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
-
十九.
警车的鸣笛由远而近，打破了东京挽港口的夜晚宁静。
“你骗人。”柯南用力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重重地敲击在铁做的大门上，疼痛感觉顺着神经末梢一下就传给了大脑，手背上隐隐出现了红肿的迹象。
“还不愿意相信么。”和叶的目光里充满了嘲弄，直直地盯着面色越发苍白的柯南，笑出了声来，“你想知道为什么平次的父母会同意那次的订婚礼呢？”
“……”柯南没有接话，只是狠狠地用目光看着蓝色油漆的地板。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了一排深深的血印，使得原本的苍白之唇染上了艳丽的色彩。
“因为我和他们讲，你正在和一个名为组织的角色在对决，如果让平次贸然前去的话，肯定会受伤的。静华阿姨还真是一个好妈妈，居然就开始联想起之前和你在一起的受伤事件，不免开始担心起来。于是，我就接着告诉他，如果想让他留在身边，我愿意用订婚为筹码来帮助她。这下，她对我可是感激涕淋了。可是，那次剑道比赛那么短暂的离开，居然就让他再次逃开了，果然你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和『苦艾酒』说的一样，不愧是能够穿透组织心脏的银色子弹……”和叶的笑容在黑暗的船舱里显得有些诡异和恐怖，她见柯南依旧没有什么动作，接着说道，“虽然我不忍心打击你，但是我想告诉，你不要以为平次他真的喜欢你，你不配！你是组织眼里的老鼠，你知道平次他为什么会在你声名已经开始下降的时候跑去东京找你，大家应该都知道你已经失踪了啊？因为很可惜，我的实验，不小心让一只老鼠的身体机能全部下降，最后变为一只幼鼠。所以他去了。而且他平常到东京办事的时候，总是对他父亲说要去找工藤。多次之后，平藏这个狡猾的狐狸就已经怀疑他了，所以你是个再好不过的幌子。这样就可以消除了他父亲的顾虑，更是可以在东京和大阪之间秘密来回，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所以不用天真的想他可能喜欢你这种不可能的假设了，明白吗？大侦探。”
和叶的话重重地创伤了柯南的心，他有些失措地抱着头，仓皇地吼叫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说的都是骗人的，服部他说过，他喜欢我。他喜欢我的……“话越到后面，显得越没底气，最后只剩下属于孩童的呜咽。在大阪的夜里，平次的表白，和平次给他的承诺，那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触手可及，却在碰到的那一刻被残忍地推开，被旁人嘲笑着自己的自作多情。明明告戒自己那是幻觉，却不忍心躲开那熟悉的温暖。
“大侦探，你再不愿意面对这事实也是没有用的，我喜欢平次，他也喜欢我，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为了引诱你上勾的一出圈套而已，你怎么这么傻？生生地往里面跳呢？果然，感情是会让人昏头的。“和叶有些轻佻地挑起了柯南的下巴，玩味你看着他那张布满了泪水的精致脸蛋，还有目光中的恐惧，满意地笑了笑，”既然这样，就让你带着这份不甘心，到那个世界去独自品位吧……这是‘那个先生’的命令，也是你的宿命。”黑色的枪再一次举到了柯南的额头前，枪口黑得吓人，但柯南没有后退，只是呜咽，等待着枪声的降临。
“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面对这样的事实了。”凄惨的笑容在柯南的唇边绽放，从容冷静一如既往，“服部，我爱你。”
最后的一句话声音不大，却硬生生地传入了和叶的耳朵。她有些吃惊，手轻轻地一颤，扳机扣动，但子弹却与柯南的脸颊擦过，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从尖尖的下巴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艳丽的血莲花：“这一枪，绝对结束了你的性命！”
柯南没有抬头，目光已经没有了恐惧只有坦然。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时候既然如此平静，最后，他用低沉的声音道：“要动手就动手吧！”
但是，人在期待死亡而解脱的时候，天并不会让他如愿。等待而来的并不是枪声，不是鲜血，不是疼痛，不是死亡。而是面前的人倒地的巨大声响，还有就是枪滑出老远而发出的金属摩擦声，突兀你进入了耳中。
有些疲惫地抬起头，看见了小兰手捏拳头地站在倒地的和叶，深吸了一口气：“柯南……哦不，新一，你没事吧？”
“为什么要救我？”柯南再次垂下头，目光有些涣散，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小兰被这句话惊得颤抖了一下：“我刚才把那男人交给警察之后，上船就看见你被这女人用枪指着，所以很担心，才……难道我打错人了？”边说，小兰边将倒地的人翻了过来，脸上更加惊讶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是和叶……真的打错人了。”
“没有，你没有打错人。”柯南的声音从两只交叠的手臂下传了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可是，为什么不等她把我打死以后呢……为什么？”
“新一。”小兰目光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担忧，“难道是和叶她说了什么吗？”
“小兰，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做……”柯南忽然就扑进了小兰的怀里，泪水肆意流淌。
小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柯南，那样倔强的他居然会哭得如此伤心，小兰下意识一用手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新一，你一向很勇敢的，为什么要哭呢？”
“我骗了你那么久，你不伤心吗？”柯南似乎想到什么，抬起头，问道。
“伤心？当然会啊，我一直接受不了你不喜欢，可是后来想想，我的确太软弱了，那样的我你难怪不会喜欢。所以这几天，我都在想，我应该坚强起来。虽然无法让你重新喜欢上我，但至少，我应该做得和平次一样好，让你认同。我从不后悔我喜欢过你，以前这样，现在依然。”小兰的目光温柔得好像一泓清泉，让柯南忘记了悲伤。口中喃喃地重复着不曾后悔的宣言，心里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定。
“小兰……和叶她也是组织的一员。”柯南的目光重新焕发自信。
“什么？”小兰果然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新一，这可不能闹着玩的。”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我希望你等下把她交给警察。”柯南站起身子，背朝小兰，口吻是不容拒绝的坚定，“至于‘那个先生’，我会先去处理的。还有……如果服部来了，请帮我拦住他。”
“这样好么？”小兰看不见柯南镜片底下的悲伤，只是像在问自己一般地说道。
“我说过，这是我唯一你保住他的方法……”柯南没有停留，大步走进了漆黑的船舱深处。
警察很快就来了，带走了昏迷的和叶。小兰没有和警察讲，还有一个少年，独自一个人进入到船的最深处。很快，走道之中就只剩小兰孤单地一个人。她第一次觉得世间是那么可怕，明明在之前还是那么要好的姐妹，却在揭开真相的那一刻，才发现其实自己只是被利用的棋子。无论是新一还是和叶，自己都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最后的时刻。
“小兰。”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兰肩膀颤抖了一下，才慢慢地转过身子，果然来人是气喘吁吁的平次。他麦色的肌肤上带着运动后留下的潮红，目光焦急而担忧，小兰忽然发现，自己比起面前这个人来，为新一做的实在太少。至少她不能为了他，在最快的时间能赶上。
“工藤呢？”平次有些担心地看着小兰，他毕竟不肯定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
“他已经去找‘那个先生’了……不过他让我告诉你，不要过去。”小兰稳了稳心神，道。
“你怎么做的？和他在一起，就让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了？”听到这里，平次有些激动地抓住了小兰的领子。小兰从没见过如此激动的平次，被提到痛处的她转过了脸，不去看这个家伙。她承认，比起平次，自己爱新一爱得不够深。
“可恶。”平次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是否已经让小兰知道，松开手就打算跑进船舱，却被小兰抢先一步地拦了下来。她一脚踢向空中。距离平次的鼻尖只有仅仅数厘米：“新一他说，我一定要拦下你，所以我不能让你过去。”
“你让开。”平次有些烦躁地推开了小兰的脚，毕竟自己练过剑道，手上的力气也不简单。
“我说了你不许过去。”小兰的手刀又已经来到了平次的脖颈处，随时可以击中他的颈动脉，让他进入昏迷状态。
“对不起了。”平次看了小兰并不打算相让的姿势，从口袋里拿出了从灰原手里夺过来的麻醉手表，轻轻地按动了上面的开关，而准心，正是对着小兰的脖子。
平次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兰，动了动唇，最后只是和柯南一样，消失在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