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攻相对论》赤子的时光

51、第五个世界

　　“玉里，玉里……”孙亚伸手在沈玉里眼前挥了几下。
　　“啊？”沈玉里瞬间回神，看见眼前丰盛的早餐，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在陪孙亚吃饭，“菜什么时候上来的？来，吃吃吃……”
　　“不是，玉里你怎么了？”孙亚道，“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游戏也不上了。”
　　“有，有吗？”沈玉里一愣，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可不吗？这些天，我都是跟别人组队。”孙亚道。
　　“哦，因为快要考试了，我得忙着复习，确实没怎么上游戏。”沈玉里道，“考完试再陪你组队吧。”
　　沈玉里确实没什么心思打游戏，但如果要赖在考试上却是胡说了。他连吃饭都魂不守舍的，还能有心思看书？

　　吃完早饭以后，孙亚翻身上了自己的床铺，拿出笔记本上了线。
　　亚少爷:‘师父师父，你在吗？’
　　黑麒麟:‘在，有什么事吗？’
　　亚少爷:‘我今天上午没课，新出的那个副本我打了好几次都不过，你能带我吗？’
　　黑麒麟:‘上线吧。’
　　亚少爷:‘那我给师父打辅助吗？’
　　黑麒麟:‘你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就好。’

　　因为沈玉里不上游戏的缘故，孙亚只能在游戏里找人组队。一次意外，他组到了这位网名叫做黑麒麟的新手玩家。
　　本来见对方身上一件像样的装备都没有，他还以为是个菜鸟，心里暗道倒霉。直到进了副本，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神操作。
　　然后，他几乎是死皮赖脸地认下了这个师父。

　　孙叙面不改色地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头在键盘上飞速翻动，留下一道道幻影。
　　他把孙亚的人设琢磨得很透。虽然自幼丧母，在家里却被孙父疼成了眼珠子，在外面又有沈玉里这个发小无条件护着，在末世前几乎没有经历过任何大风大浪。
　　他的性子别提多单纯了，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想要在虚拟世界得到他的好感度，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欧耶，过了过了！”孙亚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师父，你晚上能再带我开黑吗？”
　　孙叙打字道:不好意思，我每天晚上都很忙。
　　晚上他还要勾搭沈玉里呢。
　　“这样啊，”孙亚有些失落，“那师父可不可以说句话，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呢？”
　　孙叙没有回应。
　　“不可以也没关系的，”孙亚担心孙叙会消失掉，所以从来不敢提过分的要求，“那，师父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说，给我讲一些你过去的事情？比如说，呃，师父你玩得这么好，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新手装备呢？还是说，这个只是师父的小号？”
　　孙叙想了想，将自己本人的经历和原主的人生结合了一下，告诉了对方。删除掉了一些不能说的内容，譬如当杀手的经历。

　　在孙叙的讲述里，他因为一些不方便直说的原因而不受父亲喜欢，自幼孤独地长大。
　　后来，他因为机缘巧合在游戏里得到了一位大神的帮助。之后对方一直对他照顾有加，让他在虚拟世界感受到了现实里从未有过的亲情和温暖。他当了那位大神的小弟，为他鞍前马后、陪他打怪升级，做了能做的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一颗心。
　　就在他难以自拔的时候，对方有了女朋友。
　　“然后呢？”孙亚通过语音迫切地问道，“然后怎样了？”
　　孙叙打字道:然后我因为嫉妒，做了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我充当了叛徒和奸细的角色，害得他女朋友差点儿掉级。因此被他和他的手下们一直追杀，最后只能退了号，换上了现在这个号。
　　“师父……”孙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孙叙继续打字:可能你会觉得很荒谬或者可笑，但我是真的爱上他了。网络世界是虚拟的，感情却是千真万确的。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再毁了我和他之间的兄弟情分。可惜……
　　“不，师父。”孙亚道，“我不会觉得荒谬，也不会觉得可笑。网络确实是虚拟的，但人是真的。既然人是真的，当然会有真实的情感！我相信师父。”
　　孙叙笑而不语。
　　“师父，能打开视频让我看看你吗？”孙亚道。说着，发来了一个视频聊天的请求。
　　孙叙默默点了拒绝，然后关机。

　　午休时间，沈玉里从梦中惊醒。
　　他再一次梦到了那个人。
　　换好了衣服，起身下床，来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开水龙头，将头伸到了水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沈玉里喃喃道，“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那张脸，为什么？”

　　过了好久，心里的焦躁感稍微减弱，沈玉里才出了洗手间。经过孙亚的床位时，却突然听见一阵抽泣声。
　　“孙亚，怎么了？”沈玉里连忙问道。
　　孙亚快速地抹去眼泪，对着沈玉里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真的不要紧吗？”毕竟多年的发小情分在，沈玉里还是很关心孙亚的。
　　“真的没事儿，”孙亚道，“你下午还要上课的吧？快速忙吧。”
　　沈玉里自然能听出孙亚的隐瞒，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自己现在心里也一团乱麻，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给孙叙当“心理医生”。
　　“那我上课去了，”沈玉里道，“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了，记得要告诉我。”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孙亚害怕被对方听出自己的哭腔，笑着说道。

　　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今各怀心思，倒是生平第一次对彼此有了隐瞒。
　　----------------------夜晚-----------
　　“他今天还是没有来吗？”沈玉里问道。
　　对面服务生打扮的小伙子摇了摇头。
　　沈玉里捂了捂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一般，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而他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了初次见到那个人时的画面，怎么都消除不去。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他好想再见那个人一面。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沈少，你之前发来的那张照片上的人，现在出现在了XX会所的顶层。您要不要赶紧过来？”
　　沈玉里猛地站了起来:“不管怎样，把他留住，我马上就到。”
　　这一次，绝对不再让你跑掉！

　　XX会所的顶层是全市规模最大的赌石场。孙叙对玉石一类一窍不通，但他凭借强悍的精神力一连开出了好几块好玉，且每次都当场卖掉了。
　　今晚过去以后，孙叙并不打算再进赌场了。他现在的积蓄已经足够了，就算全部买成鲍鱼、鱼翅，都够他在末世吃三五百辈子了。
　　更重要的是，猫捉老鼠一般地钓了沈玉里这么久，他也有点烦了。今晚，正好收网。

　　沈玉里害怕孙叙又像之前几天一样，在他赶到之前就消失掉，一路上可以说是马不蹄停。那车速，都快要追上飞机了。
　　到了XX会所，又直奔电梯，按下最高层。出电梯以后，那个打电话给他的服务生正在电梯口等他。
　　“沈少。”对方毕恭毕敬道。
　　“他在哪儿？”沈玉里开门见山道。
　　“刚才在这里赌石，后来不小心被人撞到手里的酒杯，把衣服浇湿了。现在去更衣室了。”
　　沈玉里顾不得多想，直接奔向了更衣室。

　　打开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这时候，身后突然响起关门的声音。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呢，沈少。”孙叙一边反锁门，一边说道。
　　“李先生，”沈玉里道，“我是真的抱着爱才之心，想要聘用李先生。先生即便不愿意，也不用视我如洪水猛兽吧？”
　　“洪水猛兽谈不上，就是烦人。”孙叙道，“我已经说过了，我自由惯了，不愿意被任何人管束。还请沈少理解，不要再来烦我了。”
　　“我并没有想过要管束先生，”沈玉里道，“我只是希望……”
　　沈玉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是希望每天见到你？这话怎么说的出口！
　　希望你为我工作？那不是又重新回到原点了吗！
　　希望你能每天告诉我你的行踪？那不成狗仔队了吗！

　　“李先生，”沈玉里突然感到无比紧张，几乎不敢看孙叙的眼睛，“总之，我不希望你躲着我，您明白吗？”
　　孙叙默默地观察着沈玉里的面部表情，见他的见几乎红到了耳根子，忍不住嘴角上翘。
　　沈玉里还在纠结应该怎么措辞，下一刻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按在了墙上。紧接着，孙叙搂住他的脖子，开始亲吻他的唇。
　　沈玉里心里一惊，几乎是本能地挣扎了两下。但很快，他就在欲/望和情感的交织作用下，沉沦了……

　　孙叙猛地转过身，用手捂着额头。
　　“你怎么了？”在欲/火的折磨下，沈玉里沙哑着嗓子问道。
　　更衣室里，二人的衣物扔了一地。前/戏已经充分进行，他的生理和心理都做好了准备，孙叙却突然停手了。
　　“是太累了吗？”沈玉里道，“没，没关系的。不如，我先去开间房，你先休息一下？”
　　孙叙捂着额头，没有说话。就在刚才他最关键的时刻，夏德的脸突然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那一瞬间，他心里的罪恶感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