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e》三千鸢鸣

84、X 续·烂漫

　　卡夏，是日本神话中的一种妖怪。

　　那是夺走死人的火之车。生前做尽坏事的人，死后会被地狱的火之车接走，永不超生。

　　我看着那一团污气画成一个人的形状，看不清面孔，只有一双火红的眼睛。它周身布满了黑色的火焰如云一样，吼声激荡。

　　我几乎可以确定，再这么叫下去绝对会引起雪崩。

　　“日日夜夜呢？！”我高喊着，“让他颂消音咒！”

　　日日夜夜和蔓珠沙华完全是不同系的法师。蔓珠沙华属于灵能系，基本上只会攻击和防御的法术；日日夜夜则是咒术系，咒术范围也较广。

　　重要的是，如果再不施消音，山下的知吹镇很可能就要被白雪覆盖了。

　　“日日夜夜已经回复活点了。”天灰灰平静道，“其他人准备！蔓珠沙华后退召唤光明系和水系，要求高攻高敏！”

　　“你开什么玩笑！”我尖叫，这样下去知吹完蛋只是时间的问题！

　　“打开天国——那东西的代价，就是失去生命。”他面无表情，“第一次上来我们失败了，所以才会要求你加入——队伍里至少要有五个人不是么？”

　　“失败？”我挡开卡夏一次气流，“什么原因？”

　　“少打开了一个地脉机关。”

　　“你们打开的根本不是什么机关！”鲁沙喊道，“那是佐助封印的钥匙！”

　　卡夏已经渐渐成形，非凡领域和那个保姆试过几次攻击，近乎没有效果。它身上那一团团黑云似乎软化了所有的攻势。

　　如果让他稳定下来，那必定是一场恶战。要命的是我除了佐助给的那点补给，剩下几乎没带什么。

　　谁想到要来连打究极BOSS？

　　“我们攻击它的力道全部被吸收了么？”天灰灰沉下面孔开始熟虑，“蔓珠沙华，你还差多少？”

　　蔓珠沙华完全没有空闲理他，双重护佑是绝对不允许被打断的。

　　“还差大约30秒，估摸那个时候卡夏也就稳定了。”我略略计算，告诉天灰灰。天灰灰看着我，我莫名其妙的回望。

　　这时候他愣什么神？

　　“我们并不熟悉你，天一。”天灰灰似乎下了什么决定才道，“所以请你依靠自己的判断来帮助我们，可以么？”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但我不是为帮你们而战斗。”

　　我希望他可以分清，我是为了山下的知吹镇，不是他们。如果只是这几个人，我大概八成会转身就走。

　　天灰灰了然一笑，不再说什么，转而抽出自己的长剑，攻向卡夏。

　　“霏霏。”我轻轻唤着怀中的忍猫，“好些了么？”

　　霏霏仰头轻轻叫了一声，我知道她已经没有大碍。

　　轻轻拂摸她的项颈，我柔声道，“看看这个区域还有没有陷阱——如果有，解除它。现在我们的战斗不能再有其他的障碍了。”

　　霏霏又叫了两声，跳出我的怀抱，开始在附近的雪地上闻闻跑跑，一会而便不见了踪影。“鲁沙，你先牵制住卡夏。”

　　鲁沙没说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开始具形化。他庞大的身躯冲向卡夏的那一刹，我也完成了忍猫的召唤，脚边肩头坐满了半透明的小猫。

　　同一时刻，蔓珠沙华的神佑完成，散发着金色光辉的她全身泛着水色，拍打着洁白的翅膀升上半空。

　　卡夏发出一声嘶喊，我感觉到皮肤上一股灼热的气息盘旋而上。

　　“去吧。”我说，几只忍猫迅速离开我的身边，没有消音咒，我也只能冒冒险，让我的猫们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了——但它们的无声结界同样也会消耗我的力量，所以必须速战速决。我抽出红莲和残雪，念着疾风咒冲到最前面。

　　我身上有着师傅的影子，所以可以确定的，卡夏的攻击大部分会是冲着我来的。

　　不出所料，它的第一个重击便是向我砸下。但是速度并不快，我轻松向上一个空翻躲开，下落点刚好在它伸出的触手上——或许是他的手臂。顺着这条触手向上冲刺,一路上脚边数个爆炎迸裂，但几乎无效，全部被黑云吸收。

　　佐助教我的最后秘诀就是无声咏唱，大部分的咏唱都不必大喊出来，不再只限于暗杀的技能，多亏了这一点卡夏暂时没有注意我，而是和鲁沙缠斗。

　　我看见鲁沙帮我格挡了一次冲着我的地狱火。鲁沙喷出的金光和地狱火的冲击红了半边的天空。卡夏似乎被这冲击撼动，身体剧烈一抖。我险些掉了下去，急忙甩出藏在腕下的绞索缠住他触手根部一块突起的地方。

　　绞索陷了进去，在黑云中几乎看不见。

　　然而这使我被卡夏发现，他几团黑色火焰下来全部命中，附加一个音波攻击，我吊在半空完全没有办法躲避。

　　鲁沙近乎疯狂的攻击，才引开了卡夏的注意。

　　HP下去3/4，幸亏我提前让忍猫们帮我辅助了一个土系护身，否则现在很有可能就白光了。我喝了两瓶大红——现在绝对在保姆的施术范围外，真是不好的状况。再补上了一瓶篮，我准备伺机向上行动，可惜目前我随着卡夏的晃动而晃动，无法动弹。但这时我突然有了一个疑问。

　　“天灰灰。”

　　我用队频M他们，天灰灰迅速回答，[怎么了？]

　　“物理攻击有效么？”

　　[没有，]天灰灰道，听不出他是愈挫愈勇或者正为之烦恼，只是声音依旧悠闲，[物理攻击像是被看不见的墙阻挡，法攻则是被吸收了一样。]

　　“那你们看到的卡夏，是什么样子？”我问，现在正好是鲁沙的攻击回合，他似乎轰炸的不亦乐乎，反而让我没有再向上的机会。

　　虽然这也让卡夏顾不得我。

　　[我们看到的？难道不是那种全身漆黑，鬼神瓷像一样的拥有四只手臂的家伙么？]

　　那一团裹着黑云的粗壮触手甩动险些抽到我身上，我微微一笑，“我明白了，你们有没有找到可能的弱点？”

　　[暂时没有。]

　　“那就这样吧。”我准备断了连接，突然天灰灰道，[你要小心！]

　　我转头看到远远地上那个小小的点仰着头。

　　[近战的话，请小心。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力量。]

　　“哦。”

　　我断了通讯，使劲一荡甩到最高点，急速收回绞索，单手结印，随即身体便化为黑色烟雾，随之整个上空烟雾弥漫。

　　佐助的忍术之一，漫雾。

　　隐匿在雾中，身体轻如鸿毛，我认为刚刚天灰灰的话里没有什么歧义。

　　恐怕是我多想。

　　我们相隔那么远，应该不可能看到什么所谓温柔的目光。

　　错觉，错觉。

　　浓雾中卡夏缓慢的移动他的头颅，那层深黑的气依旧浓密的盘旋在四周。

　　热气缭绕，汗滴从我额头滴下，又被灼热的黑火蒸发。

　　我的嘴张开又闭上，但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收起红莲，平举起握着残雪的手。那一刃雪白在掌下化成了圆。

　　呼啸的暴雪突然安静下来，缓缓飘落如同白樱绽放。

　　天灰灰依旧趁着卡夏无法辨识敌人，快速的移动攻击。蔓珠沙华抬起双臂，让那漆黑的身躯白光四溅。

　　我深呼吸。

　　鲁沙在上空盘旋时不时投下重磅炸弹，我的几只忍猫也早就织好了结界就位等待我的下一个讯息。

　　一切是那么的安静，我只听见了雪的声音。

　　细微的清脆的响声，如此迷人。

　　轻轻吐出存于我胸腔中的气息，他们化作白色的细小水滴在我面前旋舞。

　　那一刹雾积聚化作巨大的冰棱坠下，黑色的火焰冻结在冰中燃烧如同滴在水中的深墨一样美丽。

　　那一层层黑色的气如同碎裂的盔甲层层剥落，在一片雪白中坠地而化为条条墨带飞离。霏霏和咪咪她们迅速随之而去，那不安定的地脉似乎终于平缓下来。

　　我漂浮在空中，轻轻抬手。

　　“天哪……”我听见蔓珠沙华的声音，遥远的，微弱的。

　　那时我怀疑我几乎听见了世界的声音，躁动不安，充斥着我的大脑。我微微皱眉，总算听见了天灰灰的话。

　　“这就是他的神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