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烂漫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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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灰是一位绅士。这个游苑中的每一个人都公认的。而天灰灰身边只有一位女性——蔓珠沙华，且早就名花有主的分给了巨人卫队长非凡领域，所以天灰灰也是个抢手的绅士。
而天灰灰，却也从没表现过他需要哪位女性，或者男性。
每一次天灰灰礼貌的拒绝女士的时候，伤了无数少女的脆弱的玫瑰色的心啊。
天灰灰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他不需要。
女性存在于公会中的领导位置上，跟他分享权力，将会是危险的。
而他事实上，也算是个禁欲主义者。
所以，天灰灰拒绝所有的邀请。
然而，再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他碰见了一个人。
那人很有名，他在报纸上见过很多次，也曾听他人说起过很多次。
妖精族的天一。
他们同族的人都说他是个神话。
然而天灰灰听到后只是微笑，不可置否。
耳濡目染，这个‘神话’的事迹他也听说了不少，他知道这个‘神话’若是没有背后的那个大公会所支持，便什么都不是。
所以天灰灰对这个人从未上心过，甚至从未思考过他会是个威胁。
他只认为那个公会那个创建了菲尼克斯的男人不可小觑，对于他包养的男人他没有丝毫的兴趣。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个节日，是C国的一个什么庆祝月亮的节日，于是游戏中也有了这个节日的活动。天灰灰还记得那个活动的名称，叫做‘月饼大作战’。
活动中以小队为单位进行，参赛队伍在出发地会得到一个谜语，队员需要解开谜语前往谜语所告知的地点，领取第二个谜语和一个月饼，然后再前往下一个地点。
这个任务是没有终点的，活动范围在整个无界大陆。最后按照玩家领取的月饼数量而颁发将品，前三名可以获得一些特殊物品，囊括了材料、魔石和装备。
由于胜利是按照月饼数量定，也就暗指玩家可以抢月饼，因此天灰灰在无界大陆西边一个叫‘安阳’的小城里，碰见了天一。
原本菲尼克斯是进度最快的一组，而他们游苑紧跟其后。但是树大招风，很快菲尼克斯队就被那些想要投机取巧的玩家盯上，混战在安阳城。
天灰灰原本是打算领了月饼赶紧走人，却在混战中，看见了那白色的身影。
瘦，却充满了力量。
天灰灰看着他的时候想起了一种食肉动物，狼。
那少年白色的发飞舞着，随着主人的姿势而跳跃着，每一根似乎都是有生命一样的鲜活。而在人群中，少年微笑着，狂野而欢乐，眼睛时不时看着他身后的方向。
他身后是谁？
天灰灰看了过去，却是那个傲然伫立的男人，金发碧眼，犹如欧洲的象牙神像。
他突然觉得自己嫉妒起来。
为什么那个男人能拥有这么狂放的眼神？
然而当时他也不过十多看了几眼，便和队伍匆匆离去。
从此，那金色的眼睛就不知不觉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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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看见他，是在和菲尼克斯签订合约的会议上。
严格来说，他看的是蔓珠沙华带回来的录像。
蔓珠沙华无比激动地跟他不停地絮叨着那个天一的长相表现其他云云，最后终于被受不了的非凡拉走了。
录像中，他终于又看到了那个人。
整场下来，少年是安静的，严肃的，眼中没有了那时的飞扬，却如同金色的香槟一样沉淀着情感。
他差点溺死在那双金色的眼中。
同时，他也确定了，少年的真实年龄恐怕比游戏中的表象要老成一些，最起码要老那么两三年。
一般的17岁少年，又怎么会有那么深沉的眼睛。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不打算告诉蔓珠沙华。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就当是只有他所知道的小秘密吧。
为什么这样的人会甘心栖身于洛基的旗下，当一个令人不耻的‘男宠’？
他想起少年，不，男人在战场上，回望洛基的眼神。
他突然了悟了。
那是，洛基也是看着对方的。
他们的眼神，是相爱的眼神。
他们是恋人。
这件事有些震惊到了天灰灰，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样才是正确的。
在这个网络世界，虚拟环境中，竟然真孕育出了爱情？
还是男人跟男人？
蔓珠和非凡是早在现实中就认识了的，而他所知道的其他网络‘情侣’也大多是早就在线是相爱。而真正的网络恋人，则全数都和利益相关。
天灰灰又一次想起了天一看洛基的眼神。
这么再回想，那眼神中，又包含了多少信任多少依赖。
天灰灰内心的嫉妒，又一次开始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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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见面，便是在雪山上。
那个从天而降的白发男人，着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看着天一就这么活灵活现的在眼前舞动着，天灰灰心里有了个想法。
把他留下来。
动机不明。
所以他才在男人打算溜走之际，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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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的眼神带着一种温暖的力量，天灰灰在心里这么结论道。
他是个单纯的男人。虽然聪明，但却很容易信任别人。一路上交谈下来，他至少，已经信任蔓珠沙华了。天灰灰知道，因为那信任可以轻易地从天一的眼睛中看出来。
当她看着蔓珠沙华的时候，他金色的双眼中带着阳光的柔和。
他又开始嫉妒其蔓珠沙华。
天灰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善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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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砍倒一个假天一。
他甚至头没有言语，就能确定，这家伙，不是他。
长剑入鞘，男人伫立原地。
这倒是个思考的好地方。
天灰灰好笑的想着，完全不去思考怎么从这里脱离。
他知道自己毫无办法。他不懂忍术，就是懂，也不知道怎么解开。
只能靠着天一和那个叫佐助的NPC。
所以，不如让自己就这么理理头绪。
这么一路下来，天灰灰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了解那个男人了。
天一的实力是不可质疑的强大，和传言一样。即使他似乎显得不是那么自信，以及有那么一点迟钝。
但这都是他可爱的地方。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可自拔。
同时他也遇见了情敌——好吧，假想情敌——洛基，那个像一只母鸟守护自己幼崽的男人。
天灰灰不禁觉得好笑起来，那样的惟我独尊逍遥天下的洛基，竟然也会有那么防备的表情。
天地一片惨白，寂静的只能让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刚刚，天一的拒绝已经明显至极，但他还是固执的跟来了。
自己在期望着什么？
那个天一的眼中，只有洛基而已。
对于自己的示好，那男人都聪明的婉转的回绝，或者忽视。
远处，天一冲着他挥了挥手。我微笑，张开双臂。
白发的男人跑了过来，面带微笑，甜美无匹。
突然间男人身子一歪，从左肩胛到右腹部列出一道血口。
啧。躲得挺快。
天灰灰瞥了瞥嘴，原本入鞘的长剑不知何时抽了出来，剑尖一点蔷薇。
那个天一抽出了双刀，鲜血还在如泉水般涌出，却不知疼痛一样，带着微笑便冲了过来。
天灰灰摇摇头，可悲。
天一的行动猛地静止，然后化为乌黑的烟气消散。
烟气之后是少年的脸庞，带着老成和温暖。
天一，是他。
天灰灰有些不敢置信，这竟是真的天一，竟然是自己第一个遇见了他。
“你是真人。”天灰灰说，肯定句。
男人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好奇，笑道，“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天灰灰语结，只能说：
“你砍自己砍的很彻底。”
男人笑了，笑出了声，声音很清脆而带着几分狂野，很好听。天灰灰不自觉也笑了出来，带着侥幸，带着快慰。
毫无预警的，天一眼里还带着笑意，却拔出了匕首刺向天灰灰。天灰灰似乎早有准本，长剑挡住了刀锋。
“我认为你是真的。”天灰灰说，灰色的双眼尽是杀意。
“我怎么确定你是真的？”
白发男人说，笑意未减。
“我喜欢你。”天灰灰听见自己说，“这骗不了人。”
“无论你喜欢谁，我喜欢你，天一。”
天一一愣，缓缓收回了匕首。
他说出了口。天灰灰觉得自己似乎无憾了，即使死也无憾了。
下一秒，一声巨响，天灰灰的胸口一阵剧痛。
低头，一只指爪刺穿了自己的胸口，带着血光。
他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白发的男人，似乎要验证什么。
“我的确是天一。”天一说，悲哀的，“对不起，但是你必须死。”
天灰灰难以置信，但随即又了然。
恐怕这是大蛇的圈套。
天灰灰想扯出一个笑，如果杀他是必然，那就杀吧。
他不会恨。
“做个好梦。”他听见男人轻轻的吐出这一句话，然后天灰灰注视着那双金色如阳光的眼睛渐渐变为血红。
他要干什么？
天灰灰下一刻便知道了。
那是他们说的‘邪眼’。
胸口的疼痛消失了，他看见天一站在那里，用依赖他的目光看着他微笑。
然后，天一抱住了他，他甚至能感受到天一温暖的体温。
天灰灰迷惑了。
这是梦。
却如此美好。
他是这么的不想醒。
“洛铭，我喜欢你。”
他听见天一用他那如同小提起一样动听的声音说着，却立即将他打入了地狱。
天一又怎么能知道他叫洛铭？
这都他妈的是梦！
天一的笑意这样的惊悚。
天灰灰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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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灰试着忘了那个男人。
情易误事。
他这么告诉自己。
自那个事件之后，虽然洛基代表天一给与了他们赔偿，也和他们说明了天一为了那个任务自我砍号，可蔓珠沙华的精神一直不好。
大概蔓珠沙华也看到了什么幻像。
对于这件事，天灰灰缄口不言。
洛基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大致的说了一下，他那时的表情恨不得要砍死他自己，也不再如天灰灰记忆中那样神采飞扬，甚至有些憔悴。
原来他是如此的痴情。
天灰灰摇头，不是要忘了么？
游苑的事务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天灰灰发现自己对于忍者这方面了解的太少。
公会需要忍者这方面的人才。
于是他拉出公告，召集几个会员专职忍者。
公会内最好哪种职业都是齐全的，原来认为刺客可以代替忍者，果然是不对的。
一个月后，第一批忍者小队出现了。
天灰灰带了带，觉得不错，于是再召集第二批。
他带着新转生的小孩子们溜达在梦魇林，眼里注意着这帮孩子，他心里却是一片空旷。
心里却想着，不知道那白发的男人，是否也曾和这里的人一样，迷失在这林子里。
想什么呢。天灰灰不察觉的苦笑。那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X。
现在想必在现实中和那个洛基亲亲我我。
天灰灰心里有个邪恶的想法，万一他们在现实中就不认识呢？
虽然这想法一点都不现实，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传言也不是一年两年，但这个想法多少可以让他心里舒坦一点。
去，不是早就说要忘了么……
可是，那想法却总在自己迷茫的时候偷偷冒了出来。
那一头灿烂的白发，现在也在自己眼前晃动……
等等——那是他么？
天灰灰定睛，看着远处一个白发人的身影。
不，不是。天灰灰飞扬的心又一次被打落在地。
这男人背对着自己，比天一高一些，身形更挺拔一些，却是同样的瘦削。那人应该是是狼人一族，奇异的穿着中古欧洲的服饰，两只耳朵在头顶微微颤着似乎是在观察者四周。
天灰灰收回了视线，专心带着自己的队伍。
忘了吧。他在心里如同念咒语一样喃喃。忘了吧。
可是自己的一根神经，却专注在那素不相识的白发人身上。
那人似乎转过头，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方向。
天灰灰不易察觉的转换了视角，让自己的余光可以刚好看到那人的脸孔。
干净，是他的第一个想法。那是一张干净的脸，不能说是美丽，也不能说俊美。天一的脸是透着可爱的，这人的脸却是干净端正，透着一股子傲气和些微的嚣张。
那人的眼睛微微上吊，却不让人觉得高傲不可侵犯，那是天然的傲骨透在他的眼睛里。鼻梁是挺的，下边的嘴唇微厚，是让人不禁想要亲上去的性感……
即使每一样都不算出众，这些组合在一起，却变的有魅力起来，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最主要的，还是那纯金的眼瞳，温和的单纯的，如同阳光一样……
是他、是他！
即使相貌和身形都不再一样，可那眼神却没有变！
天灰灰的心止不住的剧烈跳动着，耳鼓被那声音震得发麻。
同时，天灰灰意识到，他或许根本不了解天一。它所认识的天一，没有那种傲气。刚认识的时候或许有陌生的冷感，却绝没有这样的气魄。
那个男人似乎远远的观察了他们片刻，低下头，便转身离去。
“你们等等。”
天灰灰听见自己说，在自己带的小朋友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抬脚追了上去。
天一……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天灰灰这么觉得。
那男人似乎变得充实了，全身散发出了自信。
天灰灰偷偷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脚步声和呼吸，随着男人在树林中穿梭。
男人对这里轻车熟路，身形和力量确生嫩的只有十几级。天灰灰更加确定，他就是天一，重新开始的天一。
天灰灰的心脏随着前面人的脚步蓬勃着，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渐渐地，他们到了梦魇林的中央，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照射下来，如梦如幻。
男人就站在那里，雪白的头发熠熠生辉。
他左右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天灰灰往前了一步，心跳愈演愈烈。
但在他还未接近男人之前，有个人影从树屋的阴影中现身，走到了男人身后，微笑着似乎在轻柔的说着。
洛基。
白发的那人猛地转身，满眼的感动惊讶兴奋宽慰不可思议。
那金黄的头发似乎刺痛的天灰灰的眼。
洛基伸出了手，一脸柔和的笑意。
白发人缓缓地轻轻的，也伸出了手。
不。
天灰灰绝望的想着。
可那两只手，还是交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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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灰觉得自己心灰意冷。
他是回来了，可那又和自己有什么相干？
他是天灰灰，游苑的天灰灰，带领着X中神话小队的天灰灰。
所以天灰灰要求自己做回自己，依旧优雅的拒绝所有示好的少女们，带领着队伍所向披靡。
天灰灰要求自己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
蔓珠沙华偶尔会提起那个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男人，顺便缅怀一下天一。他听得有些过敏了，便伙同非凡领域一起鼓动蔓珠沙华顶替了任务中心里天一的位置。
再去领任务的时候，看着那里伫立着蔓珠沙华的雕像，心里一阵唏嘘。
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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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任务似乎麻烦至极，又要跑到无界大陆又要绕遍血族的三大领地，总之就是跑腿的任务。
天灰灰靠在墙边思绪回转。
蔓珠沙华几次说着不干了，还好还有非凡领域压得住他。
“圣甲虫壳。”瞎眼的女巫说着，搅动他那一锅臭不可闻的液体。
“什么？”
非凡领域不可思议的再问了一遍。
“圣甲虫壳。”女巫用颤抖的声音复述着，“圣甲虫壳是不可缺少的神圣原料，有了圣甲虫的庇护，才能抵抗康斯坦斯的邪恶法术。”
“哪里有卖那种恶心巴拉的东西的……”宠爱碎碎念着，天灰灰也是皱着眉头，突然便有了主意。
“我知道哪里。”天灰灰站直，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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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任务已经持续了十个游戏天了。天灰灰在心里计算着。这回该结束了，否则自己的队友也支持不了这样大的消耗。
据天灰灰的记忆，他只在安格鲁斯城的药品店见过这样的东西，而且如果直接询问老板，老板也不会卖。
必须自己在店内找到才可以。
那天是个好天气，一如既往的晴天。这或多或少让他们的心情好了些。
进入了药品店，他们几个分头在不大的药店里找那个该死的圣甲虫，然后天灰灰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柜台前那个白发的瘦削的身影。
“先生，一共1200G。”
“好的。”那个男人说，声音如流水击石一样动听。
天灰灰那一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
你在干什么？天灰灰在内心高喊着。不要再去见他了！
可身体不听话，一步步的走进那个背影。
他站到那人身边，转头看着那张脸。
朝思暮想的脸。
那脸上带着微笑，暧昧的痴情的，看得出整个心绪都不在这里。
天灰灰知道那男人在想着谁。
“天一。”
他如是说，手盖住了那人的手。
那人脸上的笑意立即冻结。
“我是沉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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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那笑容！
天一，或者沉宵，他可以不信任可以愤怒可以质疑自己的行为，但他不能在自己面前露出那样的笑容！
是要示威给谁看！
天灰灰眼前出现了洛基不可一世的脸。
他忘不了在梦魇林中，那男人抱着天一，冲自己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那冰蓝的眼睛分明是看着自己，寒冷如雪山的冬天。
那是耻笑，是讥笑！
一股怒火冲进了大脑，天灰灰毫不犹豫的提议，“打一场吧。这一次后，我们就两不相欠。”
男人摇摇头，眼里是犹疑。
“本身就是我欠你们的，这份恩情我日后定会还，现在……”
天灰灰看着他，眼里的火气似乎就要喷薄而出。
最终，男人还是妥协。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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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天灰灰还是不忍的。
一时的怒火冲上了头脑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可现在也回不了头。
男人的刀劈开了血肉，也劈出了天灰灰的决心。
就让自己的剑斩断一切。
突然，白发的男人身后绽开了一朵红莲，鲜艳的跳跃着，在风中炽热的摇曳。
那莲花也映红了男人的脸颊。
“日日夜夜——”
天灰灰怒吼着，瞪视着那个自己推心置腹的男人。
他干了什么！
“怎么可能……仅仅那么一击……”
日日夜夜同样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缓缓倒下的红莲。
仅仅是那样的一击，怎么可能就这么吞噬了这强大的男人！
但是，那个男人，还是就这么倒下了。
在火光中，男人渐渐消逝，随着烈火化为了飞烟。
“天一，我们没完！”
天灰灰伸手想要拉回那个人，却只是感到手上一片灼热，然后便是一手的黑灰。
怎么，可能……
“不——！”
他听见如同受伤的野兽，失去配偶的狼一样的悲伤的吼叫。
天灰灰不想知道这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灰灰渐渐转身，看见那金色的发丝在火光中飞舞着，那男人平日里充满自信的深蓝眼中此刻却是满溢着悔恨和痛苦。
“这不过是个游戏。”天灰灰喃喃。
他，竟然这么认真？
下一秒，他感觉颈间一凉，便沉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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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生的时候，他还在安格鲁斯，不过已经从竞技场转移到了旅馆的私人房间的床上。
蔓珠沙华她们围在他身边，表情复杂。
片刻之后，天灰灰的表情也复杂起来。
因为令他惊讶的是，洛基也在这里，就站在墙边，一脸的厌恶。
“我时间紧迫。”洛基皱着眉头，语速飞快，“所以快点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合适。”
天灰灰一伸手，做出请你继续的手势。
“你和亦——沉宵，也就是天一之间，不管有什么仇，都可以冲着我来，”洛基抱胸，手指不耐烦的敲击着自己的手臂，“他是菲尼克斯的会员，也请不要将这种事情升级到工会之间的斗争。”
天灰灰嗤笑一声，“我和天一之间的事，凭什么要你插手？”
“因为我是他的恋人。”
洛基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又继续傲然的补上，“也请你不要再妄想插手我们之间，天灰灰先生。”
天灰灰不再说话，只是瞪着那双海蓝的眼睛——此刻正毫不掩饰的散发出冰冷和狂暴，锋芒毕露。
寂静。
房间中的窗户开着，射入的阳光带着死寂的热度，灼人。
“话说至此，”洛基松开抱于胸前的手臂，整了整衣服准备离开，“天一已经死过一次，你们之间应该也还清了吧。”
“他故意让我们杀了他，这不算。”日日夜夜又一次走到前面，拦住洛基的脚步。
天灰灰头一次如此厌恶自己的手下大将。
“那你们想怎么样？”
天灰灰还未想出什么回答的话，蔓珠沙华突然插嘴，“你代替他给我们洗白如何？”
“莉芸！”
非凡猛皱眉头，出手握住蔓珠沙华的肩膀，甚至说出了她的本名。
就连天灰灰的明白，蔓珠沙华不是这样随便就让人洗白的女人。他应该不恨天一才是。
天灰灰也莫名了。
“我们收到了邪眼的伤害。”蔓珠沙华不紧不慢的补充着，“以及他欺骗了我们的信任，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你可以亲自试试斜眼，洛基先生。”
“如果我让你们洗白，你们就会放过天一，那好。”洛基毫不犹豫的说，连眉头都不皱，丝毫没有恐惧或者愤怒，绝对的心甘情愿，“但不是现在，我和别人有约。”
所有人都愣了。
“为什么？”天灰灰察觉自己问出了口，“你竟然……”
“因为他。”洛基这么说，脸上竟漫出了柔和的笑意，“这是最快的解决方法，不是么？”
天灰灰不相信的看着洛基，洛基摇摇头，继续说道，“若是我这么做能解决他的一块心病，我乐意为之——毕竟我失去只是这些虚拟的数据，随时可以找回来。”
“为了我，他也会这么做。”
又是寂静，洛基轻轻叹了口气，头一次对着天灰灰放缓了语气道：“相信我，天一比你们想象的还要重视你们。”
洛基说着，那双眼睛竟如同海水一样柔和，不搀丝毫的杂质。
天灰灰相信了。
他知道洛基没有说谎，没有敷衍。
洛基，是真正的在玩这个游戏，而不是被这个游戏玩。
“你走吧。还有约不是么？”
天灰灰说，毫不意外的日日夜夜不赞同的看着他，而蔓珠沙华却带着些微的赞扬。
她在帮我。天灰灰意识到了。她想帮我解开这块心结。
“谢了。”
没有多说什么，天灰灰知道聪明如洛基，已经明白了他那句话中代表的含义。
洛基面上带着焦急，迅速的大步离开，走时甚至忘记随手关上房门。
一切都结束了。
若是再碰上他们，天灰灰也只会当作朋友一样对待。
他清楚明白的了解了他完全比不上洛基。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天一的心中如此特别吧。
洛基可以为天一放弃一切支付一切，而天灰灰则不能。
天灰灰的心里最重要的是工会，是他自己。
所以，这不是早遇见晚遇见的问题。
他们或许是天生一对。天灰灰失落地想。
“天灰老大，咱们接下来干嘛？”
蔓珠沙华冲他挤挤眼睛，天灰灰不由笑了。
“圣甲虫壳拿到手没有？”
他感觉到从窗户中卷入了丝丝的清风，吹散了阴云带来了清凉。
这么好的天气。
“到手了。”宠爱无奈的笑着说，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布包。
再见天一。
“走吧，任务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烂漫番外
