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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阴年阴历阴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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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吃点话梅?”
刘晖钧心疼地轻拍黄樱如的背部。
黄樱如捂着嘴摇了摇头。
“孩子真是一点也不省心。”刘晖钧的手放在黄樱如的肚子上,“等到孩子出来了,一定要叮嘱TA好好孝顺你。”
黄樱如苍白的脸上露出拘谨但是感激的笑容:“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原来真的是日久见人心。
她真没想到堂堂一个游戏公司的总裁,会愿意接纳一个和他没有血缘的孩子,甚至可以算是出轨而来的孩子。
尽管说当初领证是冲动的,但还好她没有选错,而这或许还要感谢张今。
黄樱如的内心浮起阵阵冷笑。
张今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生父,也是她交往了四年的前男友。
两人是去年大学毕业的。
张今去了一家IT公司工作,而她则去了一家游戏公司做文案。
至于刘晖钧就是这家游戏公司的负责人。
自从她进入公司不久后,刘晖钧就开始追求她,虽然她已经表明自己有男朋友了,但是刘晖钧一直没有放弃。
不过刘晖钧是个公事与私事分得很开的人,从来没有假借工作的名义对她意图不轨,甚至连追求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所以黄樱如一直没有辞职。
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家公司给出的薪水和福利都十分优渥,为了完成和张今约定的“一起存钱买房子结婚”的梦想,她更是舍不得辞职。
当然,她有把这件事告诉张今,而张今的态度也是建议她先不要辞职,起码做够一年,这样再找工作的时候就会更容易一些。
毕竟他俩当时都是应届毕业生,在工作经验上没有任何优势。
三个月后,由于公司临时调动,张今必须去北城工作两年,自此,两人开始了长距离恋爱。
然而好景不长,自从张今去了北城以后,他整个人都开始变了,不仅脾气变得暴躁,还喜欢上了网络赌博。
两人视频聊天的时候,也基本是以吵架为收尾,甚至到了后来,他的行为更加变本加厉,只要赌博一输钱,就会找她拿钱还赌债。
除这以外,张今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敷衍,就连她生日那天也没有出现,事后她才从别的朋友口中知道,他当时在带一个和他关系有些暧昧的女同事打王者上分。
黄樱如累了,她向张今提出了分手,并且在一个借酒烧愁的夜晚,冲动地答应了刘晖钧的求婚。
只是刚领完证,她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四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抹掉的,她还是喜欢张今多于刘晖钧。
刘晖钧看出了她的抗拒,于是同意先不公布领证的事,并且说愿意等她。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下去了。
谁知道她去把之前两人合租的房子退掉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张今。
一个多月不见面了,之前那些争吵似乎也都沉淀了下来,两人心平气和地谈了一个下午,只是到了最后,两人却还是情不自禁地发生了关系。
然而张今却立即翻脸不认人,原来他已经知道她和刘晖钧结婚了,这回是打算利用两人上床的事,威胁她从刘晖钧手中骗钱过来还赌债的。
黄樱如十分生气,觉得自己看错了人,她撂下狠话说随便他就走了。
张今大概没想到她是这种态度,于是就追了出来,没想到却被一辆酒驾的轿车给撞死了。
两个月后,黄樱如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只好把事情都告诉给了刘晖钧,并且打算离婚后打掉这个孩子,然而刘晖钧还是一如既往地包容了她。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爱我?
黄樱如正想要问这么一句话,喉咙里又涌起了一股恶心的感觉,她急忙抱住了马桶。
“铃铃铃。”
此时,刘晖钧裤袋内的手机突然不停震动响铃。他安抚似的拍了一下黄樱如的肩膀,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黄樱如用余光看着刘晖钧挺拔宽厚的背影。
这个人是真的可以托付终身吧。
黄樱如的嘴角再次勾了起来,这一次终于不是拘谨而疏离的微笑了,而是面对爱人时,含羞带臊的笑容。
刘晖钧走到了距离卫生间相对较远的房间,这里恰好一个拐角就是二楼的楼梯。
“今天不行,楼下来了很多警察,说是有几个□□分子盯上我们了,你们还是重新找时间吧。”刘晖钧皱着眉头,“……好了,不说了,回去再详聊吧。”
话落,刘晖钧挂掉电话。
今天的阳光很好,从干净的落地窗外投射了进来,几乎大半的阳光都笼罩在他的身上。
刘晖钧往左侧躲了躲,恰好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就像他晦暗不明的心情似的。
谁愿意陪你。
不过是为了你腹中的小孩而已。
刘晖钧看着窗外的风景,露出残忍的笑容,于是他没有留意到身后走进来一个浑身透着死气的男人。
是洪云海。
如果说在上楼之前,他还像个人的话,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是个恶鬼的模样。
眼球凸出。
皮肤白得发灰,就像全身的血都被抽干,用来滋养脖颈上的花茎似的,而那里刚刚开出了一朵红得诡异的花苞。
刘晖钧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寒。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刚要转身,就看到地上有一个斧头的影子正向他狠狠地劈过来。
刘晖钧立即惊恐地躲开,但还是被劈中了右肩膀,鲜血喷薄而出,那些花茎闻到血腥味更加兴奋了,它们在洪云海的体内不停爬动暴起,就像要破体而出似的。
洪云海的五官逐渐变得扭曲,甚至眉目间有几分的痛苦。
见状,刘晖钧踉跄着跑了出去,一个迎面就是黄樱如。
原来是黄樱如听到刘晖钧的喊声,于是从卫生间里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身上……”
“滚开!”
刘晖钧一把推开黄樱如。
黄樱如撞到了墙,下·身立即见红,她缓缓地坐了下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声。
刘晖钧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跑向楼梯。
此时,一根藤蔓从地里穿了出来,迅速地绊了一下刘晖钧的脚,刘晖钧只一个惨叫,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好痛。”黄樱如额头上满是冷汗,她佝偻着身体要站起来,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一双脚向她走来。
“没有人接电话。”宋留白眉头紧皱。
周墟:“难道是出事了?”
“我们先过去一趟吧。”宋留白说。
“好。”
林却说完,就要推门而出,周墟却把他拦了下来,说:“这件事可能会有危险,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虽然感觉你对玄学方面的知识有一定了解,但这不是普通人应该踏入的世界。”
闻言,林却顿了顿,低声道:“我学过的。”
三人赶到了刘氏夫妇的所在地。
别墅大门虚掩着,透出一股异样的安静。
“我的阵法被破坏了,但是进去的不一定是鬼。”宋留白对两人提醒道。
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一眼就看到了几名满身是血的警察倒卧在地上,按照那个出血量是不可能还活着的。
三人的心情变得沉重。
“躺在那里的是不是刘先生?”林却指着一楼和二楼楼梯的交界处。
周墟立即走了过去。
“还活着。”周墟探了探刘晖钧的鼻息,“只是晕过去而已。”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黄樱如痛苦的叫声。
三人脸色一变,立即跑了上去。
只见黄樱如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五官由于痛苦变得有些骇人。
“羊水破了,她要生了!”林却声音有些惊慌,“怎么办?”
“当然是打电话找医生。等等,电话是多少?算了,还是先找个女警过来吧。女人都懂怎么生孩子的吧?”宋留白脸上也没有了平时的冷静。
“我知道怎么生孩子。”周墟凑到黄樱如的面前,“你跟我学,呼气,吸气。对,就是这样,呼气,吸气。”
林却:“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只要喊几句呼气,吸气,孩子就一下子出来了,就跟上个厕所似的,很轻松。”周墟说,“对了,还要烧热水,找剪刀和准备干净的布。”
黄樱如惨叫声越来越尖锐,但听到周墟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就应该让这些男人来生小孩的。
虽然被气到了,但到底受到了鼓励,所以黄樱如在这些男人“呼气,吸气”的呐喊声中,总算顺利地把小孩生下来了。
“哇——”
婴儿嘹亮的哭声划破寂静的空气,
三人后背都是汗水。
“你看,我没说错吧。”周墟气喘吁吁地看着在黄樱如怀中嗷嗷大哭的婴儿。
林却和宋留白给他竖了个拇指。
医生和其余警察也都闻讯赶过来了,她们开始将黄樱如和婴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刘晖钧恰好在这时醒了。
“清醒了?我正好有事找你。”周墟说,“是谁袭击你们的?”
刘晖钧的意识还有些迷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清醒了,他慌张地大喊:“鬼!有鬼!他手上还拿着斧头,是那个被妻子砍掉头的恶鬼。”
“你真的确定是鬼?而不是你找人做的?”周墟说。
林却脸色微变。
刘晖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你说家里有怪事,半夜还能听到婴儿的哭声,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的屋子里根本没有任何邪祟之气。还有,既然黄樱如不在这里了,那我问你,她是不是在小的时候算过命?她是不是阴年阴历阴时出生的?”
“这个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什么邪祟之气。”刘晖钧的语气有几分僵硬。
“伤者受伤很严重,我们要带他去处理伤口,你们迟点再问话吧。”医生说着,把刘晖钧抬到担架上。
林却:“你问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宋留白也看了过来。
周墟说:“这三十年来,凡是阴时阴历出生的男人或者女人都会被人用邪术杀死,而根据我们事后的调查,这些人都去过一个叫做太玄观的地方算过命。”
听到太玄观这三个字,林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但是太玄观已经被毁了,听说是在十四年前被毁的,里面的道士都被恶鬼杀光了,没有一个活口,甚至当时还发生了一场大火,将整个道观都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