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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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金发青年抬起头，看见了周防尊，以及......矮着身体蹑手蹑脚地躲在自家王身后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凶兽。
“早。”周防尊挥了挥手，若无其事地从吧台前走了过去。
金发青年看着这人大爷一样地坐在桌前，见他没有动作还疑惑地看了过来，似乎在奇怪为什么没有早饭。
草薙出云：笑容逐渐凝固。
周防尊顺着草薙出云目光聚焦的地方看去:“哦，这是八田的战利品。”
简单地介绍完来历她就闭了嘴，对上自家王耿直的眼神，金发青年抽了抽嘴角，明白她的意思之后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尊，你知道这么大一只一天要吃多少吗？！”
周防尊叼着烟望天花板，中岛敦一抖，忍不住将自己蜷缩地更紧了一点。
“你以为我们的预算费有多少啊，周防大人！光养你就很费劲了好不好！”
确实像草薙出云所说，吠舞罗一大家子的生计都靠这间草薙出云从他叔叔那继承的酒吧维持着。
尤其是周防尊，平时的餐饮、住宿乃至偶尔的零花钱，全部都是草薙出云给的。
换句话说，赤王她，没有钱。因为连她自己都是被草薙出云养着的。
一分钱难倒好汉。
周防尊在沙发上深刻反思了一会儿，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顺势拎起白虎后颈厚实的软毛起身就往外走。
“尊......你去哪？”见到周防尊一言不合就走，草薙出云叫住她，心里莫名一阵阵发虚。明明错的不是自己，赚钱养家不容易，他也是有压力的好不好。
不过，呃...好歹自家王现在是女孩子，会不会说得太重了？
“去打工。”周防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背影里满满都是沧桑。
把金主关在门内，接着漫无目的、万众瞩目地走了一段路之后，暂时没有想好能去做什么的赤王和白虎排排蹲在了街角。
周防尊将手按在白虎的脑袋上，眼神涣散，毫无焦点。
“草薙生气了。”她突然说道。
白虎：......
“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她接着中肯地评价道，“但是有点麻烦。”
白虎：......
两个家伙在马路边上蹲了一会儿，从周防尊的腹部突然传出了咕噜噜的声音，紧接着是白虎的肚子，一时间腹饥的叫声此起彼伏。
“饿了。”中岛敦听到身边的红发女子语气平静地下了结论，然后转头，用饥渴（并不）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他恍然发现眼前这人好像早饭都没吃就被扫地出门，哦不，是离家出走了。
再一想它现在好像不是人......
不是人+有肉＝可以吃。
顿时背上的一大片毛直刷刷地竖了起来。
“走吧。”周防尊站了起来，顺手揪过瑟缩的白虎。
‘QAQ！去哪，不会是要找个餐馆把我宰了吃吧？！！！’巨大的白虎面目狰狞地嘤嘤嘤挣扎着不愿意走，利爪在水泥地上抓出来好几道深深的抓痕。
然而还是被拖走了，岂...岂可修TAT。
在找工作之前打算先填饱肚子的赤王拎着白虎朝目的地进发。
在路过小巷的时候脚步一顿。虽然肚子饿让她有些提不起精神，但这一带是她的地盘，放着不管感觉很不爽......而且，不仅仅是奇怪的声音，里面还有一种令人生厌的气息，这段时间里有着这种气息的“东西”她不知道都处理掉了多少。
周防尊啧了一声，抬高手臂，将还陷在自己即将被料理的思绪里无法自拔的白虎转了个方向。
她往里走了几步，发现果然不太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明明是青天白日，巷子里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耳际出现了听不太清内容的嘶吼，和微弱的、人类痛苦的喘息声。
沉默了一会儿，周防尊果断朝乌漆嘛黑的天空伸出了手。
巨大的火龙携着滔天光焰朝天空席卷而去，所到之处黑烟俱散，巷子不一会儿就露出了原貌。
而地上的情景也映入眼帘，一个看不清原型的怪物——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一根黑漆漆光秃秃，还被穿了个洞的杆子——将一个人强行缠在地上，只能依稀看见从缝隙里泄出的几撮色泽明艳的头发。
在发现屏障被破后，怪物朝他们发出了尖锐的嚎叫，头顶的部分疯狂蠕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即将要破土而出。
“......”周防尊将逃跑未遂继而瑟缩着团成一团，紧紧抱着她小腿呜咽的白虎拎起来放到身后。对上了杆子上部的那张有着血色蒲公英纹饰的白骨面具，拧紧眉，神色愈发显现出不耐。
好饿......早点解决完去吃饭。
这样想着，她将白虎往旁边一推躲过了从怪物头顶射出的一排刺，自己则展开领域简单粗暴地直接冲到了它的面前，握拢五指，拳头裹挟着火焰，重重砸在了怪物的面具上。
“咔嚓。”
它一下子停住了所有动作，
周防尊抽回手，凹陷的地方随着她的动作落下了细碎的齑粉。
面具碎裂成一块一块的，落在地上，露出了一张勉强还称得上是人类的脸。她蠕动着嘴唇，对着身下的少年吐出最后几个破碎的词：“...征......欢。”
便彻底消散了。
赤王收回手，走回去撕下在墙壁上贴成一张饼的白虎，拽好后颈毛就要走。
“咳，周防...桑？”清润的少年音从身后传来。
有点耳熟，周防尊稍稍向后侧过头。她和白虎的肚子完全没有受到刚才发生的事的影响，接着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出了饥饿的鸣叫。
“不介意的话，让我请你...请二位吃个饭吧。”声音浸上了些真实的笑意。
少年抿唇向他们微笑，虽然衣衫不整，蔷薇色的头发湿润而凌乱地贴在耳侧，脸颊也沾了些灰尘。
依旧无损他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不过在此之前，能借我一下手机吗？”赤司征十郎礼貌地询问道，顺便示意性地挥了挥一塌糊涂的机械，“我的在刚刚被弄坏了。”
因为一般的餐厅不接受白虎入内，所以赤司征十郎叫来司机之后，开车将他们带去了有赤司家参股的餐厅。
这家餐厅环境幽美，格调高雅，装修得十分有品味。
但是......中岛敦哭唧唧地看着面前的一大盆肉。
肥瘦适宜，纹理完美。
可惜是生的。
周防尊面无表情地嚼着牛排。
白虎呜呜呜地拿头蹭赤王的脚踝，还拿那双湿漉漉的吊梢眼可怜兮兮地瞅她。
“是不习惯吃生的吗？”作为东道主，赤司征十郎敏锐地注意到了白虎的不对劲，按铃招了侍者过来，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就有人抬上来一个巨大的盆，里面满当当都是大块香味四溢、热气腾腾的牛肉。
白虎的口水顿时成串不受控制地朝下掉，在侍者放下之后，忙不迭地将头塞进了脸盆里，哼哧哼哧地甩着尾巴吃了起来。
赤司征十郎从刚刚开始就只是礼貌性地用了几口，之后就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吃：“你们看到的那个人，是我曾经的副会长。”
那个差点把自己杀掉的怪物，脸露出来的时候，离得最近的他就认了出来。即便那张脸泛着不正常的青色、表情狰狞，还是能透过五官依稀看出少女昔日甜美可人的容颜。
蔷薇色短发的少年神色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上个学期她生了病，之后休学住进了医院。前段时间不幸手术失败......去世了，再过几天就是她的葬礼。”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还变成了这样一个怪物。但是......”
赤司征十郎抿了抿唇，咽下未尽之意。
“......谢谢你救了我。”他将一张名片推了过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若是有什么需要赤司家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周防尊吞下最后一口食物，瞥了眼还在埋头苦吃的白虎:“......帮我找一份工作。”
赤司征十郎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他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提出要求，更没有想到的是，她会把赤司家的一个承诺这么轻易地用掉。
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可以，若是有合适的我会及时联系你。”
周防尊点了点头，也不问他以什么方式传递消息，她将扒在脸盆上依依不舍舔碗壁的白虎拽了起来。
赤司征十郎起身很有风度地取过外套，送她到门外。
一人一虎逐渐走远，消失在了视线里。他在门口站着吹了一会儿风，赤司征十郎摊开手，攥的时间久了，手心的挂坠已经染上了温度。
记忆中那个蒲公英一样美丽少女的影子，清晰了一瞬便被风吹散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S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