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雨落》墨四

2、第 2 章

　　三年前她从遥远的小地方来到工作的城市。进入IT的行业。没日没夜的努力工作。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工作是她所有的快乐。足可以忘记曾经的悲伤。遗忘她曾经在的那个小城市忘记那里的人们。
　　20岁的那年，她做过手术，卵巢肿瘤。剖离了一边的大部分卵巢,那时候好象没给她什么困惑。有天有个男孩子说爱她。而她对他也有好感。感情还没有什么发展。有天男孩子的妈妈就找到她，要她离开他。说她这样的病很难怀孩子。男孩子的母亲到处说她是不能怀孕的。那是怎样固执的母亲。正好单位效益也开始不好。小城市里面找份好点的工作很难。云阑的远方亲戚介绍她到了现在的IT公司。
　　云阑很珍惜这份工作。自己租了一个搁楼。下雨的时候一直漏雨。每天起来脸上都是灰。早上买个点心，中午吃盒饭，晚上用电炉下面。省下的钱都寄回给了父母亲。日子一直就这么过着。
　　深夜的时候也幻想着有份爱情。云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想有自己爱和爱自己的人。只是爱情很遥远。不可及。单位－客户－家。每晚十一二点到家。周六周日去维护。一点时间也没有。在陌生城市的第一个生日里面。云阑对自己说。“没有爱情就给我好多好多的钱吧，我要买房子。”所有的小小快乐就是每个月把钱邮寄回家的时候。
　　七个月后，单位招聘了批新人。赵峥是这批里面进来的。很帅的男人，名牌大学毕业的。笑容总是在脸上，快乐开朗。工作也非常好。单位的女孩子私下议论，都觉得他应该是梦中情人的样子。只是他对每个人都好。对每个人都一样。云阑也记下了他的名字。因为他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气的她半死。因为他们在办公室是背对背做着的。赵峥老是喜欢休息的时候椅子往后一滑。十次有九次撞到云阑的椅子。气的云阑心里乱骂“简直是猪！”当女孩子议论赵峥的时候，心里很是不屑。“什么男人，只是好看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日子也就这样的过了。
　　单位的工作很苦，因为是小的企业。为了接到单子就没日没夜的做。说好了要办理养老金了。
　　竟然快到年底几个外地的还是没办理。和几个同事约好开会的时候一起去说。结果会议上私下议论积极的人没提。云阑提了出来。办理事情的经理故意一脸茫然的样子。说外地户口这个不好办理的。云阑和经理争吵了起来。董事长出面了。仔细咨询了经理和云阑。一个说社会保险不能办理。一个说能办理。董事长要行政立刻去咨询。并且责令要是真的能办理的话下周一去补办。云阑离开会议室去了洗手间第一次流泪。心寒那几个同事的冷漠。心寒经理的自私。自己在这个地方无依无靠。什么都要靠自己。即使悲伤连个朋友也没有。仔细的搽干眼泪。回到办公室。经理也在办公室了。走过每人和她打照顾。都害怕经理的眼色。都担心公司把她开除或者以后没好日子过。云阑心里在笑。其实也没什么，原本就没有什么朋友。
　　“你要喝水么？我帮你倒杯水好么？”云阑抬头。是赵峥在问。他冲她笑笑。帮她倒了杯水。递给她。心里忽然很温暖。“谢谢”
　　那天下班赵峥主动的拉她去逛街。她不愿意去。他威胁说她要陪他吃饭。要感激他。于是无可奈何的去了。
　　云阑现在都清醒的记得那天，其实是他陪她，走了很多路。请她吃东西。说很多开心的笑话。
　　很久后的一天。他告诉她，因为他希望她快乐。
　　以后的2个月云阑最开心的日子了。他找她去玩。去吃饭去锻炼身体。说很多有趣的事情给她听。转眼新年过去了。年后他被派出去实施一个大的项目。被派走的那天，云阑心里怪怪的。难道我喜欢他了么？怎么可能？他比我还小1岁呢？那么帅的男孩子不会喜欢我这么样平凡的女孩子的。有些事情笑笑就忘记算了。偶而他们还通电话。有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情互相说说。有时候云阑也想，也许是真的有点喜欢。
　　三个月后项目暂时调整，派出去的员工暂时回来休息一周。知道他要回来了。云阑忽然很喜悦。很久没看到他了。他怎么样了。周一上班的时候看见他了。一脸的爽朗笑容。云阑感觉自己的心呯了一下。喜悦幸福一点点的荡漾开。
　　这周他并没有喊她去玩，也没邀请她去他那里吃饭。一下班就跑走了。每天都精神抖擞的来上班。人依旧还是很快乐。有天吃饭的时候，一个男同事说“赵峥这小子，现在忙着陪女朋友呢。人家现在可幸福着呢。”云阑心忽然一沉。怎么可能。三个月前他还告诉他他没谈女朋友呢。开玩笑的吧。晚上她打电话给他。开玩笑说。“怎么现在谈女朋友了啊，不请大家吃饭啊”“改天改天，下次回来一定请客”赵峥电话那边在笑。原来他是真的有了女朋友。后来云阑才知道。就在一个月前，赵峥周末回来拿衣服的时候。赵峥的同学给她介绍了一女孩子。他们见面谈的很有缘。开始了正式交往。
　　云阑忽然间非常的心痛，痛苦一点点的漫布全身，思想和灵魂。原来她不知觉已经爱上了他。而他对她的好原来只是朋友的好。她爱他，而他爱上了别人。
　　故事永远是老套，现实生活中白马王子爱上灰姑娘少之又少，即使是爱了，那个灰姑娘也多是美丽的灰姑娘，平凡的容颜，平凡的家境，很难遇到自己爱的人爱自己。
　　云阑对这些已经没有幻想。
　　想法自从那次为养老金事情据理力争的会议后，云阑的性格很让董事长欣赏。云阑一直做维护开发，偶然一次让云阑负责了一个项目，居然让她做的风声水起，董事长更是高兴,逐渐培养她做项目负责。而云阑很争气，之后的一年无论是工作的成就还是薪水都让她每夜睡着做梦的时候也开心。
　　没有爱情的女人,更在乎的是工作和钱了。心里经常会想起赵峥，想到曾经他对她的好，心里依旧会温暖。
　　不是爱人但是可以朋友，有时候也会黯然。有时候听到赵峥对着电话喜悦的和女朋友说话.心里也会觉得酸酸的。各人的项目不同，相互见面的机会很少.每次见到他，心里都会有小小的欢喜。偶尔也会想要是以后有机会在一起做项目有多好。
　　一年后居然真的有机会在一起，而且只有他们俩个先去做客户的前期。云阑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心都有点颤抖，终于可以天天看到他，那是怎样的幸福。
　　去客户那里发现事情比预计的复杂的多，天天从早忙到晚，重复着同样忙碌的日子都已经二十多天了，都忘记开始的喜悦了。只有休息的一刻才会偶然会偷看他一眼，幻想一下，更多的时候是累的马上就睡着了。
　　今晚无意中看到他女朋友给他发的消息，三年来的默默想念原来早就看在他的心里。原来再怎么隐藏也给他看穿了。她也知道。是他告诉她的吧?还记得有次打电话给他，她也在，对着电话还友善的和她说，很想和她也做朋友。云阑还很开心，原来都是假的。在他女朋友的眼中她是个丑的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暗念她男朋友自不量力的老初女。其实他和她是同年.而云阑也只比他们大一岁，那么他呢?不知道背后怎么说她的，是否也嘲笑过她?
　　一夜到天亮。云阑仔细的洗了脸，镜子里面的自己依旧平凡。有点红舯的眼睛更让自己看起来憔悴，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说:“没有什么了不起,要会对自己笑啊。”
　　拉门出去，开始新的一天。
　　赵峥一夜也没休息好，怕自己伤害到了她。不知道早上看到她怎么面对。自己的女朋友小蝶的话说的过分了，自己也很内疚，想道歉，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说出口。
　　在见到云阑的一瞬间，云阑对他自然的笑笑，和已往一样。赵峥心没由的一阵心痛。
　　他不是不知道，她喜欢他已经很久了，只是她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女孩子。他可以对她象朋友一样，但是无法把她当成爱人。她一直没有谈男朋友，一直努力的工作，这三年他一直看在眼里。他很佩服她的才华，佩服她的坚强和执着。
　　自己对她也许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偶然想起的时候，也会心痛。一次他生日的时候,云阑送自己一块玉石。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生日。看着她开心的送他礼物，本来应该请她吃饭的，只是约好了女朋友。于是什么也没说。但是看的出她的失望。她走了，他看着她离开。他看见她走了一段路后用手去搽眼睛，她哭了是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晚上和女友在一起的时候忍不住和她说了。小蝶，他的女朋友，漂亮又快乐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自己总是很开心。应该是很爱她了。将来也会在一起的吧。云阑毕竟只是淡淡的影子…
　　回到现在，早上和客户谈了最新的需求。中午要去吃饭了，他忽然很轻的和她说“对不起,，我替她向到道歉”云阑忽然一暖，正要说话。他又说“她只是个孩子，开玩笑的。你别和她过不去。“云阑的心一冷，什么也没说，走开。
　　原本想说没关系，不介意，但是赵峥后面一句话,”她只是个孩子，开玩笑的。你别和她过不去。”
　　难道，难道在他眼睛里面她只是个孩子。怕自己和她过不去。哈，她是个孩子.我是什么人，是凶神恶煞么?好象我真的生气的话就是和她过不去。原来她才是他的心爱，他那么呵护着她，道歉的话也是他说的吧?那个女孩子不会觉得她的话有什么的。
　　开玩笑的话?如果是我对他说他女朋友同样的话，他也会觉得我是开玩笑的么?也会和她说要她不要和我过不去么?
　　原来有爱,什么都会看不见的.没有爱什么都不存在。
　　第一次，云阑什么也没说，一个人往前走。赵峥楞了，在后面跟着她。
　　回到宾馆，她看着身后的他，“我累了.想休息了”去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