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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这是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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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后,长孙卫衡这一日惊得是心惊肉跳,核实了那丫头的信息后,便有人前来汇报。
长孙卫衡道:“可查清了死者是谁?”
管理人员调配的冯嬷嬷半弯着身子,低着头,回到长孙卫衡,“回大夫人,死的是少爷院子里的香冬。”两个月前,鹅翎丫头香冬还是冯嬷嬷亲手调过去的。
就要年关,府中的丫鬟突然死去,到底是不吉利的事情。大夫人从冯嬷嬷那了解了有关香冬的事后,便命月烟吩咐下去,此事不许府中人到处提及,一概封口。又让冯嬷嬷单独请了刘嬷嬷过来。
这刘嬷嬷是府中老人,这些年管理伙房之事,颇为上心。这香冬的死是个意外,但到底是死在薛家,不能让人寒了心。大夫人私底下召见了刘嬷嬷,给了足够的银两,办理香冬的后事。刘嬷嬷一双同胞女儿都教导的好,香冬的死,让大夫人对在她院子里做活的香阳得到了优待。
秦萝回到屋内,看着薛子楚,“香冬这丫头很激灵的,怎么就出事了?”想到不久前,带着香冬出去,还说说笑笑的。
薛子楚见秦萝不开心,过来抓住她的手,“人总是世事无常的,这是强求不来的。”
其实她对香冬这丫头还是很喜欢的,如今便是天人永隔了。秦萝想了想,看着薛子楚,“香冬是不是已经被拉回家去了?”
薛子楚点了点头,秦萝叹息了一声,“好歹是你院子里的人,明日无想去拜一拜。这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他的家人一定很难过。”
既是秦萝提出此事,那薛子楚也没法拒绝。何况他是香冬的主子,去看看也是应该的,便也就同意了。
薛府放了刘嬷嬷几日的假期,让她好生处理完香冬的事后在回府上。秦萝和薛子楚一大早就出门了,跟着地址找到了北区,走了几个胡同便到了有些破败的小院。院落不大,虽然破败,但收拾的很好。
门头上挂着两道白绫,推门进去后,便闻到一股子好闻的梅花香气。四下看了看,却有两株开的茂盛的腊梅花。
他们二人因是不请自来的,又没有敲门就进了院子,惊动了屋内的人,“谁啊?”
屋内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秦萝瞧见那穿着白色麻衣的人,眉头一时染了喜色,“香冬?”
“香冬是我的姐姐,我叫香阳。”香阳确实和香冬长得一模一样,秦萝炸一看,竟是真真将她当作了香冬。
香阳知道他们二人就是少公子和少夫人,只是福了福身,便转身引路,“少爷和少夫人是来看姐姐的吧,这边请。”
香冬的灵堂设在了西屋里,并没有设在正堂。因是晚辈,又赶在年关前殒命的,多半是不吉利的,故而只能将灵堂设在了偏房。
香冬早已入土,按照惯例,在民间多半是不守灵的,当日香冬死后,便被拉回家中连夜葬了。因说年纪小,死后容易贪玩不去地府。如此便会误了投胎的时辰,早早入土为安,也早些投个好胎。
他们二人给香冬上了香后,便听见香阳引着二老前来,说是少爷和少夫人前来。他们二人转身看去,刘嬷嬷已经憔悴的不成形了,她的丈夫也显得格外衰老。
刘嬷嬷瞧见二人,便颤巍巍的要下跪叩拜,秦萝上去拦住了刘嬷嬷,“刘嬷嬷不必多礼,这里不是薛府,这些规矩就不必了。”
刘嬷嬷感动,浑浊的眼睛中流出泪来,“我们身份低,亏得少爷少夫人记着,是香冬三生修来的福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嬷嬷此话严重了。”薛子楚劝慰她,念在他们初丧女,不能再叫他们如此心凉的。
刘嬷嬷推开丈夫和香阳的搀扶,还是跪了下来,她的眼睛里充满着祈求,“少爷夫人,如果你们真的这么认为,还请为香冬做主,如此,也好叫她走的安心。”她枯皱的手颤颤巍巍拿出了个东西,递到二人面前。
一块儿断裂的紫玉镯子的一小块儿,“这是在给香冬换洗寿衣时,在她手中发现的。她的手死死攥住,即便是被人发现死在池塘里也没有松开,必定是有冤屈。”
秦萝把刘嬷嬷从地上扶起来,接过那块儿紫玉,“嬷嬷是说,香冬不是不慎落水,而是被人谋杀后丢弃在水塘里的?”
刘嬷嬷想起香冬的样子,险些没站住,香阳把她娘扶着坐了下来,“少夫人,给姐姐入殓时我也在场。姐姐的额头上撞了个血窟窿,手中紧紧攥住这个碎镯子。因姐姐是死在薛府里头,我们不能确定姐姐是不是被人杀害的,也不敢报官。”
他们二人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香冬的死成了谋杀,这才叫人心寒,究竟是何人,会杀害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你们既是害怕薛家不敢报官,可为什么还要选择告诉我们?”薛子楚也对此事上了心。
香阳道:“少爷和少夫人今日肯来,就足以让我们说出实情。”香阳跪在二人面前,“若是二位主子真心觉得姐姐死的冤枉,就请二位主子为姐姐讨还公道。若是二位主子觉得此事是无稽之谈,还请忘掉今日一翻谈话,好给我们这些市井之人一条活路。”
秦萝看他们一家人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她一定会还香冬一个公道的。香阳送他们走的时候,秦萝又看了一眼旁边栽种的两棵腊梅树,“这两棵腊梅树生的可真好。”
香阳眼神中满是憧憬,“那是我与姐姐满周岁时,爹娘帮我们一起栽下的,期望我们能如腊梅一样,不畏寒冬的活着。”
说到这,香阳道:“少夫人请等一等。”转身进了屋内,不时便拿着一把剪刀走了出来。她走到腊梅树旁边,挑选着剪了起来。不时剪了一束腊梅,递给了秦萝,“夫人若是喜欢,就拿去一些吧。”
秦萝看了看,接了过来。
回府的路上,薛子楚看着秦萝不再是那么生龙活虎的,反而是添了许多心事。他拿过秦萝的手,“不要那么不开心,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我一定会把这个杀人凶手找出来的。”
薛子楚这么说,秦萝心中也稍稍有些安慰。不过,香冬只是个小丫头,能和谁人结了这么大的仇,以至于失去了性命。
但是那一小块儿紫玉镯子,她仿佛在哪里见过,不过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到府中后,秦萝有些累了,便早些歇息了。薛子楚到了大夫人的院子中,大夫人正准备歇息,听闻薛子楚来了,又披上衣裳。
“子楚啊,这么晚了,冬天里又冷,你就不必来请安了。”大夫人看着儿子,见他气色越发好了,内心也是欣慰。
薛子楚道:“早上一早便出去了,没来得及给母亲问安,心里过意不去。对了,没听见母亲咳嗽了,想必是好多了。”
说到这,大夫人一脸笑意,“多亏了你的枇杷露,吃了多少的药都不见好,吃了你几次送来的枇杷露,倒是大好了。”
大夫人还不知道那枇杷露是秦萝熬制的,因害怕大夫人拒绝,故而每次都是让薛子楚给送来。手上都烫的起了水泡,看了就叫人心疼。
“娘,那枇杷露不是我熬制的,是秦萝。”薛子楚满意的笑了笑,觉得秦萝也嫁入薛家半年了,无论秦萝原来做了多少惹爹娘不开心的事,但她已经试着在改变了。爹娘也该接受她了,总不能还当她是外人。
听薛子楚说那枇杷露是秦萝熬制的时候,搁在往常,大夫人一定会气恼了。而今日却莫名的没有说什么恼怒的话,而是挥手让薛子楚到跟前来。
“子楚啊,娘想明白了,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那都是你的决定,娘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就放心的去喜欢吧,娘这辈子什么也不求,只求看着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眼中闪烁这母爱的光,到底是上了年纪,也没了年轻时期的那样的心。
听到母亲这么说,薛子楚的心中当然开心。母亲和秦萝不能和睦相处,也着实叫他为难,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到底是无法去伤害任何一方的。
薛子楚拉着母亲的手,瞧见她手上带着的墨玉色的镯子,随口问了一句,“娘,我记得爹曾在母亲三十大寿时托人从塞外给你带了一对尚好的紫玉镯子,怎么不曾见母亲带过。”
大夫人笑道:“人老了,反而不喜太艳的色,纵使再好也是摆设。你婶娘她喜欢,我就送了她一只,不过她的坏了,便将我的那一只也送给她了。”
薛子楚听大夫人这么说,他陷入了深思。大夫人见薛子楚走神,唤了许多声,才使得他回过神来。
天色已晚,大夫人开始打哈欠,薛子楚也就不多留了,离开了大夫人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