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杂果苏打》东郭豆腐

4、可乐苏打

　　可乐苏打土屋正光

　　一直不关注A班的雨宫，今天在路过时候鬼使神差地站定看了里面一眼，正好撞见土屋嘲笑欺凌他人的画面。

　　出乎意料的纠结心情。
　　一方面知晓他这样做法是非正义的，她应该唾弃他，可另一方面她又被他这幅模样吸引，这让她感到可耻。

　　想做什么就做，叛逆得肆无忌惮。
　　为什么他就可以这样活着？

　　产生疑问，就会想要答案。于是，在晚上回家路程中，雨宫向本人发问了：“总是把自己的不满外露来威慑他人，一旦事情发展不受自己控制就生气，不允许被挑战自己的地位，通过伤害别人而得到乐趣，为什么，能这么做？”

　　哪有人这么当面问这种问题的，比起问题更像是故意惹人生气的责备。

　　果然，土屋很不快，他讨厌她这副站在善那一边观望恶的姿态，仿佛在强调两人的不对等，乃至于提醒他这段关系是他用卑鄙手段得来的，她不是情愿的。

　　但是，他不在乎用的是什么手段，占为己有了，就不会放手。

　　土屋捏住了雨宫的手腕，不详的预感让雨宫抗拒着要抽回，但没有用，角力失败，她的手腕还是顺着土屋的意图被拉扯到嘴边，舔舐了一口。

　　不容拒绝，如同猎食前的试味。

　　“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兽化肯定归属于鬣狗科的少年幼稚而野蛮地宣誓主权：“包括你。”

　　无可抗拒，雨宫想起曾经被母亲养的猫咪舔舐的经历，那时候她对猫咪的示好亲昵感到开心，可当动作对象换成土屋，她开心不起来，非要形容的话，是色气。
　　土屋舔舐的动作，异常的可恶的，色气。
　　雨宫为自己的认知打了一个冷颤，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觉得脏污。

　　她避开直视土屋眼神，与之抗争的力气也松懈下来，土屋当然察觉到，自认胜利顺势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恶童……”雨宫盯着土屋的背后无声念道。

　　最近，雨宫感到事态越来越脱离自己的预计。

　　她和土屋的交往，并非是土屋以为的威胁奏效，只是当作堕落的渠道，发泄平时不敢违背父母期望的叛逆。

　　她不喜欢他。

　　但是最近她迷茫了，对他的关注超出乎预料，对于亲密接触也不排斥还隐隐感到愉悦。

　　转变应该是从她带他进自己家那刻起。
　　“走了。”
　　“进来吧，里面没人。”
　　土屋发现雨宫并没有提及“家”这个词，平时也是。
　　会是弱点吗？土屋很感兴趣，他是个喜欢并擅长支配别人的家伙，而且他也迫切想要留住雨宫在自己身边。
　　虽然说出来也许不可置信，但是他居然真的是喜欢她的。不是想要玩弄什么拉着云端天之骄子堕落之后甩开的把戏，而是切切实实的,炙热的疯狂爱意。

　　雨宫并不知道土屋在想什么，她只是有意无意，放纵自我的缺口更加溃败扩大。她不在乎，无论是外界评定的完美，还是这份完美破碎。
　　只是严苛的雨宫夫妇在乎，并且她曾经在乎他们，所以才在乎他们所在乎。
　　但是她现在清醒了，他们是不会爱她们的，从始至终，他们只是想要完美的后代。
　　不完美的，就不被允许存在。
　　就像丽音，被逼得离家出走，他们也不过是在饭桌上困扰她让他们丢人而已。
　　她不再承认他们。

　　或许再过久一点，她会更觉醒，知晓无需用自身的堕落来向他们逆反，他们最多也不过在饭桌再困扰几嘴。
　　但现在，她仍陷在魔障。

　　“不愧是elite的房间啊。”土屋打量着整洁不带任何娱乐性质事物的房间，嘲讽。
　　回过头，雨宫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对视，她伸手去解自己的校服裙……
　　“喂。”土屋抓住了她的手，很不满，“在你心里，我就是只会发情的蠢货吗？”
　　雨宫闻言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她当然没那么认为，但是也差不多，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真讨厌啊，你这样子。”没有喜欢也没有受了威胁而产生的憎恨，不为所动的样子。
　　土屋走了几步，从书柜随手取了一本书丢给雨宫：“念。”
　　然后坐到桌子上。
　　是对她还能做什么问题的答案。
　　料想不到，雨宫愣了愣，但是不反感，她拉开凳子坐好，开始念手中的国语书。

　　那次之后，两个相处的氛围缓和了很多，也会开始有一些别的交谈，有意义或者无意义的。
　　一些周末，土屋还会带着雨宫出去约会。
　　游乐场，电影院，海洋馆……
　　只是普通家庭和情侣都会做的事，但对雨宫来说很新鲜。
　　这样带着快乐色彩的共同回忆越来越多。
　　仿佛不是堕落，倒像救赎。
　　土屋对自己的意义不一样了。
　　她并不迟钝，自己明显改变的情绪。
　　但她并不打算告诉土屋。

　　这个恶童，他也只是在玩而已，自己当真的话，只会被他嘲笑吧。

　　直到土屋受伤。

　　雨宫带着凤梨和苹果去探望，凤梨是期望他早点好，苹果是他喜欢吃的。
　　土屋似乎很意外。

　　雨宫在为自己削苹果。土屋的视线从刀子巡游到苹果，再到雨宫的手，最后到她的脸。
　　“你在乎我。”他假装不在乎，把问句问成陈述句。

　　“嗯，我在乎。”土屋看出来的话，雨宫也没想隐瞒，承认了。
　　平淡得就像附和今日天气如何如何。
　　就像假的一样。

　　土屋知道，是真的。

　　“所以，要快点好起来。”雨宫把苹果递过去，一贯冷淡的神情带了点笑意。

　　“我知道了。”

　　土屋接过苹果，但是却没有马上咬下去，因为他忍不住大笑，但又马上因为牵动伤口而不得不忍耐。

　　他终于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