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通房为妻》十荒人

2、屋里人

　　谢妈妈见王氏怔住，便笑着解释：“公子是何等人，哪里会被文家的姑娘三言两语笼络，不过公子毕竟是少年人，会好奇房中事也是难免，就怕文家从这方面作为破口，您怕公子身体有损，一直没安排屋里人，如今公子虚岁马上十七了，身体看着虽然不算健朗，但也比当年的老爷可强多了，让芳茹去伺候，您也看着点，想来是不碍事的。”

　　陆铮是难产儿，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他父亲去世后他去庙里做法事，见武僧练武，知道可以强身健体，他还专门请了一个武僧教导，他的身体早就没有问题了，只是王氏作母亲，总觉得自己孩子身体不好，担心陆铮被女人熬坏了，才一直没给他安排屋里人。

　　官宦人家的子弟，家里在他们十三四岁的时候都会安排屋里人，一来让他们了解男女情事，二来也锻炼他们的定力，要不然出门应酬，宴席上一个粉红局就撑不住，那不是白费家族花费的精力了嘛。

　　谢妈妈口中说的芳茹原先是王氏的丫鬟，后来陆铮搬去前院，就分给了陆铮，比陆铮大五岁，今年已经二十了。

　　在陆家，婢女一般到了二十岁，就要安排她们出去嫁人了，芳茹就在今年出门婢女的名单上。

　　谢妈妈提议芳茹是有原因的，如果说文静是小巧玲珑的美人，那芳茹就是婀娜多姿的大美人，虽然比陆铮大五岁，但又不是娶妻，只要伺候的好就行了。

　　而且芳茹照顾陆铮好几年了，两人有情分，让芳茹去，不至于让陆铮拒绝。

　　王氏本来很是犹豫，陆铮要求娶何家女，现在安排屋里人，会不会有点突兀？

　　谢妈妈笑着安慰她，“娘子多虑了，何家书香门第，如今公子有才子之名，何院长跟公子又一起著书立说，想必很欣赏公子，再说现在谁家公子没有几个屋里人，二公子还有两个呢，公子只是安置个屋里人而已！”

　　王氏最终同意了，她吩咐谢妈妈去把芳茹叫来，打算好好嘱咐她。

　　芳茹是四五岁的时候被卖入的陆家，因为长得好看，文氏怕勾了自己屋里的男人，所以安排她进了王氏的院子。

　　文氏想着陆萱是个正直的人，就算日后喜欢上年长后的芳茹，也不会动寡嫂院子里的婢女，芳茹长大后果然越长越好。

　　王氏看着进屋来的芳茹，高挑玲珑的身段，青丝半挽着，露出粉嫩的脖颈，待堪比桃花的细致容颜，即使女人看了都觉得惊艳。

　　她不是很愿意芳茹伺候去陆铮，太艳了，当初把芳茹分给陆铮，是因为陆铮还小，芳茹大他那么多，王氏就没有多想。

　　这两年想换芳茹，又碍于陆铮，好在今年要出去的婢女里是有芳茹的，陆铮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想到文静那俏丽的小脸，王氏不禁叹了口气，也只有芳茹这样的美貌才能挡得住。

　　王氏暗想：日后何家姑娘进了门，她就把芳茹的身契交出去，如此应该不会让陆铮的内宅不宁，只是这样一来，芳茹就得任何家姑娘处置，未免有些可怜，可王氏只要想起文氏的如意算盘，对芳茹的那点愧疚就散了。

　　王氏扶起行礼的芳茹，“铮儿这几日可吃得好，夜里还会踢被吗？”

　　芳茹是陆铮的大丫鬟，他屋里的所有事都是芳茹管理，突然被王氏叫来，芳茹并没有多想，因为王氏守寡，不能应酬，除了自己院里的这些事，她也只能问陆铮的生活，三不五时的会让芳茹来禀告，所以芳茹以为只是平常的询问。

　　“公子一切都好，这几日夜里冷些，倒是不曾踢被，就是不耐烦喝早间的银耳羹！”

　　最近陆铮跟何院长整理书籍，难免要争论不休，晚间回来嗓子有些嘶哑，王氏让芳茹给他晚上准备了梨汁。

　　早上准备银耳羹，梨汁还好，虽然甜，但解渴，但是早上银耳羹却泥糊糊的，陆铮就不耐烦喝。

　　只是芳茹说这是王氏的心意，陆铮也只能肃着脸喝了。

　　王氏见芳茹说起陆铮不愿辜负她的心意，心中也是暖乎乎的，只是想到要吩咐芳茹的事，脸上的轻松就收起了。

　　“芳茹，年后你就要出去嫁人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芳茹听王氏说起她的婚事，脸上升起一丝红晕，她能有什么想法，她是奴婢，还不是主家安排她嫁给谁，她就嫁给谁了吗？

　　王氏脾气温和，陆铮也是温文尔雅，大房只有两个主子，所以这些年大房的日子过得很好，她也相信王氏会给她安排个不错的人家。

　　“奴婢都听娘子的！”芳茹低着头说道。

　　王氏松了口气，笑着摸着芳茹的手，说道：“真是好孩子，既然这样，待会去谢妈妈屋里，她会好好教导你，晚上你进屋里伺候铮儿！”

　　芳茹本来就是陆铮的大丫鬟，伺候陆铮是很正常的事，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伺候陆铮这么多年，为什么谢妈妈还要教导她，谢妈妈是已婚妇人，教导她晚上去伺候陆铮？她立刻明白了王氏的意思。

　　芳茹不顾尊卑，震惊的抬头看向王氏的脸，她不明白王氏为什么会让她做陆铮的屋里人，为什么要在她出门前夕。

　　“你可是不愿？”王氏问道。

　　芳茹被卖进陆家时还小，她所有的记忆都是在陆家，对她来说，陆家就是她的家，王氏是女主人，既然已经开口吩咐了，哪里还有她拒绝的余地。

　　王氏看着芳茹怔怔，叹了口气，对她说道：“铮儿这两年主意越发的大，我要是安排别人，他未必肯，你和他有情分，他不会拒绝！”

　　出了王氏的院子，芳茹很茫然，她对陆铮有情分，却不是男女之间的情分，她了解陆铮，如果她开口，陆铮确实不会拒绝，

　　可她能拒绝吗？
　　她不能。

　　芳茹到谢妈妈屋里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屋里人是引导大家公子明白房中术的人，不仅要主动，还要教导，谢妈妈的指导让芳茹面红耳赤，但又不得不低头听训，只是越听越觉得自己悲凉。

　　谢妈妈教导完后，见芳茹郁郁，便拉着她说了几句贴心话。

　　“现在世道很乱，时常发生兵乱匪乱，你出去嫁人，也是嫁陆家的庄户，有陆家庇护，活下去不难，可日子却不好过，你没去去过庄里，不知道庄妇的生活，她们不仅要给主家干活，还要生儿育女伺候一大家子吃喝，明明都要生产了，一家人却还等着你做饭，屋里人虽然不好做，但公子是好人，日后他会庇护你的。”

　　芳茹一进陆家分给谢妈妈管教，后来还跟着谢妈妈去伺候陆铮，不是母女胜是母女，她知道谢妈妈是为了她好，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她还是点点头接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是那种温柔体贴的女人，不管遇到什么，她都会认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