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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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阿一回去后回自己房间的路上，正好看见甘盘推门进来。
“好啊，这么晚还出去？”我跟他打招呼。
“齐娥姑娘，我有话对你说。”
看到他一脸严肃地模样，我点点头，随他去前厅。
“我刚才去打探过，羌臣确实完全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所在之处。而据我所知，羌臣职责无法涉及的能关活着的奴隶的地方只有千人千牲……”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请你做好准备……”
还没等他说完，我插话：“这怎么可能嘛。成年轻力壮的，用来当劳动力多好，谁舍得杀他。说不定是我们一时错过啦，明天仔细问问那个什么台辅，说不定我们一逼他他就放人了。好了，我先去睡觉，明天起不来可就糟了。”
我赶紧从座位站起来，跑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清晨，果然有人到我们住的地方请我们去崇侯府。
还是相同的人在门口等候，还是羌臣出门迎接，走进上次的侧殿，连位置的安排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主座位的旁边加了一张矮几，后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保养得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进侧殿的一瞬间，我就觉得这个男人的眼光像探照灯一样不停地在我和阿一的脸上扫来扫去，令我很不喜欢。转头看阿一，他也朝我偷偷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等我们坐定以后，坐在上位的人举起酒杯敬酒：“庄主远道而来，在下敬庄主一杯。”
甘盘也举起酒杯：“多谢台辅设宴接待，在下先干为敬。”
等这一轮结束，羌臣也敬了一轮。
按照老规矩，又有舞女和乐师表演精彩的节目。
我正在等着节目结束，两个人才能开始正式对话。谁知台辅突然开口：“听说昨晚庄主拜访，在下未能迎接，真是遗憾。”
他知道？我下意识地看了羌臣，他也是一脸意外的表情。
甘盘喝了一口酒，平静地说：“当时以为台辅已经歇下，不便打扰。没能见阁下一面，在下深感可惜。”
“哦？不知庄主有何事特意深夜来访？”他还专门加重“特意”两字。
这些人怎么都喜欢先来试探这招……
“在下和住在城外的工具匠一家有几分交情，这次故地重游，听说他们父子二人被收入府中，所以前来探望。”
台辅见没能难住甘盘，表情有点尴尬：“哈哈，有人还以为阁下想带祭品离开，建议在下跟踪阁下呢。”
“这怎么可能。被选为祭品是在下朋友的荣幸，在下怎么会夺人之美。”
两人一起笑，“宾主尽欢”。
甘盘话锋一转：“只是令在下意外的是，昨天在下只见到一人。不知另一人现在何处？”
台辅装傻：“什么人？”
甘盘直言不讳：“据称和工具匠父亲一起当做祭品被送入千人千牲的成，昨天在下在千人千牲内并未见到此人。敢问台辅不会也不知道吧？”
“我想起来了。”台辅对身边人吩咐，“把烧的几个陶罐拿过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大概有半米高的陶罐被人端进侧殿，我们三个不明所以地看着。
台辅用手指轻叩陶罐的外壁：“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这是何意？”
“在下正在为崇侯炼制绝世兵器，选了几个骨质清奇的奴隶扔了进去。谁知不但毫无助益，还毁了我整整一锅好青铜，最后只炼出这几个破陶罐。”台辅一脸鄙夷，“在下也分不清谁是谁，庄主要是喜欢，就全拿去好了。”
甘盘惊讶地说：“用活人炼取上等兵器的说法虽在江湖上流传已久，但是并没有人真正成功，台辅为何要采用此术？”
羌臣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表情，也许他听说过这种事情。
台辅理所应当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有此说法，自然要试。为了我大邑商的胜利，几个奴隶的命算什么，他们应该荣幸。”
我再也听不下去，不管什么礼数站起身：“对不起，我先离席一下，恕我失礼。”
飞奔出侧殿，我一路跑到一处僻静地方，开始呕吐。刚才好不容易逼自己做样子塞进去的几口也全部吐出来，吐到后来什么都没有，只好扶着墙干呕。
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原来姐姐在这里，让我到处找。”
“阿一……”
本来没想哭，可是见到他眼泪立刻止不住，拼命往外流。为了掩饰，只好强抱住他不让他看见。
阿一似乎被我吓住，一动不动地让我抱着。
过了一会儿，我在他身上蹭了蹭，抬头笑着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看阿一还在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我，我伸手揉他的头发：“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快走，你师傅一个人待在那里可是要被那群人吃了的。”
我们俩回去侧殿，朝甘盘做出没事的表情，然后在他身后的座位坐好。
这群人又哈拉了一会儿，甘盘提出告辞。
台辅警告我们说：“千人千牲是崇侯府的禁地，上次庄主是思友心切，所以不作计较。如果再有人在千人千牲看到阁下的身影，在下也不得不对阁下的意图产生怀疑。”
“多谢台辅提醒。”
按照礼仪，我和阿一上前，一人搬起一个陶罐。可我的手不听自己的使唤，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着。
“姐姐，我来拿好了。”阿一从我手里把东西拿走。
“谢谢。”
回去以后，阿一以“陶罐放在姐姐房里她会胡思乱想晚上哭得睡不着”为理由，把陶罐放在他的房间里。
晚上，甘盘找我：“齐娥姑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很无奈：“不知道……不管去哪里，反正这里我是不想再待了。我其实是很想打探一下回去的方法，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开始……”
他说：“你跟我们回万灭山庄如何？”
我点头：“你肯收留我，当然是最好不过。”
“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请你准备一下。”
等甘盘走后，我决定冲到阿一房间亲自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未经他允许“啪”地推开门：“阿一，你师傅决定收留我。”
等我把话一连串地说完，我才发现阿一靠在陶罐旁。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和成聊天。”
“没事的，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你师傅说，我跟你们明天一起回万灭山庄。”我走过去轻轻摸着陶罐开口边缘，“成，我们一起去看阿一的家。”
屋子里一片寂静。
阿一跳下床，拿出自己的剑：“对了姐姐，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只见他的剑慢慢抬起，离开了他的手，升入空中，旋转，翻腾。
我拼命鼓掌：“太好了，棒极了。还有没有？”
剑重新回到阿一手中，他惭愧地说：“没了。”
“……小子，你还需要多练习。你看你师傅多厉害，带着我们到处跑。”
他立刻争辩：“那是因为师傅厉害！姐姐，你玩的游戏把御剑飞行太简单化了。御剑飞行算是最消耗内力的武功，只有内力修为极高的人才可以使用。很多人虽然一入门就会御剑飞行，但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让他的剑飞起来。”
“那也就是说，甘盘算是很厉害的人物喽？”
阿一自豪地说：“那是当然，能带着我们三个人飞这么久。师傅能当上万灭山庄第二十一任庄主可不是浪得虚名。”
我把他的剑拿过来仔细瞧，虽然还是黯淡无光，但是可以看出来被保养地很仔细：“这就是我写给你的那把剑？”
阿一点头：“是的。我发现只要我努力练功，它就会比原来锋利一点。等我的武功比师傅还高，这把剑说不定可以成为世上最厉害的剑。”
我拍他肩膀，以示鼓励：“加油吧少年！”
由于昨天晚上阿一的提点，我意识到光靠甘盘的宝剑带我们飞回去是一个多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今天当我看到一辆牛车和一辆马车，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我们把行李搬到牛车上，三人和两个陶罐上了马车。
快要经过老爹和成的家时，甘盘问我们：“要不要再过去看一眼？”
阿一说：“听姐姐的意思。”
我摇头：“还是不用了。”
对我来说，那个地方已经变成一个伤心处，还是不要去碰比较好。
于是，车子笔直地继续向前。
两天后，我们来到传说中的万灭山庄外缘。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排排即将收获的水稻，越往里面走田地越是惊人，当我们马上就要走到庄子外墙的时候，我随便往路边一望，就可以看到堆积如山的收获，感觉像走进了那张□□经典作假照片。
万灭山庄感觉很豪华。高高的围墙虽然让我看不到里面，可那气势恢弘的高耸庄门就会让人由衷地佩服。
似乎知道庄主要回来，我们距离大门还有差不多两百米，大门渐渐向外推开。
走进去，感觉真的是别有洞天。庄子外面是无尽的田地，里面却似森林。郁郁葱葱的树木随着山势攀延而上，顺带将建筑物都淹没，只露出尖尖角供人猜测。尽管这样，还是有一些建筑能高耸在密林之上，顶端被薄雾笼罩，看不清全貌。
甘盘把我安排到阿一住的小院子里，我开始过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我在家就是典型的宅女，没有要紧事绝对不出门。平常不上课的时候除了去超市，就是窝在家里，曾经创造过两个星期不出门的记录。所以我们到这里的头几天，我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俩朝我开玩笑，说我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