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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欺婚在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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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薛子逸道:“嫂嫂,夫人她还在生气,寻日里大夫人她是讲情面的,从不苛责下人,今日着实怒了,还望嫂嫂告知一二,子逸好在去求情,让夫人开恩。”
秦萝听薛子逸这么说,心里倒是失望。暗骂:什么名门贵族,不过也是小家子气。不听人言,却要赖的占理,这薛家不待也罢。
她对门外的薛子逸道:“这事,你毋须过问了,能帮我找些吃的吗?夫人禁足于我,不许给我吃食。”
薛子逸被秦萝拒绝,便点了点头,“我这就去。”秦萝对薛子逸虽不了解,她刚进薛府又非亲非故,他能帮自己求情,可谓让她感激薛子逸。但感激归感激,却对薛府不屑。
秦萝未曾见过这薛家大公子,只知道是御前带刀侍卫,半年前因公受伤,一直未见好转。寻她来薛家,不过是冲喜来的。至今都未曾见过自己的丈夫,还倒是被他们玷污自己清白。秦萝自认自己清清白白,又何须顾忌他人闲言碎语。薛家待她不仁,那她只好不义。
薛薛子逸与这些人闲聊,安慰他们定要保护好少夫人安危。彩画趁机透过门缝给秦萝了一些水和吃食,并告诉秦萝,说二公子会想办法的,让她不要担心。
夜深人静时分,秦萝攒足了力气,透过门缝见外头侍卫也睡意上头,便开始了她的行动。她从房中找了一把剪刀,她知道门窗都是榫卯结构,硬生生的把木头一点一点的削下来,让这些榫卯连结松弛,从而把窗户给卸了下来。
她从侧窗翻爬出来,正门那侍卫并未察觉。秦萝也不知紫竹在哪里,如今便是要先逃出去,紫竹她跟着自己久了,她聪明,该知道如何自保。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薛府内又开始活跃起来。林林总总的下人各司其职,大夫人盥洗后,来到饭厅,此刻正吃着合口的小菜,喝着清粥。听闻薛老爷回来了,便放下碗筷,出去迎接。
薛老爷进门,便满身疲惫,一脸倦意,便知道薛庚年又是一夜未眠。她为薛老爷将外衫褪去外衫,薛庚年坐了下来,大夫人道:“老爷,皇上命你操练新军,你日夜不眠,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下人端来水盆面巾,以及漱口香水,薛庚年简单盥洗后,拿起桌上的碗筷,“这本就是我们薛家职责,不累。对了,我昨日出门匆忙,你叫下人找我何事?”
长孙卫衡坐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不提还好,提及便是一肚子气,老爷,秦家骗了你,嫁给子楚的不是秦姝怡,是他另一女儿秦萝。”
薛庚年又盛了一碗清粥,“不管是哪个女儿,只要能救子楚便是了。”他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口中。
长孙卫衡道:“我本是与老爷想法一样,可是。”她看了一眼下人,那些下人便退了出去。长孙卫衡悄声对薛庚年叙述,薛庚年听完,把手中的碗筷放下,“当真?”
“可不是,不能让她坏了我们薛府的名声。”薛庚年这饭也不吃了,便是叫人去传那秦萝来。
下人便是去传秦萝来,人才走不久,便匆忙赶了回来,“老爷夫人,少夫人不见了。”
本就让薛家不愉悦了,这下传来秦萝逃走的消息,险些没给大夫人气的背过去。薛家即刻便是派人前往秦府,这下也好,把话说明白了。
大夫人立刻命人备马,与薛庚年一同前往秦府去。
蔡玉萍正在同秦姝怡在院中吃着水果和点心,一边讨论着哪些衣服样式较好,她要为秦姝怡多置办几件上等料子又别具一格的衣服。没了秦萝在府上,她倒是立刻觉得没那秦萝在,这秦府总归还是她蔡玉萍说的算。
“娘,你说是这件雨落山的花样好看,还是这翘春生的花样好看。”秦姝怡对比来对比去,竟是看花了眼,一时间也挑不出个来。
蔡玉萍把剥开的橘子放下,拍了拍手,“来我瞧瞧。”接过图样,左看看右看看,对着秦姝怡比对比对,“都好看,我的姝怡那可是随了我,真真的美人胚子,怎么穿都好看,两个都选了吧。”
秦姝怡脸上窃喜,但又有些疑虑。她着实想都选了,可是若是爹爹知道了,又该责怪她了,“娘啊,爹不是说做上三身衣服就够了,多了也穿不来。我这都已经选了三身了,再多选两身,我爹他会不会生气?”
蔡玉萍把橘子中的种子噗吐了出来,眉眼一瞪,“这个家你娘我还是当的来的,甭管他,娘让你选你只管选。秦萝是他女儿,你便不是了?再说了,你可是将来要去参选太子妃的,那秦萝已经是别家的人了,他还想指望着秦萝她把秦家撑起来不是?”
有了蔡玉萍的话,秦姝怡脸上笑开了花,又道:“娘我再多添两双绣鞋吧,我见别家的小姐都在穿如意阁新出的秀和云锦鞋,可漂亮了。”
“添添添,我的姝怡想做什么只管去做。”蔡玉萍格外娇宠这个秦姝怡,她待秦萝苛刻,却是对自己的女儿百般宠爱。果真是亲生,这对待都不一样。
“夫人,薛府的人来了。”看门的小厮前来禀报。
蔡玉萍道:“薛府?他们来说什么。”蔡玉萍按理说,明日才是回门的日子,今日薛府人来,却是有些奇怪。
小厮再三肯定的回答,“确定啦,确实是薛府的人,那马车又大又精致,低调又不失贵气,不是薛家又是谁家。”小厮张牙舞爪,兴奋的说起来。
蔡玉萍见他说上头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看你那德行。去引荐到前厅去,我先去收拾一下,稍后就到。”
“是。”那小厮被训,缩头跑了。
“哎,回来,找人去把老爷找回来。”今日不知秦志又到哪里去了,防止薛府的人来者不善,找秦志回来,以防万一。
薛家人到了前厅,坐了下来,府中下人端上茶水后,便退了出去。大夫人四处瞅了瞅,这秦家看着虽不似薛家荣华,但也精致,却不知,怎教出这样一个女儿来。
一刻钟时间下去,蔡玉萍才来。换了一身行头,把好的都带在了身上,免得薛家人比下去。
“哎呀,久等了,这府中事多,一时抽不开身。”蔡玉萍虽是小精明,算盘打的好,但为人也圆滑,“若是没记错的话,明日才是回门的日子。亲家怎得今日登门来了?我女儿也来了吗?”
这薛家自是知道这些,但不想同蔡玉萍多说,薛庚年道:“我们薛家到底是对得起你们秦家,也是八台大轿,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你家女儿。可你们倒是好,偷梁换柱,秦家到底也不算小门小户,怎能做出这种事来。”
蔡玉萍笑道:“薛老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确实也是送了女儿过去的,如此冤枉我秦家,可是说不过去。”
长孙卫衡接过话来,“既是结了这门亲,自然都不是生人。你家秦萝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你自是比我们清楚。我们薛家要的是秦姝怡,不是秦萝。今日这事,我把话搁着,明日我会差人将人送回,自此我们两家毫无瓜葛。”
蔡玉萍一听,这薛家当真是怒了,但她眼珠子一转,便道:“哎,这为娘的,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与薛家结亲,自是好的。”说着抹了两把泪,心疼的拍了拍心口,“秦萝她自幼便是性子倔强,得知薛家迎亲,便是哭着闹着要嫁过去。那日,她把姝怡打昏,偷偷换上了姝怡的衣服进了轿子。事后我也是才知道出了大事,但是出了此事,便是家丑,家丑不能外扬。”
薛家人见蔡玉萍哭的着实心痛,便道:“若是你这般说,那便是将人换回。”到底还是想到了儿子待救治,再狠的话,个中有实话,也有气话。
蔡玉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大叫一声,把薛家人吓得厉害,“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幼长在乡间,听老人说,这冲喜新娘如何迎去的,便要留着。如果送回,那便是触犯神明的旨意,如此便不作数了,会遭报应的。”
神明是大家供奉的,最是忌讳冒犯神明。一来二去,倒是说的薛家上不去也下不来。薛家走后,秦志才回来,见到蔡玉萍满脸春光,便道:“薛家人呢?”
“走了。”她瞪了一眼秦志。
秦志坐了下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有些遗憾,未能见到亲家。
蔡玉萍冷落他, “怎么?还指望给你把官衔提一提?哼,省省吧,看看你那惹祸的女儿,那天不把秦府搭进去就不算完。”不过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乐的。还想娶她的姝怡,姝怡那是要参与选秀的,小时候便算过,说是帝后命,任他薛家再厉害,也不配。
薛家人这一趟也没讨着说法,回去后,便即刻下令,不管秦萝逃到了何处。便是将这天佑皇城翻遍个底朝天,也务必要将她给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