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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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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有些真相注定是要小心翼翼深埋心底的,因为答案揭晓的那一刻,也是灰飞烟灭的开始。
——《嫌疑人X的献身》
若此时退开,难免不被看出些端倪。眼见对方胡乱地裹起头发,米诺斯若无其事地走上前,按住他的手,将人牵引到扶手椅前。
“坐下。”他解开浴巾熟练地包住湿发轻拭,将过多的水分吸去。习惯被服侍的伯爵大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特别乖巧。
待发丝七八分干,米诺斯将浴巾抛进脏衣篮中,俯身从对方唇上夺走一个吻作为自己的报酬,才低声说道:“不要插手,我能解决。”
网已经撒开,诱饵也下了,只等着收集完证据一网打尽,要是被雅柏菲卡打乱了布局,得不偿失。
“嗯。”
有些问题点到即止是他们之间最好的默契。
“新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火气又重新冒起。尽管法院的告示署着国王的名讳和纹章,国王大概也就签了个名而已,内容的措辞和笔迹,别人也许认不出来,但米诺斯怎么不知道那出于谁手。日常工作时间被强行延长,以及占据私人时间的财务报表,简直是,旧恨新仇。
事实证明,遇上办事拖沓的乙方,这世上就没有不催稿的甲方。
以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米诺斯手指紧了紧,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拳揍下。
雅柏菲卡侧身横臂上挡反手擒拿,两人拆了几招,又同时收手。
顾及到当前的情况,不便于留下伤痕,更不能出手太狠,让敌人们白白得了便宜。
但留手又不够尽兴。
米诺斯立刻转向床铺抓起枕头,扔给对方。
“各凭本事。”
“好。”雅柏菲卡起身一把捞住,咔哒一阵关节活动的轻响,微微压低重心,摆出战斗的姿态。
米诺斯掂掂手中的枕头,扯开领结。
“失礼了。”雅柏菲卡扬起枕头,决斗中的起剑式,米诺斯毫不怀疑如果他手中是剑的话,还会挽个剑花先。
这可不是决斗。
米诺斯趁机快攻左路,雅柏菲卡却全然不避的迎上来,径直接下一击,腿上却是一勾一送,手起枕落。
单手撑地侧空翻稳住身形,反攻后背,一得手米诺斯便迅速拉开距离,腰侧刚刚被枕头扫的地方隐隐作痛,想起在巴士底狱时雅柏菲卡对疼痛的忍耐力,瞬间明白了他的策略: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击中,而是能揍到自己才是唯一目的。
很好,看起来他们两人都对彼此积怨颇深。
硬碰硬是不可取的,要么让对方失去行动力,要么让对方失去武器。
盘旋了半圈,雅柏菲卡先攻过来,米诺斯错身抓住衣领将人掼倒在地,哧啦一声,手中的布料失了牵制,抹过精油的皮肤光滑弹韧得落不住力,瞬间雅柏菲卡就逃出压制,翻滚起身,绞上来的手臂差点让米诺斯丢了自己的武器,若不是换手及时——对于一个左手比右手更灵活的人来说轻而易举,米诺斯暂时还不打算暴露这点。
枕头砸过来的瞬间米诺斯避身贴上,直攻手腕,雅柏菲卡察觉意图回防略晚,他随即改变策略去抢米诺斯手里的枕头,但米诺斯怎么会让他得逞,抛开多余的那个,举起枕头就往下揍。
雅柏菲卡一矮身,弯臂上顶,另一手揽腰抱摔,米诺斯不得不收势稳住下盘,雅柏菲卡上顶的手臂虚晃变招抓住了枕头另一端,米诺斯一肘攻向对方前胸,攥住枕头的手猛地一抽,撕裂声伴随着纷纷扬扬的细绒落下。
两人当即分开交缠,冲向剩下那个枕头。
“两位大人,晚餐准备好了。”卧室门外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
米诺斯应了一声,扔下刚捞到手的枕头,拍拍身上的羽绒,重新系上领结,状似无意地瞟向雅柏菲卡。看似柔弱的家伙,腕力和臂力都不错,连轻软的羽毛枕都能用成沙袋的效果,被击中的几处突突的疼。招式是标准的骑士套路,出手利落,光明正大,没有偷袭和阴损,但胜在换招灵活,加上速度够快,也算得上有几分难缠。米诺斯暗暗地评估了一番对方的战力,如果是实际交手的话,他更愿意选择远程一击毙命,而不是近身的正面战斗,和一个痛觉不敏感的人贴身战,代价太大。
雅柏菲卡没有察觉他之前的异常,如同往常一般在他眼前除去破损的浴衫,换上居家的常服,自顾自地扣着衬衣和马甲的衣扣。米诺斯走过去,手指灵巧地替他将头发上的羽绒一一摘掉,绑上发带。
透过镜面,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被这样专注的盯着,让米诺斯有种不安的错觉,当即问道:“怎么了?”
“你的头发里有绒毛。”雅柏菲卡说,见米诺斯脸上的表情绝不是高兴,又补充道:“看不太出来。”
“很可爱。”
伯爵的侍官今天也在和管家抱怨,“太粗鲁了,这个月王室裁缝专程来替殿下定做的夏季浴衫,用的可是手工纺织的二十捻的细纱。”
“年轻人嘛。伯爵大人喜欢哪种枕头?羽毛充实一点的还是松软一点的?”老管家拿着购物清单,笑眯眯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