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总爱我[快穿]》云夭茶韵

8、沟通阴阳（七）

　　一连问了几个同学，楚瑾颜将得到的零碎消息拼凑起来，知道了个大概。宁佳沁放学时神色慌张跑出了校门，有人看到她到处闲逛。整个人脸色不好不说，精神恍恍惚惚的。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不远处的“小桥流水”店里吃快餐。
　　提供这个消息的女生眼眶通红，她说之前看到林孜凡一脸紧张地跟在宁佳沁身后跑，吃饭时撞见却只有宁佳沁一人。她害怕林孜凡出了事，请求顺带找找林孜凡的下落。
　　现在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林孜凡对宁佳沁是动真心，追着人又怎会中途将对方抛下？除非林孜凡遇到了意外！
　　情况危急，楚瑾颜害怕晚了会丢失宁佳沁行踪，直接跑步前往小桥流水。一路上她琢磨着林孜凡失踪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
　　原剧里林孜凡和宁佳沁的感情之路走得颇为顺畅不说，也没遇上过大危险，撇下一人失踪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且，楚瑾颜虽然有降低主角光环影响的能力，但她可从没对林孜凡用过啊！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也不像被她拆散了。
　　这个世界里最危险的当属修煞。只是，尽管修煞看着是个男二，实际跟宁佳沁没什么感情戏份，无论出现次数还是沟通交流都少得可怜。剧情里，他正式出现还是在反杀闫安平、拥有实体以后。
　　这样看来，动手的不可能是修煞。
　　至于闫安平，那就更不可能了，没有任何动机可言。
　　他对宁佳沁没有男女之情，因嫉妒冲林孜凡动手的事件发生可能性为零。以鬼魂的透彻眼光，他肯定能看出宁佳沁其实不爱林孜凡，跟对方在一起只是一种虚荣，哪怕抓住林孜凡威胁对方也收不到想要的效果。
　　喜欢是有的，毕竟身为男主林孜凡的颜值特别高，身世也无可挑剔，但最爱的还是自己。面对牵扯到自身利益的事情，尤其是神笔。二者选一，放弃林孜凡是很有可能的。
　　这段时间，楚瑾颜不信闫安平没试图威逼利诱宁佳沁煮了定魂石。只是宁佳沁如今无比依赖神笔，怎样都不答应他的要求而已。这些纠葛，剧情里写得分明。
　　唯二的两只鬼都没动手，又是何人敢对林孜凡下手？
　　林孜凡的男主光环虽然被宁佳沁的压制（剧情是女主视角），但也不是常人能动的，化险为夷更上一层楼那是不在话下。
　　楚瑾颜担心的不是林孜凡的安危，而是原剧情一点都没提到有这么一件事！据横横所说，世界形成后会自动完善剧情的各方面细节没错，凭空创立却是没有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很可能出现了变数！
　　变数……
　　楚瑾颜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心里沉甸甸的。她不敢对此抱有庆幸的心态，只希望变数不会影响自己的行动。事到如今，任务完成的可能性已经很低。哪怕不想放弃，她清楚自己只是在垂死挣扎——这是她的责任心作祟。答应了横横的事情，她要尽力做，争取到最后一刻。
　　阻止闫安平送死，她只有初步想法：对两鬼的相斗施加破坏。
　　然而，别说找到对方后如何破坏，连发现搏斗地点都格外艰难。跟着宁佳沁是一条线索，但人家能上课时间到处跑，她不能啊！
　　何况，她根本无法保证修煞和闫安平动手时，宁佳沁正好在现场。这种跟踪，是一种赌博。幸运，还有一线生机；不幸，那修煞夺取闫安平力量，挣脱定魂石后，基本就注定她任务失败了。
　　顶着一张面瘫脸的好处大概是，任凭你内心多么波涛汹涌，脸色不动如山，叫人看不出端倪。
　　事有凑巧。楚瑾颜刚到小桥流水附近，一眼就发现宁佳沁正往外走。她赶紧跟上去，无比自然的样子仿佛只是同路。
　　当然，同路同多了也会招惹怀疑。她刻意把距离拉得挺远，隐藏于人群中不引人注意。每走几步，她的视线就飘到宁佳沁身上，窥探对方前进的方向。
　　宁佳沁的注意力确实不集中，走起路来慢腾腾的没有目的，盯着地面不放，竟然完全没有觉察自己被人跟踪。即使跟在后面看不见脸，楚瑾颜也能猜测出对方心事重重的表情。
　　奇怪了，难道男女主罕见地闹了别扭？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把宁佳沁影响到这种程度？
　　抽空看一眼手表，晚自习马上就要开始了。楚瑾颜有些踌躇，思量是继续跟下去、打电话给老师找借口请假，还是回去上晚修。
　　现在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跑回去大概也来不及，但迟到总比没到好。再者，尽管信誉十分优秀，申请假条一般都能批，但万一闫安平按捺几天不下手，她总不能一直请假啊！反过来讲，跟踪宁佳沁这种事情也不能一直做。现在是对方分神没注意，一旦被发现还了得？
　　宁佳沁……
　　楚瑾颜犹豫地抬头看一眼宁佳沁，却发现一只手突然从旁边巷口身处，把宁佳沁拉了进去。
　　这么巧？
　　请假，这回真得请假了！
　　*
　　突如其来的拉拽吓了宁佳沁一跳。天还没黑，但巷子里阳光不多，给人森冷的感觉。宁佳沁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绑架抢劫之类的名字全跳上了心头。
　　这时候该怎么办？
　　叫救命！
　　正好拉她进来的人没有捂住她的嘴。宁佳沁张嘴欲喊，对方却像发现了意图一样，猛地掰过她的身体，把她头脑勺往墙上磕。
　　“毁了我，杀了你……”阳光投射到对方脸上，数不尽的皱纹沟壑显出他的年纪。明明是一位老人，偏偏有着年轻人的嗓音。他双眼浑浊，神志不清。狠狠磕了宁佳沁几下后，他挥舞双手大笑起来，絮叨着曾经的光辉事迹。
　　宁佳沁头疼欲裂。见对方不再理会自己，她才小心翼翼伸手去摸自己的脑后——她真害怕自己满头鲜血。所幸没有。等疼痛感淡去一些，看清对方面容的她缓缓站直，眼中充斥着狂热的色彩。
　　她认出这个疯疯癫癫的老人了！对方就是当初给她神笔的人！
　　神笔！神笔！
　　多么凑巧啊！
　　对神笔重新燃起神奇力量的渴望让宁佳沁陷入迷障之中，完全压过了对疯子的恐惧。她甚至主动上前一步抓住老人的衣领，迫切问道：“神笔是你给我的！你肯定知道哪里有笔水！笔水呢？那种有魔法的笔水呢？在哪里？给我！给我！”
　　“笔水……根本没有笔水。”老人低声嘟囔着，安静了一瞬。在宁佳沁以为对方要清醒过来时，他又开始摇头晃脑，“哈哈哈！神笔，那是充满罪恶的东西！地狱，地狱！想要笔水，那就用血啊！血！血！”
　　“雪？”宁佳沁一下没听懂，“消融的冰雪吗？”
　　“人血！人血！那样鲜红，那样美丽的色彩！无与伦比的创造！血，哈哈哈！”
　　人血做笔水？
　　老人显然不是个清醒的，这话可靠吗？
　　宁佳沁心里瑟缩了一阵，但很快竟然真的开始考虑这样做的可行性。只是，人血要怎么做笔水呢？“喂，那个方法……”
　　“疯子！”宁佳沁话都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了。他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气喘如牛，眼角带泪。他含糊地骂了几句，也不知道在骂自己还是宁佳沁，然后又试图把宁佳沁的头往墙上撞。
　　宁佳沁看出这动作的目的，聪明地避开了。老人却因为发力过猛，一下子收不住，整个人磕在砖墙上，鲜血沿头发滴落。
　　发现对方气息越来越微弱，胸口的起伏渐渐停止，宁佳沁这回害怕了。她觉得对方原本就疯了，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现在可能还死了。如果在这里停留，被人发现报了警肯定还是自己背黑锅，得不偿失。于是，她软着腿走出巷子，白了一张俏脸回学校。
　　真正发生了事情时，她才觉得学校是个保护伞，不是束缚。
　　至于神笔失去笔水后如何使用，她又怎么去面对清醒的同学和男友……类似的问题，脑子一片空白的她什么也没想起来。她现在只知道要跑，根本顾不得许多了。
　　宁佳沁走远了，楚瑾颜才从旁边店铺门走出，来到刚才的巷子中。她看到倒在血泊里气息断绝的老人，脸色平静得可怕。
　　实验室死人是常有的事，她看多早就麻木了。别问她为何没有同情心，那宛如地狱的地方能活一天是一天。自顾不暇，还有命管别人？
　　之所以宁佳沁被拉走，她匆忙请假，那是因为认出；眼前的剧情。该剧情在主线中十分不起眼，对如今的她而言却显得格外重要。可以说，这位老人是她这次跟踪宁佳沁的最大收获。
　　这就是原剧中赠予宁佳沁神笔的老人。
　　由于这个赠予举动，才有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这位老人可以说是主线的源头。楚瑾颜希望通过他，能得知一些其他信息。
　　神笔的出现太过突兀，为何要选择宁佳沁？对方有什么过人之处？修煞又为何要相帮？就好像懂得宁佳沁最大愿望一般。
　　联系到那次宁佳沁当众答题时身上出现的诡异魅惑，楚瑾颜有理由怀疑林孜凡变得异常，里面也有修煞的缘故。
　　就是不知，人死了是否还能查探出信息……
　　楚瑾颜这样想着，再次动用了系统的查探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