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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失去 ...

  •   萨缪尔一直知道自己穿越到了超英世界,他出生的1985年正当冷战后期。美国队长牺牲了四十多年,以他的正义勇敢闻名于世,成为了许多人童年的睡前故事;X教授和万磁王领导的变种人组织也早已崭露头角;而霍华德·斯塔克的工业帝国正欣欣向荣,源源不断地向全世界输送着军火。

      萨缪尔·罗伯特·莱克特的母亲是个非常美丽的日本女人,她的美并非亚洲传统审美上的弱柳扶风或端庄富贵。正相反,她有着小麦般的肤色、平肩长腿和带着棱角的脸蛋,散发着蓬勃性感的原始生命力。

      萨缪尔经常望着她已经不再年轻的面容,猜想他的母亲一定有一个非常狂野的过去。

      “妈妈,我...我想要转学。”萨缪尔跪坐在草垫上,一双微微上挑的浅褐色眼睛在光影中折射出暗金色的微光。

      紫伸手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头,温声问:“是因为你和别人的不同吗?”

      萨缪尔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废话,老子上辈子堂堂学霸,怎么可能甘心沦落到和一群熊孩子一起学1加1等于2。”

      他故作委屈的低下头,闷声说:“我觉得我可以越级学习更多的东西。”
      紫心情复杂地地收回手,告诉萨缪尔:“孩子,这是一个并不太平的世界,表现得太过优秀有时候非常危险。”

      萨缪尔忍不住腹诽:拜托,我又不是主角。没有反派会专门盯着我的!

      但是上辈子自幼丧母,向来渴望亲情的他面对一心为他着想的紫,只好把反驳的话憋了回去。

      “我知道了,请不要再担心我了。”
      紫轻轻地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就拉着萨缪尔去吃晚饭了。

      萨缪尔心中隐隐不安,作为一个思维能力正常的成年灵魂,有时候紫太过小心翼翼的态度实在令人疑惑。
      或许她的母亲有什么仇家。

      萨缪尔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一想到明天又要去学校忍受幼稚的小孩们,他苦兮兮地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突然,咯吱咯吱,他耳边响起令人齿寒的怪声,好像有人在用指甲惨兮兮地划着黑板。他扭过头去,猝不及防被喷溅进眼睛里出来的红色液体糊住了视线。
      他揉了几下眼睛,放下手,却发现紫捂着肚子倒在血泊之中,痛苦的抽搐着。

      她朝他的方向伸着手,用颤抖变调的日语不停呼喊着侍女千代的名字。

      不!!!

      萨缪尔愣了几秒后,撒开腿发疯一样冲向紫的方向,却发现自己早就被千代卷在怀里。千代用潮湿温暖的手心捂住了萨缪尔的眼睛,几步跃到地下室的入口,她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主母。

      紫嘴里不停呕出鲜血,她高举起生理性抽搐着的手指,用尽全力筑起一堵透明而脆弱的屏障,双目赤红地嘶喊:“快走!!!”

      千代一脚踹开地下室的门,毅然决然地飞奔而去。

      萨缪尔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家还有一个地下通道,通向后山的森林。

      草木繁盛,山风阴冷。

      原来夜晚竟然这么冷。萨缪尔窝在千代的怀里,默默地想。
      好冷啊,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回家呢?

      那些树木投下的阴影变得血红,随着夜风轻轻颤抖着。可是他没有害怕,他明白这都是幻觉。

      他冷得发抖,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

      千代点点头。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千代想了想,用一种早就做过计划的语气说:“先躲一阵,然后去找你的父亲。”

      萨缪尔没有说话,沉默着任千代抱着自己东躲西藏,最后在一个山脚的小木屋里落下了脚。

      “千代,你说那些人还会在家里吗?”

      千代正准备给他烧点水喝,听到萨缪尔的问题,她头也没回地说:“应该不在了。”

      萨缪尔仰起头,故作天真地问她:“那我们可不可以回家看看?”

      千代停下手里的动作,眼圈红红的回答了他:“那些人...是为了杀掉夫人而来的。再回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身体在经历危险时分泌的肾上腺素开始退去,他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紫,他的母亲,被人在家中残忍地谋杀了。她美丽的身体浸在鲜艳的血液中,噩梦般的真实。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鲜红,木屋是红的,被子里的水是红的,连千代都是红的。
      他捂着眼睛,身体控制不住得颤抖着,他想让千代帮他看看他的眼睛怎么了,可两世为人的理智让他把脆弱的话噎在了嗓子里,化为一阵无意义的哭嚎。

      千代没有去安慰缩成一团抽噎的萨缪尔,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后,她就开始在木屋周围布置一些陷阱。千代心里清楚,从紫死于非命的那刻起,萨缪尔就无法再过平静的生活了。

      *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把狙击.枪跨在身侧,头上还插着树枝和树叶,他低垂下眼睛,对他们的队长报告:“紫已经中枪了,但那个孩子被千代带走了。”

      队长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低喝道:“废物!”

      男人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平静地忍受着。

      “包围那间房子,不要让他们两个跑了。”队长转身下了命令。

      他们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发现了紫和千代隐居的地方,如果放跑了他们,首领的怒火必将把他们烧得渣都不剩。

      可紫的确是个难以对付的人物。她的能力在近身搏斗时几乎将她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他们才安排了组织最好的狙击手期望一击毙命,可他们还是失败了。

      在子弹划破空气的风声到来的那一刻,紫仓促之间竖起的防御让那颗本瞄准她头部的子弹射骗了。

      这让她有时间再次构筑起防御。

      队长带着三个战术小队堵住了紫的房子,五个拿着重机枪的壮汉向山野间漂亮的别墅倾泻着子弹,而狙击手扛起一门炮弹筒直直冲前方发射了过去。

      整整两分钟,那仿佛坚不可摧的屏障才碎裂开来。

      而紫静静地趴在血泊中。

      队长走进她,一脚踹过去,把紫翻了个。

      女人的手指动了动,眼珠在禁闭的眼皮底下转动着。

      就在狙击手再次射向紫的子弹飞出时,离紫最近的队长和副队一头栽倒在地,像易碎的玻璃一样碎成了满地人渣,本应流动的血液和柔韧的血管铺满地板,连内脏和骨骼都变为了指甲盖大的脆生生的硬块。

      狙击手的嘴角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

      *
      萨缪尔见到他的父亲已经是半年之后了,千代带着他躲避追杀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有想象过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根据他混血的外貌,他的父亲应该是白人,金发或者褐发,或许是个身穿笔挺三件套的中年绅士,礼貌温和,风度翩翩。

      萨缪尔的猜测大部分成了真,那个自称他父亲的男人穿着手工定制的双排扣西装,松绿色的领带打着30年代流行的双温莎结,暗金色的头发一丝不乱,五官棱角分明,身材高大,姿态挺拔。从头到脚都在不动声色地诠释着完美这个单词。
      只除了一点——他实在太过年轻了。

      年轻到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加之过于英俊的外貌和得体精致的打扮,简直像个家教严谨生活优渥的贵族公子,还是女孩们做梦都想嫁的那种。

      他半蹲下身,平视着萨缪尔,朝他伸出右手:“汉尼拔·莱克特。”男人的英语中有着略带生硬的北欧口音,配合着他矜持又不失真诚的微笑,有种神秘又迷人的旧日腔调。

      “我的小男孩不介绍一下自己吗?”他很有耐心地看着萨缪尔,不露痕迹地打量着他和曾经深爱的女人共同创造的生命。

      萨缪尔看到汉尼拔的那一刻,本来经过半年恢复,已经慢慢淡去的幻觉——覆盖着世界的红色浓雾,一下子又扑面而来。

      他的世界又变成红色的了,这让他恐惧起来,让他想要尖叫。

      “妈妈被人害死了,血……血流了好多。”萨缪尔神经质地使劲揉着眼睛,双手控制不住地抽动。

      汉尼拔皱着鼻子,敏锐地嗅觉捕捉到了萨缪尔散发的味道,恐惧,脆弱和不安,一股并不讨他喜欢的味道。

      可他还是伸手把僵立在那里的孩子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告诉他:“你已经安全了,不要害怕。”

      “我会保护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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