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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我们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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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楚看了一眼父亲,在得到薛庚年的准许后,这才转过轮车从后门走去。
今日一大早,苏玉锦又来了薛府,换了一身明艳的衣裳,梳了个新发型,把昨日的发钗戴在了发髻上。正乐的要去见大夫人,瞧见巧虞便叫住了巧虞。巧虞转身,见是苏玉锦,微微俯身一礼,“苏小姐。”
苏玉锦说话间口未开,头发先晃动,生怕别人看不见她头上的发钗,“巧虞,你这是要去哪里?”
巧虞瞧见了她头上的发钗,但并未先开口提及这事,“刚去给大夫人送些今年上好的新茶,这就回公子院里去呢。”
苏玉锦拉过巧虞的手,“这府里,就属你最中肯了,我今日带了些尚好的点心,如若不嫌弃就陪同我一起去拜会大夫人,也尝尝。听说,这家点心很不错。”
巧虞刚刚出了大夫人的院子,又被苏玉锦拉了回去。一顿茶配上尚好的点心,让她们聊了许久的话儿,直到大夫人想要休息时,苏玉锦才和巧虞一同出来。
巧虞见苏玉锦这般开心,但却有句霉话始终憋在心口,可是如果她不说,便是欺骗了苏玉锦,也不想她在这上头闹个笑话。既然她们已义结金兰,便当是要提点的。
“苏小姐,有句话巧虞不知当讲不当。”苏玉锦声称是薛子楚从外地为她一人带回的礼物,却不知,这种礼物整个薛府但凡是翠鸟翎的丫头,人手一份的。
苏玉锦笑道:“你和我还需要见外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看来今日苏玉锦是非常开心的。
巧虞憋了憋嘴,担忧的看着苏玉锦,“小姐,你的这支发钗……”
巧虞还未曾说完便被苏玉锦打断了,“怎么,是不是你也觉得很好看?”
既是不忍心让苏玉锦失望,但也不想她受欺瞒,“苏小姐,巧虞多嘴一句,您头上的这种发钗,但凡是薛府的翠鸟翎的丫头,人人都有份,公子——怎么会送您这种东西。”巧虞担心的瞅了瞅苏玉锦的脸色。
果不其然,她刚说完,苏玉锦的脸色就大变。她看着巧虞的样子,先是一脸认真,后又笑的很没有底气的样子,问:“巧虞,你又拿我寻开心呢。”
巧虞皱了皱眉头,“是真的,巧虞万万是不敢欺瞒苏小姐的。”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了个相似但花色不同的发钗,“这是公子给我的。”她没有告诉苏玉锦,她头上的那支本是薛子楚依照巧虞的喜好选得花色,只是昨日薛子楚说将她的那支弄丢了,便将紫竹的那一份给了她,正巧紫竹也不在了。
单单是知道这些,苏玉锦的脸色都已经变得极为难看,如果她在这样说,便更加的让她愤怒。她堂堂一个大家小姐,哪里受得住这样大的屈辱。
苏玉锦接过巧虞手中的发钗,拿下头上的对比,果真是一样的工艺,出自一家铺子里头。她的脸色煞白,将两只发钗混为一起,走到湖边朝着湖心丢了下去。
巧虞哎了一声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只是,苏玉锦生气,但丢了她的那支就罢了,连巧虞的那支也丢了。对她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对巧虞来说,那是公子送的,即便是一根羽毛,她都会十分珍惜的。
苏玉锦的眼神中充满着阴森和恐怖,那是巧虞不曾瞧见过的苏玉锦。她那精巧的脸蛋不似天仙儿,更似恶魔般令人可怖。
“薛子楚,我苏玉锦到底哪点比不上她,你竟然这般羞辱于我。”她像是自言自语,双手紧紧攥住拳头,骨节泛白,眼神中似有杀意黯然飘过。
这时苏玉锦听到了一声爽朗的笑声,见是秦萝身后跟着彩画,与薛子逸并肩而行,两个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
这让苏玉锦更加怒火中烧,若不是秦萝的出现夺走了她的子楚,她也不至于落得这般模样。她眼神的恨意更浓了,看着秦萝与薛子逸二人,她只暗自嘴角邪魅一笑,转身离去。
“子逸,难得你跑这一趟,子楚他忙,我手又伤了,也不方便去西院。这些东西都是子楚特地给你们带回来的,另外,也感谢你多日来的照顾,若非是你,我的这双手怕是早就废了。”秦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薛子逸道:“说的哪里话,倒是你啊,别再惹大夫人生气了。平常大夫人是个鲜少生气或者体罚人的,自从你到了薛府,没少惹事闯祸。”
二人一路说着,秦萝到:“我去找子楚了。”薛子逸点点头,秦萝与彩画从另一条路拐了去,薛子逸看着秦萝和彩画时不时打闹的背影,竟是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在傻笑,赶忙收敛了笑容,一个端着果盘的小丫头看到薛子逸的表现,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在薛子逸看到她时,她惊吓的低着头小跑了过去。
秦萝去薛庚年的书房附近等待薛子楚,途中见到了宋湘珠,她老远便热情的唤道:“婶娘。”宋湘珠不想理会她,便脚下不停,秦萝小跑着追了上去,“婶娘。”
宋湘珠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望着秦萝,下巴颏恨不得扬到天上去,“怎么?找我有事?”语气冷冰冰的。
秦萝笑眯眯道:“也有事也没事,就是上次不小心害的婶娘最喜欢的紫玉镯子摔坏了,一直没能正面给婶娘道歉,卡在心间过意不去。”
“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说着便继续走,“你是惹祸精,惹不起还能躲不起,那事儿早就过去了,日后你离我原点,我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哎呀婶娘,咱们这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能跟个仇人似的同住屋檐下,今日索性阿萝都把上次弄回你马车的事也一并道歉了,婶娘您就原谅我吧。”说着拉起宋湘珠的两个手腕,撒起娇来。
宋湘珠不知今日秦萝又唱哪一出,甩开秦萝的手,厌恶的离开了。
秦萝看着宋湘珠离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彩画见秦萝这会子又安静起来,便唤道:“少夫人,少夫人?”
秦萝晃了一下神儿,彩画不解的问她怎么了,秦萝称没事,二人这才继续朝另一条路走去。都这个时候了,秦萝断定薛子楚去了老爷的书房那么久了,这会子铁定会到大夫人的院子里。果不其然,秦萝在大夫人的院门前站了一会儿,便瞧见了出来的薛子楚。
薛子楚看到秦萝站在门前,纳闷的问:“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我才惹了娘生那么大的气,娘定然是不想见我的,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这段时日先自动消失,待娘气消了再说吧。”秦萝愧疚道。
“你啊,以后做事别没头没脑的,做事前先想一想,这样不就减免犯错了。”薛子楚牵上秦萝的手。
秦萝退后三步,施礼道:“是是是,相公说的是。”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秦萝推着薛子楚,三个人朝居住的院落而去。到达院落门前时,秦萝推着薛子楚站住了,望着院子的门头上,只雕刻些花纹植被类的,着实无趣,就提议道:“子楚,我瞧着薛府里有那么多的院子,却是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真是一点都不诗意。”
薛子楚也抬头望着院子门头瞅着,“薛家一贯是武将之家,虽懂文字,却也没有在这上头太过在意。”
秦萝从头趴在薛子楚的肩头上,“不如,给我们的院子改个名字吧。省的看着怪死气沉沉的,这么好的一个院子,就当配上一个好的名字才是。”
彩画转身避了过去,嘴里却偷笑秦萝越发的像个会撒娇的人了。
“好啊,你若是有了便说出来,我明日就叫人弄了匾来。”薛子楚也认为秦萝的提议甚为中意。
得到了薛子楚的支持,秦萝便也不拒绝了,想了想道:“丝愿斋,你当如何?”
薛子楚在脑海中想了想,“可有什么典故?”
秦萝便得意的道:“妾本丝萝,愿托乔木。”爱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她成为了薛子楚的妻子,他就是她今生的依偎,便是从此生死相依了。
薛子楚被秦萝启发,提议:“不如,改作箩木小院,箩是你的名字,我楚上带木,便是我的名字,有你有我和我们住的地方。”
听了薛子楚的提议,秦萝的心中更暖了。她把之前的不愉快都统统忘了个干净,薛子楚看秦萝笑的像个孩子一样,他也笑了,慢慢的把目光从秦萝的脸上收回时,他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一大早,秦萝迷迷糊糊中醒来,便听到外头吵嚷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打开门,外头日光正好。日子一天天的暖起来,但还是有着一股子清冷,让人瞬间把睡意全都抹去了。
秦萝伸了伸懒腰,她瞧见薛子楚正在指挥着下人在院门外头挂东西,“左边一点,右边一点,再上一点,好,就这里。”
秦萝好奇的跑了出来,“你们在作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