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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以身还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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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府内炸了锅,蔡云萍心疼女儿,把秦姝怡拥在怀中哭泣谩骂,秦志让府内的人下水救秦萝。秦萝被人从水中捞出,不醒人事,紫竹看着小姐,惊吓的哭着不停的喊着小姐。
好一阵折腾后,府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大夫,我女儿她怎么样?”秦志担心的问。
大夫摸了摸胡子,才缓缓道来,“秦老爷莫要担心,小姐没什么大碍,就是被水呛到了,肺里有淤积的水,我开个药方,给小姐配些药,好生修养着,不可令小姐情绪过激,否则肺部淤积的水不好除净,恐会留下病根。”
听到大夫这么说,秦志才长舒一口气。找人拿了诊金,顾了马车将大夫给送了回去。这才想起秦姝怡来,黑着一张脸离开了秦萝的住处。
紫竹瞧见秦老爷走后,赶紧走进了秦萝的闺房中,小声道:“小姐,小姐。”
秦萝睁开了眼睛,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人都走了?”不放心的四处瞅了瞅。
“走了走了,小姐,你可是吓死我了。”
秦萝从床上起来,“我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吗?你哭喊的那几声,可真是棒,不枉我这呛水一场。”走到菱花镜前坐下,“紫竹把我让你拿回的衣服给我。”
紫竹把衣服捧过来,埋怨道:“小姐,你下次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紫竹就不站你这边了。”
“吆,威胁我。”秦萝扭过头看了看紫竹,把衣服接了过来。
“小姐,你不知道老爷气成什么样了,方才黑着脸气呼呼的走了。恐是找蔡夫人去了。”紫竹开始帮秦萝束发。
“嗐,我爹什么人,耳根子软,只要那蔡云萍哭几声,他就不追究了。”
“可是小姐,你与蔡夫人如此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啊。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前两次都遇人不淑,可总归是要嫁人的。若是蔡夫人使坏,那将来苦的可就是小姐你了。”紫竹心疼秦萝。
秦萝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着实让人脑袋疼,“一山不容二虎,所以这秦府里,不是我留,就是她们留。”秦萝自幼便心底倔强,刚硬,“我既是没有了生母,也休想欺负我。”
——
秦姝怡半边脸肿着,一双美目哭的跟桃核似的,“娘,我没有推秦萝,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哭的双肩抖动。
蔡玉萍用手帕包着煮热的小铁球在秦姝怡肿起的半边脸轻轻的滚柔,“这下手也太狠了,留下什么伤疤可怎么是好。”心疼的都在滴血,想起秦萝,就怒火中烧,“这个小贱人,和她娘一样,坏到了骨子里。我非得把她弄出这秦府不可。”恶狠狠的咬牙切齿。
“把谁弄出这秦府啊?”秦志突然到来,一声质问,惊吓的蔡玉萍手中一个抖动,摁疼了秦姝怡,惹得秦姝怡不得不哎呀一声叫出来。
秦志一张脸阴云密布,看着她们娘俩,再看看委屈巴巴的秦姝怡,“姝怡,出去,我和你娘有话要说。”
秦姝怡看了看蔡玉萍,蔡玉萍给她使了眼色,她这才出了屋内。
“玉萍,这些年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秦萝她在怎么说是我的女儿,不是外人,你怎么就容不下她?”
蔡玉萍两眼一瞪,“秦志,你可看好了,是这个家是谁容不下谁?自从她娘死后,我跟了你,她可是把我当仇人对待,一心认为是因为我害死了她娘,整日和我唱反调,你说这话有良心吗?”
蔡玉萍可不是吃素的主,秦志向来脾性软,才让蔡玉萍如此嚣张跋扈。但这次秦志是真的气得够呛,蔡玉萍话刚落下,他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果盘和茶盏扑通一声全给摔了,“蔡玉萍,你别以为我纵容你,你就无——无法无天。我可以让你进秦家门,也能让你出去。”秦志怒目横眉的,这是他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秦志拿起摆在一旁的价值不菲瓷器,就要摔下去。
蔡玉萍一看事不妙,转而把火爆的脾气收了起来,开始嘤嘤哭泣起来,“你摔,你摔,若是不解气,就把秦府也烧了。”用帕子沾了沾泪水,真是哭的梨花带雨。
“要不是当年你那般执着,打动我的芳心,凭我的姿色,我早就大户人家去了。因为你一句话,我等你,可是你倒好,入京赶考,金榜题名,却将我给忘得干干净净。我未婚生子,与家人断绝来往。若不是我来京城寻你,还不知道你早就是个有家室的秦大人了。”
蔡玉萍说起了过往,哭的更是心酸。秦志看了看手中的花瓶,又放回去了。确实,如不是蔡玉萍,他恐怕连进京的机会都没有,家穷四壁,揭不开锅,是蔡云萍挡了所有的首饰才让他有机会进京赶考,改变命运。但若不是秦萝母亲的家人引荐,他也没有今天的地位。左右是他欠的债。
秦志看不得女人哭,看着蔡玉萍哭的梨花带雨,娇娇可人,心软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说说你罢了,何故如此大哭。萝儿她还是个孩子,你多让着她教导着她便是了。”拍了拍蔡玉萍的肩膀,蔡玉萍扭动肩膀摔掉秦志的手。
“好了,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让吓人看到多不好。这次我从江南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那家珠宝铺子的首饰,走,我为你戴上去。”秦志频频讨好,蔡玉萍虽还使着小性子,但嘴角已换上了笑来。
中元节,鬼门大开,长安城的大街上,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点起了冥币。穿城而过的护城河上面飘满了河灯。秦萝和紫竹找了一处缺口下到河边,把一叠一叠的冥币点燃。
“娘,萝儿来看你了。这一年你在那边过的开不开心啊?府中还是老样子。只是没有娘在了,府中少了很多欢闹。”其实不是府内少了欢乐,而是她自己的心中总有悲伤。
秦萝把河灯点燃,缓缓放入河中,看着河灯漂到好远好远,才起身。
“紫竹,你去雅斋把这个月的月银取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小豆子他们去。”但想了想,又重新抉择,叫住了刚转身的紫竹,“你还是去买些吃的吧,我去雅斋。”
“是。”
......
“哥,民间的中元节也这么热闹啊?”少女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棉花糖,左一口右一口。
男子用扇子敲了下女孩的头,“寻常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回去你自己请教夫子去。”女孩努努嘴,“不说就不说,干嘛说话都学夫子的语气。”继续吃她的东西。
“站住,站住,抓小偷啊,他偷了我的钱袋。”人群中一声抓贼,惹得大家都惊了,还纷纷看自己的钱袋。
男子把扇子一收,拦住了正要从身边窜跑的小乞丐。追来的人比小乞丐大不了太多,个头颇高一点。
“小孩,偷人钱财可是不好哦。”男子用扇子挑着小男孩褴褛的衣衫,小男孩怎么也挣不开。只见男子伸出手,问他索要偷来的钱袋。那个追来的人虽然穿的不太好,但很干净,他走了过来,“这是我给我娘买冥币的钱,你快还我。”说着上去拉扯小乞丐。没想到人小力气大,险些把见义勇为的男子给撞到。
男子把二人分开,教育二人,“他偷你钱是他不对,但打人就是你不对了。”
这边不时就围绕来了一大圈人,把路都给堵死了。
秦萝去雅斋要经过此路,可人太密集,过不去,只好挤着过去了。因不慎踩了人一脚,被人一推给进入了里圈内。秦萝那是吃亏的人,还想回去把那人给揍一顿,却瞥见这里面有事正在发生。
“这么小不是做贼就是暴力行为,天子脚下怎么能行,还是将你们交给官府吧。”
她瞧见两个小男孩,只见二人都给她使眼色,秦萝激灵,一眼看穿二人的把戏。她便整理了衣衫道:“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
男子一看,小乞丐的家属到了,可是一看,家人穿的可比小乞丐穿的好多了,“公子,你要救人心切,大不必如此撒谎吧。”秦萝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反映过来,“他真是我弟弟,他这有点特别。”点了点脑袋,“常把自己的衣服和乞丐换着穿,假装自己是丐帮帮主。”秦萝笑的尴尬。
男子这才松开了小乞丐,秦萝一把将小乞丐拉了过来,“你怎么又出来惹事了,看我回去不让娘好好教训你一顿。”从小乞丐的手中拿回一个布缝制的钱袋,递给一旁的小男孩,在男孩接过钱袋时,吃了秦萝恶狠狠的一记眼神。接过钱袋,马不停蹄的跑开了。
秦萝拉着小乞丐,道:“在下秦萝,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言庭。”
“啊,言兄,多谢你帮我寻到我弟弟,改日一定登门拜谢。”秦萝抬手想拍拍他肩膀,发现个头够不着,便改拍了拍背部。为表达感激之情,还特地用力的拍了拍。
这位言兄险些没站稳,秦萝拉起小乞丐,麻溜的钻进人群之中。人逐渐散开,孟言庭才咳嗽了几声。转头看见一旁吃的正欢的妹妹,笑着对他说:“哥,这里是民间,别动不动见了什么事都要拉人去见官,忒吓人了,这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回他倒是叫自己的妹妹给教训起来了。
秦萝拉着小乞丐,确定没有人了,才放下他:“小豆子,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再干这偷盗的行当了,你好的不学,竟是学坏的。”佯装要打他。
“还有你。”秦萝一声喝住刚跑到这里怕挨打正要逃跑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