起了自己的回忆所致，所以打算回屋子，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继续为找举荐人的事想办法。

　　正在这时，夫子叫了他的名字，说道：“清来，你过来。”

　　不仅如此，一个清脆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师弟，别来无恙。”

　　真是清风，最疼爱清来的三师兄！

　　清来含着泪扑到师兄怀里，诉说着这几日的相思之情。师兄也一把将他抱起，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并说：“我们大家都很想你，二师兄还托我给你带了许多你最爱吃的东西，到时候你和小伙伴们一起吃吧？”

　　“好，师兄，你们对我真好。”清来哭着说。

　　“清来，这次叫你师兄过来，是想说说替你找举荐人的事。”夫子说明缘由，“我想了很久，也托了许多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很委婉的表达了没有人愿意成为清来的举荐人，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听到后也就没有起伏波动了。

　　“所以我找了你师兄，想看看能不能让他去你们村找你们村长，既然他是让你入籍的人，应该也能成功的举荐你。”夫子说道。

　　清风看了看清来，并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告诉清来，他一切都听清来的。

　　还记得当日他们俩在村里受到的屈辱，只怕清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次别说去求他，只怕踏进那个村子一步，都不会在清来的考虑范围之内。

　　“夫子，这个事我来想办法，就不用我师兄费心了。”清来说。他不想去，更不想师兄去，那个村子太恐怖了，冷血到让他害怕，他怎么还会去自讨没趣？

　　“这……”夫子被回的哑口无言，只得说：“清风，你说说你师弟，他的事，我还真管不了了。”

　　说完拂袖而去。

　　清风放清来下来，说：“夫子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等我把这件事办成了，我就会去夫子那负荆请罪。”清来回。

　　“可有主意？”清风问。

　　“快有了……”说话间，连声音都没有什么底气。

　　但清风笑着回道：“我相信你。事情办完，就回道观看看，其实师父也挺想你的。”

　　……

　　当天晚上，清来失眠了。

　　而在另一间屋子里，有个人也彻夜未眠，不过他不是睡不着，而是忙着去完成一幅画。姐姐手里的那副，他是绝对不会去要回来的，只得又抢了清来送给另一个人的画作，试图临摹出小乐的那副。

　　画着画着，他似乎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这熊猫的耳朵还不够灵动，还有那双眼睛，也不够清澈，不如再添几笔试试？估计他也看不出来吧。

　　第二天，子仁将那副熊猫画作丢到了清来手上，并说：“原物奉还，说话算数吧？”

　　清来看了看，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不过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开了花，他先是点头说：“没错没错，是我那副。”

　　子仁小声嘀咕：“就你，还能画出这么好的画？”

　　清来将子仁拉到一边说：“子仁，我有个伟大的计划，你要不要参加？”

　　“哼，不稀罕。”子仁回道，但身子已经凑了过来，“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