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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暗里 ...
子馨被孟筱臻直白的问话一噎。
孟筱臻那张五官美艳的脸上此时表情如此丰富,诧异,难以置信,好奇,震惊等等情绪像幻灯片一般在她眉眼间循环播放。
最后,她缓缓地扭过头,喃喃自语一般,“我的天哪这么纯情的吗……”
说实话,对于孟筱臻这样的大族子女而言,包-养情妇、私生子遍地、好几个老婆之类的在圈子里简直就跟呼吸吃饭一样寻常普遍。孟彧挑了个方子馨这般风格的女人已经让她很诧异了,没想到两人玩得还是柏拉图?
孟筱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子馨本还沉浸在她方才讲的那个故事里面,此时面上却有些尴尬,只好沉默地转身去看其他的收藏品。
也是,她和孟彧之间的关系摆在那里,不怪孟筱臻这么想。
孟筱臻转了个身,倚在巨大的玻璃陈置柜旁边,若有所思。
孟彧是怎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又狠又毒,蛮横霸道不讲道理,看中了的东西,要么得到,要么摧毁。但方子馨竟介于两者中间。
明明把人家掳到身边,却又不占有。真是鬼才信。
一道灵光闪过她的脑海。
她转头,喊住方子馨,挑着眉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子馨,所以你现在知道孟彧为什么要买哪个什么玉簪子了吗?”
子馨看着一颗带血的子弹,抬头,也有些疑惑,“他说是做慈善。”
孟筱臻托着腮,笑得风情万种地摇摇头,“不一定啊,我觉得是,他是为了……”
“讨好。”
孟筱臻笑得眉眼弯弯。
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孟彧什么时候讨好过人?
-
子馨觉得自己的手向来并不算太笨的。
以前在家里时外公就时常夸她手指灵巧,执起毛笔来轻重适宜,勾起刺绣来丝线齐整,挑出的夏日莲子颗颗圆润。
此时她握着手里的暗蓝色领带,绕了一个圈,挑起来,往下抽,手顿住。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安静地觑一眼头上的男人,手轻轻地又把领带重新解开来。
明明跟杜伯学习的时候上手很快的。
孟彧此时神情轻松,由着她的手在胸前摆弄,动作轻轻柔柔的,偶尔迟疑,偶尔停顿,偶尔反悔。
子馨左右握着领带的两端,再一次对好长度,手指带着布料往后绕,手背的指节刮在男人笔挺的衬衣布料上,触碰若有似无。
折叠工整的衬衣衣领上,优雅的颈脖线条镶嵌着喉结,孟彧下颌微偏,呼吸清浅。
晨风夹着露落在卧室的木地板上,衣帽间里子馨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身前的男人衣冠楚楚,举止贵气。
孟彧极其耐心享受地随她磨蹭,半晌,兀自抬起了双手,放到领前。
子馨以为他不耐烦了要自己来,连忙要把手往后撤。
却被他扯住。
“什么都要教。”孟彧勾着唇,双手执着方子馨柔软的指,放到胸前,引着她的动作。
“不是才女吗,五国语言怎么学会的?”他眼含慵懒的笑意,望着她。
子馨被他说得耳朵热热的,“抱歉,我能学会的。”
手被他若即若离地牵引着,顺滑的布料从两人交错的手心间穿过,绞缠在一起,他的掌心异乎寻常的热。
这个男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矜贵疏离的,偏偏他的体温总是那么的烫人,每次方子馨仅仅是稍稍贴近,都感觉自己的体温也要跟着不受控地急速上升。
跟着孟彧教导,最后扯着布料往下一扯,把倒三角状的结往上一推。
一个温莎结,端正而雅气地镶在男人的脖间。
子馨刚想往后退一步,孟彧却伸出手,撩开她脸侧的头发,手指兀地捏住她的耳垂。
“道歉总是没有诚意。”他语气淡淡地说。
姿势像在训小孩。
被莫名扯住耳朵的子馨:“……”
-
今日是圣母显灵日,学校放公众假期。
孟彧出门后,临近中午的时候子馨也出门去了亚伯教授家。
亚伯太太正坐在花园的草地上,抱着一只毛绒熊,哄娃娃一般玩耍。子馨照例过去跟师母打招呼,亚伯太太只以为只她要来跟自己抢熊娃娃,抱在怀里护得死死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方子馨。
子馨作无意地摆了摆手,笑着往后退,“师母您继续玩,我进去了。”
子馨转身,正要进门,却遇见有人从房门内推门出来。
身材颀长气质斯文的男人,穿了一身休闲而淡雅的衣衫,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嘴角的笑意温暖。
竟是易牧之。
子馨惊讶地向他走过去,“牧之,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了防晒,子馨的淡蓝色波浪长裙外还套了一件轻薄的白色针织长罩衫,走过去的时候风吹动她的裙摆,灵动而温柔。
“来拜访一下亚伯教授。”易牧之望着方子馨,笑得很温和。
他推着门,子馨侧身进去,说了声谢谢。
亚伯教授正把一碟椰奶虾摆上桌,见方子馨来,迅速招呼两人过去帮忙。
子馨忙不迭放下手中带来的礼物,摆桌,端菜,放餐巾纸。
亚伯教授把亚伯太太从外面扶着带进来,亚伯太太仍然抱着玩偶熊娃娃,嘴里念念有词地被安置在餐桌旁的餐椅上。
亚伯教授哄着亚伯太太吃饭,完全没把方子馨和易牧之放眼里。
子馨和易牧之在一旁安静地吃着,偶尔给亚伯教授递过去一张新的餐巾纸。
饭后,两人在厨房洗碗,易牧之洗着,子馨过水。
“你怎么会来亚伯教授家?”子馨问。
易牧之笑了笑,“艾尔莎教授让我来送份文件给亚伯教授,来了之后亚伯教授说你中午会过来吃饭,让我帮忙打打下手。”
子馨了悟地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于项目调研的事,但因为金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韩国回来,一时无法确定调研的时间。
易牧之看了两眼方子馨,欲言又止,想问她关于那天晚上慈善晚会上的事情,但还没等他开口,亚伯教授从二楼往下大叫方子馨的名字。
子馨只好放下手头的碗,匆匆上了楼。
“进去跟她说会儿话。”亚伯指了指虚掩着的卧室房门。
子馨推门进去,亚伯太太正躺在床上,眼神晴明。
“子馨,”亚伯太太对着她笑了笑,指了指床边的一张椅子,“来,过来,给我念念。”
子馨坐下,拿起手边的《定心经》,翻开,徐徐念出声。
亚伯太太眼含慈祥和蔼的光,侧了侧头,不眨眼地望着方子馨,嘴角是掩不住的温和笑意。好像从她身上,看见了什么人。
念了半个小时有余,亚伯太太才安详地闭着眼睛进入梦乡。
子馨阖上书,放回床头小桌上,手一顿,视线落到桌上的那个相框上。
亚伯教授一手搂着笑容焕发的亚伯太太,另一手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梳着精致整齐的蝎子辫,笑得可爱至极。
她看了眼照片上显示的年份,十多年前拍的了。
离开了房间,回到一楼,易牧之正和亚伯教授说着什么话,亚伯教授闲适地坐在椅子上喝茶,眼睛半阖着,仿佛根本没有在听。
“行啊,我答应了。”亚伯吹了吹手中冒着热气的茶,金色的胡子翘起,“艾尔莎教授盛情邀请,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啊。”
易牧之的话其实还没有说完,他早听闻亚伯教授恃才傲慢,不好相处,独来独往,从不屑于与人合作,却没想到这么快答应了艾尔莎教授想跟他合作写作的请求。
“谢谢,”易牧之朝他礼貌地鞠了鞠躬,“艾尔莎教授希望和您合作已经希望了很久了。”
亚伯往后躺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不作一词。
易牧之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便走了,要回房东的家参加节日聚餐。子馨留下来帮亚伯教授整理旧报纸,直到四点,亚伯太太醒了,闹着要找亚伯教授,子馨才准备告辞。
子馨出门想找狄人的车,却没想到来得不是狄人的车,而等在一辆迈巴赫外的是孟彧。
下午的天气很舒适,明朗清亮,孟彧早解下了领带,领口被微微敞开,闲适地等在小花园外面。
像院子里的百合花不堪人世间的寂寞,化成了花妖,生来长着一双狭长清透的眼眸,一眼看尽方子馨的灵魂。
子馨走过去,脚步轻快。
娴熟的被开门,上车,扣安全带,子馨看着旁边的男人发动起步,车子穿过这一片知名学者聚居的小别墅区,一路是草地清新的空气,和头上的一串串硕大的洋槐花,和翠绿色的叶片光影。
开到海滨公路上,路边全是游行庆祝的队伍,丰满的渔人妇女穿着五颜六色鲜艳火辣的衣裙,在海边载歌载舞,男人们敲打着各种乐器,高声歌唱,美丽的姑娘摇着花环裙摆飞扬。
子馨好奇地透过车窗往外望,这是子馨第一次经历巴西的圣母显灵日。
十八世纪初,Guaratinguetá城的渔民们长时间一无所获,而向无染原罪圣母祈祷,但过了很久仍然没有任何收获。就在渔民们绝望之际,渔夫们最后一次撒网,捞回一尊无头塑像。于是他们再次撒网,把头给打捞上来。结果当天收获奇迹般的丰硕,差点把船给压沉了。渔民们于是称她为“显灵圣母”,以圣母显灵日庆祝。
雷各里市港口众多,节庆氛围自然非凡。
“想下去吗。”孟彧语气淡淡地问。
子馨回过头来看他,孟彧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睛,比他当日在火场中,医院中见到的,要清澈明媚许多。
“想,”子馨诚实得很,嘴角带着不自知的微翘,“可以吗。”
孟彧重新回过头,继续往前开车,没作答,却在下一个路口之后,把车停在了路边。
这个视野的海域,更广阔,更敞亮,更波澜。巨大的海湾镶在金色的沙滩旁边。
“直接说想就够了。”
孟彧下车,关上车门。
两人走在海滨公路旁的人行道上,不时有热闹的庆祝人群载歌载舞地过来,有男人怀里抱着一束花,抽出两三朵给方子馨递过去,子馨挽着耳边的一丝头发,不好意思地冲来人笑了笑。
那男人却更热情地要把花塞到她手里,没等到碰上方子馨的手,男人的手腕就被人拿捏在了手里。
子馨一慌,看一眼身边神情莫测的男人,抬手扯住了孟彧的手臂,“没事,我们走吧。”
那拿花的男人仍大咧咧地笑着,喜悦由心,嘴上说着抱歉的话。
孟彧看了一眼方子馨,把男人的手甩开。
热情的打击乐在海滩上阵阵传来,小孩子们围成一圈,用沙子堆出一条一条大鱼的形状,渔船回到码头,成群的渔夫们在海滩边收网。
两人走到沙滩上,腥甜的海风吹过耳边,撩起头发。
子馨望着那些费力拽扯渔网的渔夫们,颇为好奇。
“可以向他们买鱼吗?”子馨扭头问了孟彧一句。
她想起前几天林爱说她想喝鱼汤。
“可以。”
孟彧没有嫌弃她这个问题。毕竟在他眼里,鲜少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买的。
把这儿的渔船都打包买下来好不好?
他没有如此反问,反而是开始解开衬衣的袖扣,松开袖口,往上折叠挽起,露出遒劲好看的小臂线条。
继而又弯腰慢条斯理地把裤沿挽起,随意踢掉了鞋子。
“在这别动。”他命令。
子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着他往海边走的高大背影,海风吹起他的短发,宫廷式剪裁的衬衣被风烈烈鼓动,笔挺而又肆意张扬。
男人走到领头施号令的渔夫旁边,单手叉着腰打了几句交道,便往海里走去。
傍晚退潮的海浪渐渐拍得很温柔,一朵朵细碎的浪花溅上男人的小腿。
孟彧往海里走到几个渔夫旁,弯腰拽住了渔网的一边,几个人相互比了个手势,打着眼神,随着一个来潮,接力把沉重的渔网往岸上拉。
子馨往前走了两步,想到方才男人的吩咐,又顿了顿脚步,没再动。
她一手伸在胸前扶着另一只手的手臂,眺望海里协力收网的人。
这样的孟彧好像一个落难的王子。
与平民轻而易举地打成一片,却周身带着鹤立鸡群般格格不入的贵气,举手投足间像一个与生俱来的发令者。
她想,若是在乱世里,他毋庸置疑会是一个善战的将军或君王。
大张的渔网被有力的男人协力拖上了岸边,渔网里一串串肥美的海鱼胡乱地挣扎跳跃,数量庞大得占据了半片海滩。
银滩一片。
方子馨震惊得半张了嘴,眉毛都挑起来。
那一尾尾比她整个手臂还要长的鱼鳞片光滑闪耀,肚皮滑亮圆润,黑色的鱼尾猛力摆动着,跳跃着,充满了生命力。
大片大片的鱼群接二连三地高高地跃到半空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像银色的喷泉,沸腾的水。
渔夫们脸上的笑极其舒展,笑得白牙透亮,摘了帽子高高地抛到空中。
等方子馨从人们丰收的喜悦中反应过来,孟彧已经转身往她处走回来。
傍晚的海风卷着夕阳,又腥又热,肆意吹动男人的头发,他的衣领被吹得更开,松散着,露出大片肌肉分明的前胸,挽起到腿弯的裤腿也被水沾湿,水滴顺着他的脚步往修长的小腿下滑,落入沙子中。
小孩子们拿着小水桶在他身后追逐,嬉戏打闹中,他一步步朝方子馨走。
左手拎着一个铝桶,右手抓着一个透明的装着水的袋子。
橙色的斜阳落在两个人身上,海风吹拂子馨的长裙,外衫,和软发。
一步复一步的,他在她面前站定。
子馨笑得眉眼弯弯,整齐的黑色睫毛像鸦羽。
她一边用手按住耳边飞舞的发,一边低头看他手里的桶。
四五条硕大的鱼在桶里用力地活蹦乱跳,桶却被人稳稳地攥在手里,一动不动。
“好棒啊。”她夸奖地由衷,眼里星星般的赞扬抑制不住,抬头望着孟彧。
却在转移视线的时候又看到了他另一只手中的透明袋子,里面装满了海水,和几个粉色的游动的东西。
“这是什么?”子馨好奇地凑近去看,看清楚是什么之后惊喜得舍不得眨眼睛。
女孩子无法抗拒的,粉色的,柔软的东西。
“水母欸……”子馨惊奇地眨着眼。
孟彧的眸子锁着她的眼,没有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很熟悉的表情。像早就刻在脑海里一般。
却是第一次因为他而在他面前流露。
“方子馨,”孟彧忽而叫住她。
子馨抬眸看他,脸上带着被海风刮红的红晕。
他往前凑过去,低头,逐渐靠近她的脸,直到直视她的眸。
瞳里映着霞光。
男人的衣衫被海风吹得凌乱,发丝飞舞中眼神纹丝不动,身上的古龙水味被清新的海风冲淡,夹带上了海水的淡淡盐味。
“我想吻你。”
他凑近,擒着她的眼。
子馨不出所料地定住。
海风没有降低音量,他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手里提着东西手臂张开的姿势依旧,继而孟彧勾唇,徐徐,“教过你两次了,这次,你自己来。”
夜跑不小心扑街了,做了个小手术,前几天都没精力和心情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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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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