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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纪相寒从出生起就住在残洞里面,现在突然住在超豪华的纪府,难免不习惯,而且她只认识从残洞将她带出来的纪思其,所以只要一睁大眼,第一件事便是要找纪思其,下人拿她没办法,只能每天在她醒之前将纪家大少请到厢房外。纪思其去哪,纪相寒便跟着去,反正纪府也没她这二小姐什么事。这阵子纪鸿乐只顾着想如何补偿纪相寒,反而对儿子练武的事不太计较,见纪相寒只跟着纪思其,便由着他们去。
      这天,纪思其又带着纪相寒到后山练武。只见纪思其掌拳生风,果然是练武有时日,小有成果。纪思其见纪相寒静静的坐在一边,不作声的只看着他练,突然想起当天纪相寒竟然可以在他毫无防备之下隔五米之远点他的穴,便不由得好奇起来。
      “你娘好像是侠女是吧?”纪思其坐到纪相寒的旁边,“那你的功夫应该是她教的咯,要不要跟哥哥切磋一下?”说罢就伸手去抓纪相寒的手腕。本以为腕间应有动作,却见纪相寒皱眉挣扎,腕间无半点劲道。
      “相寒?”纪思其狐疑的看着纪相寒,这反应,不像是会武的人啊。纪相寒却回他一个不解的表情,一双眼睛眨巴的看着他,好像在说:哥,你干嘛呢?
      “相寒,那天你离哥有五米,点我穴的那个武功,是什么?”纪其思只有直接问了。只见纪相寒抬起袖,手指绕转像是捏了什么东西,轻轻一弹,相隔三米处的亭子柱身上便出现了一个小洞。相寒看了思其一眼,示意他,就是这个东西。
      纪思其仔细看了一下,小洞直径一毫米,深两三厘米,中空,并没有洞穿柱身,周围地上却没有利器的踪影。“相寒,你是用什么打的?”相寒闻言,再次手指绕转捏起,却并不弹,示意思其去看。纪思其仔仔瞧着相寒的手上,只见一两厘见长的小冰针,不到一分钟便消溶于空气中,只在相寒的指腹留一点湿意。
      看来,这侠女教与相寒的是一门独特武功,能取空气中的水份捏成冰针作武器,再弹指而出,几微不可觉。但是却没有传授相寒任何拳脚武功,所以相寒的举止之间,是一个全然不会武的人,令人不禁放低警觉。想来这侠女想起自己的经历,并不希望相寒行走于江湖之间,所传的只是防身之艺。
      “话说回来,你在那残洞到底是靠什么过活的。”纪思其开玩笑似的带着纪相寒练基本功,一边和她聊天。“有吃的吗?”
      “有吃的。”纪相寒住在残洞中多年,鲜少与人交流,言语极为简洁。
      照纪思其的猜想,积雪峰虽然冷,可肯定还是有野兽的,侠女行走江湖多年,杀野兽作食的本领肯定有,相寒可能也是靠这样过活的。只是一个小女生从小过着这样原始人的生活,真是辛苦了,但是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吧。
      纪思其过了十几年独生子女的生活,所见所交的朋友中虽然也不泛侠女以及官宦家的小姐,不过却从来没有见过像相寒这样有着清澈的眼睛。而且她还是自己的妹妹,又受过这么多苦才能活下来,所以他觉得自己做哥哥的有义务要宠着她。

      纪相寒一大早起来,却没有看到纪思其,问婢女,只说跟着纪老爷子上茶馆去了。相寒自从残洞中出来,就只敢呆在纪思其旁边,其他的人她不认识,也不懂得怎么相处,尤其是那个一看见她就一脸忧郁的爹。纪府的日子虽然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无聊得要紧,相寒不懂得那些官家小姐的娱乐。何况她现在虽然有小姐的行头,却不会过这小姐的日子,纪老太爷更是不待见她,不要说要纪府对外承认有个二小姐这回事。她在这偌大的纪府中从花园逛到书房前,看里面没人,就径直进去。话说纪府书香世代,这书房的藏书自是不少,居然也像是一个小型的书库。纪相寒看是无事,就待在书房看起书来。
      纪鸿乐早早的上完朝,难得事情不多,便提早回了府。他这阵子没事便去找纪思其和纪相寒,主要是希望能多见见相寒,多关心她,希望能让相寒把他当爹。问了下人,却道纪思其和老太爷上茶馆去了,要晚饭前才会回来。而纪相寒呢,下人却道不知在府中何处玩耍。照往常的习惯,纪鸿乐踱步到书房前,却见房门半掩,传说小声的念书声响:“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于一人。”纪鸿乐很讶异,大踏进房门,见相寒手捧一书,三指厚,放于膝上,轻念。见她狐疑的皱着小眉心,纪鸿乐不禁莞尔,相当初他如何努力想让纪思其坐在椅子上好好的读半会儿书,他就是不听,可是这纪相寒,却不用他叫,自己跑到书房来了,可能,这便是天性使然,不能逼迫。
      “周公对鲁公说:君子不疏远他的亲属,不使大臣们抱怨不用他们。旧友老臣没有大的过失,就不要抛弃他们,不要对人求全责备。”纪鸿乐施然坐在另一边的太师椅,边说边看着纪相寒。纪相寒没察觉有人,突然听见声音不禁吓了一跳,却见纪鸿乐微笑着看她。她看看书,又看看纪鸿乐,“我能继续在这看么?”
      “可以。”纪鸿乐指示她继续,“我看我的公文,你念你的书,不懂的时候,可以问爹。”纪相寒听见他这样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爹是指他自己,轻轻点了点头,又继续轻念:“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然后抬头,眨了下眼看着纪鸿乐,像是在等着他给她解释。“子张说:士遇见危险时能献出自己的生命,看见有利可得时能考虑是否符合义的要求,祭祀时能想到是否严肃恭敬,居丧的时候想到自己是否哀伤,这样就可以了。”纪鸿乐满足的给相寒解说着,想来,他所希望的天伦之乐,大概如此,能够让自己的小孩乐意听自己的解说,纪思其可从来没有给他这种机会。他没想到,侠女为了能令女儿成为他理想中的好女儿,除了教导防身的武艺之外,还教会了纪相寒认字,而纪相寒看来也是块读书的料,居然也学得很好。

      旁晚时分,纪思其松了一口气,放生似的头也不回的往纪府赶。纪老爷子每次和那些高官老爷子喝茶什么的,就爱带上他,言语要得体还不许刺激那些老头子,可累死他了。他心里想着把纪相寒丢在家一天,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样了,她也不粘其他人,自残洞出来后就跟着他,不知道她这一天是怎么过的。站在纪家书房门口,纪思其的下巴差没几掉了下来。纪相寒和他老爹居然在乐也融融的念《论语》。他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念:相寒是被迫的,相寒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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